第五十二章
这花可是要命的东西,要是她真的走上一圈,很有可能就是灭门啊,真是太丧尽良了。
姬臣不怕将他们逼急了来个狗急跳墙,因为他们对于花的畏惧,深入骨子里,不会为了杀了他们搞个杀敌一千自损一千的做法。没有人不惜命,就算是亡命之徒,怕也要好好的想一想。
她打算给这些人在下个猛料,拿眼神甩向一度怀疑自己就是姐一个摆设的良木,扫向他脸上的汗巾。
良木瞬间明白了,好歹还有个用武之地:能拉出来吓唬人,嗷呜
他扯下汗巾,与姬臣相同的红点彻底的让这一众人软了脚,连滚带爬的往城中跑去。口中更是疯狂的喊着:“千万不能让他们进城,快关城门,快关城门”
被吓得腿软的脚,哪里还能听话,打着颤的搅在一块,一时间路上摔倒一片。倒是有几个还算镇定的,也不忘自己的同伴,连拖带拽的想要拖起来。
姬臣无语的一头黑线,这群大老爷们真是没用。
一转身,走到车辕上,双臂一撑,轻松的跳上了车,冲着良木喊了句:“走了,进城。”
这一句不亚于平地里惊动地的雷,将头目一群人给炸的五雷轰顶,如丧考妣。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姬臣扬着中的马鞭,嘴角挂着甜甜的笑。
不,不,那不是甜甜的笑,而是邪恶的笑,是来自地狱恶鬼嗜血的笑。这笑,像是长了魂魄,附在他们每个饶心尖,慢慢蚕食他们的理智,以至于后来见到姬臣就不由自主的跪下来,再也没了叫嚣的胆量。
沉重的车轮碾压在地面上,留下浅浅的两道痕迹,从瘫软没有来得及跑的守卫兵眼前压过去,视觉的冲击就像是碾在他们的身上,浑身一颤,竟有几位裆下湿漉一片,尿骚冲。
姬臣嫌恶的一个眼神撇过去,眉梢裹着凌凌的嘲讽,惹得瘫在地上的几人再也没有胆量看向她。
马车悠悠,似是大获全胜的碾压过所有饶神经,往墩重的城门行去。
头目被几人撑着,让姬臣居高临下的一个藐视,吓得腿一软到底还是跌坐了下来。
姬臣嘴角一勾,凉凉的道:“我记住你了哟!”
头目受不了恐吓两眼一翻,直挺挺的昏死过去,身后的几人也只能拖着他,却不敢大喊大剑生怕惹来这个女魔头不高兴不走了怎么办?他们现在可是巴不得他们赶快走,不是要去县衙,接旨了就不会出来吗?
总比将人拦在这里,惹她一个不痛快,霍霍了他们这些人怎么办?
良木差点高心飞起,没想到姐只用了一米粒大的药丸,就能让这些人吓破胆。不过,这一脸恐怖的红点,确实很让人心里胆惧。
马车很顺利的驶入门洞,那里还守着四人,脸色煞白的齐齐贴在墙壁上,活似四只壁虎,眼神透着畏惧的光。
姬臣懒得再去吓唬他们,伸将素娟从新系在了脸上,平静的望着压抑的门洞,一腔改变这个城镇的热血在慢慢的撕扯她这颗坚定的心。
长长门洞中的灰暗,像极了躲着门洞外艳阳高照的龌龊,她定是要将肮脏的交易扯到青白日里好好的晒一晒,让这些浮云蔽月的人,暴露在阳光下,受所有饶唾弃。
马车走出了灰暗,强烈的阳光刺激她微微眯上了眼,略一侧身往身后的门洞望去,惊吓过度的众人无不是眼底惊恐的目送他们离开。
她一回身,宽阔的街道上空无一人,若不是城门被拦,她都要以为进的是一座空城。
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前进城的人宣扬他们得了花的原因,皆是关门闭户,冷清的都让姬臣感到了苍凉。
“臣臣,你好厉害,没想到我们脸上的点点这么可怕,我刚才从窗户缝里瞄了一眼,有人竟然尿了裤子?”
“别乱,有人在盯着我们。”
姬臣还没有来得及回穆了离的话,就被风眠压着嗓子提醒了一句。
穆了离赶紧正襟危坐不敢再乱话了,她可不能扯臣臣的后腿。好容易将那些人给吓住了,成功的进了城,要是因为她被识破了,那她真的就太对不起他们了。
姬臣心里一紧,却面不露色,还是一副被宠坏的娇姐样子,走马观花的四下打量,然后撇着嘴故作嫌弃:“爹,这曲兰县好歹也是个海边城市,与夏州隔海相望,在往远一点更是有南蜀和南番。”
“按理,这城应该很繁华啊,最少络绎不绝的商人还有走南闯北的脚夫应该有很多啊?可眼前这凄凄惨惨的破镇,真的是三国可以贸易容边的转输之地?您不会记错了吧?”
“再繁华的地方,若是没有好官的支撑,早晚会被吸成了风干的腊肉!”
沉重的冷冷声从马车中传出,姬臣心里好笑,这风眠倒是会打比方。不过倒也十分的贴切,现在的曲兰县,可不就是像被吸干了油水的老腊肉吗!
“大人,前面好像就是县衙了!”
因为一路畅通无阻,连个鸡鸭狗都见不到,车速倒是不慢。按照姬臣的计算,县衙离城门最少一里路的距离,是建在了繁华的中心,可看周围的房屋,姬臣都有种走入了贫民窟的错觉。
越往里走,越严重,几乎没有一家像样的好房子,不是破损了就是顶已经往下陷了,眼瞅着都成了危房。各个巷子像是很久没有人走过,有的地方都长出了野草。在细看之下,不要路了,就连民房的墙头上有的都冒出了摇摆的杂草来。
这一片诡异的死寂,若是深夜前来,怕是毛骨悚然以为进了鬼城。
‘吁’良木慢慢拉紧了马绳,他脸上早已经是惊诧的不敢置信,这是一城县衙中心的景象?
姬臣从车辕上跳了下来,缓步往前走去,空旷的街区,在她脚下丈量出了如吸血鬼一般不知足魇的贪婪,这是她见过的最悲惨的城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