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清场清得很彻底。

    这种彻底导致了沐浴的时候没有水，漱口的时候没有水，想喝酒的时候没有酒，想吃宵夜的时候没有龙虾……

    至于为什么刚吃了晚饭又要吃宵夜，对不起，夏木彻也不知道。

    秦暖暖，美好的夜晚要吃两顿，还要喝酒，所以，夏木彻用内功传音，叫人给送酒，送龙虾，送烤串，还送八宝粽子……

    “晚上没吃饱？”夏木彻很体贴给秦暖暖剥龙虾，剥壳，剔虾线，蘸调料，送进嘴里。

    服务很周到，一条龙。

    “饱了。”秦暖暖，喝一口酒，“就是馋。你不吃吗？”

    “你喂了我五个鸡腿，不饿，撑。”夏木彻含笑，继续剥虾。

    秦暖暖“喔”了一声，低头，再喝酒。

    她其实不饿，也不馋，她就是……怂了。

    想了一千次一万次和夏木彻O了就O了，反正马上要成亲的人，反正迟早要O，而且，作为现代人的她，一点不排斥婚前O行为。

    之前撩拨夏木彻也不是一次两次，在进房间之前，她还撩拨来着。

    可那一刻，当夏木彻推门，把她放到床上，然后朝外面叫水时，她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一个咕噜坐起，要吃宵夜。

    夏木彻笑，眼神温柔得一塌糊涂，叫人送酒送宵夜，在院子中间摆桌子凳子。

    月色很好，从天幕泻下，落在两人月光锦上，如波光荡漾，两个人顿时如地上的两轮明月。

    美人如玉，交相辉映，院子里美如仙境。

    “你觉得六七十到最后会选段嫣然吗？”秦暖暖问。

    “不会。”夏木彻，“段嫣然和皇子之位根本没法比。”

    “可他们今天很嘴硬。”秦暖暖问。

    “那是他们脑子发热，等脑子不热了，就知道选什么了？”夏木彻，“逐出皇家不是带着大量银票离家出走，而是身无分文净身逐出。没了皇子身份，他们还能做什么？做乞丐？做搬运工？做店二？”

    夏木彻摇头：“不，他们什么都做不了，而且，等他们冷静下来，他们还会想明白，一旦没了皇子身份，他们在段嫣然心里什么都不是，段嫣然不会选他们。”

    “几个皇子中，段嫣然走得最近的一直是太子和老四。所以，他们这一场所谓为爱和离，到最后只会是一场闹剧，而且很让人寒心。”

    “朝中支持他们的大臣，至少会失一半，更重要的是，圣心。”

    “为爱迷失，轻重不分，别他们是皇子，就算只是普通臣子，父皇怕都会失望。”

    夏木彻侃侃而谈，秦暖暖很少看见夏木彻正经分析局势，一时之间，那种感觉又来了——

    她觉得坐在她面前的，其实不是她认识的吊儿郎当有点2的夏木彻，而是另一个人。

    另一个心思缜密，运筹帷幄的男人。

    “你觉得段嫣然在做什么？”秦暖暖问。

    “她在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段家走到尽头了。她一个记账法把段家推到风口浪尖，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处处杀机。”夏木彻，“加上这次，各方各面的人都不会放过她，她怕是……在劫难逃。”

    在劫难逃……

    这可真是个好词，可，好的命运之女呢？好的超高气运呢？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被灭了？还是被一群土著居民灭了！

    甚至，她这个同是穿越女的人还没出手！这不科学啊！

    “出京城后，追杀她的人不会比当日追杀我们的人少。”夏木彻再补充一句。

    “你呢？”秦暖暖问。

    “为夫一向与人为善，我像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吗？”夏木彻一脸不赞同。

    “像！”秦暖暖一个字掷地有声。

    夏木彻扬眉：“恭喜你，答对了，奖励香吻一个。”

    某人话落就去亲。

    “脏，脏！”秦暖暖叫，“我没洗手！”

    “没关系，亲嘴不需要用手。”某人继续。

    很快，他发现亲嘴只用嘴根本不够，因为对手要往后缩，很需要一双手固定住对手后脑勺。

    他看看他一双满是的油污的脏手，不想这样捧着秦暖暖，很遗憾的结束了这个吻。

    “没关系，待会儿再来。”也不知夏木彻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安慰秦暖暖。

    秦暖暖听到这个“待会儿”，又开始紧张了，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又快又响，在夜色中分外清晰。

    “你在紧张？”某人明知故问，看秦暖暖闪躲的眼睛，竟生出成就感。

    “没有。”秦暖暖才不承认，不就是那啥啥啥吗？有什么可紧张的。

    “所以，你吃宵夜就是为了拖延时间？”某人再问，再凑近，随便内力传音，叫守在院子外面的人备沐浴用水。

    “才不是呢！我就是想吃！”

    “待会儿让你吃个够……”

    某人意有所指的，秦暖暖背脊全是汗，脸上通红，举手，绝对积极提问的姿势：“我还有问题！”

    “拒绝。”哪有那么多废话？只想洗手，洗白白。

    “拒绝回答就不给吃！”秦暖暖一双眼瞪回去。

    夏木彻毫无原则，笑眯眯：“你问，我答。”

    “如果，把我换到段嫣然的位置，你换做六七十任意一个，若非要娶我，你会失去圣心，失去大臣的支持，你还会娶吗？”秦暖暖问。

    夏木彻失笑：“你以为我不娶你，我就有这些吗？”

    秦暖暖想想，觉得也是，夏木彻就一个纨绔，没有夺位之心，对这些毫不在乎，所以无所谓娶谁，只是——

    作为虚荣的女人，她多么希望她男人爱她胜过爱江山啊！

    她不知道的是，夏木彻若不娶她，完全可以娶适合联姻的对象；她不知道的是，夏木彻从出生那日起，就从未放弃过对皇位的追逐。

    他只是自信。

    他要江山，也要她！

    房间里，香汤已备好，足够两人一起沐浴的超级大桶，

    白雾氤氲，香气缭绕。

    旁边桌子上放着专门洗手的水盆，水液清澈。

    夏木彻很细致将秦暖暖十个指头洗干净，顺便提要求——

    “待会儿给我洗澡，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