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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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课铃响,舒馥第一个站起来,积极地按着他桌子:“于野,我帮你拉桌子吧。”

    座位就隔俩排,根本不需要她插手,但于野第一次换位置,殷勤还是要献一献的。

    “不用,我抬。”于野把他的凳子腿推给她:“坐这儿别动。”

    “哦。”舒馥乖巧的点点头:“我会帮你看着的。”

    于野没解释,搬完他的桌子走过来,舒馥以为他要拿凳子:“给。”

    “先放这儿,你起来。”于野示意她让一下。

    “干嘛?”舒馥看她的桌子:“你要帮我搬?”

    于野没吭声,抬起桌子就走。

    舒馥受宠若惊:“我的桌子很重啊,来来,咱俩一起搬。”她的抽屉里塞了十几本杂志,明显比于野的沉。

    于野点点下巴:“你拿着凳子就行。”

    “好。”舒馥默认于野是想在她面前表现一下,十分配合,一手拎个凳子欢天喜地跟上他。

    “欸欸欸,心点。”一个同学拉桌子往后倒,没看到于野,桌角快撞上于野的手了。

    于野没来及躲避,舒馥立马扔下凳子,一手盖住于野的手。这么漂亮的手,被撞坏了心疼都没地去。

    “对不起对不起。”同学反应过来,立马移开桌子,混乱的过道里让出位置,对于野:“你先过。”

    于野点点头,没动,看向她的右手,撞出了一块红印。

    同学跟着看过去,可不就是他桌角擦出的,又是一阵道歉,于野没什么,只是表情不太好。

    “没事没事,”舒馥甩甩手,“你先过吧。”全班都在拉桌子,嘈嘈杂杂挤来挤去有点碰撞很正常,她没放在心上,不过手有点疼暂时拿不起凳子,让对方先过去。

    “凳子给我。”于野语气不好。

    “我能拿,你搬桌子吧。”舒馥甩甩手,去扶摔在地上的板凳,于野一把夺过去重重扣在桌面。俩个碍事的板凳放上去挡住视野,搬起来更不容易了。

    “我能拿……”舒馥底气不足。

    “走一半再扔地上?”于野声音又冷了几分。

    扔的是有点爽,不是想护着你的手嘛,舒馥腹诽。

    到位置上于野把桌子放下,不理她坐下。

    “等等等,”舒馥拦住他,弯腰从抽屉里找卫生纸,“我给你擦下再坐,也没有多脏,你别那么大气性。”

    “我是为了凳子和你生气?”于野射过来的眼神像一道利剑。

    “难不成因为桌子?”是你硬要给我搬的啊。

    于野沉默的看她半晌。

    舒馥不知道于野为什么会露出,仙女和你这种凡人交流好难的表情,“好了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嘛。”

    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再生气,哄一哄未来男朋友还是很有必要的,谁让于野是个傲娇的公举呢。现在依着他,记着本本,以后跪遥控器一件件还回来。舒馥畅想一下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日子,巴巴哄他的热情又高涨了几分。

    “我们又是同桌了,你都不开心吗?”这和舒馥想象的成为同桌后的幸福生活一点也不一样啊,且不相敬如宾琴瑟和鸣,那也得是欢声笑语猎杀一群单身狗啊。

    “开心我成了三不管学生?”

    “我就坐在你身边,开心还需要理由吗?”舒馥凳子一转骑在上面,面朝着他的侧面,赏心悦目,谈论羞羞的话题也开心:“你看了我的情书,没什么想的吗?”

    于野卫生纸上倒了水正在擦手,听到她这句话,露出神秘莫测的高深表情,随后故意放慢了动作,就像电视里刻意的慢镜头。卫生纸缓缓擦过光滑素白,指节分明的手指,像在擦拭着绝世的透亮玉竹,莹莹洁白,撩拨人的心脉。

    这他妈明晃晃的湿、手诱惑啊,舒馥不甘心的咽了口唾沫。

    想日,不是俩三天。

    于野抬手在她面前晃晃:“要吗?”

    “嗯……要!”谁不要才是真傻子,痴迷的追随他的手,不自觉抬手想抓住,于野灵巧一转躲开她的手:“想日?”

    “想!”

    于野认真的琢磨,思考半晌,把手伸向她:“给。”

    “!!!”舒馥瞪大眼,根本不敢动弹啊。这么好撩,必然有诈。

    “不要?”

    “你……”舒馥探探手又收回去:“你想干嘛?”最后一丝理智随时可能崩溃。

    于野一把握住她退缩的手,相握的瞬间,舒馥感觉背后窜过一股电流,灵魂深处控制不住的颤抖,这肖想已久的手啊。

    感觉身体被掏空!

    “啪!”手腕挨了一巴掌。

    “你干嘛?”舒馥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的手腕,收手于野却拽着。手被还疼着,他竟然还她。

    于野躲开了她伤的地方,“知道疼?”

    “你呢!”舒馥瞪他,疯狂朝手掌吹气:“我又不是十八铜人不知道疼的。”着,她突然恍悟,狰狞发疼的表情渐渐露出得意大笑,“闹半天,你黑着脸是在心疼我啊!你能不能别那么别扭,心疼就心疼,你不我怎么知道。”

    她的内心非常波动,甚至有点想拿点什么,比如手——爽一爽。

    于野顿了顿,像被烫伤了一样仓促甩开她的手,扭头看书,舒馥看着他耳廓淡淡的粉色,心里嘎嘎嘎嘎笑成了鹅。

    诶呀妈呀害羞了,啊啊啊冷冷的脸里掩盖不了的一抹粉好羞、射,于野这么好玩以后她玩坏了怎么办。

    “野野,好疼疼啊,我都没敢向你告状状,”舒馥已经百无禁忌,只求做个磨人的妖精,很是可怜的眨眨水汪汪的眼睛,“他的桌角把我的皮都磨掉了,你我的纤纤玉手要是损伤了,我倒还好,你得多难过啊。”

    于野嫌弃地拍开眼前的手。

    “真的可疼了,我不骗你啊,你摸摸。”

    “你看看嘛,可能要吹吹才能好。”

    “你这幸好是撞了我的手,要是你的手,我就……”

    “怎么?”于野凝视她:“嫌弃了,收回情书?”

    “怎么可能!”舒馥愤慨的拍案而起:“我好不容易才送出去的才不会要回来。”

    于野:“……”他真的没有上当受骗吗。

    下课后,舒馥笑脸嘻嘻转向于野,想趁着有伤在身痛快撒会娇,于野合上书就走了。

    “你去哪啊?”

    于野没回答,舒馥失望地垂下嘴角,美人都跑了,学习有什么用,能日老公的手吗?!

    下节课的卷纸也没拿,憋尿着急上厕所吗?一节课都表情那么正经实在想象不出他其实膀胱要炸了啊,她羞耻的发笑:不正经什么的,最合她的口味了。

    上课十分钟后,于野还没回来。

    舒馥不停朝门口看,便秘都这么久的嘛,她一边考虑着于野回来腿应该很麻,一边想着明天带点香蕉,于野从后门进来了。

    “你干嘛去了?”舒馥低声问,看他手里拎着白色塑料袋:“去买东西了?”

    于野把东西塞进抽屉。

    舒馥贴心的想他可能是蹲坑太久尴尬,故意带点东西做掩饰,伸手想给他按摩按摩腿。

    “你要干嘛?”于野拦住腿边的咸猪手。

    舒馥戳戳他的腿,见他没有异色:“不麻吗?”她又按了几下。

    于野神情怪异:“为什么会麻?”她又脑补了些什么鬼东西。

    “厕所蹲那么久都不麻?”此乃神人。

    “……我没去厕所。”于野原本想下课给她药,但是相比便秘的锅,还是背心疼的锅吧,反正也解释不明白。

    “给我的?”舒馥拆开,里面是个药膏:“我要这个干吗?”

    舒馥看了看明,治擦伤的药,瞬间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感动道:“你还你不心疼我!”

    “……你有病,得治。”于野拧开药膏,“手伸出来。”

    “其实不疼,还是别擦了。”只破了个皮,她一天天活得粗糙,弄个伤口什么的实在没什么,“不用抹,你留着吧。”

    “这是护手霜吗?你很想我手也撞伤了?”

    “哪有你的那么严重,你不要给我。”舒馥抢过来,“我回去慢慢用。”回去就收藏起来,干脆收拾出来一个柜子吧,以后于野这个贴心甜甜送的东西,通通保存起来。

    “手伸过来,别让我再第二遍。”于野压根不信她的话。

    知道拧不过他舒馥只得伸手:“抹吧抹吧。”

    于野竖她一眼,“手按在桌上。”

    “……”舒馥恨恨的把手放桌上:“就知道你不会捧着我的手。”

    摸完药膏,舒馥又是一脸淫、荡的表情:“于野,你看这个图形……好像一颗心啊。”

    于野懒懒的掀眼皮,“你瞎?”

    “啧,这是要用心来看的。”舒馥又指指:“你再看看?是不是越看越像一颗心。”这薄薄的一层药膏都是爱啊,不就是你的心吗?

    于野把她的头扭向桌子,“我确定我不瞎。”

    嘁,你不瞎但是你傻啊。

    放学后,人都走完了,又是舒馥慢腾腾。

    “回寝室吗?”舒馥见于野起身,跟在他后面。

    于野不话。

    舒馥毫不在意,大摇大摆跟他后面。

    下了教学楼,于野没往寝室方向拐,不会又是送她去公交站吧,俩人还没什么关系都天天送,以后追上了岂不美滋滋。

    舒馥舔舔嘴角窃喜,哼,你就装□□理不理的样子,其实你的心里在砰砰跳,是不是。

    “其实你不用老送我。”

    “别跟了,我走了。”

    话音同时落地,舒馥反应过来,俩人刚好走到了分岔路口,很明显,于野是要去车区。

    妈的。

    尴尬了……

    作者有话要:  大年初二都去哪里浪啊~

    不知道可爱们那里年味浓不浓~

    苦逼的我看个电影都满场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