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瞬间就在这个时候停止了。

    付兮兮能清楚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扑通，扑通，扑通，她甚至有些担心，担心自己的心跳就会在现在忽然就停止了。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瓷自己的么？”

    但是，有些话还是要问清楚的，付兮兮有些不太相信瓷会不在乎自己的生母是谁。

    瓷这样的年纪，应该是最渴望自己的妈咪在身边陪伴的时候，她与瓷的先前的相处之中也能感觉到瓷的这种心情。

    明时佑笑了，“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我一开始也不相信。”

    付兮兮拧眉，等着明时佑接下来的话。

    明时佑摸了摸自己这双不知道还能不能重见光明的眼睛，清浅一笑，“有些话，瓷还，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给我听，但是，她的意思，我明白。”

    他到这里，顿了顿，朝着付兮兮看了一眼，他虽然看不见，但是，他知道付兮兮站在那里，“如果我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了，那么，瓷就会成为我的眼睛，替我看我想看的一切，瓷不会离开我的，付兮兮，你明白么？”

    明时佑叹了口气。

    刚开始，他还担心付兮兮和陆燃会来抢走他的瓷，但现在，他发现，他根本不用担心，瓷不会离开他的，瓷比起一般的孩子来更坚定，想要做的事情，如果她能够做到，那她就一定会去做。

    比如，留在他身边，不离开他，就是瓷能做的事情。

    付兮兮跌坐在明时佑的床上，靠坐在上面。

    明时佑只感觉自己的床晃动了一下，他知道，付兮兮一定是承受不住这个打击，所以双腿发软瘫坐下来了。

    他的神色正了正，前所未有的认真，“付兮兮，你和陆燃已经有了六了，至于瓷，她还是适合和我一起生活，你放心，我会好好教导瓷，让她自由成长。”

    付兮兮沉默着，没有话，脑海里回忆出来的就是当初自己在产房里生产的时候的痛，还有当医生告诉她，她期盼了十个月的年糕生下来就死了的时候自己的痛苦。

    那种毁天灭地一般的打击和难过，在当时铺天盖地的袭来，让她眼前都是黑暗了。

    而现在，竟是和从前那天那一刻的心情一样。

    “你没发现瓷变得不一样了么？”明时佑看到付兮兮的神色变化，又了一句。

    “我不相信，我想见瓷，亲自问一问她。”付兮兮垂下了眼睛，强行忍住了此时此刻心里的那一丝恐慌和黑暗，双紧握在一起。

    明时佑沉默良久，才是答应，“好。”

    阮情接到了明时佑的电话，带着瓷又回到了病房。

    “阮情，你先出去。”明时佑让瓷走到自己身边，然后又让阮情出去。

    阮情嗯了一声，看了一眼脸色苍白但是还在强行镇定的付兮兮，转头出去。

    瓷站在窗边，拉着明时佑的，抬眼看着付兮兮。

    病房里很安静，瓷本来就是个非常敏感的孩子，这个时候，她好像是察觉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