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暖香撩人
对于药丸药性,裴戎十分了解。
此乃生部研制的一种药物,主料是阿芙蓉,并调配一些致幻、催情,刺激神经令人身体敏感的辅料。
他在执行任务时用过不少,对于以折辱手段软化、击溃俘虏意志——特别是女人或者自命清高的侠客——甚为有效。
只不过未料某一天,此药会用在自己身上。
心头一叹,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裴戎深吸一气,口中还残留着药物的苦甜与暖香。直腰背,准备熬过情欲与幻象的。
他能够忍住。
在二十多年人生中,经受过不少意志与承受能力的考验,常常遇见一个不“忍”便会送命的情形,因而忍耐功夫极佳。
有时裴戎会自嘲地想着,若是同敌人比拼谁能更忍,怕是谁也苟活不过他。
梵慧魔罗搂住裴戎腰背,令他分开双腿,跨坐自己膝上。
抬起裴戎一腿,手挽膝弯,绕于身后,隔着布料不轻不重地揉摸后臀。
裴戎只觉胸膛、额头微微发烫,热气在心口蓄积片刻,形成一股暖流,汩汩流至下腹。
下身缓缓抬头,在贴身的绸裤上顶出一块深色印记。
兼之薄裤被血汗浸湿,紧密贴合肌肤,再以那般难熬的姿势展开,身下一切反应尽显彼此眼中。
裴戎有些迷惑,明明已然做好准备,为何此药发作速度胜过寻常。
挑眸见对方静静凝视自己,不语不动,美得像是任何男人心中的幻想。
霎时明白,撩人的不是药,而是这尊美丽的魔罗。
微微失神,甩开心中莫名生出的情绪。
挪动目光,避开那惑人色相,转头看向他处。
整间刑室空落落的,寂静又森冷。
方才送药的男子,不知何时,极有眼色地悄然退出。
裴戎在被人褪下潮湿绸裤,抵住后庭的一霎。
胸膛猛然爆发一阵怒火。
这团怒气来得迅猛又突然,令他措手不及。
好似在十三年前进入苦海时,便已抛弃的自尊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在他胸中、耳中鼓噪,叫他狠狠反抗——那是源自于血脉的骄傲,让他不甘屈从旁人的折辱。
裴戎咬牙,与这来自血脉的本能斗争——去你妈的,别坏我事儿!老子干得过御众师?
将头靠于对方颈间,死死压住,用这种方式掩饰怒到扭曲的面孔。
滚烫阳物从身下缓缓深入。
由于药物的效用,男子干涩紧张的肠道变得温暖湿滑,被人用力推开,强硬有力地进犯到肉体深处。
裴戎初次被上,腰腹酸软,身子微微发颤,红晕浮上肩头。
额顶汗水滚落,沾湿睫羽,像是一滴泪水挂于睫上,将坠未坠。
下身随着腹中阳物的进入与胀大渐渐勃起。
梵慧魔罗扳住裴戎大腿,搭上左肩,迫使对方扬背抬首。
双目微闭,眉峰紧蹙,薄唇抿得苍白,汗水划过眼角。令这个坚韧、沉默的男人仿佛在落泪。
梵慧魔罗俯身吻过眼角,探出舌尖,在那已然挺立的乳尖上轻轻一刮。
裴戎提腰一颤。
湿热内壁缠了过来,嵌在臀缝中的穴紧张吞咽,一下一下吮吸着男根。
梵慧魔罗挺起腰腹,轻轻一叹,那声低吟磁性得令人头皮酥麻。
然后,扶住裴戎后背放倒,令他仅以上臀支地,两条长腿悬空。
这般动作,使得每一次冲撞,都会令人剧烈摇动,随时都有摔倒的感觉。
为稳住身形,裴戎只能攥紧绳索,两腿死死缠住对方腰腹。
梵慧魔罗动了起来。
初始,他的爱抚轻柔如细雨,然情欲渐浓,耸动挺近的动作变得凶猛而狂放。
狼皮大氅从肩头滑脱,内里黑衣堪堪挂于腰间,露出阔背雪脊。随着在裴戎身上起伏,优美蝶骨展翼扇动。
裴戎张开双唇,似欲呻吟,但又迫不出声来。
只能大口大口喘息,随人摇曳,任凭疼痛、高热与情欲在他身上肆意流窜。
激烈的交合,令下身燥热黏腻,阳物与蜜穴分离又拥抱,缠绵不休。
裴戎的身体是充实惬意的,而神智却感到疲乏、羞辱与厌恶。
疲惫席卷而来,颠簸在男人身上,精神已经飘远。
忆起杀手学徒时期,因反抗醉酒师傅的侵犯,他与另外三个孩子被绑在海边礁石,任那汹涌澎湃宛如铁锤一般的潮汐冲刷五天五夜,身体失去知觉,嘴里满是咸苦。
四个孩子中,只有他活了下来。
忆起晋升刺奴后,与同伴争夺功劳,残对方。
未曾想到,这名残废的刺奴竟是刺部锻刀院匠师的侄儿。
匠师寻了一个由头,将他吊住脖子曝晒在烈日下,双手被缚身后,嘴里咬着套于颈间的绳索。
匠师临走前,用刀子将绳索割开一条裂口,拍了拍他的脸道:“别我不给你机会。要么咬断绳子,要么坚持到绳子崩断。是死是活,就靠你自己了。”
最后,他活了下来。
坚持到绳索崩断,重重摔倒在地,咬住绳子的牙齿全然僵死,被人背回院中,怎么掰都掰不开。
活活饿了三天,才勉强启开一条缝,灌些稀粥。
这样的经历还有许许多多……仿佛正迎合着“苦奴”之名。
致幻、催情的药效渐渐发酵,不止令裴戎的身体更加享受男人的挞伐,更令脑颅中闪现诸多光怪陆离的画面。
锦衣华服的孺子被白衣剑客抱于膝头,听他絮絮叨叨地念着故事……
灰头土脸的乞儿锁于笼中,任由海港上的商人量挑拣……
还有第一次学骑马的时候,每名杀手学徒都分到一匹真正的汗血宝马。
没有缰绳与马鞍,年均九岁的孩子们窝在马背上,像是一只只猴崽。
宝马撒蹄狂奔,想将背上的猴崽甩落。
而猴子们死死抓住马鬃,勒紧马脖,不肯松手。
因为,他们的师傅正策马逐于身后,手握刀柄,目光森严。
若有人摔下马背,师傅不会扶起他,而会割下他的脑袋串成铃铛,挂在马鞍上……
裴戎在幻象中骑马颠簸,死活不肯被马甩落,神智模糊地想着这马怎么骑得我屁股疼?
微微挑起眼皮,定定凝望御众师美丽的眼睛,强健的臂肱与粘满汗水的腰腹,恍然明白,是自己在被人当马骑。
裴戎扬起脖颈,轻喘一声,苍白的身体红晕密布,在伤痛、饥渴与激烈情事的煎熬中,气力全消。
像是一头被咬住脖颈的病兽,无助且无力地承受男人的攻势。
不知过了多久,盘于梵慧魔罗腰间的双腿猛然收紧,两人的身体齐齐一震。禁锢腰身的长腿松懈下来,虚虚敞于梵慧魔罗胯边。
梵慧魔罗伏在裴戎剧烈起伏的胸膛上,细密亲吻满是热汗的脖颈与锁骨。
伸手从散乱衣衫中,摸出一柄匕首,割断裴戎腕上绳索。
将人压倒在地,冰冷的乌发,宛如山巅的雪水,流泻在脸上。
喘息响起,呻吟低催,再行一轮。
粗重喘息,与激烈交合的声响,飘出门扉,在空旷的刑殿中回荡。
守在刑室外的刑奴,静默不动,像是一尊漆黑的石像。
但听着那淫靡的碰撞,抽插溅起的水声,一股酥麻从下身窜起。
这尊石像活了过来,想象着御众师昳丽的姿容与刺主冷漠禁欲的身体,轻轻揉弄起自己的下体。
两人都是平素连面目都不敢直视的大人,此刻听着他们的喘息与呻吟行欲,再加上一点的幻想,简直是极乐之事。
当要随里面的声音攀上高潮,一道瘦削黑影缓缓迈近。
刑奴猛然一惊,下身泄得一塌糊涂。
他颤抖着弯下腰背,恐惧地唤道:“刑、刑主。”
苦海刑主,名为独孤。
独孤只有姓氏,没有名字。
长相平凡,瞳发浓黑,面容幽白。看着他,就好似天地唯有黑白二色。
独孤淡扫刑奴一眼,宛如刀锋刮过,令他面上辣辣生疼。
刑奴两股战战,想要跪倒,却独孤托起。
刑奴身体一颤,难以置信地看着独孤的手抚摸在他的胯间。
下身刚泄过,十分敏感,很快便被独孤挑起了情欲。
他喘息着,想要亲吻刑主。
却被孤独一把握住颧骨,挡住嘴唇,抚慰在他胯间的手猛然收紧。
啊啊啊啊啊——————————
一阵沉闷而惨烈的叫声响彻刑殿。
门外惨叫,未能扰室中两人分毫。
梵慧魔罗从裴戎身体里抽离,发出暧昧的水声。
白皙面容上染着浅薄红晕,微阖的狭眸朦胧幽邃,拢一层慵懒餍足。
裴戎卧倒在地,胸膛起伏不定,横臂压于眼上,腕间勒痕扎眼,看不清表情。
梵慧魔罗俯身去吻裴戎双唇,
不知有意无意,裴戎恰好偏头躲过,徐徐喘息。
梵慧魔罗也不在意,转而亲吻他的下颚,手指在裴戎满是汗水与白浊的大腿上一捋。
将人松开,拢好衣衫,拾起狼皮大氅搭于肩头,转身离去。
跨出刑室,见刑主独孤对他垂头行礼,遮住半截尸体。
梵慧魔罗微微一笑,拍了拍独孤肩膀,步入长廊。
目送御众师的身影消失,独孤方才起身。
走进刑室,见裴戎躺倒在地,胸腹赤裸,双腿大敞。漆黑地砖衬着他满身伤痕,触目惊心。
裴戎犹自艰难喘息,潮热褪去,原本滚烫的汗水很快变得冰冷。
腿间一片滑腻,青紫斑驳,黏着汗水、血水与男人的体液,空气弥漫着一股欢爱后的气息。
察觉有人碰触他,裴戎身体紧张绷起。撑开眼睑,见是独孤,又松弛下去。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沙哑道:“我渴了,兄弟,整点水来。”
独孤扬了扬眉毛,托起他的手臂,欲往椅上扶。
裴戎起身一半,眉峰微皱,握住他的肩膀,口中轻嘶:“你还是把我放下,任我躺着吧。”
独孤瞧了瞧他发颤的双腿,心中了然。
放倒裴戎,寻得茶壶,翻正倒扣的茶盏,蓄满一杯。
凑于唇边,先自个儿尝了尝。
这壶茶不知放了多久,水已冷透,左右一瞧,没有寻到别的茶壶,耸了耸肩。
心想裴戎皮糙肉厚,应是无碍,便将他半抱在怀里,将这杯冷茶喂了下去。
冰冷的茶水流入喉中,裴戎感觉好了许多。一天未食,又受了一顿鞭刑与挞伐,腹中饥饿难耐,肠子纠结一团正在造反。
裴戎虚弱道:“送我回去。”
独孤点了点头,将身上的袍子脱下,盖在裴戎身上。
揽过肩背与膝弯,将人横抱起。
把住人肩的手指翘起一根,在人身上飞快写字。
独孤道:明明来受刑,怎同御众师搞上?
独孤道:你勾引他?
独孤道:挺有本事。
独孤道:讲讲,让我学学,以后犯错求饶时,指不定能用上。
独孤道:被操哑了?话。
独孤道:欢迎我哑子教再添一员。
裴戎冷冷道:“滚。”
独孤发出一声嘲笑,像是停留乱葬岗上的鹫鸟嘶鸣:遇上魔罗发情,算你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