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余父余母的脸色和口气都不好, 就算余母的态度还算可以,但余馥也看得出来,她只是隐藏的好罢了。
听余父这口气, 余馥第一时间能想到的事情大概也就是贺瑜周和宋娇的那段绯闻了。虽然在她眼里, 那都谈不上什么绯闻, 可在这两位看来, 那可能是比较严重的了。
虽然他们两人对贺瑜周不错,但到底贺瑜周并不是亲生的, 而且看起来他像是过错方,在这会子什么都不太好,由此,余馥便抢先一步站了出去,挡在了贺瑜周的面前。
“那件事情是个误会, 我们两个人都已经开了。他们两个人私下见面不过是正常的朋友见面,而且也是为了我, 只是因为身份关系特殊才被谣传的,再了,我信任瑜周,这件事他没错, 他也是过错方。”
余馥话的时候, 手一直牵着贺瑜周的。她紧紧的牵着他的,像是在给他力量。贺瑜周听着,尤其是听到她中间是为了她时害羞的那一下,听到最后信任他的那一句, 贺瑜周感觉心房被一种不可名状的东西充盈着, 心酸又甜蜜。
但余馥的话,贺瑜周明白是什么意思, 余父余母却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余父的眉头以可见的速度皱了起来,过了半晌才又带着疑问开口。
“啥?你这话的意思是,贺瑜周他出轨了?”余父顿了顿,又道:“还是和公司明星?”罢,目光极其不可置信的盯着贺瑜周看,一手直接拍在了面前的桌案上。“贺瑜周,你给我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因为信任你才把公司和女儿交给你,你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公司搞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们女儿你又开始要欺负了?”
余馥从来没有见过余父这个样子,就连余母坐在一边也面露愠色。但不得不,她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话。她长这么大,父母对她不闻不问,甚至极其的嫌弃她,更别因为别人对她不好而生气了。她没感受过,因此在这一刻,她感受到了一种用语言无法得清的欣喜和酸楚。
欣喜自己终于体会了一把自己一直以来想体会倒是强压着的感情,酸楚是她真的等的太久了,这种真挚,纯粹的感情。
不过虽然如此,她还是依旧保持着理智,将事情从头到尾的和他解释了一遍。
只是话他听完了,好像也接受了,可是余馥盯着他的模样,他的气好像并没有减少多少,目光也不怎么落在她的身上,一直都注视着贺瑜周。
贺瑜周在她身后动了动,余馥紧张的转头看他,在他捏捏她的手,朝她低声了句“放心。”之后才乖乖的不再干涉。
贺瑜周一步上前,还没话倒是先朝着余父和余母鞠了一躬。“对于绯闻一事我很抱歉,是我做的不好,没有及时保护好馥馥,我会用我的性命保证,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再出现,只是……关于您的公司这件事情,我有话想要。”
*
余馥坐在沙发上,听着他们了有半个多时才总算明白了故事的前因后果。
余父余母今日来并不是因为贺瑜周和宋娇的绯闻一事,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怪只怪余馥没搞清楚他们的来意就自觉的招了出去。他们今天来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公司,因为据他们所了解,贺瑜周现在突然开始涉及他们从未涉及过的房地产产业,并且目的很明确,就是以蒋氏为对手。而至于贺瑜周和蒋胜的纠葛,那可就能很久了,但也能一句话的清楚。
那就是蒋胜和贺瑜周其实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而贺瑜周母亲的死,最直接的原因就是蒋胜的母亲。
贺瑜周的母亲与蒋父在大学的时候相遇,是很简单的校园恋情,但等她怀孕之后她才发现自己被三,可她的身体体质又不允许的流产。犹豫之下,虽然离开了蒋父但最终还是将贺瑜周生了下来,独自将他抚养长大,由此,贺瑜周的时候虽然过得艰苦,但是很开心。
可这种开心只持续到他的学,蒋母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只能从事各种底层劳力工作,长久的体力劳动让她本就孱弱的身体更加孱弱,致使英年早逝。而这一切的源头正是因为蒋胜的母亲,所以,贺瑜周多年前答应和余馥订婚,不过就是想要余氏的继承权,好有资本整垮蒋氏。
余馥听完整个前因后果,抽了抽嘴角,当真没有想到都现在这种念头了编剧组怎么还会搞出这么狗血的剧情来,但无奈之余,满心满意都是对贺瑜周的心疼。
旁人或许会觉得这种陈年老套的剧情狗血,但是对于当事人来,这些都是不可磨灭的阴影。
她转头看向了一旁的贺瑜周,默默的握住了他的手,用这种方式告诉他,没关系,我在呢。
贺瑜周在这时转头也看向了她,扯了扯嘴角,可笑起来的样子极其难看。
他转回去,重新低下了脑袋,声音闷闷的。“既然,如此就算了吧,我现在已经有了馥馥,就不做这种冒险的事情了,以后……”
“不行。”余馥猛地出声断了他的话,“不行,凭什么受了欺负我们还要忍着啊?不行,我不同意,这仇该报就要报,这气该出就得出。”
“馥馥……”贺瑜周想要出声断他,却直接被她忽视。
“爸,妈,你们当初让瑜周继承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好好问清楚呢?再,你们为什么愿意把公司给他,我想可不只是因为我吧,最主要的肯定还是因为信任他的能力,想要用他的能力将公司发展下去,既然如此,你们怎么现在怎么就不能信任他了呢?再了,输了也不过就是丢个余氏嘛,有什么好怕的,只要人在就什么时候都可以重来,你们是不是。”
站起身来,余馥也不管余父余母两人到底反应过来了没有,一边扯着贺瑜周让他同自己一起站起来,一边同他们两人:“我们两个人刚回来,有点儿累就不送爸妈了,你们自己早点儿回去,注意安全。”完,扯着贺瑜周就要上楼。
她此时用的力气有些大,从样子上来看也是完全劝不住的,贺瑜周怕自己用力会扯到她的胳膊便任由她拉着走,只是在离开之前朝着余父余母两人道了一声抱歉。
进了自己的房间,余馥板着一张脸,指挥贺瑜周老老实实的坐到床边去,自己关了门,双手背在身后,慢慢悠悠的朝着他走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刚刚怎么就那么怂呢,自己计划了这么多年的事情,怎么就能够被别人的一两句话轻易就改变,贺瑜周,你这样太让人瞧不起了吧。”
贺瑜周的嘴边一直挂着笑,听到这话,嘴角稍稍松懈了下,依旧在笑,只是他低下脑袋,莫名的就让人对他多了几分心疼。
“那能怎么办呢,他们是你的父母,也是我这么多年来的恩人,他们的话我不能不听啊,再,现在有了你,我也不敢用全部的身家去赌啊。”
“懦夫。”余馥朝着他低低的抱怨的一声,可最终还是软下心来,向他展开手,喊了句,“抱抱。”
“嗯,抱抱。”
贺瑜周张开手臂,接住她整个身子,她脑袋搭在他的脖颈处,蹭了蹭,额前的碎发蹭着他的皮肤,有些痒。他低头,抬手顺着她的头发的时候就听她再次开口。
“贺瑜周,我不知道你之前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但是我能听得出来,你过得一点儿都不好。有的人过得不好是因为他们没办法,可你不一样,你是因为他们,蒋胜的父亲蒋胜的母亲,那么,我们凭什么就不能从他们身上讨回来呢?我父母的存款够他们玩剩下的半辈子,至于我,还有一个游戏公司呢,饿不死的,所以,赔上一个余氏我无所谓的,我不需要后半生有多么有钱,我只要能让你把童年弥补回来,这就够了,真的。”
余馥话的时候闭着眼睛,然后她就能够特别清晰的听到周围的声音。
楼下传来啪嗒的轻响,余父余母应该是走了,贺瑜周的呼吸声有些重,有水珠流动的声响,然后啪嗒一声,落在了她的脸上。
她浅笑一声,:“真是个哭包。”然后她翻身睁开眼,从贺瑜周的下巴开始一点一点顺着那道泪痕闻上去,最后落在他的唇上,不带任何欲望,只是最简单的安抚。
“贺瑜周,我在你的身边呢,你再也不是时候的孤单一人了,别怕。”
贺瑜周好像听到心里有什么东西轻轻扣响,然后所有的情绪交杂在一起喷涌而出,溃不成军。
他伸手扣住余馥的脑袋,加深了刚刚的浅尝辄止。他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搭在了余馥的腰间,顺着她的衣缝往里钻,带着燎原的火,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