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让他染上我的颜色98.97.96
其实神王会安插卧底进来, 众人一点都不会觉得稀奇。
就像是睡神这样,在奥林匹斯备受嫌弃, 入了冥界之后,还有了死神的约束,睡神再怎么不着调还是在能信范围。
只是月的话, 众人多少都是有些怀疑。
奥林匹斯最近也没闲着, 和海族大战之后, 宙斯又面临割地赔款的局面, 毕竟波塞冬也不是好惹的。
冥王也被邀请到了奥林匹斯,这是很常见的事, 每年他都要来个几十次,都是来当公证人。
被两个弟弟吵吵了半天, 冥王终于得以脱身。
奥林匹斯的阳光和煦,对冥界的人来难得一见, 经久不见太阳, 他甚至觉得有些刺眼。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他总是觉得亏欠了某人,亏欠了他一世的阳光。
这次他怕麻烦, 并没有把月带出来。
毕竟在此之前, 宙斯的行为已经给了他预警。
他在路上短暂的停留, 波塞冬追了出来, “哈迪斯!这次多亏你没有帮忙, 我们去喝一杯?”
“不用了。”冥王拒绝道。
波塞冬看着对方的脸, 心中复杂,面上勉强地问:“你可真是不留一点情面啊。难道是怕冥王妃会清问你去哪儿?”
冥王点点头,就像是跟吃了蜜一般,的话甜得腻人道:“不想让他担心。”
得好像谁没家室一样……他的家室还挺多的。
波塞冬知道大哥是久不经沙场,有些寂寞了。
他伸手拍着大哥,“担心?你是冥王,担心什么?”
完,波塞冬就见哈迪斯那张年轻了几千岁的脸上一闪而过的微笑。
波塞冬捏了捏自己那一把大胡子,突然觉得哈迪斯的确是认真过头了,连胡子都给人剪了。
要知道冥王胡子没了,在冥界可是无比稀奇的一件大事。
而当他们知道剪胡子的人是冥王妃后,众人都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反应。
然后,这件事就被当做传奇一般从冥界向外扩散,连波塞冬都知道了。
波塞冬一脸纠结地看着大哥,想着那日看到的准王妃模样,话那个男人真的有那么神奇?
先是迷倒了宙斯,还收服了哈迪斯?
能做到这一点的,他觉得只有美神了。
难不成,那人还是翻版的阿芙洛狄忒?
想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那人的模样突然更加深刻了。
不能再想了!
哈迪斯想要采取一丝阳光带回去,不过手中的一缕温暖根本不够。
不能把阿波罗给偷到冥界去,那不如回去把人给带出来?
阿波罗在天上优哉游哉顺着太阳的轨迹,丝毫不知道自己又逃过了一劫。
这样想着,哈迪斯迫不及待地回去。
冥界和人界由痛苦之河划分,河边有一摆渡人撑船,将人带过去。
刚到河边,跟随着冥王的人就看到睡神炮弹一般冲了过来。
睡神跑到跟前,突然一跪,“哈迪斯!”
几人本来还没什么反应,但死神却知道,出事了。
他注意着冥王周身的气息,如果冥王有什么行动的话,他随时可以先把睡神先抢走了再领罪。
“怎么了?”
“就是,王妃他……”睡神还喘着大气,但一看到冥王的面容,突然大气不敢喘地把后面的话给出来:“王妃他跳到痛苦之河里了!”
这下子,连死神都救不了他了。
睡神面上依旧一派挽尊脸,他屏息凝气,心地注视着对方。
“冥王饶命!”
平日里的和谐气氛都像是假象,而现在的冰冷凝固的冥王才符合现在冥界的气氛。
痛苦之河只有汹涌的水声,与隔壁条经常发出鬼哭狼嚎的科库特斯河不一样,黑色的水流荡起,除了颜色,和地面的河流看不出一丝的差别。
……
沉入水中的人没有丝毫的排斥,他一睁眼,就发现,自己似乎又穿越了。
眼前是熟悉的房间,新旧不一的家具摆满了每个空隙,处处透着一股子的温馨的气氛。
窗外正是傍晚时分,斜阳挂在窗边,将屋子分成两个颜色,一边暗沉,一边昏黄。
旁边的玻璃橱柜上映着他的脸,脸上架着一副眼镜,面容如初,他量着自己的样貌,整个人面无表情,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没有翅膀,也没有银白色的长发,普通的穿着,架着近视的眼镜,毫无特色,伸手更不能幻化出魔力的形态。
那是……以前的他,模样与现在的他没有差别。
他差点就忘了,这熟悉的布置,是他的家。
屋子内安安静静,似乎连尘埃落地的声音都能听清。
雪兔站在门口,屋内有转动门把的声音,‘咔哒’一声,随着拖沓的脚步声,一个女孩儿从屋内出来。
“是哥哥啊。”女孩儿揉了揉脑袋,看上去刚睡醒的样子。
“嗯,你……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雪兔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忘记了两人相处的模式。
“啊?什么时候?”女孩儿被问得一顿,然后又看了看窗外,随口道:“不是下午吗?做题做疯了,刚刚睡了会儿。”
雪兔在她转头的时候就已经看向了墙上的日历表,那日历表的时间,刚好与他离开的时间相吻合。
女孩儿从卫生间钻出来,头发和脸上还挂着湿哒哒的水汽,“哥哥去做饭吧,今晚上爸妈都不回来。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
雪兔下意识地往厨房走,然后走到一半,又停下来问:“你想吃什么?”
“吃……随便吧,就一个高考,我都快被妈喂成猪了,你弄点清粥菜我也不会嫌弃的。”妹妹往沙发上一摊,然后开电视。
雪兔的嘴角微微翘起,清粥菜?这是在嘲笑他吗?
他会做的不只是清粥菜。
循着熟悉的位置,他开冰箱,拿了蔬菜,把东西放菜板上。
冷藏的黄瓜拿在手中,他一手持刀,黄瓜冰凉沁人。
的确不该在这里,他的记忆停留在了那条河里。
要如何取得冥界信任?当然只能改变旁人对他的看法,而不是依赖冥王。
切着新鲜蔬果准备做水果沙拉的手一停,雪兔的视线越过老旧的冰箱,看着外面摊着的妹妹,一时之间竟然觉得有些不真实。
手里的速度加快,他随手把刚才洗的水果给剁了,又加了些酸奶,然后端着出门问:“吃沙拉吗?”
妹妹趴着起来看了一眼,“唉?你竟然还会做这种……嗯,女孩子才喜欢做的东西?”
雪兔:“不想吃?那就给我吧。”
“谁不吃了。你别妄加揣测好不好。”
妹妹把大盆水果抢走,然后在雪兔转身的时候,又:“哥,要不晚上咱们吃泡面吧,你陪我看动漫,你还有印象不?就是这部——”
雪兔微微偏头,眼神略过那液晶电视上。
那是……
百变樱。
妹妹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他看着妹妹,眼角滚出一滴热泪。
泪水模糊了视线,他一眨眼,结果眼前一黑,耳边传来阵阵流水,还有男人的声音。
“月!月!”
他微微一睁眼,水珠从眼睛上落下,流入了眼里。
他轻微地眨了下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影越渐的清晰。
桃矢正一副担忧的模样看着他。
有水滴落在他的脸上,月这才注意到,原来是桃矢的头发上的水。
他伸手,结果才到一半,就被对方给握住了。
长发的桃矢道:“你终于醒了。”
“没事了,我不会有事。”
他确信自己不会就那么轻易地被淹死。
他又恢复了冥王的气度,语气不带任何情绪道:“我让修普诺斯照顾你,可没让他把你照顾到水里去!”
月知道这事儿严重了,但如果不这样做,他就不能得到认可。
他:“这件事不怪任何人,是我自己想要下去看看的。”
月的目光也注意着周遭,在看到睡神那感激不尽的表情时,他就知道,这一次不算是白做。
据痛苦之河承载了整个冥界的痛苦,神落入不会死,但会失去之前的记忆。
月摸了摸对方湿漉漉的头发:“我想要得到他们的信任。”
“不需要。”
月一抬头,就看到对方一下子俯下身,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冥王一手砸在他的脸侧,月被那劲风一带,下意识地转过了头,就看到旁边一个大洞。
桃矢的面容没有了胡子之后,再配上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看上去格外的严格。
月道:“你竟然生气了。”
“你这样做,不就是想要我生气吗?”
月摇摇头,“没有,你想差了。”
月看着对方的眼眸,然后又想到这里还那么多人。
他顺手地摸了摸衣角,发现衣服早已经干了。
“有时间生气,不如高兴一下?”月扒着对方的手想起身,结果突然被拢入怀中。
“你只需要我的信任就好。”
听着对方的话,月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魔力牌形成!
月被勒入怀里,听着对方心脏有力的跳动,心里想着袭击的大计。
反正晚上同床共枕什么的,就非常容易了。
不过对方突然将他放开,然后逆身转向背后。
有一人高调地落下来,月伸出头看了看,自带光环的宙斯。
宙斯落到几人的面前,一派庄严肃穆。不过在看到月的时候,他的眼神又是一变。
“月,你受伤了!”宙斯。
月点点头,“拖你的福。”
宙斯变得愤怒了,“哈迪斯,我把他放心地交给你,不是让你将他投入痛苦之河的。”
翻起旧账,大家都有话。
冥王大概是忍了很久,所以在看到宙斯的时候,月明显都感觉到了冥王身上的气息不对。
似乎更激昂了!
冥王道:“你来得正好,如果不是你从中掺和,月又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行为。”
宙斯道:“你是要向我宣战吗?”
“你呢?”
宙斯:“哈迪斯,我们很久没有比试了吧?那就来一场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战争吧!”
在这样的单挑前提下,众神都不会去自讨苦吃的。
月看着宙斯瞬间便移到了哈迪斯的攻击范围之外,他微微眯了眯眼,然后冲了上去。
“王妃!”
两人转头,结果就见那一道白色的光辉划破昏黄的世界。
而月已经不在原地,白色的人影在冲到天空之时,他的身后张开了一双黑色的翅膀。
冥王瞪大了眼睛,然后就看到那道光似冲着他而来。
又是一道光穿过,那光似乎识路一般,直直地擦过冥王,冲着宙斯去了。
只是,在光矢到的一瞬间,宙斯又避开了。
“月!”宙斯看着月主动上前,激动道。
月直言道:“宙斯,好久不见。”
“你这是做什么?”宙斯心存侥幸地问。
月微微启唇,嘴角又抿成一条直线,他:“你我男人,我就你。”
众神在下,也听到那跟宣誓主权一般的话。
宙斯显然也微微晃神,然后又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
宙斯问:“你竟然一点情面都不留吗?”
“宙斯,有些话,不要乱。”他们之间哪儿有情面了?难道不是一厢情愿吗?
月伸手,指尖又是三道箭矢成型。
不过还没等他将箭矢送出去,肩膀就被人按住了。
冥王的声音低沉,“算了。”
“算了?”
月微微转头,就看到冥王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
“这有什么好笑的?”
只是对方没有话,一双眼睛深邃地看着自己。
月收了手,歪着头有些不解。
“有你那一句话,就算你要我的命,也可以。”
“……”月看着对方,半天没有回过神。
话冥界是不是被某些奇怪的思想洗脑了,为什么连冥王都能毫不尴尬地出这句话。
也是了,连市面上的销量第一都不是主流性向,他还有什么资格来呢?
而其他人的表情,似乎还挺感动的。
比起要人命,他要得很少,他只要一张牌。
一场闹剧随着宙斯的离去而停下来,这次宙斯没有再放话,大概是觉得再怎么,都不能逃过成为希腊笑柄的名字。
冥界的夜一如往常,室内依旧昼夜不分。
月翻身坐起,手中的光矢映得墙面泛光,而床上本来该闭着眼睛的人,突然睁开了眼。
“动手吧。”
月被惊得动作凝滞,他深呼吸一口气,下一瞬,光矢没入,对方如同沉睡那般又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