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撩35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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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热的手指贴上偏凉的唇。

    元染睁开眼, 长眼深寂, 带着情|欲刚过的惺忪和明亮。

    “不疼。”他。

    丁幼禾手指轻按, “可我心疼。”

    他不话了。

    丁幼禾靠在他胸口,轻声:“他没把我怎么着,潇潇进来得很及时。”

    元染沉默,可胸膛里心脏的激烈跳动,泄露了他因为这句话而起的情绪波动。

    “我懂你为什么生气,”丁幼禾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柔软,像是在安抚受了惊吓的孩,“就像你觉得嘴唇破了不疼,可我看了心疼。虽然我在那里也没什么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你还是会愤怒, 我真的都懂。”

    元染绷紧的身子总算稍微放松了些许。

    他拉住丁幼禾停在自己唇上的手,吻了吻,“你为我做的足够了,幼幼。陈家比你想象中的水更深,后面的, 你不要再碰了。”

    “那你呢?”丁幼禾立刻问,“要找出真凶,不可能就此收手不是吗?”

    “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元染没有回答。他的办法,不想也不能跟丁幼禾。

    无论是当初在陈家学的手段, 还是在所里耳濡目染来的伎俩……他都不想让丁幼禾知道, 哪怕一星半点都不想。

    她是他的仙女, 他不愿眼睁睁见她被沾染半点污秽。

    可丁幼禾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只当元染是不知该如何去做,于是斟酌了一下,心翼翼地建议,“其实我们可以把这个发现告诉颜警官,他一定有办法的。”

    元染半垂着眸子,似笑非笑地看向她,“他一定有办法?”

    丁幼禾不知死活地点点头,“真的,他如果知道陈南是假的,一定会有办法把他绳之以法。”

    “在你心里,颜警官无所不能,”元染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心情很好,“……而我就束手无策?”

    后知后觉的丁幼禾同学终于察觉情况不妙,忙:“其实我知道你也有办法的,只不过他是警察嘛——”

    元染一个翻身,将怀里还在找补的丁幼禾压在身下。

    肌肤相亲,彼此贴合,丁幼禾一秒就乖乖认了怂,眨巴着大眼睛一本正经地夸,“你要不想跟他,我们就先不跟他……”

    哪知,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上方的少年更恼。

    不住与她厮磨,一边哑着嗓子问:“他?他是谁?一口一个他好亲近。幼幼……我是不是还不够卖力,所以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还会想起其他人?”

    丁幼禾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QAQ

    不是一码子事好吗?

    “我在的是正经事!”

    元染反问,“我在做的就不是正经事?”

    丁幼禾哭唧唧地推了他一把,“你就不能……休息一下?”

    “刚休息过了,”他理所当然地,“就你用来想其他男人的时候。”

    丁幼禾:“……我没有!”

    “那就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我提他不是因为我想他——”

    “还提,”他恶意地蹭了一下,“幼幼,我大概真的还要继续努力。”

    丁幼禾:“……”

    跟她这个不知疲惫的男朋友,真的……不能讲道理QAQ

    ……

    这一次,丁幼禾是真的从身体到大脑彻底都精疲力尽了,别去想怎么跟颜梁淮求助,就连自己刚刚到底被元染勾着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她都想不起来了。

    倦得像只懒春的猫,她弓着身子,面朝墙一动不动地犯迷糊。

    身后的人摸索着,将她重新搂回了怀里。

    “别闹,我胳膊腿和腰都要折了。”丁幼禾喃喃。

    “对不起,”身后少年声音带着鼻音,“……我应该多照顾你一点儿。”

    丁幼禾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是啊,就是太照顾了。

    照顾到她连自己姓什么都快忘了,只能跟着他起起伏伏,忘乎所以,╭(╯^╰)╮

    “幼幼……”他埋首在她耳后蹭了蹭,“你生我气了?”

    丁幼禾被他蹭得痒痒,隔了会受不了了,推了他额头一下,“没生气,没力气生气。”

    得了她的话,元染才放心,不屈不挠地重新蹭上来,“你在旁边,不碰你……我就难受。”

    丁幼禾:“……”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倒像受了委屈似的,“哪怕你一根头发丝也会让我有想法,想——”

    “住!”丁幼禾猛得从他怀里转过身,捂住对方的嘴,禁止他再些不着边际的话。得她面红耳赤事,要是把这狼崽子的火再给燎起来,明天可就真下不了床了QAQ

    被柔软的手覆住嘴,元染眉眼一弯,笑得无害极了。

    和那个在倾盆大雨里满眼恨意的少年,判若两人。

    丁幼禾叹了口气,轻轻吻了吻他的眉。

    元染温顺地闭上眼,感受着她的温柔。

    许久,她退开了些许,轻声:“那你想我怎么做?”

    “不再插手,乖乖休息,”元染看着她的眼睛,“没什么比你的安全重要,包括替我洗清冤屈,幼幼……你不能有事,否则就算给我清白,我也会因为杀了那个碰你的人而重新入狱。”

    丁幼禾被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杀气惊了心,但定睛去看,他却仍是人畜无害的少年模样,就像,只是她眼花。

    “……好,我答应你。”丁幼禾顿了下,“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你。”

    “你做任何事之前,得提前告诉我,不许乱来。”

    丁幼禾眸光明亮,像是心里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元染垂下眼睫,轻笑,“嗯,我答应你,不乱来。”

    她这才放心,伸手将他抱住。他像个孩,往下缩了缩,贴在她胸口,不动了。

    丁幼禾本觉不安,可是发现他并没算再进一步做什么,仿佛只是听着她的心跳才安心,于是也就由他去了。

    温柔的一下下抚摸着他的发丝,丁幼禾忽然心疼,被冤屈的那些日日夜夜,他是怎样一个人熬过来的……

    孤独、委屈和绝望,没有将他完全吞噬,这真的太好了。

    *** ***

    丁氏刺青店的掌柜丁幼禾雨天路滑,摔折了右手,停工了。

    ——这个消息,在整个街道里不胫而走。

    肖潇也被告知了。

    站在她面前的丁幼禾,右手了石膏被纱布挂在胸前,一脸不好意思,“所以陈老板那边,就得麻烦你帮忙一嘴了,不是因为上次的事,是我真去不了。”

    肖潇手指间夹着烟,似笑非笑地看了眼丁幼禾身后的少年,然后重新把目光投向她,“喔,摔的。行吧,那边我替你,他们若是不信,就叫人亲自上门来瞧。”

    “就是这个意思。”丁幼禾笑了笑。

    肖潇吐了口烟,“不过手受伤了,亲热的时候可得避着点,别加剧了才是。”

    丁幼禾差点没被自己口水给呛着,亲,亲热?

    “怎么,不知道这楼的隔音不行?还是以为姐姐我睡着了,就跟死了一样什么也听不见?”

    丁幼禾整张脸倏地红透了,差点没当场臊得哭出声。

    倒是元染冷静得多,“我记得看见你是今早才回来的,昨夜你没住楼里,肖大姐。”

    丁幼禾愣了愣。

    肖潇吐了口烟,眯眼笑,“啧,还是阿禾好骗。”

    丁幼禾:“……”

    为什么人人都欺负她:)她河东狮的名头,是白挂的吗?!

    “行了,姐知道了。”肖潇挥挥手,“陈家那边你别管,有什么我替你兜着。你们好好过日子,还有别给人发现你手上伤……是假的。”

    丁幼禾微怔,没想到肖潇早猜到她是装病。

    肖潇瞟她一眼,“陈家那边得罪不起,该赔笑脸还是得赔,明白我意思吗?”

    丁幼禾垂睫,“嗯。”

    元染环起丁幼禾的肩往外走,临到门口,回身了句,“谢了,肖大姐。”

    肖潇啐他一口,直接把烟头扔了过去。

    元染耸耸肩,推着丁幼禾出门了。

    “你干嘛老惹肖潇生气?不知道女人最在意别人自己老?”

    “知道啊,不然干嘛这么她,”元染关上刺青店的门,替她解下手臂上的石膏套子,“谁让她当初想睡我,还教唆你把我赶出去。”

    丁幼禾:“……你还真记仇。”

    “当然。”元染半真半假地,“不记仇的人,多半也不记情。我很长情的,你可以拿这辈子来试试。”

    不用试。

    丁幼禾心想,她都信。

    接连两日,刺青店都关门烊,丁幼禾听从元染的建议,先避一避风头,等“陈南”忘了她这么个人,再找办法。

    于是,丁幼禾和元染大部分时间都留在楼里,吃吃喝喝晒晒太阳,顺便帮他把腰后的纹身完善、完善。

    当然……还顺便,又喂了几次喂不饱的狼崽子。

    到后来,丁幼禾实在忍无可忍,把只在腰上围了个白毛巾的狼崽子狠狠地按倒在刺青床上,“你要再乱动一次,信不信我给你屁|股上纹个hello_kitty!?”

    “行啊,”元狼崽子·染表示无所畏惧,“反正就你一个人看,你喜欢就行。”

    丁幼禾:“……”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这道理,亘古不变。

    “你就不能忍忍……从第一次纹身到现在,被你断多少次了,你自己!”

    “四次?”

    “元染!”从牙齿缝里挤出的声音。

    趴在刺青床上的少年回头,可怜巴巴地,“……你不知道,很难受的,幼幼。”

    丁幼禾眼皮一跳。

    是,她是没那功能体会那种难受。但她起码知道,一旦让某些人好受,她就得“难以消受”了QAQ

    “憋着!”

    “喔。”

    “……你别乱动!”

    “趴着抵得难受啊,幼幼。”

    “……元染你这个流氓!”

    “我又不是故意的,这是正常反应。”

    “别人怎么没有!”

    “别人?哪个别人——”

    “元!染!你再动一次,今晚不许跟我睡一间房!”

    折腾个没停的少年立马消停了。

    还是这招管用。

    ——那个嚷着难受的狼崽子,乖乖趴好了,再也没动:)

    *** ***

    颜梁淮叩响刺青店的门时,刚过傍晚。

    是元染开的门,两人四目,暗流涌动。

    “这个,你们看一下。”颜梁淮抬起手里的档案夹。

    元染点点头,侧身让他进来。

    “是谁啊?元染。”丁幼禾跑着从工作间里跑了出来,胳膊上海挂着石膏,一眼看见颜梁淮顿时愣住了,“颜警官,你怎么来了?”

    颜梁淮的目光落在丁幼禾的手肘上,“手怎么骨折了?你怎么都没?”

    口气不免带了责怪,但同时,也透着些许亲昵。

    丁幼禾看了元染一眼,犹豫着是不是应该跟颜梁淮个实话,免得他担心。可一见元染那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表情,不免好笑,索性逗他,转而对颜梁淮嫣然一笑,扯掉了手臂上的石膏。

    她的动作幅度太大,倒把颜梁淮吓了一跳。

    “别胡来!”他低呵着,要上前阻止。

    元染抢先了一步,牵起丁幼禾的手,略显孩子气地对颜梁淮:“她胳膊上伤是假的,不劳颜警官记挂。”

    颜梁淮狐疑地量着丁幼禾,见她面上挂着狡黠的笑,确实不像真受了伤,这才放下心来,无奈地对她:“这也能逗着玩?”

    “才不是玩,”丁幼禾摆弄着石膏筒,“是保平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