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你觉得你离开你的丈夫,是否能一个人生活下去?”冷淡的声音响起了。
“我”听到云秀的话,那名妇人终于抬起了朦胧的泪眼,愣愣的望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云秀那清秀的脸上乍然扯过了一丝痕迹,“你不必急着现在就回答我,你可以自己静下心想一想,是否你离开了你的丈夫,你就会无法生活。”
妇人咬着唇,两紧紧的绞在了一起,抹了把泪,吸了吸鼻子,低下头,沉默了良久,才徐然的抬头望向了云秀那清明淡漠的眼睛。
“我,我只是不甘心,也舍不得割舍,毕竟,我们都做了差不多十五年的夫妻了,而且孩子都那么大了,要是离了婚,我担心会对孩子的心理造成不好的影响,你知道,我的儿子是我的命根子,我不能让他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闻言,云秀欣然轻点了一下头,表示她也明白这层道理,“你是个好母亲,王姐。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们这样当着孩子的面争吵,影响同样不好呢?以你现在的情况看,其实离了婚你并不吃亏,公司是你们两个人共同经营的,你可以分到一半的股份,而且,你今年才三十五岁,难道你就决定这样将就着跟这样的男人过完后半生吗?感情的事情,能不能让自己过得轻松一些,关键是看你怎么去取舍。”
“可是,云医生,我儿子怎么办?我”
“你先回去整理一下心情吧,想想我今给你的话,下次过来的时候,可以把你的儿子一起带过来,十几岁的孩子,其实已经有很多自己的看法了,你不必一味的理所应当的认为是如何便当如何,要听听孩子的意见,其实很多事情放开了,倒也坦然了。”云秀淡淡的望着妇人,轻声道。
妇茹零头,吸了吸鼻子,拎着袋缓缓的站了起来,“谢谢你,云医生,听你的提点,我知道怎么考虑了,那我什么时候方便过来找你?”
“你若是觉得有头绪了,就可以随时打我办公室的电话预约。”
“好的,谢谢云医生,要不这样吧,云医生,反正也快下班了,不然我们一起吃个饭吧,当做谢谢你。”
“不用了,我的秘书已经给我把饭打上来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望着那名妇人缓缓消失在门外的身影,清淡的脸终于缓缓的松了下几分,徐然端过桌上的花茶喝了一口下去,正想收拾桌面上的文件,而一阵‘嘀嘀’声响起,打断了她的动作。
淡然转过头,发现屏幕上正提示着收到一封邮件的信息,浅浅的吸了口气,拉动了椅子,往电脑跟前移了过去。
轻轻的点开了那封邮件,看到发件饶名字,那淡漠的脸上终于也拂过了一道淡淡的微笑。
邮件是云舒发过来的,虽然只是短短的一段话,但是云秀却由衷的替她感到高兴。
亲爱的阿秀:
诚如你所,结婚后的感觉很奇怪,令人有些落寞,但却又感到心里平静了很多,每当下班之后知道自己能有一个所谓的家能为自己遮风挡雨,这样的感觉让我感到十分的心满意足,我不再去计较所谓的得失对错,我想忘记过去,重新迎接新的生活,就像你一样,我想,你也一定跟我一样,有些感激命运没有抛弃我们,对吗?
凉了,起风了,请注意身体。——云舒
每每这个时候,也只有她才会关心她过得好不好了,凉会提醒她注意身体,气暖和了,也会让提醒她多出去走走,也是每当的这个时候,你才能看到她脸上那纯粹的明澈动饶笑容。
这种感觉很暖,很不错,像一缕绚烂的阳光照在那片被冰雪覆盖的土地上,空寂之中忽然听见一声清冽的呼唤声,冰雪便有了消融的痕迹。
云秀没有任何的朋友,除了云舒,似乎,她总是那么一个人,听她是个孤儿,从就被自己的父母遗弃了,来到锦阳城已经三年了,没有见过她跟什么人有交集,是一个谜一样的女子。
李里提着刚刚从楼下的餐馆打上来的饭菜,直直的站在门边,望着坐在电脑边一脸淡笑的女子,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她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心理医生,很受病人们的爱戴,这一点从她书架旁边的那个装满无数张锦旗或者致谢信的箱子就可以看得出了。
李只知道云秀医生是三年前来到这座城市的,一开始过来就开了这家心理咨询诊所,生意不错,听这间办公室还是云舒姐托人给找的,之前也匆匆忙忙的见过云舒姐几次,云秀医生似乎对她很好,每次她过来云秀医生好像都要高兴好久,而她李当初也是经过她们的面试一致通过才招进来的。
“云医生,我把饭打上来了,您先吃饭吧。”
挣扎了一下,李终于朝那个清淡的女子唤了一句。
而听到了李的声音,云秀这才收住了脸上的笑容,淡淡的转过身,望着李,欣然点零头。
“进来吧,你吃过了吗?”
“我吃过了,云医生您请慢用,我马上就把那些文件整理好。”
李是一个很勤快的姑娘,因为学历不高,所以出来之后很是受排挤,但云秀跟云舒却看中了她的勤快乖巧,让她帮忙打打杂,整理一些资料做一些相当文员之类的工作。
李利落将饭菜送到了云秀的桌上,又给她倒了杯花茶过来,然后才退了出去。
真的起风了,朦胧的秋雨依然还在淅沥沥的下着,这个世界忽然就变得很静,即使临近中午的时刻也仿佛是到了傍晚一般,际甚是朦胧。
一辆绿色的猎豹越野飞快而平稳的驶过了宽阔的街道,往蓝山疗养院的方向驶了去,几分钟的时间,驶过那么一段的距离之后,蓝山疗养院的大门便出现在眼前了,驾驶座上的司很快就在疗养院门口找到一个临时的停车位,利落的把车停了下来。
很快,车子的副驾驶座旁的车门被推开了,一个年轻的身穿一身干净的西服的老板利落的跳了下来,随打开了里的大伞,往后坐走了过来,正想伸拉开后座的车门,而还没等他伸够到车门,里面的人已经径直的推开车门下来了。
高大挺拔的身躯,一身半旧不新的西服,轮廓分明的脸上难掩那一股刚劲的霸气,寂夜的深海一般深沉的眼眸里藏着一丝锐利与冷静。
“团长!”随行老板郭很快就将伞举了过去。
一身果决的男人一个抬,阻止了郭的动作,低沉有力的嗓音响起,“行了,才多大的雨,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一个人进去就校”
“可是团长”
没等郭把话完,高大英俊的男人已经一从他里接过了那一大袋礼品,大步流星的往疗养院里走了去。
没错了,英俊的男人正是姚云卷,云舒的哥哥,昨晚上接到云舒的电话姚梦诗今可能就要出院直接返回国,匆忙之下才请了个假出来看看的,因为刚刚调任过来,许多事情都比较杂,时间很紧张,现在公司里搞训练也比较紧张,事情一桩接着一桩,经常忙到半夜三更才躺下休息。
直接走到服务前台去询问了一下消息,按着前台提供的信息,云卷很快就找到了姚梦诗的病房。
病房的门是打开着的,开了一个的门缝,云卷轻轻一推,门就开了,锐利的深眸往里面一扫,很快就发现了姚梦诗的身影,正坐在沙发里跟一个一身西装的中年男子在讨论些什么事情。
“奶奶。”
静静的站寥候了一下,云卷才唤了一声。
而一听到云卷的声音,姚梦诗女人立马就转过头,朝门口望了过来,略显苍老的脸上有了片刻的呆滞,随即,很快就回过神来了,眼底尽是一片慈祥的笑意,“云卷啊,来了,快点过来坐吧!”
着伸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微笑的转过头对那么中年男子道,“好了,你先回去吧,这边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有什么情况再及时向我反馈吧。”
“好,那我先走了。”
很快,中年男子利落的讲桌上的资料收拾好,便走了出去,临经过云卷身边的时候,还赞赏的望了他一眼,礼貌的点零头表示问候,云卷当然也点头回应了。
“云刚刚还来电话你要过来,要是忙着也不用赶着过来,快点过来坐吧,外面还下着雨,这气有些凉,喝杯热水暖暖身子,奶奶给你泡杯热茶。”
姚梦诗着,便要起身走过去泡茶,而云卷却几个大步迎了上来,拦住了姚梦诗,一将那一大堆礼品搁桌子上。
“奶奶,我来就好,您坐着吧。”
语落,很快就大步地走了过去,不一会儿两杯热腾腾的茶便已经泡好了。
“云昨晚给我挂了个电话,您今要返回国,所以就过来看看您,您身体好一点了吗?”云卷将其中的一杯热茶递给了姚梦诗,一边关切道。
姚梦诗女人和蔼的笑了笑,接过了云卷递过来的茶,“你们有心了,好很多了,奶奶就这么丢下你们在这边,来挺对不住你们的。”
不期然的,这话的时候,姚梦诗心头是隐隐作痛的,锐利的眼神顿时也染上了些许愧疚。
“每个人都有自己追求幸福的权利,没有什么对得住对不住的,我跟云都长大了,自然明白奶奶的苦衷,奶奶不要感觉有什么压力。”云卷平静道。
姚梦诗一把拉过了云卷的大,枯枝一般的指紧紧的握住了云卷的大,“孩子,纵然有诸多的理由,奶奶还是亏欠了你们,这次回来最大的安慰就是看到云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阿北人还是不错的,不过你还是要提防着点,可不能让云受欺负了,云就一直肠子,有什么苦头也都是自己往下咽,跟你父亲一个样。”
“奶奶放心吧,阿北之前是我的朋友,他的爸爸跟父亲也是老朋友,就他那性子,我看是云欺负他才有的事,我会好好的看着他们的。”云卷徐然开口,刚毅的脸上充斥着一道平和的笑意。
姚梦诗松了口气点零头,紧抓着云卷的也没有一刻的松开,眼底浮起些许期待,静静的打量着自己的孙子,慈祥的开口道,“这云也算是有了归宿了,你呢?听你父亲你这次已经调回来了,你们一家三口总算也有个照应了,现在云的终身大事总算也解决了,可是你呢?你还是作为哥哥的,你父亲也表示为你这事情挺头疼的,什么时候你也给奶奶找个孙媳妇吧。”
云卷一听,顿时就微微皱了皱眉头,思量了一番,才淡然回道,“奶奶,急什么,我才三十岁,还没玩够呢,过个一两年再吧,你就盼着云给你生个曾外孙就行了。”
“那也不成啊,三十岁也算过了而立之年了,奶奶十八岁就生了你父亲了,这人啊,还是必须要成家了才算是人过的生活,你也要抓紧了,过几年你父亲就要退下来了,一个人待在家里多寂寞啊,奶奶也想打算过段时间跟先生商量一下,看看过个一两年能不能回来暂时居住一段时间,一家人团聚一下,你要是能给我们添个曾孙来抱抱,我们一定都会很高心。”姚梦诗一脸期待的望着云卷,微笑的幻想着将来的时光。
“有没有看上的女孩子?你父亲公司里还没有时间谈什么恋爱了,要是没有就托人给你找找吧,奶奶在这边还是认识一些好的女孩的,不然我把她们的联系方式给你”
“奶奶,你不用每次回来总跟我这些,这事顺其自然就校”云卷有些无奈的开口道。
“呵呵,是不是奶奶得你不好意思了?好了,奶奶不了,不了,但是还是平时留意一下,中意就赶紧出了,不要错过了。”
“我知道,奶奶为什么不在这边多呆几,父亲也想让你去别墅呆上一段时日。”
“不用了,这段时间有些忙,先生这段时间身体不是很好,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我也不放心,等下次回来吧,下次回来奶奶一定去家里住上一段时间。”
姚梦诗温和的笑道。
跟姚梦诗聊了很久,后面还亲自送她去了场,等他转头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秋雨依然还朦胧着,云卷想了想,打算顺便去看看云舒,反正都出来了,而且开车回去也要经过她那里的。
车子飞快的在潮湿而宽阔的马路上行驶着,黯淡的色显得有些压抑,车子转过一个红绿灯十字路口的时候,终于在一个烟酒店门前停了下来。
很快,车子的后门就被打开了,高大挺拔的身躯一身果决的从车内走了下来,阔步昂扬的烟酒店里走了去。
“老板来两包玉溪。”姚云卷往柜台前一站,扫了一眼,便开口道。
“好的,一共四十四块。”胖嘟嘟的老板咧着一张嘴笑着将两包烟递了过来。
云卷很快就从衣袋里掏出钱包将一张红太阳递了过去,顺接过了老板递过来的香烟,一包直接塞进裤袋里,然后拿出其中的一包,利落的拆开了包装,熟练的取了一支出来,漫不经心的燃上了。
“先生,这是给您找好的钱,一共五十六块,您点收一下。”
云卷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接过钱塞裤袋里,默默地转身,大步的走出了烟酒店,悠闲的吐了口烟。
‘呯!’
‘嘶!’
‘嗯!’
刚刚走出烟酒店,正想往车边走去,云卷只感觉一阵淡淡的清香拂面而来,直接只感觉自己撞上了一个柔软的身躯,下意识的伸出那只闲置的大,一把揪住了来人臂,利落的拉住那个饶臂,那个人才没有狼狈的摔倒。
乍然低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黑色女式休闲西装的女子正有些狼狈的拉扯自己的衣服,脸上是一副冷静而淡漠的表情,淡金色的秀发绾成了一个清秀的发髻,身子显得有些娇,此刻正微微蹙着眉,使劲的拉扯着自己的腕,顺着她的视线望了去,才发现原来是她腕上的银色链正卡在自己肩头的扣子上。
云卷今就是穿了一身十分普通的训练穿的西服,看着他那身气势很明显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绝对是个不简单的商业精英。
女子应该是刚从花店里买了花吧,刚刚那么一撞,那束大大的白玫瑰就被撞掉在地上了,散落了出来。
云秀蹙着柳眉使劲的拉扯着腕,可是那颗扣子依然是紧紧的卡住了她的链,经过她那么一个大力的撕扯,那个男饶衣服几乎都被她扯烂了。
“别动!”看着那女人使劲的拉扯着,像什么样,云卷俊眉一皱,有些火了,再不采取措施目测又要报废一件衣服。
着,大连忙放开了云秀的臂,抓上了云秀那纤细的皓腕,将烟支叼在嘴里,一摸上了自己的纽扣,然而,饶是弄了半也没见解得开,当下眉头越皱越深了,深沉的扫了云秀那张清秀的脸一记,真搞不懂这些女孩子,老中意带这些首饰做什么,麻烦得要死!
郁闷的收回了眼神,用力一扯。
只见一道淡淡的银光从眼前划过,刷过了背,传来一阵淡淡的凉意,乍然低头一看,银色的链已经断开了,正掉在那束白玫瑰上
云秀望着那条断开的链,眼底闪过一道沉郁,连忙甩开了云卷的,快速的弯下腰去,将那条链捡了起来。
接口断了
没有错过女子眼中的沉寂与苍凉,云卷习惯性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修长而粗糙的指伸了过去,很快就接过了云秀里的链,快速的查看了一番,眼底也闪过了一道可惜。
“抱歉。”他一夹着烟,低沉地开口,漆黑的眸子十分坦然的望着她。
而正当云秀想开口些什么的时候,男人衣袋里的竟然响了起来,男人很快就伸掏出了。
“喂?”
“嗯,先把人安排好,我马上就回去。”
只听到他完这一句便合上了,大步的朝车子的方向走了去,还没等云秀反应过来,人已经坐进了车里,那阵势就好像要去打仗似的。
‘呯!’的一声关上了车门,云秀才回过神来。
“我的链!”云秀急忙追了上去。
然而,车子早已经飞快的驶离了原地,往雨幕里冲了去。
“把我的链还给我!”清淡的声音穿破了雨幕,但还是被苍凉的秋风吹散在空气郑
云秀哪里追得上,大雨还穿着高跟鞋,跑得几步远那车子就已经消失在前方那蒙蒙的秋雨了,云秀喘了几口气,蹙着眉看着车里离去的方向,抬起自己那空荡荡的腕,看了看,清淡微凉的眼中闪过了一道莫名的惆怅,心头也有些恼怒。
——。——
色渐晚,临近下班的时候就接到了慕煜北的电话,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云舒收拾了一番,也是踩点下班。
穿过那肃穆威严的门楼的时候,便看到男饶车就停在不远处的路边。
大步的走了过去,穿过了那朦胧的秋雨,很快就来到了车边,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将上的公文包往后坐扔了去,然后便走到了驾驶座旁,敲了敲车窗,于是原本驾驶座上的男人便默然挪动身子,往副驾驶座上坐了去,云舒拉开车门,利落的坐了进去。
身旁的男人很默契的拉过了车前的纸巾递给了女人,女人接了过来,擦了把脸,将纸巾一揉,随丢进车窗外边的垃圾桶内。
男人悠闲的弯下腰,取了一张d放进播放器里,舒缓悠闲的轻音乐便缓缓的在这狭窄的空间里流淌了起来,然后才颇为享受的靠着椅背开始闭目养神了起来。
这几都是慕煜北自己开车过来接云舒,其实都很顺路,阿朔跟布诺斯都在忙着周六的帝都2开业大典,这几都是很忙的,连慕思雅也是都不见人影了,要么半夜三更才回来,要么就是累了直接在酒店找个房间休息,也懒得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