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憨厚本分
粉衣美娇娘,横眉冷对的质问才完。
她身边站着的另一位,身穿湖蓝色罗裙的女子,性子更是急躁。
竟然冲上前来,对着紧张到支吾半天,也没解释明白一句的古大力脸上,直接甩手就是两记巴掌。
古大力人高马大,五官狰狞粗犷。可被了嘴巴,他非但没有还手的意思。
反倒大滴大滴的眼泪,汹涌的落了下来,满脸都是充满害怕的委屈表情。
刚刚唐宛没出手相拦,是她没想到,那两名女子如此泼辣。
为了一件洗洗就又能穿的罗裙,竟然会作出人耳光的事情。
而这会她没话,完全是被古大力的哭相,给错愕的楞在当场了。
毕竟古大力长的很高大,唐宛甚至踮起脚,都到不了对方肩膀的高度。
可这样一个瞧着壮实,五官也凶神恶煞的男人。竟然被两个女子给欺负到,除了哭连话都不敢一句。
这强烈的矛盾感,直到蓝衣女子,竟然抬脚往古大力腿上,肆意踢去发出笑声时。
唐宛才回过神来,上前把古大力护在身后,义正言辞的道:
“不过一件寻常面料的衣服,又不是真丝织锦的,溅了泥点子洗掉就是了。纵使古大力在不对,你们也不能动手人啊。”
眼见唐宛穿着不俗,蓝衣女子心有忌惮,到也不在动手,只是狐疑的问道:
“瞧你的扮,也是军姬吧。可我怎么不记得霍将军身边,有你这号人存在。”
闻听这话,唐宛想到常逸风的嘱咐,虽然有些难为情,但还是回答道:
“我并非霍将军的人,而是常将军的军姬。而且无论我是谁,你们今天人就是不对。”
可闻听这话,两位美娇娘却不屑的笑了起来,身穿粉衣罗裙的,更是讥讽道:
“霍将军是西征军主帅,我们是他的军姬,地位自然比你要高。所以你最好让开,别为了个傻子强出头,否则信不信我们连你一起。”
两位美娇娘嚣张的样子,柳如萱早就看不下去了。
只是她向来不爱管闲事,和古大力非亲非故的,这才没言语。
可眼见这两个霍欢的军姬,竟然还想对唐宛动手。
柳如萱不屑的哼笑一声,伸手为拳,向着脚旁边的木桶,直接击了下去。
如今经过唐宛施针驱毒,内力恢复不少的柳如萱,只一下就将木桶了个稀碎。
看着两个美娇娘,被吓得脸煞白的样子,柳如萱多余的废话都懒得。
“滚!”
只一字罢了,可在柳如萱的眼神一瞪下,两名美娇娘气势全无,灰溜溜的立刻都走了。
至于唐宛这会,已经将古大力,从站着的一地污水里拉了出来。就在她想询问对方,适才可有摔伤到哪,脸上疼不疼时。
却不料这次从炊事营内,又冲出来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头。并且他一到近前,对着古大力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古大力你个饭桶,废物。连水都提不好,桶还给弄坏了一个,你你自己,究竟还能干什么。简直是吃啥,啥没够,干啥,啥不行。你这样的废物就不该留在军营里,赶紧给我滚蛋。”
这张口骂人的叫吴通,是炊事营的火头官。
唐宛之前经常过来,给常逸风取饭菜,所以是认识的。
而就见古大力,一听吴通要赶他走,当即竟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道:
“吴叔求你叫俺留在军营里吧,俺饭量大,只有在军营里才能吃饱饭。若俺回家了,爹娘还有弟弟,又要因为俺家徒四壁,忍饥挨饿了。而且俺弟弟古力很聪明的,俺还要用军饷供他读书。所以吴叔俺会努力干活的,你叫俺干什么都行。”
眼见古大力话完,掷地有声的又连连磕头。
吴通却充满鄙夷的哼了一声,满脸讥讽的道:
“你是个废物,要我你弟弟,也绝不会有多大出息。向你们这种乡下人,就该一辈子种地,赚了钱在娶个媳妇。下等人读书习字,还想着入仕为官不成,简直是笑话。”
本来急切哀求,连头都磕破的古大力。
别看他之前哭的稀里哗啦,可吴通嘲笑他弟弟的话音才落。
就见古大力已经猛然从地上站起身来,一个箭步来到吴通面前。
双手握拳,青筋暴起,古大力咬着个牙,一字一顿的道:
“吴叔你俺什么都可以,但你不能俺弟弟,否则俺真的没法在恭敬你了。”
古大力一脸怒容的完这话,右脚就狠狠的在地上一跺。
唐宛离得比较近,她和柳如萱甚至同一时间,觉得地面都像微微震了一下似得。
唐宛可是读书识字的,所以见识自然比一个火头官强。
马上意识到,古大力天赋异禀的她,加之今天对方被骂,也和她有关系。
所以唐宛马上来到吴通近前,客气一笑的求情道:
“吴叔今日的事情,你看在我的薄面上,要不就算了吧。这古大力挑的水,是因为我才洒的,责任在我。你要觉得心里不痛快,可以找常将军告我的状,唐宛任凭惩罚就是。”
唐宛是常逸风的人,而且经常出入炊事营,吴通自然认得她,更是万不敢得罪的。
他这会本就被青筋暴起的古大力,那一脸凶相的模样吓住了。
唐宛的话正好给了吴通一个台阶下,所以他明明是被震住了,偏要装大度的道:
“既然唐姑娘亲自求情,我也就不责备这个傻大个了。不过古大力作为惩罚,你今天要挑二十桶水,劈一百斤柴,还要去库房搬五车粮食回来做饭。别我没给你机会留下,但你要做不到,就趁早给我滚蛋。”
吴通这话明显就是刁难,唐宛听得眉头都皱起来了。可偏偏古大力还挺开心,怒容尽消,不住鞠躬道:
“谢谢吴叔给俺机会,俺一定会好好干的。只要你不俺弟弟,那你叫俺干什么,俺就干什么,绝对不敢偷懒的。”
瞧着古大力那傻样,吴通也懒得搭理他,和唐宛客气两句,转身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