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主仆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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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疼在心尖尖上的女儿,竟然想不开的要寻死路。

    程尚书哪还顾得上,被管家拖走去见官的道士,当即就老泪纵横的,向着院内的正房飞快的赶了过去。

    而唐宛是行医之人,此刻正是她发挥关键作用的时刻,自然紧跟其后,也冲进了房间内。

    紧接着唐宛就瞧见,屋内的软塌之上,一个面容娴静,很是秀雅的千金姐。

    双眼紧闭,脸上却挂满泪痕,而她那落在榻边,腕部正有鲜血不住涌出的一幕,马上就叫唐宛辨认出,这女子定是程盈盈无意了。

    人命关天,唐宛也顾不得询问,这程家姐为何自尽,而是立刻道:

    “大力将背着的药箱拿过来,将里面的纱布还有蓝色的药瓷瓶给我。”

    唐宛离开唐家,原本被限制不敢轻易动用的医术,如今到没有顾忌了。

    相反的在常逸风的支持下,唐宛还有了自己的医药匣子,并且对方这段时间,给她买了很多的医书典籍,还有药材供她研究辨别。

    本就由着极好医术底子,只是一直无处施展的唐宛,这下简直是如鱼得水。

    现在药匣子里的药,很多都是她亲手调配的。而古大力眼瞧他的这位师傅,弱质纤纤,因此就主动承担起背药匣子的事情。

    此刻帮忙将唐宛需要的东西,一样样从药匣子取出来的古大力,还真别,他们之间师徒的感觉,是越来越像那么回事了。

    至于唐宛的药,到是调配的不错,膏状的药倒在纱布上,往程盈盈的手腕上一敷,很快血就止住了。

    等到唐宛将伤口彻底包扎好后,她又命古大力,将药匣子里,足有茶杯大的白瓷瓶递给她。

    边从里面倒出两粒赤红色的丹药,叫程盈盈服下,唐宛边对程尚书道:

    “这是补血镇痛,与我调配的金创膏,同用治疗外伤更显著的益血丹。尚书大人可寻来一个干净的瓷瓶,我将这药匀给你一半,到时每日给令千金早晚各服用两粒,我保证她哪怕失血不少,要不了几日脸色就会红润起来,伤口也会好的更快些。”

    程尚书此刻也算看出来了,常逸风给他请来的这位女大夫,确实是有真本事的。

    所以赶紧拱手谢过,程尚书就对刚刚,哭着跑出去找他报信的跛脚丫鬟吩咐道:

    “初雪还不去拿个干净的瓷瓶过来,你也真是的,姐交给你照顾,结果怎么还闹出割腕自尽的事情。是不是你这丫鬟偷懒了,否则怎么没能及时阻止盈盈做傻事,我看你真该关进柴房里,饿你几日好好反省下自己犯的过错。”

    正在房内的木柜里,才将闲置的瓷瓶,翻出来一个的初雪。

    闻听程尚书要关她禁闭,初雪不禁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泪流满面的叩头道:

    “老爷我求求您,没看住姐是我不对,但请您等姐痊愈后,到时在责罚奴婢吧。初雪我娘胎里生出来,就是个跛脚被家人抛弃的,幸得有人收留长大,可最后还是沦为沿街乞讨的命运。”

    “幸得姐进香时,瞧着在寺庙外要饭的我可怜。不嫌弃我一瘸一拐的样子,将我带入尚书府,做了她院里的丫鬟。因此奴婢不是逃避责罚,可我想在姐最需要有人照顾的时候,好好的伺候她,求老爷一定要答应我啊。”

    看着声泪俱下,额头就像不知疼般,一下下死劲往地上磕去,这个叫初雪的丫鬟。

    就连唐宛,常逸风他们这些局外人,都颇为可怜她。

    而就在此时,只见得服用了唐宛的益血丹,失血的情况也被医治住的程盈盈。

    她虚弱的睁开双眼,并且在缓了一些气力后,就语气充满维护的道:

    “父亲大人你莫要责备初雪,她唯恐我到了夜里,那离魂症的怪病再次发作,犹如鬼祟附体般,在府内又乱上人性命。所以她都熬了数夜不肯合眼,就一直守在我的身边,适才我女儿趁着她扛不住睡着之际,取下金簪把手腕划破的。因为女儿真的不想活了,我不愿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啊,还望父亲成全,就让我还未铸成大错前,就将这条命给舍去了吧。”

    望着越越激动,到了最后简直崩溃到,掩面痛哭的程盈盈。

    程老尚书不禁赶紧来到软塌边,连声安慰的哽咽道:

    “我的傻女儿啊,你的这叫什么话,难道你想叫我白发人送你这个黑发人不成。若你真有个三长两短,那为父也没法活了,而且之前死的二管家,还有冯妈妈,他们都是咱们尚书府的下人,这世家贵族府邸内,死一两个奴才这是寻常的事情,官府不会过问的,所以你放宽心别太自责,为父我一定会为你治好这离魂症的。”

    可谁知听了这话,程盈盈的脸上没露出丝毫高兴之色,反倒更加凄然一笑的道:

    “父亲你就别安慰我了,二管家和冯妈妈,他们是下人不假,女儿也知道有您在,没有谁会因为出了人命来难为女儿。可他们都是看着女儿长大的啊,并且对我一向照顾有加,在我眼中就和半个长辈没有区别。”

    “可父亲您瞧瞧女儿我都做了什么,竟然用刀子夺去了他们的性命。女儿就是个罪人,我甚至险些伤了母亲,之前院里的和尚,道长做法,又是吐火又是四处贴满灵符的。女儿透过虚掩的门缝,瞧着是害怕,但至少对于离魂症的根治,还抱着一丝希望。”

    话到这里,程盈盈看向唐宛,眼泪流的更急的继续道:

    “可刚刚当这位姑娘,极为聪颖的揭穿了,那些江湖骗子的把戏时,其实女儿最后的希望,也彻底的破碎了。吃药无用,驱鬼也都是骗术,我真的很害怕,在这样下去女儿有一天会伤害到父亲母亲的性命,所以您还是叫我死了吧,如此府内也就安生了。”

    就在程盈盈这番,可怜又凄楚的话音才落。

    就见得一个身穿华服的美妇人,满脸漠然的走了进来,十分不悦的道:

    “老爷你理会这个冤孽作甚,既然女儿要以死尽孝,保全咱们这做父母的,那你就遂了她的心愿就是了,还拦着她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