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一块玉佩
听完唐宛将信上西域文字翻译后的内容,竟然和乌孙国有关系。常逸风的脸色不禁也极为的凝重。
“十万大军出使西域,离开卫国后,若得不到乌孙的鼎力相助,我们的处境会很被动。到时前有狄奴余孽,后又离母国相隔越来越远,得不到任何的补给和帮助,那这十万大军,很可能都会全军覆没。宛宛还好有你在,将这种重要的情报翻译出来,回去后我得赶紧把此事奏明朝廷。”
有关乌孙国的事情,唐宛能把书信翻译出来,但这种朝廷去解决的大事,常逸风尚且做不得主,她也就更帮不上什么忙了。
所以眼见常逸风握着几封信,神情很凝重,显然在心里权衡着利弊轻重。
唐宛索性也不扰他,而是自己在地窖里,四下查看其起来,希望能得到更多有用的东西和信息。
毕竟在唐宛的心里,她从未忘记,在柳州分别时,孙老头和她讲过的那番话。
域香宝鉴里,记录着能用毒去催化,改变动物体质,最终甚至能改变人的神秘而残忍的秘术方子。
唐宛现在非常确定的是,这种秘术媚姬是掌握着的,所以她就是希望把对方对于秘术总结出的成果弄到手,这样她以此调配出克制的解药,就会更加事半功倍了。
但是寻了半天,别域香宝鉴的残卷没发现,就是只言片语有关那种秘术的记载纸张,唐宛都没在地窖里翻到。
就在她算放弃的时候,却不料一个锦盒里,安安静静躺着的两枚玉佩,不禁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其中一面玉质令牌上,写着九门提督的字样,唐宛立刻就将他与霍统联系在了一起。
而另外一块,是枚黄玉材质的玉佩,纹理款式一看就是男人佩戴的东西,并且正中间有个大大的墨字。
唐宛瞧着这东西半天,忽然眼睛一亮,对这常逸风连忙道:
“将军,霍霆将军何在,还有你之前与我,找到两张人皮面具,可否拿来给我一观。”
眼见唐宛神色间都是焦急之色,常逸风知道,她这恐怕是又有重要的发现了。
所以他边命人去请霍霆立刻过来,一边又让人将两张人皮面具,递到了唐宛的手中。
结果东西,唐宛瞧了又瞧,看着霍统那张脸的下巴上,零星沾着一点血迹,而霍欢的那张人品面具,则颇为的干净。
唐宛眼中的震惊之色又浓烈上几分,而此刻霍霆也被寻来了,唐宛马上将那块黄玉佩,递到对方手中道:
“将军请看,这玉佩你可认识。”
今晚受常逸风嘱咐,也是带着亲兵,协助缉拿狄奴细作,所以正再外严加排查的霍霆,他本来还有些迷茫,究竟是什么大事,非得他亲自过来不可。
可当瞧见这块玉佩的时候,霍霆就惊咦一声,接着赶紧将玉佩接到手中,反复确认后他就立刻道:
“这是我父亲最信任的幕僚墨先生之物,因为这玉佩还是我父亲寻上等黄玉,作为生辰贺礼送给墨先生的东西,所以我绝不会认错。莫非霍先生也来了,父亲过见此玉佩,等同见他,先生他有何嘱咐,唐女医你但讲无妨。”
在看到玉佩上的那个墨字时,唐宛就联想到了,霍家这位谋士墨先生。
毕竟这个姓并不常见,很容易就给人,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
而听完霍霆的这番话,唐宛强压下心惊,而后就指着玉佩询问道:
“霍将军我且多嘴在问句冒犯的话,若你被那个季常风带回帝都去,留在平州的黑甲铁骑,可会因为看见这块墨先生的令牌,而听命被调动走。”
随着唐宛这话问出口,作为武将出身的常逸风和霍霆,他们自然知道大军被随意调动,这个后果究竟有多严重。
所以霍霆的额头上,瞬间就溢出了层层的冷汗,哪怕不想承认,但最后还是艰难的一点头道:
“逸风也在这里,我就算想隐瞒,你恐怕也会实实的告诉给唐女医,所谓的黑甲铁骑就是我家的亲军。句以下犯上的话,只要我父亲一声令下,就是天子令,平州的兵将也不会听。而黑甲军高层,更是很多都乃我霍家子弟。对于墨先生在我父亲面前的影响力,他们是都知晓的,因此只要墨先生拿着这块玉佩现身军营,而本将军又不在的话,他十有八九能把大军调度走。”
常逸风听到这里,用手指了指这间地窖,然后苦笑一声道:
“霍大哥,你知道墨先生的玉佩会在这里意味着什么吗,其一就是他被狄奴策反了,也变成了细作。其二就是他人恐怕已经身死了,在来平州城的路上,就被那个自称季常风的人给杀了,并且冒充成你父亲身边的人,要把你引离平州,在找人假冒墨先生去调动兵马。而本将军看来,这第二种可能性是最大的。”
话到这里,常逸风安慰的拍了拍霍霆的肩膀,心有余悸的道:
“万幸宛宛将你,千方百计的留在府衙内了,否则我猜测,你与那季常风在单独赶赴军营的路上,不定他就会对你暗下毒手,然后在易容成墨先生的模样,去调集大军。到那时不但你遇害,今晚也轮不到我们清缴狄奴细作了,而是被人家趁机反扑,轻而易举的攻下平州,变成刀下亡魂。”
霍霆也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接着抱拳对着唐宛,神情很陈诚恳的相谢道:
“唐女官无论我霍家和逸风之间,究竟关系有多僵持,但他一直以来,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如今你更是救了我的性命,甚至挽救了整个平州,这份恩情我霍霆记在心里了,以后只要是你的事情,但凡我能帮到忙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闻听这话,唐宛忙回礼道:
“霍将军太客气了,但如今最关键的事情,并非想着如何谢我,而是回府衙将那季常风给擒下,否则这边狄奴据点被破的消息,一旦被他知道,这条大鱼可就要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