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坦明身份
唐宛作为医者,不但看病厉害,这看人也是极准的。
因为他们这边,火急火燎的,才将十一副棺椁,从坟里给挖出来。
那边刘雀,就在杜平和柳荷的陪同下,一脸泪水的赶来了。
到了近前,这妮子一下扑倒在自己娘亲的棺椁上,放声大哭的道:
“不许你们动我娘的棺椁,我后悔了,火灾的事情,我们家不从新查了,你们赶紧叫我的家人,从新入土为安吧,不要在折腾他们了。”
刘雀出来搅局,黄松峰的脸上,闪过为难之色。
毕竟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也不能真叫人,对刘雀这个丫头如何。
黄松峰的难处,唐宛也算瞧出来了,本来这刘家的事情,她是被叫来帮忙的,本不该事事过多干预。
但是十一条人命,死的不清不楚,还有刘雀的不懂事,都叫她实在看不下去了。
因此就见唐宛脸色一沉,对着刘雀道:
“简直是胡闹,你真当官府的人,是你刘家能随意指使干涉的。之前我们念你年纪尚,骤然死去父母双亲,所以多加怜悯,才对你好言相劝。但是刘雀,你委实太过分了,对黄郡守出言不敬也就罢了,现在妥的事情,你又公然反悔,致府衙颜面何在。你若在胡搅蛮缠,我这就命人将你擒如大牢,让你进去面壁反省几日再出来。”
唐宛言辞凛冽,哭泣中的刘雀,虽然被她吓得只敢声啜泣了。
但是一想到适才,在客栈内唐宛温和的模样,刘雀心里的畏惧又减少了,当即壮着胆子不满的嘟囔道:
“我知道你是敦煌郡新来的女神医,但是衙门也不过是找你来帮忙的,人家黄郡守都没不同意我的请求,你凭什么在这里我,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嘛。”
这刘雀就是一寻常的乡野丫头,倔强脾气一犯,这出来的话,可就相当的不入耳了。
当即柳如萱听得,眉头都皱起来了,就见她将衣袖一撸,哼笑着道:
“你这丫头,我看就是宛儿对你太好话了,才叫你敢如此放肆。竟然敢对我妹子没规矩,姑奶奶我今天若不好好教训下你,丫头片子你还真当我们可怜同情你,是怕了你不成。”
柳如萱话一完,就要上前动手,唐宛见此,赶忙将她给拉住了。
示意柳如萱稍安勿躁后,唐宛轻笑一声的道:
“雀本来都被我服了,突然变卦,看来是有人在她身边嚼舌根,故意怂恿的缘故吧。杜平还有柳荷,你们两个自己吧,究竟是谁着急的赶来,想利用雀阻止官府办案的,别真等着我派人去查,到时在想主动,可就来不及了。”
一听唐宛这话,黄松峰,还有柳如萱等人,立刻露出吃惊之色。
而再看那边的杜平,在沉默了一下后,不禁站出来道:
“唐姑娘难怪会被衙门请来协助办案,这般心细如发,当真是叫杜平佩服。你猜的不错,是我叫雀赶过来,阻止你们掀开我师傅的棺椁。因为他老人家已经过世了,死者为大,怎能在去扰他的安宁呢。
“或许我这么做,会叫你们觉得我的嫌疑最大,但我是个孤儿,若非师傅都不可能活到现在,我根本没理由去加害师傅一家人。反而是唐姑娘你,正如雀所言,你到底不是官府的人,凭什么在这里审问我们,恐怕这不和规矩,你也没这个资格吧。”
面对杜平带着几分挑衅的眼神,唐宛冷冷的看着对方,最终讥讽的笑了。
“本来只是想在敦煌郡,做个悬壶济世的寻常大夫,可既然面粉作坊的案子,本官已经参与其中,那我唐宛自己是要一管到底的。”
话到这里,就见唐宛对冯四喜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从随身的牛皮袋子里,将朝廷御赐的令牌取了出来。
冯四喜为人细心仔细,一应重要的东西,交给他保管准没有错。
而冯四喜将这块令牌,递到杜平等人眼前后,就笑吟吟的道:
“你们可瞧好了,这令牌上刻着唐宛的名字,她乃朝廷受封的正三品御医。并且之前还有颁封下来的圣旨,上头也写的清清楚楚,唐女医仁心仁术,断案如神,可管天下所有不平之事。”
“之前我大卫柳州城血翼蝙蝠的事情,还有平州狄奴细作被剿,以及连雾城侯爷作乱。这一桩桩,一件件你们就算没全听过,也该知道一些吧,那我告诉你们,这都是唐宛亲手参与侦破的案子,对她不敬就是目无朝廷,你们有几个脑袋,竟然敢在这里挑衅她。”
以前跟着纨绔子弟的霍欢,冯四喜这狐假虎威,装腔作势的派头,早就练就的如火纯情了。
而唐宛不是纨绔的霍欢,她这御医的身份,是凭自己的真本事,一点点积攒功绩得来的。
因此提及之前侦破的案子,就连冯四喜都觉得,自己跟着脸上有光。所以他腰板挺的笔直,心里别提多自豪了。
而大卫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颇为轰动的这些悬疑案子,就算敦煌郡地处偏远,但也是传的沸沸扬扬,可以整个大卫不知道的人,那才是凤毛麟角。
当即无论是语带挑衅的杜平,还是哭的混天昏地的刘雀,以及那些围观看热闹的,全都用一种震惊中,透着敬佩的目光看向了唐宛。
而唐宛自己,她其实不愿动用御医这个身份,因为这会叫她想起常逸风。
但眼下案件未明,她也很难真的做到袖手旁观,因为接过令牌,她高举手中道:
“从今日起,面粉作坊火灾一事,由我亲自负责。希望父老乡亲们,无论那日起火时你听到什么,或者看到什么,唐宛在这里谢过诸位了。”
正哄着刘雀的柳荷,此刻眼圈泛红的走到近前,屈膝见礼后道:
“唐女医其实不瞒你,我对于爹娘他们的死,一直心存疑惑。只是这案子,是上一位郡守大人,亲口与我们,是因为雷电造成的。如今您能亲自负责这真是太好了,一会棺椁被掀开后,能否我叫与自己的未婚夫君在见上一面,纵使他只剩下一堆焦骨,我也想在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