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被掳
“武林大会都已经结束了, 既没碰着什么美娇娘,也没找着什么有用的线索。我们这一趟是不是白来了呀?”冉念蔫着声,趴在桌上。
“再看看吧, 万一还有什么机缘等着咱们呢?”广靖正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 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
“还等啊,马上就要入冬了呀, 天寒地冻的谁没事出来晃悠。而且、而且我父王母妃还等着我过年呢。”冉念有些不满,“张公子, 你出来这么久了, 你爹难道不惦记着你?”
“父亲是只来信交代我把差办好, 也没额外多什么。”张初进老实的摇了摇头,“我曾外出游学过,家父家母也习惯我不在家的日子。不像郡王你, 第一次出这么久,王爷王妃在家盼着你回呢。”
“唉,在沧州的日子越来越无趣了。”冉念重重的叹了口气,“乔津也好些日子没来找咱们喝酒了。”
在沧州呆了将近两个月了, 冉念很有些呆不住了。南市的酒楼北市的蝈蝈,他整日都念叨着。
“快了吧,乔兄他有事要办, 耽误个几日。这都过去十多天了,应该是快回来了。”广靖答的漫不经心。
“对了,刘一刘二去哪了?”冉念突然想起,好些日子都没见着他们二人了。
“出去办差了, 咱们在酒楼里闲着,他们不能一块闲着呀。总要有人去查一查,万一瞎猫碰着死耗子了呢?”
“我就知道派你出来肯定办不成事,太子这回用错人了。”
三人用过晚饭,便早早的回了房间。
是夜,酒楼里的灯全熄了。
冉念翻了翻身,“这沧州的人都快走尽了,酒楼也都空出来了,为何咱俩还要挤一张床?”
“这样安全,你那点三脚猫功夫,自己心里没数吗?”广靖鄙夷道。
“可我们来了近两个月了,除了在路上,也没碰见什么危险,你肯定是多虑了。”
“这种话可别这么早。”广靖卷了卷被子,了个哈切。
“切,我随口,还能引来刺客不成。”冉念哼了一声,也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冉念倏的睁开了眼睛。
“广……”有人死死的捂住他的嘴。
“嘘,声点。”广靖松开了捂住他的手,压低了声音道。
“可是,有迷烟。”
冉念虽不喜读书不喜习武,但这旁门左道的东西他倒是喜欢钻研,也知道不少。
“我知道,闭上眼装睡。”
“可那贼人进来怎么办?”
“以不变应万变。”
冉念闭着眼睛听屋里的动静,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听见咯吱的推门声。
冉念便不再动弹。
“这两人可是昏彻底了?”话的男人声音沙哑,在黑夜里分外瘆人。
另一人伸出手在他们身上探了探,道:“睡的彻底,咱们的迷烟那么厉害,想不睡也难。”
他的声音里夹杂着些许得意,“这俩人睡一块,倒是省了不少事。”
“那便把他们都搬走吧。这伙人,是少主要的,可一个都不能少。”
“这我自然知道,我办事,你放心。”
*
京城里有妖怪的传言愈演愈烈,有不少人都看见过,惹得人心惶惶。若只是传言倒还不紧,但有人无缘无故失踪了,还报到了官府,就是紧要事了。这食人妖怪在京城出没,便可信了不少。
冉觉听了这传言,一下朝便赶忙召见了无为。
“真人,老百姓都传言京里有妖怪,你可知道是什么妖物在作祟?”此事不平,京城便安稳不下来。
“贫道身居宫中,未曾嗅到妖气。若想进一步查明,还需出宫探探。”无为拱了拱手。
“好,此事便交给真人一力处理。若是查出原由,收服了妖怪。朕不止为你在宫中修筑道观,还封你为国师。承皇家之运,早日飞升。”
无为行了一礼,“贫道谢皇上隆恩,必定全力以赴铲除妖魔。”
“好,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无为出了北门,便掏出了罗盘。按要是真有妖怪,这市井之类必然还留有妖气,罗盘上的指针却毫不摆动。
无为沿着街道寻了许久,突然有个男孩咂巴着糖葫芦,走到他面前来“白胡子爷爷,你现在有空吗,有个大哥哥找你有事商量。”
“什么大哥哥?”无为问。
“大哥哥长的可好看了,在那边酒楼的雅间等你。那雅间好像是叫什么,书阁?你去找二问问就知道了。”人儿一边舔着糖葫芦,一边断断续续的着。
“你口中的大哥哥。可有找贫道有什么事?”
“没有,不过你去了就知道了。”男孩笑嘻嘻的推了他一把,拿着糖葫芦蹦蹦跳跳的消失在了人群中。
无为朝男孩所指的酒楼望了一眼,心里疑惑更甚。他自从得了皇上重用,便有不少人找上门来。但这般神秘的,还是第一个。
他思考片刻,还是往酒楼走去。这么神秘的人,不会上一会还真是可惜了。
他一进大门,二像是得了吩咐,不待他问,便把他引到了书阁门前。雅间的门是闭着的,无为敲了敲门。
“真人,进来吧。”
听声音是个年轻男子,无为推开了门。
“太子殿下?”无为大惊。
“真人请坐。”冉彦扬手,指了指面前的座位。
“太子找贫道来,还这般神秘,究竟所谓何事?”无为拉开椅子坐下。
“也不是什么大事,真人张张嘴皮子的事。来,给真人上茶。”
一盏茶落在面前,里面升出一股清冽的味道。无为并不急着品茶,只是又问道。
“殿下想让贫道些什么?”
冉彦轻轻的摇了摇茶盏,看着里面荡出一圈一圈的涟漪,嘴角不由的翘了起来。“父皇很是信真人的话,孤只想通过真人给父皇传句话。”
“传什么话,太子殿下是命定之子,将来必将继承皇位?”无为嗤笑一声。
太子不仅不是帝星,还半生命途坎坷。他其实撒了个谎,太子的后半生上,如同蒙上了一层厚雾。虽看不真切,但也能知道些许走向。这太子,命不好。所有的运势福泽,都用在了前半生上。无为看出了些,却没有出口。帝星为天定,命格可后改。若是皇帝知道,依他目前对太子的喜爱,怕是要召集能人为太子改命。
“不,孤不需要你这些虚无缥缈的话。孤只需要你对父皇,孤不宜娶妻,不然会坏了孤的命数。”冉彦放下茶盏,直直的看着无为的眼睛。
无为闻言,愣了愣神。
“殿下如此,对殿下有什么好处。”
“这些你不必管,你只要将话带到即可。”
这都是事,太子娶不娶妻,于他命数无损。无为心中计量了片刻,点了点头,“贫道可以替殿下办成这事。”
“真人答应的这样爽快,孤也不会气。真人的青云观近些年来香火不太好,怕是要翻修扩建一番。”
无为殿了点头,“确实如此,殿下愿意做这善人,贫道感激不已。”
“好,那便有劳真人了。”
*
其实在贼人放迷烟的时候,冉念还醒着,不知为何,却突然昏了过去。一醒来,发现自己正被五花大绑着。偏过头看了看,与他一同被绑的,还有广靖他们四人。
“广靖,这次真是被你害惨了。本来我们可以逃脱的,现在却都被抓了来!”冉念皱着脸抱怨。绳子绑的紧,他使劲挣了挣,没挣开。
本来贼人走到他床边来,他便想睁开眼,跟贼人上一架。若是运气好,还能掳了他们。但广靖死死的拉住了他,这一拉,他便莫名其妙的晕了过去。他们二人被抓来不,张初进和刘一刘二也被抓了来,这是一窝端了呀,连个救命的人都没有。
“别着急呀,这地方修的倒是大气,不知是个何门派?”广靖四处量后,若有所思的问。
张初进慢悠悠的睁开眼,见周围陌生的很,低头一看,自己被绑的紧实。“这是怎么回事!”
“别着急呀,马上要见着我们的老朋友了,先咧开嘴迎着呀。”广靖调侃道。
“我们何曾认识这行不知礼数的人。”冉念不满道。
“连弟是觉得为兄的礼数不够周全,不这样,怎么能将你们请来呢?来人,快给我的贵客们松绑。”乔津依旧是一袭红衣,只是身边多了一群美貌女子,簇拥着他走上前来。
“是,少主。”女子们闻言,轻移莲步,走到五人跟前。玉指翻动,替他们松了绑。
又有十来个黑衣男子抬着桌椅进来,瞬间,空荡的殿内变成了宴厅。
“坐下吧,咱们好些日子没在一起喝酒了,今日应当好好聚上一聚。”乔津拍了拍手,每人桌上多了几壶佳酿。
“往日都是几位请我喝酒,今日我来做东。”乔津似乎兴致很好。
“乔兄,你这是何意?”冉念皱着眉问。
“你们的马夫不是一直跟在我身后,想知道我家住何方吗?现在我刚处理完事情,便带大家来我家坐坐,喝一点酒,联络联络感情。”
冉念忽而明白了什么,冲广靖眨了眨眼。广靖不看他,只是端起酒盏,道:“乔兄这么客气,那我们也就不多退让了。可是喝酒没下酒菜作配,光喝着可没多大意思。”
“好,是我忽视了。你们是我的贵客,要什么都开口,我也尽一尽地主之谊。”
酒菜上了桌,美貌女子在一旁奉酒。若不是场景不对,便是惬意无比了。
“广靖,你能否告诉为兄,你让你的暗卫一直盯着我,可是为何?”
“当然是想诚心诚意的跟乔兄做生意。”
“哦,什么生意?”乔津挑了挑眉。
“乔兄既然问,我就不瞒着了。我只需要乔兄做证,当初在猎场出现的刺客,是程国公和程贵妃父女派出来的。”
“这我可做不到。”乔津大笑,“我们当初接的生意,刺杀的可是祁王爷。”
“这不过是乔兄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有何难?”
“我从父亲便教我重诺,这假话我可不出来,怕天雷劈。”
“但你们无缘无故刺杀王爷,不怕天雷劈么?”广靖嗤笑。
“这是生意,那是诚信,两码事。”乔津摆了摆手。
广靖抿了一口酒,“乔兄可知,火莲门与漠北,与皇室为敌,有什么下场?”
“对,就是。”冉念在一旁应喝。他若是不淌这浑水,现在还好端端的做他的郡王爷,哪会被人掳来,还有性命之忧。
“我还从未碰见理郡王这么有趣的人,要不就留在火莲门内,别再回京城了。这里可比京城要好玩的多。”
冉念闻言,瞪大了眼睛,“你想也别想。”
乔津大笑,“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而是你们出不出的去的问题。若是没能耐出去,就安安心心留在这陪我喝酒做耍可好?”
“乔兄是否太过自信了。”广靖笑道,“不过话又回来,乔兄真不算和我们坐生意吗?皇室加上漠北,可比一个程家要富足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