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顾家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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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院里,又进房中,关了房门,顾瑞卿才终于缓缓吐了口气,一字一句的问着,“你方才什么?再一遍。”

    屋里玉氏见两人这般,吓了一跳,正预备上前就被顾瑞卿摆摆驱了出去,“女人家不必管,你下去吧。”

    玉氏被拒在门外,傅云这才发觉此事的重要,连忙道,“太师府的袁家,上似乎有顾家的把柄。”

    “你如何知道的。”

    刚刚听斐儿提起,顾瑞卿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们一家这般躲藏,甚至连相爷都帮着,顾瑞卿一直以为万无一失,只要等到陛下不记得他们,他们顾家再悄悄离京就是了,哪知道半路杀出了个太师府。

    “是袁家的大公子袁逾之亲口的。”傅云同爹爹提起,不过是想问个清楚,以那袁逾之的口气,这个把柄似乎还非常的棘。

    傅云对此一无所知,想了一夜都没想通,只好回来见爹爹。

    “他如何的,你又是怎么见着他的?”

    爹爹问得详细,傅云连忙解释起来,包括昨日夜里他在三姐院里用饭,却遇上有人要刺伤三姐的事,以及自己曾给袁逾之医治的事等等。

    顾瑞卿听完这些,缓缓的叹了口气。

    “你竟以前就认识袁家人?”顾瑞卿千算万算,以为自己和娘亲不露面外头人便不识得他们顾家人,却没想到斐儿早已同袁家人打过交道。

    “是。”

    傅云答道,见爹爹再度沉寂了,不由追问,“爹爹,所以府里到底有什么事,叫袁家拿住做把柄?”

    “既然袁家话都放出来了,恐怕他们行动起来也不过这两日了啊!”

    “爹,您就告诉我吧!”

    顾瑞卿重重叹了口气,眉间郁郁,很是犹豫。

    最后还是傅云再三追问,他没法子了才终于开了口,“其实”

    “你还有个姑母,是你祖母的第三个女儿,因为模样生得好,曾进过宫。”

    姑母?曾进过宫?

    傅云讶然,从没想过自己还有个姑母,“那姑母现在”

    看着爹爹晦暗的表情,傅云也明白姑母怕是已经不再世上。

    “你且听爹爹完。”

    “你姑母她从就很得家里人的喜欢,她比我年长十岁,入宫后陛下很是宠爱,日日有会回府里来,爹爹那时候常常见她。”

    “可是后来又一次,听闻她犯了什么罪,就被陛下打入了冷宫再后来就再没了消息”

    傅云不禁挑眉,暗暗的计算着:那姑母比爹爹竟还长十岁,以现在皇帝的年纪,似乎并不匹配。

    他心中不由大震,许久才缓缓揣测,“爹爹所的陛下,难道是——”

    “就是先帝。”

    两父子相对而坐,却都一同噤了声。

    “斐儿也知先帝事?”顾瑞卿叹了一会气,才诧异问着。照斐儿的年纪,他不可能知道的。

    傅云顿了顿,才道,“只是以前曾听师祖提起过。”

    “师祖最早在宫中做太医。”

    顾瑞卿听了连连起身,从身后的书柜中取出一卷画像来,在他面前打开,“你那位师祖,可是此人?!”

    傅云不解爹爹为什么会问起他师祖,不过见那画卷打开,里头描画着一幅山水图,图中依稀可见一男一女,男的五官还算清晰,女的却隐去了样貌。

    傅云当即低下头仔细辨认,却真的在图中看出了师祖的影子。

    “是不是?!”

    顾瑞卿焦急的追问着,“你你师祖是宫中的太医,此人也是宫中太医,你再细细看看!”

    傅云低着头不做声,却是用余光将整张图都看在眼里。

    那画卷的纸张有些陈旧,一看便是有些年头了,可上头的人像却依旧很清楚,周围的景致也层层叠叠,精致得有些不像真实存在的地方。

    这普天之下,恐怕只有皇帝的御花园才能有如此景致了吧?

    傅云微微心惊,细细打量着画中那女子,可画师只勾勒了她一个侧脸,除了华丽的衣着,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宫中御花园,师祖与这样一华服女子一同泛舟湖上,还被画师画下来

    这其中的微妙意味,让傅云不自觉的脸色低沉。

    “看出来了?”爹爹依旧在旁催着,傅云的目光从画卷上抬起,终于开口问着:

    “爹爹,斐儿能否问一句。”

    顾瑞卿迟疑了一秒,才缓缓点头,“好,你问吧。”

    “此画中女子是谁?这画爹爹又为何珍藏至今?”

    对着傅云的问题,顾瑞卿当下叹了口气,“罢了。”

    “既然画都拿出来了,这里头的事本该告诉你的。”

    顾瑞卿脸色深沉,终于将这而写年深埋在心底的旧事一桩桩一件件都了出来。

    原来,先帝之时傅云的姑母入宫做了贵妃,便是因为这张游园图传出来太医与贵妃不论的传闻。

    先帝原本善妒又极宠爱贵妃,一怒之下将贵妃赐死,也将那太医处以重刑,顾家上下皆痛不欲生,祖父当时身居太傅之位却是敢怒而不敢言。

    姑母死后没多久,先帝很是后悔,见着祖父更是日渐羞愧,是以常常厚赏顾家。

    先帝的厚赏,并未给顾家带来什么实质上的暗卫,却令顾家因此陷入风波,被御史联合弹劾。

    先帝专断,硬是力排众议,破例给了顾家无上特权。顾太傅心惊,却无法阻拦,除了退隐离京,再没有能在满朝谩骂声中保住顾家的办法,于是才痛下决心,跋山涉水韬光养晦,一直从京中避到了常丘去。

    从那以后,顾太傅就成了京中提都不能提的名字,关于顾家的一切一下子似乎都被埋没了。

    这些话完,顾瑞卿大大的叹了口气,许久后在对着已经听着入了神的孩儿道,“都是些前尘旧事,也没什么意思。”

    傅云却摇摇头,跟着提了一句,“爹爹,既然事实如此,那袁家能在何处抓住府里的把柄?”

    既然先帝恩赐不知凡几,甚至赐予顾家无上特权,便是当今的皇帝,恐怕也没有批判的权利。

    “自然是在你姑母与太医通奸一事上做文章。”顾瑞卿缓缓的开口,语气中满是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