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漱雪跑来的地方，竟是孙卓家？

    笙歌和莺语都愣住了，尤其在看到孙卓身边漱雪那副看好戏的表情。

    “怎么样？是不是没想到？”

    漱雪一开口，噎的莺语无话可，只得摸摸鼻子，“我们不过是路过，可半点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不怀疑？不怀疑何必跟着走这么一路？

    “好了，回府吧。”漱雪显然没打算继续下去，“咱们都出来了，姐身边不就没人伺候了？”

    孙卓也到了该回相府的时辰，几人一道同孙婆婆道了别，结伴回了相府。

    只是一进府里，笙歌就听到福伯提起白日里姐进宫的事，一时间几人大惊，“什么？竟、竟有这等事！”

    姐这一白日里身边只有娇杏一个下人，竟还被传召进了宫中？！

    几人皆慌了神，就连平日里最是镇定的漱雪，神色上也多了一抹忧心，“快去瞧瞧姐。”

    既然已经回府，应当没有出什么大事才对。

    同孙卓辞别后，几人一路回了院里，这时候他们姐正关门练字，娇杏守在门外，脸色阴郁。

    “娇杏？”莺语上前来，首先糟了娇杏的一个白眼。

    “你们这一整日都去哪儿了？！”娇杏目光越过莺语，先瞪了瞪笙歌，“姐一醒来就没见你的人影，好啊，都不把姐放在眼里了！”

    笙歌连连心虚的笑着，“娇杏姐姐，我们错了、错了还不成吗？”

    “不成！”娇杏横了众人一眼，最终落在漱雪身上，“你先进去，姐叫你。”

    漱雪朝娇杏点点头，推门之前回身歉然道，“实在对不起了”

    “同姐去。”娇杏转过头不理她。

    今日若同往日一般没有进宫，娇杏自然绝不会生气，也不会放在心上。横竖院子就这么大，有什么急事走了一个两个的，她顶着也就过去了，可这一次进宫，实在太过凶险，姐险些就——

    漱雪惴惴不安的推门进来。

    一进门立刻就跪在了地上，“姐。”

    乔若颜正在写字，奋笔疾书到写完最后一个字，才缓缓停了笔。

    姐一定很生气吧？漱雪虽然不知道姐白日经历了什么，但她却知道娇杏的脾气，若只是寻常事娇杏绝不会那般对她。

    “姐，是奴婢错了。”

    漱雪接着道，“愿听姐责罚。”

    漱雪又拜了两拜，换来宣纸前头乔若颜皱了皱眉头。

    “起来吧。”乔若颜着，蘸饱了墨再度落笔，这一次的笔势却比方才缓和了不少，边写边道，“出去了？”

    漱雪跪在地上，有些听不出姐语调里的情绪，于是规规矩矩的道，“是。”

    “叫你起来回话。”

    乔若颜本就不喜别人跪自己，非要亲眼看着漱雪从地上起身，才又接着下笔，“今日是阴天。”

    “京中才落过雪，外头积雪可融化了？”

    漱雪被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思索了一会以为姐要听外头的模样，便开口回，“初春时节，天气虽然不是柔和，但也绝称不上冷冽，积雪仍未融化，但街上已有往来商人，所以——”

    漱雪的话没完，就被乔若颜直截打断了，“雪未融，伤未愈，一去两三个时辰，漱雪你根本没把我这个姐放在眼里！”

    “姐，奴婢没有”

    乔若颜的语调不自觉的加重，压得漱雪当场又跪下了。

    “还没有？我明明不许你跪，你怎么又跪下了？！”乔若颜一把丢了毛笔，立在漱雪面前，一脸薄怒，“我还过，你伤势未好之前不许出府，你口口声声没有违背我的意思，那你是如何听话的？！”

    “笙歌莺语就罢了，你是我身边的老人，结果你就这么伺候我的吗？！”

    乔若颜眼看着漱雪立在那里面色苍白的模样，心中更是有气。

    “吧。”

    “你是怎么知道谢衡所在的。”

    乔若颜话音一转，抱臂冷冷的望着底下的漱雪。

    当初她知道这消息后，一直没有告诉漱雪，就是怕她像今天这般急匆匆的围着谢衡转，没想到这一幕还是发生了。

    “是是奴婢跟孙家打听到的。”漱雪回应着，脸色更白了几分，“那日姐同孙卓的对话，奴婢听见了”

    所以一有谢衡的消息她立刻就寻了过去，之后更是趁着姐不注意一次又一次的跑去照看谢衡。

    漱雪低着头，立在那里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

    乔若颜更气了，若是那时候她就听见了，那岂不是她已经往孙家去过好几日了？！难怪、难怪身上的伤总不见好，难怪平日里无事都找不到她的人！

    “从今日起，你哪里都不准去！”

    乔若颜怒极，“孙家那边我会叫娇杏替你，你若再不好好养伤偷偷跑出去找谢衡，我定将你发卖了再不用你！”

    漱雪当下面如土色，“姐、姐您饶了我！我定听姐的再不自作主张！”

    “下去！”

    乔若颜是鲜少对漱雪发脾气的。

    漱雪自屋里出来，如同失了魂魄一般，面对守在门外的几人，挤了半晌却是连一丝笑意都挤不出来。

    “你没事吧。”还是娇杏上前来，搀扶了她去，“走吧，我扶你去歇着。”

    “姐也是心疼你的伤，你不该瞒着姐的。”

    漱雪听了，一直在眼眶中打转的泪珠终于还是情不自禁的落了下来，“我、我对不起姐”

    娇杏没多什么，扶着漱雪进了屋里，留下门口笙歌与莺语面面相觑。

    “我们”连漱雪都被骂，那他们能有好果子吃？莺语忍不住瑟缩了，笙歌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回身安慰她道：

    “你别急，我先进去，等姐消气了你再进去。”

    莺语正要不，就见笙歌深吸了口气推门进去了，“姐，奴才错了！”

    笙歌在那短短的时间内预备了好多的辞，将今日之事都揽在他自己身上，只可惜他还未来得及发挥，外头传来人声，“三姐！三姐不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