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 他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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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姐进了房中后,已经许久没有动静了。

    傅云目不转睛的望着花厅中,而一旁的谢衡却有许多好奇:

    “师兄,你看什么呢?”

    “难道师兄担心你师父对三姐不利?”

    “总不能是担心王妃吧?方才不是听那几个宫女了,王妃只是睡着了,不会有大碍的。”

    傅云百忙中冷冷瞪他一眼,“闭嘴。”

    谢衡当即灰溜溜的闭了嘴,在树上寻了个还算舒服的枝丫,干脆躺了上去好好歇着,嘴里嘟囔着,“要不是外头有追兵,我早回宫里睡大觉了。”

    清园外头,不出谢衡的预料,到处都是找人的袁家人。

    乔展一路带着医者赶过来,见了他们不自觉的皱眉,朝身边笙歌问道,“怎么回事?他们是哪里的?”

    笙歌方才也是见了他们到清园找人的事,忙道,“少爷,听闻是袁家丢了什么东西,正寻贼呢。”

    寻贼?

    乔展坐在马上脸色阴沉:据他所知,袁逾之不是早就搬走了?一个空空的城南袁府能被窃?就算被窃,这袁府中又怎么会有这般多的家丁?

    长街上,五步十步便有三三两两的家丁来往,乔展觉着怪异,自然起疑。

    不过方才笙歌急匆匆的来叫他,言清园有人病重,乔展这一回是带着医者往清园来,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调查,便匆匆挥鞭,驱着马儿往清园去。

    前脚乔展刚到,后头便有一匹白马快马加鞭的停在了清园门口,马上那中年人一跃而下,解了披风便急急往园里去。

    “王爷!”

    “王爷好!”

    五王爷李延年一路朝弄梅轩走去,立刻有伺候的厮跟了上来。

    “王妃如何了?”

    厮连忙鞠躬,“回王爷的话,王妃娘娘已经醒了。”

    五王爷脚下步子一顿,眉梢上立刻沾上了几抹喜色,“醒了?果真?!”

    方才乔展在演武场习武,他不过顺便去瞧瞧,却无意听见底下人同乔展的通报,得知是清园出了事他半点没耽搁就策马回来了,哪知进门才听闻娘子已经醒来。

    “好了,你退下吧!”

    狂喜过后,没有亲眼见着王妃,五王爷心中多少有些空空的,便挥着衣袖急匆匆的走远了。

    眼看着前头乔展带着医者也才不过刚刚进门,五王爷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乔展可是亲口承诺不登他王府的门,如今竟半点不避讳?就算是送医者,难道就能罔顾承诺了?!

    五王爷急不可耐的大步上前,在乔展仍立在花厅时出挡在了他前头,“乔展!”

    这一出,叫乔展吓了一跳,“王爷?”

    “你来这里做什么!”

    “回禀王爷,乔展为妹妹送医者过来。”

    妹妹?

    五王爷冷着脸,发觉房中门后,一张白皙脸正讶然望着自己。

    不知乔展被吓着了,乔若颜也很是吃惊,“王、王爷?”

    她不是叫笙歌去请医者,怎么笙歌连兄长都带来了?兄长也就罢了,怎么连王爷也来了?

    乔若颜慌忙行礼,“若颜见过王爷。”

    见是女儿的玩伴,五王爷冰冷的脸色急忙消融,“起来吧,你是何时过来的?”

    乔若颜答,“早些时候过来的,未去拜见王爷,是若颜失礼了。”

    “本王也不过刚刚回府罢了。”

    五王爷不大自在的道,完目光便往屋里看,“你在照看王妃?辛苦你了。”

    乔若颜连忙让开了路,口上推辞着,连忙将一旁的宛娘拉开,藏在身后。

    五王爷没有在意,只注意道床榻上脸色已经明显好转许多的王妃,“兰儿?”

    五王妃挣扎着要起来,五王爷几步上前,不顾礼节轻轻脚的扶她起了身,“王爷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是不是婉儿和琦儿出了什么事?”

    五王爷连连摇头,安抚着道,“横竖无事我就早些回来了,你莫要多想。”

    “倒是你今日似乎好些了,觉着如何?要不要喝水?”

    五王妃摇摇头,二人相视一笑。

    乔若颜见状,忙拉着宛娘从屋里默默退了出来,见着兄长一脸不解,才解释着,“方才宛娘昏倒了,所以我才叫笙歌去请医者,大约是笙歌听错了,竟把兄长也请了来。”

    乔展皱眉,听着笙歌清园请大夫,他下意识的便以为是王妃病重,没想到急匆匆的跑来,竟无事。

    “而且兄长也不必担心了,今日宛娘已经治好了姨母,再养个一年半载,姨母的身体就能恢复如常了!”

    乔展点点头,这确实是件好事,只是若方才没有五王爷质问他的事,乔展此时也就不会觉着这般沉重了。

    “走吧?我正好送你回去。”

    乔若颜原本想着同王爷王妃至少告了别再走,可方才两人那般含情脉脉的模样,叫她不自觉的笑了笑,便同兄长一道离开了。

    至于宛娘,一路跟在乔若颜身后,心事重重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乔若颜带着宛娘上了马车,车前有笙歌,车后有步行的娇杏,身旁还有兄长骑马跟着,乔若颜一时觉着自己好像成了被押解的犯人一般。

    马车外头的景物缓缓向后倒着,车窗前一直沉默不语的宛娘,忽然开口,“这里果然是京城。”

    不是京城,还能是哪里?

    “你们要去哪里?”

    乔若颜摆弄着里的汤婆子,道,“自然是回相府。”

    姨母痊愈后,殿下的心病也就去了大半,又有兄长照拂着,应当问题不大。乔若颜思索着,对宛娘的不同寻常倒没有多加在意。

    “相府?哪个相府?”

    “京中自然只有一个相府。”乔若颜道。

    宛娘忽而脸色沉了下来,“丞相姓什么?”

    “乔。”乔若颜指了指汤婆子上的烙印道,“南唐只有我爹爹一个相爷,不姓乔还能姓什么?”

    “你爹爹。”

    宛娘眉眼中多了几分冷意,“原来你是他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