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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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逸的戏份逐渐进入尾声, 终于在身上戏服快要被磨坏之前彻底杀青。

    出院之后, 白洛虽然嘴上不, 但是对她的照顾明显多了几分。

    就例如她现在坐着歇息的暖棚,五台“太阳”散发着红彤彤的火焰围绕在她身边。

    舒服地喟叹一声, 连逸松了松脖子上的围巾, 不客气地自夸道, “瞧瞧,要不是我牺牲自己的健康, 何来大家温暖福利。我简直就是上天派来的仙女, 拯救你们的。”

    喜默默垂眸, 想要跟她划清距离。

    矢野昊语言不通, 出于礼貌,还是傻嘿嘿地笑着回应。

    “这也有的夸?”

    那声音才不管现在是什么季节, 及时大家都要被冻成白毛女, 依旧静冷清不含温度,似是雪上终年不化的积雪, 却有着熨帖心灵的能力。

    连逸闻声兴冲冲地回头,果不其然朝思暮想的眉眼。

    她张开双臂,一个大大的拥抱冲进那人怀里,冷热交替下的鼻音掺杂着女生独有的撒娇意味, 哼哼唧唧, “你怎么又来了,飞来飞去很累的呀。”

    这半个多月里,骆鹭洋像是跟航空公司办了包月VIP似的, 隔三差五就要来日本看看她。国内行程紧,他常常呆两个多时就得又往回赶,为此总是睡不好觉,眼底的淡青已经成了青灰。

    连逸因此也闹过脾气,但他这次意志极为坚定,一改往日百依百顺的态度,坚持要来。

    即使不,大家也能感觉得到,上次生病受伤的事情对他冲击太大,好似是全部安全感都烟消云散,要时时刻刻握住那双手才能安稳。

    他的疲惫写在脸上,却从未写在眼里,即使下巴的胡茬也显得帅气,大手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话的声音低得像融化的奶油,“来接你回国。”

    那语气平常,像是高中时候谈恋爱的情侣,放学了互相接送似的。

    全然与千万里距离无关,与冲上云霄的遥远无关。

    连逸在他怀里腻了一会儿,便巴巴地抬头问,“是很着急吗?今天还要回去录节目吗?”

    其实她是很累的,杀青戏又是场高强度的戏,剧组迁就她身体,中间断断续续休息补拍好几次才完成,但是大病初愈总归是虚弱,她又有点吃不消,想到又要长途飞行,有点犯怵。

    “不必,明天晚上到就行。”

    完,就见他手脚麻利把东西都收拾好,仍旧解不开眉头的疙瘩,面色严肃地指挥,“车子在外面了,吃个饭回酒店休息了。”

    总之连逸现在作息时间已经被全方位掌控,三百六十度的监督,不管是喜还是鲁西,都被这个男人收服,每天报告不亦乐乎。

    她瘪了瘪嘴,嘟囔着反驳,“我本来想要去看电影的。”

    “你什么?”

    “嗯……我们去吃蟹黄拌饭吧,那个好吃的!”

    求生欲什么的,果然还是年纪的比较强。

    ///

    短发总是生长的比较快,从居酒屋出来,车内走过日本街道的灯光,赤青橙蓝变换形状在人们的皮肤和毛发上。

    骆鹭洋才发现怀里的姑娘睡得熟了,着轻轻浅浅的呼噜,睫毛在眼脸处投射一片阴影,而那头剪短的头发已经到肩膀。

    东风和白日将她吹晒得黑了些,裸露在外面的肌肤似乎也比之前粗糙了些。

    想起之前有人在网络上对连逸受伤一事进行评价——

    “她是不折不扣的好演员,然而她不过二十几岁就要拼了命去维护这份事业,是否值得?”

    手腕细的能比过刚栽种的树苗,轻轻一握应该会断掉吧。

    骆鹭洋动作心翼翼往那边靠了些,用胸膛帮她把头垫的更高了些,寻找能使她更舒适的姿势。

    有些话他不会。

    因为不值得。

    回到酒店地下停车场,司机正想要出声提醒,却从后视镜看见骆鹭洋食指竖在唇前,做了个“保持安静”的口型。

    他心下了然,更是贴心的想给他们留下两人空间,便轻手轻脚地独自离开。

    连逸应该是累极了,对此毫无察觉,只是依恋地窝在他怀里着节奏呼吸着,在狭的空间里吐气呼气,一双手被暖气热的像火炉,还不安分的在骆鹭洋胳膊上握着。

    醒来时已经九点多。

    她下意识擦了擦口水,抬头骆鹭洋正面无表情地玩着手机,眼底的痕迹比她还要严重。

    干燥使得声音嘶哑,她喉咙发紧,艰难晦涩地吐字,“你怎么不叫醒我?”

    算了算,从居酒屋出来时还不到七点钟。

    他已经当了两个多时的肉垫,保持这个动作一动不动。

    骆鹭洋失眠严重得很,即使再累也很少能睡得安稳,这样的休息时间,根本无法应对他现在的高强度活动时间吧。

    想来便是心疼,连逸伸手摸了摸他的眉心。

    “骆先生,可不要老是皱眉头了。”

    那瞬间便有舒展,愿意无条件顺从她的旨意,骆鹭洋揉了揉她睡得水肿的脸,“回房间吧。”

    他的眼底只有影子。

    连逸看得失了神,自顾自拿起自己的单肩包,吞吐了几下,最终还是把那句话咽回去。

    既然男朋友大老远跑来接她回国,收拾行李这种令人心烦的体力活自然也就落在他身上,连逸翘着二郎腿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看电视,叽里呱啦的日文把她绕的头晕眼花,另一边高挑的身影正来回于每个房间内。

    无聊之下,她便又开微博看。

    中邪般的又看见自己的名字。

    微博的推荐功能太令人厌恶了吧,谁愿意每天在热门广场看见自己啊,一段八卦的意思都没有。

    苦着脸看了几眼。

    倒是成功勾起了她的兴趣,嘴巴咧到后脑勺,灿烂的像朵夜里的太阳花。

    “哇哇哇!原来你那时候就记得我啊!”

    她成为骆鹭洋粉丝的那场街舞比赛,也是她叛逆期离家出走时看过的第一场现场比赛,从那边踏上了追星的不归路,守着他半年不更一次的微博和脸书焦急等待,四处搜索着关于骆鹭洋的消息。

    每次提起这段经历,她都是两眼放光的兴奋状态,立马坐直身子开始回忆,“那之后一年你才参加了选秀,忽然有好多人成为你的粉丝哦,我又不懂那些饭圈规矩,渐渐成了散粉,我还以为你会不记得我呢。”

    “散粉是什么?粉底?”边听边叠着衣服的直男先生不怕死的提问。

    显然关注点找的很是奇怪。

    连逸翻了个大白眼,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和肌肉碰撞出响亮的“啪叽”声,大喊着,“亏你的粉丝团还被夸奖是国内体系最完整的粉丝组织呢,散粉就是……就是我随心情支持你,不参加粉丝团组织的活动那种啦。”

    解释起来就是很麻烦。

    她觉得自己的心路历程一点都不被当事人关注和感恩,立马就不开心的撅起嘴巴,耍脾气地背过身子,盘着腿发誓今晚都不要搭理他了。

    那背影,活脱脱就是一只发脾气的包子嘛。

    骆鹭洋好笑地将手中衣服放下,伸手去拽她的发尾,却被柔软的手一巴掌拍开。

    这种鲜活的样子实在太让人想把她吃掉了。

    骆鹭洋倾身凑了过去,“虽然粉丝团很令人感恩。”

    “但是我的第一个粉丝成了我的女朋友,以后还要做我的老婆,这不是更令人开心的事情吗?你对不对,连姐?”

    那气息热热喷在耳边。

    连逸瞬间红了脸,下意识推搡他,嘴硬地辩驳道,“你……谁要做你老婆啊,我还没答应呢。”

    顺着她的力气躺下来。

    骆鹭洋一张脸仰躺在她身旁,天花板上得昏黄灯光瞬间带上了丝丝暧昧的气息。

    他忽然笑起来,再也不是冷脸的他。

    还带着令人不可忽视的傻气。

    “可我十九岁的时候就在想,什么时候能把这粉丝娶回家。”

    作者有话要:  十九岁?

    骆鹭洋你这个禽兽,她那时候还是个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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