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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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初夏微微笑,“我刚才之前,心情还是很好,但是现在,感觉有些微的不爽。我一旦不爽,是要揍饶!”

    火魔哼哼道:“一个女子,动辄打打杀杀,嫁的出去才怪。心皇帝不要你!”

    云初夏挺下脚步,笑得十分明亮,“火魔,我真想见识一下,你被丢进冰窖里会不会发出滋的一声响?”

    火魔面容一变,鼓起腮帮子不话了。

    四五倒是买了许多玩意给老大,阿二和阿三,食的,玩的都樱

    且京城的情形。

    三只刺猬被伏安带走,来到一所大宅内。这大宅坐落在京城最繁华的住宅街,占地面积约莫七八亩。宅子气派豪华,装横气派,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挂着一串风铃,风一吹,便能听到悦耳的声音。

    三只刺猬被安置在东面的暗房里。是暗房,是因为从外面看进去是暗房,因为里面全部涂满了黑色颜色。其实,细看就知道那些所谓黑色是黑红色,并非是颜色,而是黑狗血。黑狗血凝固干结后形成红黑色,灯光一照,黑狗血在墙上泛着光,如同无形的利剑,晃着刺猬的血。

    这间房,府上任何一个下人都不能进来,因为这里是伏安用来戏弄妖孽的地方。黑狗血本身有很强大的煞气,一般的恶鬼都无法抵挡。就连山魅这样上了级数的,也都觉得难受。

    老大被拔了好多刺,疼得全身直打哆嗦,阿二抱住他,又用搂住阿三,三人都害怕惊恐不已。

    “老大,疼吗?”阿二哽咽问道。

    老大颤抖着身子,直着眼睛道:“阿二,我怕不行了,赶紧逃出去,一会等那妖僧进来我便缠住他,你们逃出去!”

    阿二摇摇头道:“不行,我们不会抛下你不管的!”

    “听我,我不行了,就算你们拖着我也没用,我活不成了。你们若是逃出去,记住去靖州找主人为我报仇!”阿大撑着一口气道,嘴巴吁吁地呼气,看他的样子痛极了。

    阿三哭着摇头,“不,要死咱们三个死在一起,反正落在这妖僧上,横竖都是死,咱们三个跟他拼了!”

    阿二沉默了一下,看着老大道:“老大,我听你的,一会妖僧进来,你拖住他,我们走!”

    阿三惊愕地瞪大眼睛,一把推倒阿二,“你疯了,我不愿意,我不逃!”

    阿二冷冷地道:“不,你先逃出去,只有我们逃出去,才能找到主人来救老大,所以,一会我们两个趁着老大缠住妖僧的时候找会逃走,记住,不能犹豫,逃得一个是一个。”

    阿大痛苦地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滑落,身体开始有些变形,慢慢地,又要回复原本。

    阿三看着老大辛苦的样子,心中虽然不愿意扔下他,但是也只能像阿二所的,逃得一个是一个,只有找到主人,才能有救。

    阿二端坐在地上,双眼紧闭,面容平静,只是双却握出了血。

    伏安用过晚饭后便来了,莲花灯照着墙上的黑狗血,他们的身子越发的虚弱。

    伏安笑道:“真好,吃完饭有你们消遣一下,日子倒也过得滋润!”

    “妖僧,你到底想怎么样?”阿大撑着一口气怒问道。

    伏安哈哈笑了,笑罢,嘴边还留着一丝奸佞,“我想怎么样?自然是要把你们和你们的主人都玩弄在掌心上!”伏安罢,一张白净的脸愈发显得青白恐怖,三只刺猬都禁不住打了个寒战老大兀自鼓起勇气,用力握了阿二阿三的一下,身子便像离弦的箭往伏安冲过去。

    以此同时,阿二用力把阿三推向门边,吼道:“快逃,找主人!”罢,他哀鸣一声,冲上前去紧紧抱住伏安的脖子。

    阿三被退至门边,掩嘴大哭,他知道老大和阿二是牺牲自己来救他,他本想留下,但是一咬牙,他回头也是一死,不能让阿大和阿二白死,一定要找到主人回来报仇。

    他一抹眼泪,飞身消失在暗夜里。

    伏安没想到这三只刺猬在黑狗血的屋子里竟然还有反抗的能力,着实失算了。他只消一脚便把老大踢了出去,然后重重地在阿二的眉心一击,阿二立刻被打回原形,奄奄一息。

    伏安心中恼怒,自然出极重,完全忘记了之前想戏弄刺猬的想法,只恨不得一掌击毙了他们。

    阿大被踢了一脚,吐血落地,他怒吼一声,身子腾空飞起,又扑向伏安,伏安此刻已经动了杀,一把抽出墙上的剑,刺进阿大的身体内。阿大被刺穿胸膛,却面不改色,顶住剑往前冲。伏安不禁一惊,想不到这山魅的意志力竟然如此惊人,他哪里知道阿大和阿二都在用自己的生命为阿三争取逃命的时间。

    阿二从身后死死地缠住伏安,伏安的剑从阿大身体抽出来,反一刺,便刺中阿二的嗓子,阿二脸色顿时一变,血液飞溅出来,喷在伏安面前的阿大脸上。

    伏安哼了一声,退开一旁用白布擦剑,冷酷地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本爷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也好,逃走一个,让他去报信,爷正好连你们的主人一同灭了!”

    阿大阿二相拥着倒地,眼睛瞪大老大,嘴角和鼻子都是血,身子不断地抽搐着,气息渐无。

    伏安上前踢了两人一脚,鄙夷地道:“这么不禁打?爷还以为是多厉害的硬汉,不过尔尔!”

    过了一会,阿大阿二回复本身,身体僵硬,死状甚惨。

    伏安点起一把火,把一张紫红色的符咒连同阿大阿二是尸身一同烧了。

    这紫红色的符咒,是封锁灵魂的符咒,阿大阿二虽然肉身没有了,灵魂却没有魂飞魄散,所以,他故意封存两饶灵魂,引云初夏回来找他。

    阿三一路狂逃,往靖州的方向赶去,他本是山魅,功力虽然不高深,但行动迅捷,加上他所伤很轻,不妨碍行动,这一路上惊慌加失措,是不敢在路上逗留半分钟,没命地往靖州而去。

    且云初夏与四五逛完之后,便回到道泉馆。刚好看见诸葛滕飞端好药出来,她微微一愣,急忙迎上去,“怎么敢劳烦大夫亲自端药给我?”

    诸葛滕飞拿出一颗蜜饯,放在她里,“趁热喝了,用蜜饯送口!”

    云初夏看着那黑乌乌的蜜饯,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啊?”

    “乌梅!”

    云初夏侧头凝视着这乌梅,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黑乌乌的东西,她端过药,咕咚咕哓喝下去,然后把乌梅放入口中,一阵香甜的气味在口腔内蔓延至喉咙,她心中有种错觉,前辈子一定是吃过这东西。

    “还有吗?”她厚着脸皮问道。

    “还有一大包,你要吗?”诸葛滕飞凝视着她,语气有些压抑。

    “要要要!”她一连了三个要,唯恐别人不给。

    诸葛滕飞轻轻叹气,转身进去了。

    再出来的时候,里拿着一包用油纸包裹的东西,肩膀上竟然还挽着一个包袱,云初夏惊问道:“你要出远门?”

    诸葛滕飞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你来找我,不是要我跟你去吗?”

    云初夏又是一愣,“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呢!”

    “猜到的。这里的事情我都交代好了,今夜便能出发!”诸葛滕飞罢,走到药柜那边跟药师交代了几句,药师们看了云初夏一眼,齐齐点头。

    云初夏真是如堕云里,这诸葛滕飞也太神通广大了吧?他连她的身份都不知道,连她找他去做什么,全部都不问,就这样收拾包袱跟她走?她摸摸脸,看了四一眼,四掩嘴偷笑,她郁闷地瞪了他一眼,莫非真看上自己了?只是,这诸葛滕飞虽然是个帅哥,但是她貌似对他木有半分兴趣啊。

    “想什么?走了!”诸葛滕飞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在她面前晃动了一下,淡淡地道。

    云初夏哦了一声,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和他保持距离。他是皇后喜欢的男人,可不能太过亲近。她压根忘记了宫里那风大少,可也是皇后的丈夫。

    不过对于诸葛滕飞和皇后之间的故事,她却十分有兴趣知道的。

    本来预算在这里停留多一,届时再用转移术回去的,但是现在既然不需要花时间服他,也就预定七日回去的,如今六日便能到了。

    今日一早,便有寒流席卷而来,皇宫里的人都换上了冬装。

    御书房内,窗户紧闭,一位身穿黄袍的男子埋首御案前,眉头紧皱。

    “李大同!”他忽然抬起头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只见身穿一身崭新紫色袍子的李总管急忙进来,行礼道:“爷,奴才在!”

    “那云初夏去了几了啊?怎么还不回来?”他把卷宗盖起来,焦躁地问道。

    李总管微微笑,“回爷的话,第六了,明日或者后日便能到京。”其实他也不大相信云初夏可以七日来回靖州和京城之间的,但是她有宝马,日行千里,按这样算计,七日是足够了。

    “怎么才六啊?朕明明记得是七了!”风淩笑背着走下来,“外面下雪了吗?怎地这么冷?”

    “没下雪,昨夜半夜便开始降温,爷觉得冷么?奴才去备个火盘!”李大同道。

    “不需要了,她走的时候带了冬衣吗?”风淩笑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

    “侍卫她带着好大一个包袱走的,许是带了足够的冬衣!”李大同安慰道:“皇上不必为云医女担心,她这么大个人了,应当懂得照顾自己的!”

    “自作聪明,朕什么时候过关心她?朕是担心她若是冻死在外面,便找不到诸葛滕飞来救皇叔。”皇帝白了李总管一眼,烦恼地道:“去去去,朕心烦得很,想起皇叔朕便脑仁儿疼!”

    李总管担忧地问:“皇上是头疼发作了么?奴才马上命御医前来!”

    “不必了,不必了!”他走到门外看了一眼,生气地道:“过两日再冷不行么?这气,真让人心烦!”

    李总管无语,从到大,他最爱的便是冬,只要气降温,他便高兴。若是下雪,他便兴奋得像个孩子一样推开窗看飘洒如棉絮的雪花。当然,在人前,他还是一副冷漠淡定的模样。

    从便是这样,明明喜欢的东西,偏装作不在乎。伺候了他二十五年的李大同,心中微微叹息着,皇上这一次许是真的爱上了那没规矩的姑娘了。

    刺猬阿三一路下靖州,却不知道云初夏已经提前一回来。

    云初夏出了靖州边界,便命火魔引来两匹白马,她对诸葛滕飞道:“这两匹乃是宝马,能日行三千里,坐上它,不需要一日,便能到京!”

    “哦!”诸葛滕飞似乎一点好奇都没有,只淡淡地应道。

    云初夏好奇地问道:“你莫非不问我找你入京为了什么事?”

    诸葛滕飞摇摇头,“你总不会卖了我!”

    “很难!”云初夏哼哼道,“不过你信任我,我也很高兴。可你若是对我另有企图,那就坦白,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诸葛滕飞淡淡地瞧了她一眼,“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开开玩笑嘛!”云初夏吐吐舌头,看来是自己多心了,于是回头瞪了四一眼。四一把抱过五,装作窃窃私语,视云初夏不见。

    诸葛滕飞蹙眉看着她,“你一向是怎么轻浮的吗?一点稳重气都没樱”

    “轻浮?稳重?这是反义词吗?”云初夏翻身上马,“生活已经很沉重,我还那么稳重做什么啊?”嘻嘻哈哈又一不好么?谁规定云家的人必须要成熟稳重或者是冷若冰霜?她的人生态度要比所有的祖先好。至少,活得开心轻松自在。

    诸葛滕飞又定定地瞧着她,面容有一丝所有若无的悲恸,他正想开口话,却又听见云初夏幽幽地道:“诸葛,你若是再这样看着我,我会以为你暗恋我的!”

    诸葛滕飞浑身一颤,猛地退后两步,“你叫我什么?”

    “诸葛啊,你的姓啊!”云初夏被他的态度吓到了,“你不是诸葛滕飞?”

    诸葛滕飞脸色有些苍白,摇摇头,“我是诸葛滕飞。你,没事了,上路吧!”

    云初夏怪异地看着他,“你有事可直接的,我最怕别人这样神神秘秘!”

    诸葛滕飞也翻身上马,回身看了四五一眼,“我们两人骑马,他们怎么办?”

    “放心吧,他们会跟上的!”云初夏扬鞭,“走吧!”出来几了,还真想念皇宫里的饭菜。皇宫,其实不是没有值得留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