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红狐与祭师
祭师直到脱离了石劲的拳脚范围,才直立起来,一张脸上满是狰狞之色,阴沉沉的道:“子你是找死。”
完,他一掀黑袍,也不见怎么用力,一根状如狐尾的东西便从袍下腰际带着破空之声向石劲卷动而来。
石劲知道本命兽为红狐的特长就是尾力,以祭师之能,力量绝对惊人。
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一上来便使出全力,迎着那呼啸而来的状如狐尾的东西一拳砸去。
“砰!”
一声巨响,两相碰撞之下,祭师的狐尾一击即收,拢在身后不见,也不知藏于何处。
而石劲则连连后退三步才稳住身形,他强压下胸中剧烈翻腾的气血,心中无比震撼,自己虽然尚未完全恢复,但此刻的全力一击起码也有平日的八成力道,竟然连祭师轻描淡写的一击都无法扛下。
只是,他却不知祭师的心中更为震撼。
红狐的特长是尾力,而他和他的红狐更是已经升入碎石阶,这一尾击下,力道何止千钧。他本以为即便不能将那子杀死,也能打的他趴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可如
今这子竟然只退后了三步,这情形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他暗暗下了决心。今日绝不可容这子活下去,否则来日必然是心腹大患。
他从容整了整衣服,故作平静的道:“子,还真是不错,来来来,再来接我一击试试。”
石劲刚刚将翻腾的气血压平,便听到祭师的言语,他知道这第二击恐怕将更为凶险。
他暗自思忖,祭师的本命兽在旁环伺,若是那红狐和祭师同时出,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顶得住。
因此,为了避免过于被动,他号令白直接向那红狐先行攻击,不求击败,只求缠住即可。同时,他咬破舌尖,用剧痛刺激自己身体的潜能,将可能调动的力量全部调动起来。
白一动,祭师也立刻动了起来。只见他身子就像作揖一般猛然一躬,随着躬身,身后一条巨大的狐尾拖着漫天的影子如千钧铁棒一般砸了下来,声势惊人,让人避无可避。
避无可避,那便迎难而上!
石劲双足猛一用力,如流星一般腾空而起,右握拳,左合掌,用尽力气向那狐尾迎击而去。
“嘭!嘭!”
如此爆裂的一击,连空气都因为震动而产生了轰鸣。
石劲自空中被击入地下,自膝盖以下完全没入土里,一口鲜血再也无法忍住,自口中喷溅而出。
他与祭师全力出的一击,硬碰硬的对撞。这一番对撞之下,他负伤颇重,但坚强的意志催使着他从土里爬出,站直身体,傲然无惧的逼视着祭师。
祭师此刻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如果第一击他还有些漫不经心的话,那第二击他几乎已经使出了全力。但他几乎使出全力的第二击可碎木,碎石,竟然碎不了这子的血肉之躯,太让他意外了。
这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身躯竟然如此的结实,双拳竟然有如此的巨力?
他狐疑的看了看正与自己红狐缠斗的白猿。只见那白猿臂长腿长,一身白毛,面似人脸,口中还生有獠牙,既不像白身叶猴,也不像长臂僧面猿。在跟自己的红狐相搏时,虽然落于下风,但红狐对它的攻击大多难以奏效,它一时半会儿也不见得落败。
这是什么兽类?难道是传中的存在?可传中的存在又怎么可能祭炼为本命兽?
祭师心中又惊又怒,甚至还有些焦躁起来。
他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就是他每次动用尾力进行攻击,只有三次全力出的会。因为红狐的特长虽然是尾力,但红狐的优势却并不在于长力,三次攻击后将使得红狐和他筋疲力竭。如今,两次攻击都不能奏效,就只剩下最后一次全力出的会。
他不仅有些后悔自己过于轻视石劲,本以为可以毫不费力的便可击杀这子,便采取了自己最为鄙夷的段--蛮力。其实,他一直不喜欢蛮力,认为只会动用蛮力的人与野兽没有什么分别,这也是他选择红狐作为本命兽的原因。因为红狐拥有其他本命兽所不具备的一种异能,幻惑。
族人只知道红狐的尾巴厉害,经过锤炼之下尾力可达到极其惊人的地步。但唯有他知道,红狐真正的厉害之处,在于其尾巴根部的一种腺体。这种腺体能发出一种气味,可在一定范围内致人陷入迷幻,无法自拔,而要提升这种腺体的能力,则需要服食一种果实,名叫曼陀罗果。
可惜的是,曼陀罗果生长在神建林中荧兰之花所处的绝地,无人可以进入,根本难以获取。
而那怪树桩却有办法可以获取曼陀罗果。这也是他不惜一切代价,编织谎言,勾结那怪树桩的原因。
这子不易对付,不得要动用非常段了。
祭师心念一动,在原地盘膝坐下,那条狐尾状的东西从身后缓缓游出,呈螺旋形将自己完全护了起来。
石劲见优势明显的祭师忽然采取了守势,不由得大惑不解。
他怕白有什么闪失,忙将白唤到身边,靠着黎霜,两人一猿重又站在一起。
白脱离了缠斗,那红狐也并不追击,而是前低后高弓着身子,迈着诡异的狐步,绕着他们三个不断打转,一圈一圈,越转越快,直到最后,它快的就像一条红色的影子,再也难以看到它的真身。
伴随着红狐的旋转,场中一股似香实臭的味道越来越浓。
也不知是被转的,还是被熏得,石劲只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晕,越来越沉,他心知不妙,待要做出反应,可为时已晚。
他眼前一黑又一亮,只是瞬间的功夫,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已经不在神建林,而是孤身一人悬挂在冰雪覆盖的峭壁之上。
上不见峰顶,下不见谷底,山间的朔风吹着,吹得他身体晃晃荡荡,随时都有可能跌入那无底的深渊,好在他上还有两把登山橇,插在岩壁上暂时稳住了身形。
求生的意志战胜了一切,他要爬上去,他要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