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临高凭吊
临高凭吊
“长空兄,你这是前世积了多大的德,才能收到这样一个天才徒弟”
谢泽洋一脸艳羡之色地望着长空无极道。
听闻此语,长空无极心中惬意至极,挂着一脸得色,捋长须但笑不语。
“石劲愚鲁,但有寸进全赖师父悉心教导,倾囊相赠之功,实在不敢当谢师叔如此谬赞。”
石劲见师父不答,连忙谦虚道。
谢泽洋见石劲不骄不矜,心中更是喜欢,端起杯子,连连跟石劲碰了好几杯。
他连续几杯酒下肚后,忽然一拍脑袋,对长空无极道:“你看我这脑子,只顾喝酒,竟然忘了正事。对了,长空兄,你远道而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罗浮门相助啊?”
“泽洋贤弟,不瞒你,老夫此次前来罗浮门,是想带着徒儿一起投入门中,如今看来,是老夫异想天
开了啊。”
“长空兄,弟被你搞迷糊了,十多年前你不顾众人挽留执意要离开罗浮门,而现在却上赶着要加入罗浮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这”
长空无极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能将为了灵石这样的话出嘴。
谢泽洋看看长空无极又看看石劲,突然恍然大悟道:“弟明白了,长空兄这么做是为了石头吧,你一定是没有灵石供他到筑基,所以想加入罗浮门,利用罗浮门的月例和供奉来让石头修炼,对不对?”
“呵呵,正是如此。”
既然谢泽洋将此事破,长空无极也就不再隐瞒。
“要不,弟去求求翟运良,一定让他将长空兄和石头列入门墙?”
“贤弟,使不得,千万使不得。翟运良阴狠毒辣,老夫和劲儿若真加入了罗浮门,恐怕灵石没拿到几块儿,命倒先丢了。”
“可石头现在才是练气期一重,从练气期一重到成功筑基所需要的灵石和丹药那是一个极其庞大的数目,若没有仙门的支持,仅凭长空兄个人之力,怎么可能集齐石头所需的那些资源?要不”
“你有什么想法?”
长空无极道。
“要不,石头拜我为师,弟保证让他有充足的修真资源。”
“哦,老夫没有异议,劲儿,你怎么看?”
长空无极转向石劲道。
“子不是有奶便是娘之人,若换师,毋宁死。”
石劲语气淡淡却又不容置疑地道。
“可这眼下这情况又该如何是好?”
谢泽洋不由得急道。
“泽洋贤弟毋须担心,这天下修习天术的仙门又不是独此一家,据老夫所知,东洲大陆虽然主修风术、雷术,但修习天术的仙门除了陇东郡的罗浮门,还有
悬葵郡的铁阳门,若出了东洲,进入中洲、西洲,那里修习天术的仙门更多,不愁找不到老夫和劲儿的容身之所。”
长空无极耐心解释道。
“话虽是这么,可石头耽搁不起啊!不要去中洲、西洲,光从这里去往悬葵郡都要月余的时间,这些时间里你们的灵石,丹药够吗?”
长空无极被谢泽洋中了心事,不由得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根上品木属性灵石,对谢泽洋道:“贤弟,不知门中可有需要木属性灵石之人,老夫这里有些多余的木属性灵石,不知能否兑换些金属性灵石?”
谢泽洋将灵石接过来,仔细打量。
很快他便抬起头来,惊叹道:“这可是上品木属性灵石,稀罕物啊”
“你就能否换些金属性灵石吗?”
“能能,长空兄,你里有多少这种灵石?”
“不多不少,刚好十根。”
“都给我,我现在就找人换去。”
“有劳贤弟了”
“长空兄不用客气,弟去去就来。”
长空无极将白天石劲给他的木属性灵石全都交给谢泽洋。
谢泽洋拿了那些灵石,跳入亭子下方的道上,须臾不见。
“劲儿,多吃点吧,接下来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吃到像这样的一餐。”
长空无极和蔼地道。
石劲将师父的杯中斟满酒,道:“师父,您先请。”
谢泽洋准备的的酒菜颇为丰富,而且量大,他不在,长空无极和石劲两个人不再客气,你一箸,我一箸,大快朵颐起来。
长空无极似有心事,默默喝酒吃菜,沉默不语。
石劲觉得这样喝闷酒有些怪异,便找了一个话题,
随口问道:“师父,刚才为何不多拿些木属性灵石让谢师伯去罗浮门中兑换呢?”
“哦,俗话物以稀为贵,倘若拿出的上品灵石多了,反而不显得珍贵,到时候,所能换到的金属性灵石未必会比现在多,此外,谢泽洋拿着灵石去换,旁人一猜便知道是我们让他去换的,上品灵石露出的数量一多,难免会惹那些贪心的人惦念,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到时候反而会多生出不少事端。”
“确实如此,师父的是。”
长空无极一句话答完,便又将头垂下,自顾自地沉思起来。
经此一事,石劲再也不好意思打扰师父,只管默默地吃喝。
约莫半个时辰后,两个人酒足饭饱,皆停箸不食。
长空无极左持壶,右持杯,自己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然后站起身,来到亭子靠近山谷的这一面,高举酒杯,将杯中酒朝山谷中洒落。
然后,他又将杯中酒斟满,向山谷洒落。
如此这般重复三次后,他才将酒壶及酒杯放下,面向山谷,喟然叹道:“景明啊,景明,你我昔日一别,没想到竟成永诀,是老夫的错,老夫不该劝你接任这掌尊一职啊!老夫向你赔罪了”
完,长空无极“噗通”一声,双膝跪地,面向山谷叩起了头来。
石劲心中也是一片黯然,老友一别成永诀这种痛苦他也曾经历过,因此他知道师父此刻需要渲泄一番。
他悄然立在一旁,静待师父祭奠完毕。
可长空无极连续磕了十个响头兀自没有停住,仍要继续磕下去,他才觉得有些不对,师父一定是太过自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