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一个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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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照面

    顾沂是个左撇子,左的力量比右大了许多,其实这一拳才是他真正的杀招。

    起来慢,但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那一瞬间,石劲身子忽然一矮。

    因此,他冲着石劲面门击打的右拳果然落空。

    不过,他紧随而至的左拳却一举奏效,击打在一个硬邦邦的地方。

    他知道那地方绝对不是石劲的胸腹之间。

    但他只来得及闪过这一个念头,然后便感到自己的腹部神阙穴遭受一记重击,人便倒飞了出去。

    方泽完全惊呆了,他最清楚顾沂和石劲两人的境界,一个是练气期第九重,一个只有练气期第六重。

    在他眼里,三重境界的差距,完全如同天堑鸿沟一般无法逾越。

    虽然在他心里,石劲无论是心智、资质还是实力,远超常人,是那种天才中的王者,即便他不觉得石劲对上高三重境界的顾沂便会输,但也完全没想到石劲能赢得如此轻松,竟然只用

    了一个照面便将顾沂击败。

    哦,也不算轻松,石劲眉头紧皱,一轻轻抚着自己的臂,似乎颇为痛苦。看来,他为了赢下这一场,也付出了不菲的代价。

    但不管怎么,石劲以练气期第六重境界赢下练气期第九重境界的顾沂,这可能都是他终生无法企及的一种壮举。

    方泽性情孤傲,自视甚高,虽然多次受石劲恩惠,自甘奉石劲为主,但若心中一点想法都没有,那倒也不是。

    但是,他今天亲眼见到石劲的果决与强大,心中佩服的是五体投地,完全没有了一点不适之感。

    旁边围观的人群,先是鸦雀无声,接着,爆发出了震天的喝彩声。

    “好样的!石劲!”

    “厉害了!石劲!”

    “石劲!”

    “石劲!”

    “”

    最终所有的声音都汇成了两个字,也就是石劲的名字。

    作为场上所有人瞩目的中心,石劲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然

    后再次揉了揉自己被打了一拳的胳膊,这才向顾沂走去。

    顾沂刚才的那一记左拳,其实他完全躲得过。之所以承受了这一击,主要出于两个目的。

    第一,藏拙。这场比试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难免会有一些对自己心存敌意之人从旁窥伺,若自己的反应,身法,速度等段尽出,则会被他们勘破虚实,若有再次针对自己的布局,他们将施展雷霆一击,不给自己留有翻身的会。

    第二,测试。顾沂的拳头携练气期第九重境界之威,到底有多大威力,他完全心中没底。他因本命兽法的缘故,本身自有神力,但在临敌对战之时,用出多少力量,才不至于暴露自己的底细,一直没有一个明确的参考。如今承受了顾沂的这全力一击,使得他基本明确,自己作为第六重境界,在灵气附拳的前提下,使出多大的力道才算是合理范围。

    这一击承受的值得!

    至于顾沂拳头对自己身体的伤害,如果打在要害,自然是非同可,但打在自己最为强壮的臂之上,简直如同被蚊子叮了一下,不值一提。

    之所以装成一副痛苦之状,仍是为了示敌以弱。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如没演技,完全没戏!

    对于前世的这句俗话,石劲的领悟远超常人。

    他装作步履蹒跚的样子,走到顾沂跟前,然后向他伸出了一只。

    顾沂的神阙穴遭到了一拳重击,而神阙穴是丹田通往全身各经脉窍穴的枢纽。

    石劲的那一拳直接将他灵气输送的通道打断,还未通过灵桥送往双拳双足的灵气自行跌回丹田,而已经抵达双拳双足的灵气则就此逸散出体外,并且神阙穴受损,短时间内他完全无法再做到灵气外放。

    因此,不要再次挥拳迎击,便是给他一柄灵器,他都已经暂时无法使用。

    只是一个照面啊!

    仅仅一个照面,自己便惨败如斯!

    而且自己的境界比这石子还高出了不少,怎么会这样?

    顾沂正在羞惭,懊恼之际,忽见石劲脚步蹒跚地走了过来,向自己伸出了一只。

    看着石劲也颇为狼狈的样子,他心中忽然好受了一些。

    原来石劲也并非毫发无损,这个名震祁山御天观的天才弟子,在一个照面之间还是被自己打伤了。

    他看着石劲递过来的那只,略微犹豫了一下,觉得石劲伸出的这只应该是出于对自己的尊重,因此,最终他还是拉着那只站了起来。

    石劲将顾沂拉起来后,退了两步,拉开拳架道:“顾兄,刚才你我互换一拳,不胜不败,咱们再来比过。”

    顾沂苦笑着道:“石兄弟,刚才一拳打在我的神阙穴上,顾某暂时已无还的余地,这一场是顾某败了。”

    石劲闻言收起拳架,对顾沂抱拳道:“顾兄,在下侥幸得,承让,承让了!”

    顾沂回了一礼,不再言语,垂站于师父之后。

    石劲将目光转向顾沂的师父,道:“前辈,不知您觉得这一场应该怎么算输赢啊?”

    “自然算是你赢了。”

    顾沂的师父冷冷地道。

    “前辈,爽快!”

    石劲似赞实贬道。

    “哼!”

    顾沂的师父冷哼一声以作回应。

    “前辈,在下有个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提议?”

    “如今,这场赌斗三局比试了两局,我祁台峰一胜一平,但子和方泽也均受了伤。第三场比试,无非有两个结局,胜了,我祁台峰两胜一平,拿下这场赌斗,败了,我祁台峰一胜一平一负,和祁马峰平局。

    但是,即便最终我们胜了,估计也是惨胜,伤上加伤,到时候就算赢了祁马峰几位师兄的月例也得不偿失。因此,我想咱们双方就此罢,第三场比试,我们祁台峰主动认输,这次赌斗,大家平局收场,不知前辈意下如何?”

    石劲侃侃而谈道。

    这第三场,他着实有些不想比,为了一时意气,争个头破血流,那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子才会干的事情。

    祁马峰弟子五人的月例虽然是一笔可观的财富,但对他和方泽来,这些东西已不算是能解燃眉之急的必需品,得之,无非锦上添花而已,却有和祁马峰结下深仇的可能。

    总之,对于这第三场比斗,他的想法是,能避则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