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宠
唐蕊回到自己屋里,脸上还滚滚的发烫。因为升了两级,住处都换了,如今这屋子无论家具还是床帐瞧着比之前屋里更上一层,何况她不必跟别人共一个院子,自己独门独院,还有个宫女服侍着。这样的日子,倒是挺惬意。
她坐在厅里,巧香便给她倒了茶过来,轻声问:“掌事可有什么事吩咐?”
唐蕊摇头,这时倒觉得肚子饿了,问:“屋里有点心吗?”
巧香笑道:“方才碧棠掌膳还让人送来了奶酥糕,奴婢这就给您拿去。”
唐蕊点点头,低头看着自己这一身青色锦衣,不由得觉得几分自嘲,这一身衣服,东宫内廷里的太监宫女人人羡慕,看到这身衣服就得折腰。可是谁能想到,这身衣服于她却来的这般轻巧,正是因为轻巧才心里不踏实。
对于太子的宠爱,她一样不踏实。明明知道这一世同那个人毫无交集,但是心底却总是有他的影子。从前在废宫之中伺候十三,也是主子和宫女的关系,但是两个人却好像心里都知道,彼此都很重要。她可以为了十三生,为了十三死,她亦是同样觉得十三会珍惜自己,虽然他从来都没有过。照理,一个少年皇子身边就她这么一个女孩子,想要也就要了,但是十三从来都未对她动手动脚,连亲吻也未曾有。有时候她自己都迷糊,十三到底喜不喜欢她。
她也很清楚,如今在东宫之中,她没得选择。倘若太子留用,她一辈子都出不去,出了东宫还要进皇宫,一辈子是他身边人。所以他宠自己,借着机会成为他的妻妾是最好的选择,能荣耀自己,也能荣耀家族。这个道理她不是不懂。
何况,他那么像十三呢。
唐蕊仔细的想了想,他的样子、他话的神态、恼怒的表情、写字的姿势、皱眉的样子,跟十三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有时候她甚至会把他跟记忆中的十三搞混了。可是一想到那个人在地下躺着时,便想到眼前这个绝不可能是十三。
“掌事,点心来了。”巧香断了她的思绪。
唐蕊拿了一块点心尝了尝,香酥可口,味道果然不错。
“刚才副掌事有没有来找我?”她问的是锦瑟。
巧香忙道:“副掌事来过,想问大人账簿子的事情,看大人不在,又回掌事所了。
唐蕊点点头,吃了几口点心喝了茶便放下了,起了身道:“我去掌事所看看。”
巧香点头:“待会膳房送晚饭来奴婢替您在炉子上热着。”
唐蕊点了头。
看着唐蕊青色锦衣的背影,巧香眼底浮出羡慕之色,都是一样的年纪,人家就是从六品的总掌事了,自己还是个奴婢呢。
掌事所里,锦瑟穿着浅青色的锦衣正在查看账簿,看到唐蕊进来,她立即笑盈盈的迎了上来,“我到处找你呢,怎么都找不见人。”
唐蕊微微一笑,看着桌面上一大堆的账簿,道:“这账簿怎么一下子堆得这么高了?”
“各处陆陆续续送过来的。今儿不是那嬷嬷查账吗?干脆就把账本全部搬到咱们这儿来了。”
她翻了翻账簿,知道之前的确因为太子久病整个宫里头都提不起精神,错漏是难免的。要是这一上马就乱惩罚,跟那娄嬷嬷有什么区别?她眼眸一转,道:“这账簿也不能时时查,你跟她们,一个季度送来一次,这些先分发下去,以前但有错漏都不作数。从今儿起,若是账面出来差错,或赏或罚,我是不留情的。”
锦瑟看着她严肃的神情配着一张稚嫩的脸,不由得哈哈大笑:“放心,各司都知道咱们唐掌事的厉害,都心着呢!”
唐蕊一笑:“你倒是会取笑我。”
锦瑟看着这掌事所,舒心的展开手臂转了个圈,她开心的:“蕊儿,你知道我多开心吗?感觉五年了,我终于能够吐口气了!我就知道,我是拜对了山头了!待会我去弄点酒,晚上咱们姐妹俩好好的吃一顿庆祝庆祝怎么样?”
唐蕊看看天色,想起待会还要伺候太子沐浴,道:“你这会就得意了?心做错事受罚。我待会还有事呢,现在去吃点东西一会得往暖阁那边去。”
锦瑟促狭的看她:“晚间去?有好事吧?”
唐蕊脸上一红,啐了她一口:“别胡八道!我走了!”
“我就知道,太子离不了你!”锦瑟在她身后乐滋滋的叫。
唐蕊红着脸回头:“心撕了你的嘴!”
锦瑟哈哈大笑了起来。
伺候殿下沐浴,唐蕊换了一身粉白色常服,那身青色官服她是很珍惜的,生怕弄湿弄脏了。
她进了东暖阁的时候殿下已经不在了,便沿着甬道进了浴房,浴池靠着池壁的位置已经靠坐着一个人。
“殿下。”
“你来晚了。”他。
“是。”唐蕊老老实实承认,她松了一口气,既然殿下自己下水了,便不用伺候了吧,她老实在一旁呆着就好。
她想着就低着头杵在纱帘边站着。
“擦背。”男子慵懒道。
唐蕊一愣,脸上热了,硬着头皮拿了毛巾跪坐在池边蘸了热水替他擦背。
虽然久病,大约现在恢复的好了,太子的骨肉均匀,有着年轻男子特有的紧实肌肉。
她下手的轻,那位便不满了:“没吃饭?”
唐蕊只得用了点力,在这热气氤氲的浴池中,不一会儿满头细密的汗珠。
借着高悬的宫灯,她蓦地发现在殿下的肩颈之处,有一个红色的胎记,那胎记是新月形状的,她曾经偶然间在十三的肩头看到过。
怎么会……
兄弟之间,会出现一样的胎记?
她的手指不自觉落在那胎记上轻轻的抚摩着,不由自主的发了怔。
太子似乎察觉到异常,他蓦地转身。她一个不心滑到了他的身上,下意识的伸手扶着他光洁的肩膀。
他眸色幽幽的看着她,讥讽的勾起嘴角:“投怀送抱?”
唐蕊惊慌的不知所措,偏生他肩膀光滑,她扶不住一溜整个人往池子里掉下去。
太子伸手揽住了她的腰,看着怀中的女子,粉白的裙衫被水浸透跟半透明的一般,白桃似的两只挺立着。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他在她耳畔低语。
唐蕊慌乱极了,她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殿下没穿裤子,天啦,殿下没穿裤子!
她的眼睛绝对不能乱看,她一咬牙闭上了眼睛,慌乱的解释:“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这就闭着眼睛爬上去……”
司徒珏嗤笑:“爬什么爬?你是狗吗?”
“奴婢不是狗。”她闭着眼应声。
司徒珏笑了,命令:“孤命令你睁开眼睛。”
唐蕊慢慢的睁开了眼,忐忑的看着他,他目光如墨,伸手却轻巧的摘了她头上的簪子,如同黑色瀑布般的头发倾泻下来,落在她肩头。
他伸出手指钩缠着她的头发,黑亮而坚韧,很漂亮的头发。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黑发,揽着她的腰,将她的背抵在池壁,低声戏谑道:“你这是邀宠,嗯?”
唐蕊慌乱的不可遏制,双手抵着男人胸膛,委屈极了:“奴婢……真的没有邀宠……”
“做都做了,还不承认?”他嗤之以鼻。他拉着她一起往水下沉去。
唐蕊不知道他要干嘛,挣扎着,到了水下不能呼吸,却见那人低头吻上来渡了她一口气。
她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生涩的任由他吸吮啃噬着,感觉自己仿佛是他的一盘菜。
两人一起浮上来,唐蕊浑身湿透,他却还不放过她,抵她在池壁上继续吻。
他的气息渐粗,她听到他哑着嗓子在她耳畔喊着“蕊儿……”
蓦地,她的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震惊的瞪圆了眼睛,仿佛回到了如烟的梦中,又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
那一晚,她发了高烧,一阵冷一阵热,迷糊间仿佛有个人紧紧抱着她,哑着嗓子同样的语气同样的声音在她耳畔喊出了同样的名字。
她恍惚了,眼前的人到底是他还是他?
她觉得有什么抵着她的腰硌的难受,便伸手握住了那东西。
司徒珏只觉得浑身蓦地一紧,别人握住竟是这种感觉?尤其是她的手那么柔嫩滑腻。
唐蕊感觉到手感很诡异,当她用眼角的余光瞥到那是什么的时候,触电似的要缩手,不想却被一只大手按住。
他吻着她,大手却握着她的手动作着。
唐蕊浑身都是汗,慌得连神魂都出鞘了。当觉得手间一阵滑腻时,那人终于放开了她的手,抱着她抵着池壁低低的喘着气。
他略有些尴尬,这玩意大约是太久没用,时间有点短了。
唐蕊更尴尬,那东西……有点太大。
司徒珏看着眼前的女子,嘴角勾起,抚了抚她的脸,道:“你做的很好。”
唐蕊脸红到了脖子。
她才十四,司徒珏并不算现在就要她,他怕她受不住自己,他得等等,等她十五岁的时候。他算算日子,大约要明年了,想起来似乎又有些久远。
当晚回到自己屋里,唐蕊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她曾经听伙伴过,看到那个会长针眼的,她有些担心。半夜里,她终于忍不住起了床,倒了半盆热水,好好的洗了洗眼睛。
作者有话要: 唐蕊:嘤嘤嘤,太子殿下太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