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扆算往东去。

    当初那群人来时就提到过这句话, 虽然不知道那边有什么，但那群人估计是要往东边走的。

    到底是难得认的徒弟，怎么也要救上一救。

    葳蕤自从变回人型后，一直在他身边喳喳喳。

    有时候温扆忍不了了给他一个禁术, 他意思意思地被禁一禁又自己解了。

    “我发现你的禁术提高了诶。”

    “闭嘴。”

    葳蕤：哎，年轻人。

    他不怕温扆，温扆和他契约了, 是他的生命共同体。

    准确来，是利益共同体。

    他偶尔也会和温扆以前的事。

    “我都活了几千年了，见过的世面比你还高。”

    温扆随手摘下一朵茶花别到他鬓边，微风拂过, 花粉抖落。

    葳蕤了个喷嚏。

    温扆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挺适合你的。”

    葳蕤没空答他, 又了几个喷嚏，鼻尖都红了。

    待回神后，才反应过来温扆在什么, 又嘚瑟地：“那是。”

    他自以为洋洋得意, 却不知温扆早就看清了他。

    仗着自己几千年的岁数，事实上，也只是个被困在山崖底下一无所知的青蛙罢了。

    *

    他们一路走一路听, 也没什么目标，倒是让他们撞对了方向。

    “是几个仙宗联合举办的武林大赛罢了。”

    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坐在茶楼, 身边围着一圈人。

    好事者倒是兴致勃勃：“你参加过？”

    “生是读书人, 不参加武斗, 倒是当过几届裁判。”

    于是众人又哗然散去。

    温扆上前, 给了他几块银钱：“听闻今年玄山宗的也参加？”

    书生接过银钱，摸了摸好不容易留下的胡子：“确实如此，听闻是长老的孙子来参加。”

    完他瞥了温扆一眼：“传闻罢了，不必当真。”

    温扆笑着点点头：“虽是传闻，你知道的倒也多。”

    葳蕤忍不住开口：“他知道的哪有我多。”

    书生不满地看向他：“你怎么话的？”

    葳蕤对他笑了笑，额前隐形的角渐渐现出原型。

    书生一脸惊愕：“这是……”

    没完，他就扯着袍子跑了。

    葳蕤嘚瑟地跟温扆：“他这算什么见识广，连神兽都没见过。”

    温扆凝神看着书生远去的背影，留了个跟踪咒在他衣袍间，随口应了句：“你你知道的。”

    葳蕤见温扆难得接了他的话，更得意了：“那武林大赛是仙人选徒弟，也不过是找个替罪羊罢了。外界传得神神秘秘的，其实是几千年前就有的传统。”

    “大陆灵气稀薄，唯一临近飞升的只有月沁长老，众人都指望着她飞升能带来些消息，偏偏她修炼的道子不同，是邪术，因着没有适合的因果，一直未得飞升。”

    葳蕤撩袍坐下跟自己斟了一杯茶：“有道法高的人算出因果，是要凭借一名才能出众的同宗子弟协助才能飞升。”

    温扆见他话时神态有些异样，顺手试了试壶中热度又给他斟了一杯，问：“那道法高的人是谁？”

    “谁？”葳蕤冷笑一声：“一个秃顶老头。”

    他止住话不，又捡起另一件事：“没想到几千年过去了，他们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葳蕤啧啧叹了几声，饮尽了茶。

    刚喝完，便变成了一只兽。

    “呜呜呜呜呜？”

    温扆点了点他的眉心：“睡会。”

    兽忍不住倦意，便阖眼睡了。

    温扆把他纳入袍中，脚尖轻点，追上了方才那位书生。

    他换了个茶馆，正的起劲。

    只是话题不再是武林大赛。

    “我没想到我一文弱书生竟从凶兽底下逃脱了。”

    周围人一片欢呼。

    温扆蹙紧了眉。

    凶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