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雄狮将眠,诡异黑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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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雄狮将眠,诡异黑袍

    随着缓和的海风吹拂船帆,我们的商队逐渐靠近华夏的港口,船开始繁多了起来,但大多是出海捕鱼的渔船,以及海上巡逻的单帆快船。

    这些单帆船上都是一些穿着统一服装的华夏人,两三门船炮,帆上印画着兽形图案,似鱼似蛇,船体是黑色木质,但并不能看出是那种木材,好像造船之前经过碳化处理,除了挺直腰杆站着的官兵与表情肃穆掌舵的船长之外,甲板上没有其他多余杂乱的东西,看上去就给人一种干净整洁的感觉。

    他们的巡逻很密集,每当看到我们的船队,都会立刻调转船头,驱船到我们这边来问话,第一艘巡逻船勒令我们停船,登上每艘船仔细的检查,让我们解释船仓里的每一件货物,并且打开查看,确认都是我们的日用物资之后给了我们一面绣着华夏龙的三角旗帜,让我们悬挂在船头。

    我感到很奇怪,一旁的船长告诉我,华夏不关心我们是不是海盗,也无所谓船上有多少火炮和弹药,只要我们船上没有商品,带着足够的金银,就会允许我们入港。

    事实也的确如此,后面的巡逻船,看到龙旗后,只是上前询问一番,就不再多,给我们放行。

    周围的而越是前行,巡逻船就越少,民用渔船和货运船就变得更多,每当那些渔船相遇,总会发出嘹亮的渔歌声,虽然听不懂,但是我们依旧能够感受到渔民歌声中的畅快和渔获的喜悦,一边歌渔一边施。

    而那些较渔船来大得多的货运船,则是完全不一样的味道,船身吃水很深,显然是载满了货物,船上是打着赤膊的大汉,船上来往反复,不会多言,见到我们的船,也仅仅是投过几道目光之后,便不再注视。

    我看见船长站在船头一直观察着,尤其是当那几艘华夏官方的巡逻船过来盘查的时候。

    虽然没有听到任何风声,但是我隐隐的猜到,船长除了统领船队之外,国王还交代给了他另一份任务。

    在长久的历史中,欧罗巴所有的人一只眼馋着东方广阔而富饶的土地,但是几次远征,皆以失败告终。

    上千年前,夜郎自大的某位大帝率领一支欧洲的“大军”,南下前往亚洲,在经历了中东和印度的胜利后,被顺风顺水的远征行程迷了脑子,仅仅休整了几个月,就前往东方华夏。

    然而第一场遭遇战,遇到的是一支披盔戴甲吼着“大风”的军队,随着对面几轮弩箭齐射,所有活下来的战士都被俘虏,带走去修长城了。

    教廷为了掩盖真相,修改了历史,杀掉了所有知情者。

    而修了几年长城后,几名逃出来的反界异人历经千辛万苦,回到了欧罗巴。

    带给我们欧罗巴反界的只有三句话。

    那片土地已经有了主人,而且脾气不好。

    他们的军队是以十万为单位。

    军队里最差的伙夫都是武者。

    也正是因此,上千年过去了,欧罗巴反界都不在敢踏足华夏一步,就连亚洲都远远逃离,因为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华夏自己的事情处理完了,是不是会开始向亚洲其他地方伸。

    直到华夏主动开辟丝绸之路,一些有胆量和冒险精神的异人,才敢去天朝上国拜访。

    而近百年来,欧罗巴大航海时代的开启,对华夏不断的接触,看着华夏朝代的更替,感觉到华夏逐渐式微的欧罗巴王公贵族们,又重新燃起了不该有的野心。

    不该有,也不尽然,但是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些巡逻的官兵,虽然军纪严明,但是我们并没有在他们身上感受到一点戾气。

    连年的平稳,已经让他们失去了奋进的斗志和敏锐的直觉,不论是华夏的掌权者还是底层的官兵。

    这在外人看来确实是一个好会,一个能够把这个庞大帝国拉下超然地位的好会。

    然而在我们反界眼中,事情还没有那么简单,虽然这个国家的掌权者变弱了,但是反界呢?

    诚然,有一部分武者和反界异人因为不满所谓“异族”的统治,而闹起了内讧,但即便如此,欧罗巴反界大部分人,都认为华夏反界依旧不是我们黑暗议会或是圣教廷能够抗衡的。

    大家都在等待一个时,等待雄狮年迈,或是自残脚。

    可能到时候,我们就会有一个抚摸鬃毛的会。

    这片港口的繁荣和秩序丝毫不亚于阿姆斯特丹!

    这是我第一眼看到华夏第一港口时的想法。

    任谁都难以想到,改朝换代之后再没有远航过的华夏,居然会拥有如此繁华的港口经济。

    我踏上航程之后,见过数个大型港口,但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港口,能够比得上我眼前的这座一样庞大到让人心神震撼,而吵闹的交易与来往之间,又如此的秩序井然!

    官兵在哪?

    到底是谁在维持着秩序?

    这是我们七艘船上所有人心底的问题。

    不过这个问题并没有让我们困扰太久。

    当船慢慢驶进港口,本来港口上如同交易场一样的热闹突然不见,所有的人注视着我们。

    人群中搀杂着各种目光,七艘来自海外的大型商船,意味着庞大的商品销量,意味着大把亮晶晶的金银币。

    而当我们的船靠岸时,人群中有序的让开一条通路,所有人目光尊敬的看着一个穿着黑色兜帽斗篷,体型佝偻的人,看着他,或者是她,一步一步的往我们这艘首船走来。

    我以超常的视力,也依旧看不清这个人的脸,就好像他的兜帽下根本没有脸,而是一片黑雾。

    看着他上提着一个提着一个温和金色的葫芦,一步一步,慢吞吞的朝我们走来,七艘商船的所有人都安静了。

    “你们远道而来,是客。”

    金色宝葫芦晃了晃,一阵难以形容的沙哑声音传来,我无法分辨男女。

    听着这声音,我甚至感觉到脑海变得有些空白。

    瞪了一眼旁边被吓住的血奴,他才缓过神来,赶紧翻译给我。

    还未等我回话,就听那道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需要向我解释自己的目的,只需要记住一件事,这里不需要有混乱!”

    完这句话,他收回那只,中提着的金色葫芦又是轻轻一晃。

    完这句话,不再理会我们,转身蹒跚的离去,就好像一个年迈的老人一般。

    一步一步,在码头上无数的人注视下,最终消失在港口上。

    这时,码头上的的人才又恢复原来的状态,继续着之前的交易和喧闹,仿佛那个身影从没有出现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