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战场杀意起
四月。
人间似乎已经都告别了冬日的酷寒,连桃花都凋谢得干净,只留下一两片的花瓣摇摇晃晃地挂在枝头,风一吹,花瓣便掉落在地上,融在土里。
四月花开得最耀眼,最繁盛的,便要属那雪白的李子花,乍一眼看过去,就像是昨夜落过了雪,积在枝头,但初夏的暖风一吹,又把人从昨日梦里的冬日吹回了荆州的夏天。
荆州,一片和平。
逃难的百姓,见荆州最近也无大事发生,纷纷壮了胆子,心翼翼地挑了家里织好的布赶去荆州的市里卖。
安游虚照样在荆州城内做事,那日发生了什么,他似乎都已经忘得干干净净,照样地每日查看文书,巡视军队,脸上的表情还是千年不变,仿佛连灵魂也没有,像被操纵的木偶,一心一意朝着既定的方向行走。
李诚知道,自己的霸业想成,没有自己的爱将兼军师是行不通的,那次事情过后,他也没有再刺激安游虚,安安分分地与他以君臣之礼相待。
两个多月皆是无事发生。
初夏湿润的暖风一吹,再搂着自己年轻貌美的妻子,让他恍若置身梦中。
也许这就是一场短暂的梦,他想着。
妻子怀中的婴儿在啼哭,初夏的青蛙在嘶吼,让他感觉现在是如此的平静。
京城的春天来得略晚一些。
四月了,昨年下的雪才融完,夜里睡觉甚至还要盖上厚厚的被子才能保暖,地里的虫子全部苏醒,却已经蒙上了一层层绿茸茸的毯子。
荆州迟早是要拿下的,班昭望着窗外勉强抽出绿芽的枯枝这么想到,只是要怎样才能出其不意地攻下荆州?怎样才能大获全胜呢?
仗对于班昭来可所谓是家常便饭了,但是胜仗不是。
该怎么办呢?
他裹紧了身上的大衣,抱怨到,明明已经是初夏了,为何天气还是这么凉飕飕的,不知荆州的天气状况怎么样?
手下的人回答他,荆州的天气十分的不错,又没有兵燹灾祸,逃离的百姓有不少都跑回来了。
那李诚黎贝的状况呢?
“他们过着可舒服了,荆州江州,气候不似京城寒冷,四月,花都开过一轮了,李诚的儿子已经三个月大了,李诚老婆孩子热炕头,别提生活有多少舒服了!”
“是吗?”他问道,一个答案却在脑中形成。
既然他们生活地这么舒服,那么——
就出其不意地攻他们把!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首先就要讲得是快准狠!
快,京城去攻荆州的军队脚程一定要快!
准,他们不能有关于我们军队的任何情报!
狠,兵器人数一定要充足一次可下荆州!
“主上可以先让荆州城内的三万士兵先作乱,随后支援城中士兵。”
班昭摇头,拒绝了这个提议,“这个行不通,江州离荆州的距离比京城到荆州的距离近的多了。”
“那主上有想到出其不意之计了吗?”
班昭点点头,笑道,“自然是有的,传令下去,京城内荆州军作乱,企图刺杀皇上。”
“主上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京城内荆州军不可信,我们要求与荆州在宜城换回京城军,趁着交换的时候,将荆州军一网尽,然后乘胜追击,攻荆州城”
“这么简单的一个陷阱,他们难道会看不出吗?”手下人疑问道。
“他们会选择看不出的。”班昭嘴角挂起了必胜的笑容,。
荆州城内,李诚接到了班昭要求换人的讯息。
“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李诚问道他身边的安游虚。
“不是蠢货,一看就知有诈。”
“既然有诈,那就拒绝他们吧。”李诚摇头晃脑地到,余光瞟向了无表情的安游虚。
“答应他们。”
“为何?”
“荆州大,还是江南大?”
李诚回答,“那还用,肯定是江南大。”
“此战,我们必败无疑!”此时安游虚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是否要把接下来的话出口,他闭了眼下了决心,把接下来的话吐出,“或者,不是我们,是黎贝。 ”
“敢问军师,你这是何意?”
“我们放弃荆州吧,让江南成为我们争夺天下的起点。”
江州城内,暖风习习,吹得人直犯困。
黎贝坐在主位上,听着下面的人在着报告,眼皮子止不住地要架。
奇怪,自己最近连文书都扔给了鹿鸣,为什么还这么的犯困,夏困也是样折磨人的东西,她着哈欠想着。
荆州,京城,江州最近都无事发生,快一年没上战场的她都感觉有些无聊了。
随便了,她又了一个哈欠,练武还是要练的,不能荒废,不然那一天上战场了。。。
她实在熬不住困意,在主位上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之时,床头边坐着鹿鸣,像是一夜无眠似的,但他的眼神中却没有疲惫。
“书生?”她张口喊道。
“嗯?”鹿鸣像被雷劈到了一般如受惊的鹿一般,忽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转暖的原因,我最近老是爱睡觉。”黎贝揉着头,直起身子到,看向鹿鸣,他的表情让黎贝有些好笑,是那种又惊喜又害怕的表情,“喂!书生,你怎么了?怎么摆出这种表情?”
鹿鸣转过头,用颤抖的声音回答到黎贝,“贝贝,你怀孕了。”
?
不知所谓的感情一瞬间炸开来,她的手不住地在抖,伸手摸向自己的腹,这里有了她的血脉?
不知道是惊喜,还是害怕,莫名其妙的感情掺杂在她的内心,最终只化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若有缘,就生下来吧!”
她抬头与鹿鸣四目相对。
鹿鸣点点头,苦涩地到,“还是你的事业要紧。”
“嗯。”
一阵夜晚的凉风吹过,吹动了房内一盏灯。
“我去关窗。”鹿鸣走去了关窗。
两人纵有千言万语却再也没有出口。
外面的一阵一阵初夏的凉风吹着,吹动外面种着的翠竹飒飒作响,明明是最安静的一刻,在怀有心事的两人耳中,这风声却是震耳欲聋。
相对无言。
虽然黎贝怀有身孕,但这件事只有鹿鸣与黎贝自己知道,城中的日常事务,她还需要照常处理,虽江州城风平浪静,但是荆州却有一股暗流在涌动,搅得黎贝更加心烦意乱。
荆州要与京城交换军队,只要是不傻的人都能看出班昭有什么阴谋在里面,李诚安游虚要么是傻子要么就是别有意图。
鹿鸣提议由他前去荆州查看一下具体是怎么回事。
“就你?”黎贝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就你那样?还压得住荆州城里不知道有什么坏心思的李诚?算了吧。”黎贝摆手,“等线人的具体情报吧!”
鹿鸣也只好作罢。
荆州城内,交换军队的准备准备得热火朝天,仿佛两边都是光明伟岸的正人君子一般。
李诚穿戴着整整齐齐地出现在了宜城,身后不多不少刚刚好的三万士兵。
只是对面的人数,应该远远超过了三万。
时机到了。
十万大军追杀荆州平王李诚,一路从宜城追赶到了荆州。
荆州城门紧闭,保护着里面的一个的李诚。
十万京城军队将荆州团团围住,似乎是要用消耗战,李诚在荆州优哉游哉地派出了一个人——安游虚。
“先生又见面了。”
安游虚拱手回礼到,“下官见过宁国公。”
“有什么来意直吧。来人,赐坐!
安游虚正了正衣摆,不紧不慢地到,“我想宁国公对这个交易一定非常感兴趣。”
“哈哈,我自然是知道你要与我做交易,不然只有傻子才会答应交换军队!吧。”
“荆州和黎贝的命给你,江南归属我们。”
班昭不屑地一笑,“他黎贝,怎么可能轻易地死就死,以前秦安围剿他一人都没成功过,现在他有了军队,哪能轻易的死就死呢?”
“那就留着我们恶心黎贝不可吗?现在对于我与你来,最大的敌人不是黎贝吗?”
“嗯!班昭点点头,“的在理,那你黎贝他会来吗?”
“怎么不会?”安游虚反问,“他当日已经与荆州缔结了盟约,他若来,就将他诛杀于城中,他不来,这个吴王就等于失信于天下,他的江南吴王的位置,我主李诚可趁机取代,若是他未能死于荆州的围剿之下,荆州战败,他的名声自然也会一落千丈,为了他贤王的名声着想,他不可能不会接受丧家之犬李诚,我们若是在江南,自然有我们拼的一片天地
“丧家之犬?你形容你主上的词可不好。”
“希望宁国公不必纠结于称谓之争。”
“自然不会,”班昭笑着举起了酒杯,“那就先预祝我们成功了。”
一杯酒落肚,火辣辣地辣着咙。
荆州战事告急,急报传到黎贝手上。
该怎么办?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
陷入沉思。
作者有话要: 求评论,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