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复歧途
D牌的面试结束, 宋茗心回了国, 她心知自己落选概率很高但却没了本该有的失落。
艾|滋风波被她直播查血澄清,可这事儿的热度最终没有白语薇丢妹妹高。
全S市的头条都是白语薇的妹妹白语画于纽约失踪,陆淮修推了所有的公务陪她。
罗萍飞到纽约时是秦邈去接的, 与所有人心情走向不同的是, 他最近走起了顺势。
时间上有点巧, 但毕竟等了两年多, 也算盼到了。他的母亲在半月前也就是白语画失踪的次日进行了肾移植。秦毅然是个“死刑犯”的肾, 渠道不便明。
接到罗萍, 本来还怕见前女友母亲尴尬,结果罗萍满心满眼都是女儿。到了酒店, 人已经哭晕一次了。
她第一次出国, 面对的竟是女儿失踪的消息。
套房里前几日围满了警察、经理人、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到了今日厅中空空荡荡, 只有陆淮修搂着白语薇在看一张油画。
白语薇用画笔将照片复制了玻璃堆砌的工艺城堡, 绿色、咖色、黄色, 啤酒、红酒瓶,她多年不画油画, 却由着爱意超常发挥,只是心头酸溜溜的这会也并没心情好好欣赏。
陆淮修看着画亦是复杂, 感受到白语薇隐隐期待的目光,叹了口气,“是,我之前见过你。”
“为什么不告诉我?”白语薇不解。她压根不记得自己去过什么展馆, 只是那时候荡浪在纽约的街头,怀着少女痴心想偶遇秦邈,结果灵魂抽空到处乱窜。想到自己也有过这么单纯的时候,她也觉得好笑。
迎上她期待的目光,陆淮修提起一口气想要坦白却被门口的动静惊扰。他们不约而同往门口看。
罗萍甩了包冲向沙发,“死丫头,都是你要带语画来!”她拉过白语薇,巴掌直接呼了上来,她是看新闻才知道的语画丢了,电话给她,她还不肯。“你是有多狠心啊!这种事都不,这么大个人......”她嚎哭了出来,口内一片黏浊,“怎么会丢呢!她这么听话,能去哪里啊!”
白语薇不想的原因是父母根本帮不上忙,警察都不知其踪迹,全城搜索无果,他们除了发泄情绪又能如何?
可她错估了一个母亲的护女心切,不管能否帮上忙,就算流泪她也要跟她在最近的地方。白语薇被扇懵了,眼睛干巴巴没半颗泪,陆淮修将她抱在怀里,助理跑来拉开罗萍,她哭得脸已经肿的不像样了。
这几日白语薇也哭累了,感觉流光了这辈子的眼泪,刚歇了两日,在罗萍声嘶力竭的质问下,她也没有了情绪,木站着直视她。
这惹得罗萍更崩溃,双臂不停扭动,试图挣脱别人的拉阻。
陆淮修看了眼白语薇,见她状态尚可,没之前的崩溃,上前拉住罗萍,“妈,先冷静一下,”他抑了下尾音,“薇薇也不好过,好几天都没睡。”
白语薇一听,脸撇过去,揩了把眼泪,又正过脸直视罗萍,“对不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道歉,但人是她带来的,不管是谁质问这件事,她都要这句话。
罗萍扭脱了力,抽泣着跌落在繁复的厚地毯上。
她很漂亮,即便皱纹也掩不住她精致的五官,可她从不理。白森山发了家她省吃俭用,白语薇嫁了豪门她也从不穿戴那些花样的衣服。所以,她看起来和气质出众的白语薇不像母女。都道她想不开,生活好了也不懂享受,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想别人问,为什么你和大女儿都这么漂亮,女儿一点儿都不像你啊。
她倒抽了一大口凉气,“你从来是个狠心的人,就知道指使人,衣服自己不能拿?这么多人不能拿?一定要她去拿?从语画都欠你的是吧,现在还要折腾她!”
罗萍在气头上,没了逻辑的事情都要怪她,想来等会就要翻旧账,全世界都围着她转,她抢了妹妹多少东西了。
是,都是事实,但此刻这些真没意义。
她颓下肩膀,鼻尖遗憾地叹了口气,至少对找到白语画没有意义。
警方,遭遇不测的可能性很高,他们估计了一个百分比,她当场就晕了过去。此刻,任何无益于找到白语画的情绪她都不想浪费,只想努力地找,安静地等。
白语薇没话,拎起画直往房间走,罗萍在身后大骂,“我怎么生了个这么蛇蝎的女儿!”
是的,她是蛇蝎,所以报在她身上吧。
白语薇站在窗边,一手撑着画框往外看,许是楼高,天空蓝的像画的。
她想起第一次教白语画画画,只教了五分钟,便嫌弃她将颜料搞得到处是,之后禁止她碰自己的画具。
白森山一直都是无条件站在她一边,也曾厉声让白语画不许碰姐姐东西,她想到每一桩以前的任性无知都难过地想哭。伴随着回忆里渐而浑浊的呼吸声,耳后传来轻轻的关门,她推开了画框扑进了他怀里。
一场灾难一样的事件将他们之间的感情裂缝迅速弥合,好像是被手术的缝线将血肉模糊的大切口硬生缝了起来。
在别人眼里疤痕许是丑陋的,比如知情者讶异的目光,但白语薇和他紧紧拥抱的时候真的不在乎那些了。她需要一个人陪她,告诉她会好的,语画会回来的,不然她一个人捱不过去。
泪水里,他轻轻叹气,“不应该让妈来的,又哭了。”
“语画流的泪比我多多了,我哭哭算什么。”她被捧着长大的,就算后来那些荆棘皇冠也是她自己的选择,“你知道吗?语画喜欢的男孩还在国内等她呢?不知道他看新闻没?”她着又哭了出来,“不知道他会不会等她啊?”
“会的。”陆淮修闭上眼睛,下巴搁在她的额头,“语画那么好,谁见过都忘不掉的。”无关外貌的美好,是一眼望见底的纯澈,让人想到便揪心,也是这份纯澈,导致她不可能在将来的岁月里配合陆淮修,无视“所作所为”。
她慢慢抬起头,泪光朦胧,带着点柔软的恳求。陆淮修喉结滚动,终是后退了一步,“早点歇着吧,妈现在在房间睡觉,希望醒来情绪会好一些。”
白语薇的怀抱一空。
刚刚的拥抱,厅里到一半的衷肠,又成了空。
其实,这场突如其来的手术缝合的并不算成功,掩耳盗铃一样地不再讨论,可相处一周,除了拥抱和额角的轻轻一吻,他没有任何亲密举动。
她心头一道冷嘲,转身埋进了被窝,没有什么抱怨的情绪。
情情爱爱还是不如语画重要。
朦朦胧胧间,她做了个梦。其实不算梦,是以前发生过的一件事,语画抱着德牧在草地上玩,忽然跑来问她,姐姐你有可以随意发火的人吗?
她想了想,没明白意思,白语画俏皮地,我是你,你呢?是不是姐夫?
那时候她和陆淮修新婚,白语画天真地抓住一切机会磕糖,没有现成的糖也要通过各种刁钻或是无厘头的问题自己找糖。
白语薇甜蜜一笑,可苹果肌刚鼓起,她想到了旁的,又默默地垮下了脸。
梦醒的时候,她放空了一会,心像是被掏空了,想到了语画,也想到当时没好意思出口的那个答案。
他跟语画也算认识,居然沉住气没有来问候此事,看来真的遵守了约定不来找她了。
白语薇起身走到套间客厅,罗萍坐在了桌前。两人面无表情,开始吃饭。
罗萍沉默了会,扫了眼她的脸,没有什么痕迹,她这双手就算再大的气头上也没下过重手。她叹气,沉了一夜,哭了好几日,也发泄过了,她没再提语画,只,“你和阿修没睡一间啊。”
“我睡眠质量不好,不想旁边有人。”她将面包硬塞入口中,僵硬咀嚼,补充能量。
后来他们面对面吃了半个月的酒店餐,好像扎根在了纽约,驻守在了酒店,连楼下的餐厅都没去过,不停地点餐,守着电话,刷着新闻,一天一天。
陆淮修很忙,往返两次。
白森山来三个电话,语气很是关心,可能在他眼里语画就算是个无比膈应的存在,现下也是人命关天的时候?
罗萍听她提起语画就把电话挂了,白语薇回拨回去,开始了这些年第一次跟父亲像模像样的对话。
她着事情的原委,自己的自责,和可能的漫长等待。
白森山叹气,一言未发,末了没提白语画,只,要是陆淮修对你不好就离吧。
白语薇当时没工夫想自己的事,但人习惯一件事的本领真的很大。
白语画失踪的下半个月,名字被越来越少地提起,接警方电话的心情从鸣鼓雷动到心如死水。
时间越久,希望越渺茫。
***
秦毅然在陆淮修在美国期间忙碌异常,恨不得有48时,除了公务还要定期询问医生肾移植后的排异情况,每隔一段时间都是排异的危险期,秦邈在美国来不了,他第一次意识到一个贤内助有多么重要,但他们还无法建立沟通渠道。
王馨然怀孕的事情是以前大院的老友告诉他的。他们在那次好未来之后没有再联系过,没多久,黑市肾|源有了消息,想到秦邈回来也帮不上忙便自己担了起来。
陆淮修第一次回国时见他眼下乌青还抱歉将重担全压在了下面的人身上,秦毅然为了消除他的愧疚便道,自己家里也有事情,不全是公司。
陆淮修听他带着喜悦和忐忑完此事后陷入了深思,第二次回来只了一句,“秦特助,出国吧。”
“什么?”秦毅然不解。
陆淮修只字不再提,直接通知人事聘请三个助理,帮两位秦特助办理离职。秦毅然彻底懵了,手足无措地要一个理由,陆淮修无法明,只交待,“去柏林,我那里有熟识,去美国,我也有认识的人,但是别在国内呆了。”
秦毅然摇头,“不行,就算陆总你不给我理由要我走我也只能离开公司,我不能离开国内,我还在......”他无法细,“我在国内等人。”
“等谁?”陆淮修不断地签字,右手边堆的高高的文件等待签署,话语也毫不停歇,“要么一起走,要么就等着你弟弟和你都完蛋。”
他心头冷哼,情情爱爱,比的过人命吗?
秦毅然僵立,依旧没能理解陆淮修的话。
“秦特助,谢谢你。”陆淮修抽了灵魂一样,搁下笔,幽幽地望向他,“带着你母亲出国吧,国内的人你不可能等到的。”他突然庆幸秦邈还算恪守,不然他......不不不,他不会的。他猛地摇了摇头。
秦毅然拒绝了。第二日依旧上班,人事为难,陆淮修经过他办公位时长叹了口气,“我后天去美国,希望你赶紧想清楚。”
陆淮修到纽约的次日秦邈便向他请辞,“陆总,我哥让我回去一趟,向您请辞即可。”
陆淮修点头,秦邈走了。白语薇倚着门框看向他,“人的心动真的很奇妙,大概当时我在纽约街头心心念念偶遇他的时候,完全不会想到朝夕半月余,他成了我同一屋檐下的路人甲。”
她下齿紧咬住上唇,将抱歉的眼神投向他,“对不起,陆先生,我应该相信时间的力量的。”她低头,轻笑了一秒。
没老的人总觉得当下的感情和证明就是永恒。
陆淮修低头,茶几上是复印的白语画的肖像,他撇过脸深吸了口气,三步并作两步走向白语薇,一脚勾上了门。
白语薇觉得很奇妙,那天他们做的时候一次对视都没有,情感和身体都是那么陌生,她感受不到愉悦可心底还是为他愿意进入松了口气。
那些滚珠划过的弹道,他终于不再排斥。
陆淮修在身寸的瞬间眼角湿润了,他埋在她肩头,没有出来。他突然:“第一次见你是你穿红色的舞裙,我站在人群里,一见钟情。我看轻了一见钟情的力量,觉得那是男人看到美女的庸俗反应,第二次是展览,我对你还是有很强大的反应,”他耳朵贴着她的脂肪部,聆听她加速的心跳,“白语薇,对不起,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为什么?”白语薇眼热,任他沉沉的脑袋重重地压在心脏上。
“不知道,可能三年时光喜欢一个只见过两面的人,在众人面前没有信服力吧,”他呼吸粗重了会,“对不起,陆太太,你确实在公司的宣传考虑内。”他爱她,娶她,疯狂迷恋她,这是事实,可是事实在大众面前如果没有了真实的可信度,那么便降低了传播的效力。
三年见两次,还没跟你讲过话?那你爱她个屁?为什么不追?有个前女友?那还算个屁的爱。所以将故事线拉后,这并没有违背事实,彼此一见钟情,二见倾心的故事更让人期待。
一个贵公子暗恋交际花,三年只回过两次国,如何时间线都对不上。
一个简单愚蠢的理由,而他也选择了回避告诉她这个商业的真相。
他希望她相信他百分之百的爱和表白。
心动的频率告诉他,这是你爱的姑娘,好好爱她,你们将会收获王子公主的幸福。可事实是,在那场巨型游戏里,你的每一分爱意都是可以变现的交易。你爱她,可也身不由己地在同期变卖。
有些人,注定一生都会戴着面具与虚伪共舞。
这是身体适应命运罗盘的潜在规则,你不出口,甚至嗤之以鼻,但行动精准执行。
“可我相信你是爱我的。”白语薇捧起他的脸,双眼湿漉地与他对视,“陆淮修,我也是爱你的。”
真心的。
谢谢你愿意原谅我,又愿意陪伴我,还愿意坦诚。
我愿意做你的筹码,陪你一起在镁光灯下共演深情。
陆淮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感动刚涌上喉口,脊背蓦地一重,压弯了下去。
***
白语画失踪的第二个月,白语薇回了国。
秦邈与母亲去了德国,秦毅然继续在陆氏卖命,陆淮修与他的交流越来越少,直到看到他桌前的精神类药物。
“出国吧。”陆淮修没有了任何探究欲望,“不值得。”
“值得。”秦毅然就扔下了一句话,没再多。
汪致霆在海外赌博被人杀害的消息于三月底释出,听死相惨烈,汪氏一直在等汪二少爷玩完回来确认财产的事项,却出了这等惨事。汪匡良夫妇直接晕了过去,据是看到了照片,最终由汪致远沉重地出发带了他的骨灰回来。
他们计划清明下葬。发了讣告,邀请汪致霆生前的好友参加他的告别仪式,还请了他爱的众摇滚乐队。很适合他。
白语薇是在愚人节这天看到的新闻,人傻了会,反应了好半晌哭了起来。她是在餐桌前拿着报纸哭的,陆淮修一转身,她赶紧擦眼泪。
不知怎么,最近真的很爱哭,和语画失踪那会一样。
他面无表情,倒了杯牛奶递到她面前,拉开椅子端坐了下来看财经报纸。
白语薇吸了吸鼻子,眨眨微红的眼睛,“我只想到了语画。”陆淮修抿唇未言,她怕他误会或是生气,又掉了两滴眼泪,“我只是想,就算是死了也能像这样有个消息,好过一直等,脑子里涌现各种死法,她是女孩子,我怕......”
陆淮修猛地起身,凳子在地砖上滋啦一声。他一言不发地径直往楼上去,一过楼梯口,他背贴在书房门上,捂住绞痛的心脏。
白语薇仰起头,听着骤止的脚步声,望向枝形吊灯。她生命里两个如此“纯粹”的人,都消失了,只剩这些诡异怪诞与奢华为伴。
秦毅然在三月三十号紧急辞职,却还是没能逃过拖累陆氏的命运,次日的一个版块,标题为——《某集团高层涉及非法交易□□》,文中避开了提及其为前高官之子的身份,但明示其父死于狱中。
秦毅然走前临时做了处理,陆氏的律师团队做了关系撇清,股市影响不大,陆淮修松了口气,命在就好。
一切尘埃落定。
***
清明,第三墓园。
赵霓霏墓前,陆淮修拿着手巾擦了擦她沾了雨水的照片,看见碑前除了一朵新鲜的玫瑰还有不少白菊,他拎起一朵低,“你的朋友来看过你了呢。”他们没什么钱,但都像她一样善良,不肯接受他的帮助。
“我不来,你会生气吗?”他问完又自言自语答,“肯定不会,你知道我太太会不高兴,她气量可了,知道你的墓做了很糟糕的事,我也很气,回敬了一件比之更糟糕的事。”
他看了眼她的照片,突然觉得她笑得很像白语画,一眼望到底的纯净,“你们天使都去了天上,留我们两个撒旦在人间赎罪好了。”
他摘了个柳条放在碑上,随后起身,往后坡走。
那里有一片绿地,墓与墓之间的间隔很大,阳光很好。
陆淮修修长的身躯与墓景融为一体,他久久地站在一座无字碑前默默地抽烟,一根接一根。
临走前,他用气音极声地颤声:“语画,对不起。”
如果你恨我,那就惩罚我好了。我会好好对白语薇,今生今世绝不负她,过往不咎。不管以后她真爱我也好,假爱我也罢,都可以。
他将烟掐在湿泞的草地上。
如陆医生后来的,白语薇第二个孩子流掉的时候,为了加速出血服药过量,受孕就如你原谅我一样不可能。
但如果语画,你原谅我了,给我个信。
好吗?
带一个天使给我。
***
汪家的祖宅在S市东隅,白语薇在陆淮修出门口偷偷联系了王,她涂了很艳的红唇,王嘴甜,夸奖她,“陆太太今天气色真好。”最近几次见她,都是素颜,人殃殃的。
白语薇笑,“还行,”她甩了甩波浪,“总要见见太阳啊。”她翻墙看了会纽约的新闻,叹了口气,转移心情问王,“之前你升官了都忘了恭喜你了。”
“哪里哪里。”
“那个老张呢?”怎么没见着?
王也不好意思他出卖陆淮修的事,只挑了个重点,“他出国工,被中介坑了,他老婆可能去什么非洲苦工了,也不给联系,但有钱寄回来。”
“是吗?”白语薇望向窗外,随口应了一句,王后面的她也没听清楚。别人的事,有什么好关心的。
车子行驶到中途,白语薇一阵不舒服,有点晕车,要求停车在路边吹风。
春风拂面,吹熄了惆怅。
她看着乡间成片的油菜,轻轻笑了起来。直到宋茗心电话催促,她才又上了车。
车子一路向东。
而白语薇烈焰红唇,一如初见。
-完-
作者有话要: 故事没有真爱CP线,这是篇实验文,非深情,以火车出轨后我想象的画面展开,不是什么刺激狗血感情拉扯,然后颅内高|潮生了酸爽感。我这篇出轨和复合更多是无尽的空虚感。
复合是必须的,不然我没必要写。出轨的火车冲撞了别人的空间,我们将它修修补补,它的洞裂永远在但它的行进方向不会变。
没有番外的理由一目了然,因为文章收尾在这里没有番外的必要。而这个故事,没有办法明是HE或者BE,不是我卖关子,因为结局的解读属于读者,我什么都没用,我写就好了。
下一篇我们甜甜地相遇,谈一场撩动人心的恋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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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鹿》!!!
“为什么叫白桉?”
白桉伸手,周嘉年将手机放送入白嫩的掌心,两人分别通过视觉和听觉熟门熟路地交流。
她拇指熟练敲下,【他给我起的。】
周嘉年翻了个白眼,心头一股妒火。
手机上又被敲下一排字,白桉见他转身,溜到他跟前将手机屏幕送至他眼下,【你的她叫什么名字?】
周嘉年冷哼了一声,“好听着呢,捂着,不告诉你!”
那天白桉盹的时候周嘉年一直在磨树,还问她要了开道的柴刀,特别吵,惊扰了头顶刚下了崽的黑头咕,一直扑棱翅膀叫他停。
后来他回北京,白桉再去那棵桉树下盹,心血来潮摸索,在树根上看见了一堆密起的汉字。
她努力分辨,发现上面写着——白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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