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门外无休无止的吵着，院子里的鸡鸭鹅跟着一起叫喊，全村的村民都能听到了。张婆子最烦的李家媳妇也来凑热闹，还拿瓜子分给围来的妇人。挤眉弄眼的跟几个妇人有有笑。

    张婆子不时的用眼剜这帮闲人，这面还得回骂何老娘。顷刻，也累的放慢骂声，喘口气。

    何棠不知道在哪找个木棍，拄着木棍，一瘸一拐的出来了。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多少遍了。现在，你给我听好了，倘若你再拿什么母女来讹诈银子，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哎呦喂，吓唬谁呢？我看你怎么个翻脸法？走，跟我回家去。”何老娘着，几步来到何棠面前，一把抓过何棠的胳膊，拉着就往外走。

    何棠没躲开，甩也甩不开。死劲那么一推，把何老娘推个大跟头，四仰八叉着地。

    “你个蹄子，敢推我？”何老娘一只胳膊杵地，麻溜站了起来，虽这岁数不应当这么灵活，可在何老娘身上，恰恰相反。

    上前又去抓何棠，何棠看不妙，咬紧牙关，猛地一头对准何老娘的肚子撞了上去。何老娘又是一跟头，往后退好几步。

    何棠抡起手上的棍子，疯狂的挥舞着，有种不怕死的狠劲，俗语仗就怕不要命的。今何棠真是豁出去，手上的棍子倘若是一把刀，血早已溅一地。她这个耍大刀法，都能把自己砍了。还从嘴里冒出“我跟你们拼了，今死也死在张家。谁敢过来我就杀了谁，啊啊啊……”

    何老娘看何棠这样，吓愣了，张口结舌，根本无法靠近何棠。

    张婆子也看愣了，看着何棠不怕死的样，给镇住了，不再骂何老娘，呆呆的一言不发的看着何棠表演耍大刀。

    三个女人一台戏，张近朝和何壮傻呆呆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眼球可没闲着。那几个围观的村妇，哈哈笑个不停，瓜子皮子嗑了一地。

    “大家快来看啊，何棠疯了，要杀她娘，有没有人管管啊。”何老娘怂了，退到何壮身边。

    “我不止杀你，谁惹我杀谁。”何棠再次口出狂言。

    “娼妇，你勾搭汉子，臭不要脸，给你丈夫戴个大绿帽子。你家就靠这个赚的银子吧？被别人逮到了，就装疯卖傻，你就是没脸了。”何老娘扯着何壮的胳膊，拿何壮当挡箭牌。

    “你才不要脸，我告诉你何老娘，明天午时，吃完饭，还在这。我就请当事人来，你仔仔细细问明白，我后没勾搭他？谁不来谁是乌龟王八蛋养的，还不赶紧给我滚，别逼我。”何棠还在那发疯一样的挥舞着棍子，还朝着何老娘的方走几步，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好，大家伙听见没？明，奸夫淫妇齐全了，咱们就看看怎么个解释法。”完何老娘一甩，跟何壮走了。

    这边张婆子闻言便骂“何棠，你是不是要死啊？丢人丢到家，还要人家来作证，是不是作死，啊？”着就要过去掐何棠。

    何棠喝出去，大吼道“你别过来，我现在控制不住自己。这棍子没长眼睛，谁不怕挨的来吧。”

    张婆子看何棠好像真不要命的样，也畏惧三分。常言道，那些仗势欺人的，只挑软柿子捏。真碰上不要命，也害怕，万一同归于尽，自己的也搭上了。

    张近朝看何棠要何老娘，心里微微一笑，他知道何棠不敢，只是吓唬吓唬而已。又细瞧瞧何棠披头散发，口吐狂言，和平日里那个任由张婆子欺负的何棠判若两人，不时心头一紧。何一不在是张近朝眼中的黄毛丫头，尤其是当何棠出，让司徒明一起来给何棠作证。这明何棠敢作敢当，不是女孩做事唯唯诺诺的。这一切，张近朝看在眼里，何棠在他家，都快撑起半边天了。

    “娘，大冷的天别把你冻着，赶紧进屋。让她一个人在这发疯去吧，不用管她。”张近朝着搀扶着张婆子进了屋。

    还继续劝着他娘，“明天何棠不是要让司徒明来作证吗，就真相大白了，你有时间快去告诉王婆一声，别在联络人卖何棠。就那几两银子，还没今天给你的多。娘，我告诉你这都是何棠赚的，来话长，明天等司徒明来了，听他那么一，保证你啥都明白。”

    张婆子想了想，彻底不卖何棠了。只要把话明白，不是啥勾搭汉子卖身挣得钱，不定以后还能给家里赚更多的银子。

    何棠疯了一会儿，也就拄着粗棍子，一瘸一拐的进屋了。那几个看热闹的妇人，一瞅，当事人都散了，还在这看啥看，有有笑的各自回家。

    何棠吃饱喝足，开始犯嘀咕怎么跟司徒明解释，让司徒明来一趟。人家可是大家公子，哪来过乡下，都怕脏了人家的鞋子。可是何棠已经出口，何况要是不清楚，以后也抬不起头做人。

    天色已暗，何棠看着窗外点点星光，一阵凉风吹过，了个喷嚏。她想着张近朝和司徒明，是这段日子，帮助她最大的两个人。又想到现在狼狈不堪的样子，两行泪挂在面上。

    顷刻，张近朝端着热饭进来了，把饭送到何棠手里时，看见了何棠红肿的眼睛，猜出这是刚哭过。

    “快把饭吃了，养足精神，明天还要和泼妇大战呢。对了，你赶紧下地把乱七八糟的头发整理整理，看着怪瘆人的。一个姑娘家，乱成这样，成何体统，尤其还在你丈夫面前。”张近朝半开玩笑的数落着何棠。

    何棠听张近朝这么，低头看了看散落在衣襟前的几绺头发，扑哧笑出声来。

    “还知道你是我丈夫呢？身为大丈夫，看到自己的娘子被疯婆子欺负，也不上前管管。”何棠慢慢地下了床，走到梳妆台前，开始梳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