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砍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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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棠跟张近朝一路无话,张近朝只顾着看风景。何棠只顾着担心今砍不到一百捆柴被骂。

    何棠找到上午砍柴的地,放下手里带的一壶水,把镰刀递给张近朝。

    “给你,开始吧。”何棠看着张近朝道。

    张近朝结果镰刀,看了看刀刃,那么亮。心想:这刀这么快,不能割到我手吧。

    “我何棠,我可没砍过柴,要是出啥意外你可得救我哈。”张近朝对着已经砍上柴的何棠道。

    “啥意外,你话咋恁不吉利呢?废话,当然救你了。比如来个老鼠啥的,从你的裤裆下穿过,我肯定一镰刀砍死它。”

    “咋不从你的裤裆穿过呢?”张近朝用眼睛狠狠瞪了何棠一眼。

    “别了,快干活吧。”何棠往手上吐了口吐沫,双手搓搓拿起镰刀。一只手把着树枝,另只手握着镰刀,看似娴熟的砍了起来。

    张近朝久久站在那,不是不想砍柴,而是不会,只能先跟何棠学学。

    突然看到何棠往手上吐口吐沫,还双手搓搓,一阵反胃。

    噤鼻子咧嘴,心想:何棠也太恶心了,居然往自己手上吐吐沫。

    张近朝除了往手上吐吐沫没学,其他的还都学着去做,也砍起柴来。

    何棠在张近朝旁边不远处砍着,看张近朝笨手笨脚样,忍不住想笑。

    但何棠告诉自己千万别笑出声,否则张近朝耍脾气不干了,那我这不是得靠自己了吗。

    虽然我们俩都是慢手,加在一起,不就是快手了吗。

    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慢慢来吧。

    何棠又看张近朝穿得这身破衣服,跟农夫有什么两样只不过皮肤白了些。

    还装什么读书人,好像家里多好似的。总嫌弃我不是大家闺秀,难道你就是那个贵官得公子了。

    还不是一样,咱们都是一个等级的,不跟你一般计较,是怕伤了你心。

    何棠想到这,不屑的笑了笑,这笑中不免了嘲笑的成分。

    张近朝割了不到两捆的柴,把镰刀往地上一扔。

    “我不干了,这是人干的活吗?”一脸怒气的道。

    何棠转身,看着坐在地上的张近朝,呵呵笑道。

    “我读书人,才两捆啊,你就不干了,也太懒了吧?”

    “什么两捆不两捆的,我就是不干了,这不是人干的活。”

    “怎么就不是人干的活?你是骂全天下的樵夫不是人喽?张近朝,你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咋这么笨啊?不要像个女人家一样,好不好?”

    “你啥你呢?何棠,我只是没砍过柴。这是第一次,累得慌。”

    “累就累,歇歇就好了。别什么不是人干的话,咱村子里,我看就你一个男人,没上山砍过柴。你再去瞧瞧别人家的男丁,谁没上过山。”

    “这又不是什么光荣事,何棠啊何棠。我看你不往高处攀,怎么就想着低处流呢?”

    “干农活就是低处流?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上古时期,你知道是什么社会?就是农耕社会,全天下都是农民,日出而作,日落而归。”

    “别在那胡八道了,得了,得了。你让我歇会,喘口气就干。”张近朝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何棠看着张近朝脸上露出了汗珠,相信张近朝的话了。看来真不是耍赖,是真的累了。

    整天在家读书,翻书就算活动了,难怪累成那样。

    何棠想到这,赶紧继续砍柴。否则再磨叽下去,真的割不到一百捆了。

    张近朝看着何棠的背影,娴熟的工作,真怀疑何棠是不是女儿身。

    咋这么能干活,是铁的骂?也不嫌弃累。

    “唉,命苦啊,继续干吧。何棠,你知道吗?其实这事都怪你,在你不来我家之前,都是买柴烧。你一来了,我娘就让你砍。唉,你你是不是扫把星,害的我也的干活。”

    一边,一边挥舞着镰刀。

    “张近朝,你可把话明白了哈。我可没逼着你来砍柴,是你自愿来的。”

    张近朝听何棠这么一,心想:也对,我娘也没让我来砍啊,我欠欠的来找罪受,何苦呢?

    “何棠,你真没良心。我还不是……”张近朝戛然而止,收回的话,因为刚想“我还不是为了你”。

    转念一想:千万不能把这话出口啊,这不是暴露了吗。万一让何棠浮想联翩,我岂不是自找没趣。

    “我不是什么啊我不是?啊,别像个老牛似的,吭呲瘪肚的,半天不出一句话。”

    “我不是想锻炼锻炼身体吗,最烦你们这些粗鲁的人,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

    “嗯,这还差不多。我看你也得锻炼锻炼了,整天蜡黄蜡黄得脸色,好像病怏怏的,一点生气没有。”

    “有没有生气,也不用你操心啊。何棠,我发现你最近管的事有点多哈,管好自己得了。”

    “我怎么没管好自己了?我这不是为你好吗?你你身边也没个朋友,整天闷在家里,太闭塞了。跟外界没联络,将来对你做官也不利啊?”

    “你好啊,整天弄得跟黄脸婆似的,还有姑娘样吗?要不是我娘把你买回来,走在街上,对于你这种女人,我一眼都不会看。有时间,也擦点胭脂什么的。”

    “我擦胭脂,给鸡鸭鹅看啊身边连个男人都没有。”何棠坏坏的笑道。

    “何棠,你再一句,不想活了是不是。”张近朝着上前拽住何棠的辫子。

    “啊……疼死了,行了行了,不了还不行吗?我的刀可么长眼睛哈,心划到你。”何棠另只手,把着张近朝的收,不让他用力拉。

    “这还差不多,你以后再我不像个男人。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听到没有,样的,敢跟我贫嘴。”

    张近朝低头看着何棠疼的呲牙咧嘴,也就把手放开了。

    掐了一下何棠的脸蛋,回去继续砍柴。

    “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我娘从惯着我。现在我都这么大了,再去学种田也学不会,你有什么办法?”

    “真怪,你娘对你那么好,为啥对我不一样嘞?”

    “因为不是你娘呗。”张近朝呵呵笑到。

    “得了,相公,你去一边休息吧。看你累那样,还是我自己来算了,把你累坏了,我可承担不起。”

    “把我累坏了,你就伺候我一辈子呗。想耍赖,没门。”

    “为保守起见,你还是歇着吧哈。相公,你娘每天必须砍一百捆。你看,我是不没偷懒,但没到一百捆,能不能帮我编个瞎话?”何棠停下手中的活,转身望着歇在不远处的张近朝。

    “能是能,不过呢?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行,我答应你,吧。”

    “今晚回家给我按摩,感觉自己腰酸背痛不得了。”

    “真傻,就算你不提出要求,只要你命令我,难道我还敢不听你话。”何棠在心里这么想着,偷偷地背着张近朝笑。

    着着,太阳越来越,离远处的山顶越来越近了。

    何棠看着远处即将落山的太阳,告诉张近朝:“走吧,天黑路滑,太晚回家,别再遇到野猪。”

    “野猪,何棠你可别吓唬我哈。长这么大还重来没见过野猪,点不能这么背吧,第一次跟你上山就碰到。”张近朝听何棠这么,汗毛竖了起来。

    张近朝害怕动物,就像老鼠怕人一样,见到对方,吓得赶紧跑。

    张近朝儿时,有一次从学堂回来,被一只狗吓得鞋都跑丢了。

    想到这,赶紧穿好衣服,督促何棠,让何棠快点把柴整理好,好早点回家。

    “急什么急啊?没看到我正整着呢吗?也不来帮忙,要想快点回家,帮我一起弄。”

    何棠每次也就只能背五捆柴,用绳子绑好后,往身上一颠,做个大屁墩。

    “哈哈哈,何棠,你太笨了。”张近朝在旁不扶起何棠,还笑个不停。

    “快点把我拽起来啊,你还笑,幸灾乐祸。”何棠瞪了张近朝一眼。

    张近朝走过去,拉着何棠的手,使劲往上拽。

    可就是拽不动,来回好几下,何棠的屁股还是跟地粘在一起。

    “张近朝,你个大笨蛋,只会读书的书呆子。你不会从后面抬柴吗?真应该让你背几捆试试。”

    “我可享受不了这待遇,还是你自己独享吧。”着,张近朝来到何棠身后,半蹲下身子,双手抬起何棠背上的干柴。

    来回抬好几下,二人一起使劲,何棠才站起来。

    这两人折腾这会,就把天色折腾的更黑了。

    “何棠,你快些带路行吗?别磨磨蹭蹭的,一会伸手不见五指了。”张近朝没有记路的本能,至少去过三四次,才能记得。

    何棠就不一样了,是个记路高手。任何地方,只要去过一次,都能按原路返回。甚至能穿过胡同,回到原路。

    在何棠的眼里,就没有不通的路,条条大路通罗马。没有路,跳墙都能过去。

    二人走着走着,突然听到树叶沙沙响。他俩走的是大路,没有树挡着,不会碰到树枝。

    声音离二人越来越近,张近朝放慢脚步。

    “喂,你听没听到啥声音?唰唰的。”张近朝叫住何棠,声地问道。

    “快哈腰,蹲下,别话。”何棠赶忙蹲下并把腰弯成弓形,拿出镰刀。

    这可把张近朝吓一跳,赶紧学着何棠的动作做起来。

    当何棠弯下腰的时候,他登时吓得腿发抖,因为看到前方有条狗。

    狗很黑,呲牙咧嘴,凶狠的目光,直射二人。前爪子着地,后爪子等着泥土,好像腰往前冲。

    不时的从鼻子里发出恐怖的声音,要咬人了。

    只听何棠以高出二倍的声音从鼻腔里发出,以更凶狠的目光,回射着野狗。

    尤其把嘴张大到极限,露出牙齿。

    左手拿着镰刀,右手顺势从背上抽出一根枝条。两手同时挥舞着,也做出要攻击对方的样子。放佛告诉野狗:“你敢来,我就敢跟你拼命。一刀砍死你,扒了你的皮,吃肉。”

    张近朝吓得紧闭双眼,退直哆嗦,连看都不敢看狗一眼。

    恨不得扯着何棠衣角,只是扯不到而已。

    两双凶狠的眼睛对视约一刻,野狗忽而转向旁边的树林,跑了。

    何棠这才放松警惕,站了起来。她刚准备往前走,回头不经意间看到张近朝满头大汗的还哈腰,蹲在原地不动。

    何棠走到张近朝身边,拍了一下他肩膀。

    “啊”张近朝撇下手中的刀,要跑。

    “跑什么啊跑,你去追狗啊?”

    张近朝听见何棠的声音,才没往前跑。顿住脚步,张开眼问道:

    “狗呢?哪去了?”张近朝左右巡视。

    “被我吓跑了,呆瓜。快走吧,离开这,它别再搬回来救兵,那咱俩可就惨了。”

    着何棠向家的方向走去,张近朝紧跟其后,不敢离开半步。

    何棠见张近朝的怂样,偷偷的笑个没完。张近朝在家那股主子,威风凛凛劲,消失无影无踪。

    何棠嘀咕着:终于发现你的弱点了,以后以此灭你的威风,看你还跟我狡辩不狡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