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喂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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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明拿出张近朝的画,原来是一幅水墨丹青山水画,那笔墨层次清晰可见,山上缭绕的雾气,宛如仙境般。

    用陈子昂那句诗形容尤不为过,“山水丹青杂,烟云紫翠浮。”

    司徒明沉醉其中,突然间想做个隐士,像竹林七贤一样过着悠然自得的生活,每天理酒楼和药铺疲劳不堪。

    看到张近朝的画,司徒明有种想放弃一切的冲动,过田园生活。

    也像何棠一样每天在乡下忙活忙活,无忧无虑的挺好。

    最好是归园到张近朝和何棠的村子里,那样能朝夕相见,当然了司徒明不会霸占张近朝的娘子。只是想回归到初相识那会的关系,三人如兄弟般。

    司徒明只是想到农家生活,但是没想到农家的三道四,没有任何隐私。

    这种暴露在大庭广众的日子也很是煎熬,要不然怎么在农村自杀上吊的人更多谢呢。

    司徒明又从上到下仔细看了一遍张近朝的画,突然觉得自己画功越来越不如张近朝。

    而且心底也没他这般清澈,这种浑然天成,天人合一的画不是一般人能画出来的。

    他想张近朝画这幅画一定费了不少功夫,然而气的却把画扔到地上,可见出他又多生气。

    司徒明看着画也想到了何棠,又开始埋怨自己不应该找何棠进城。

    晚夕降至,张家三口饭又成了问题,何棠痛的起不来床,张婆子平时做饭又难吃,张近朝又不会做饭。

    何棠虚若弱的身体也不知饿饱,张近朝整天都担心着何棠,哪来的心思吃饭,只有张婆子一个人想恶狼似的。

    张婆子心想:今天真不应该何棠,她一生病哪有人做饭啊。又得我自己去做,真是没事给自己找事,以后真得听仅轩的,不能何棠,或者只稍微教训一下就行,这么好得儿媳上哪里找去。既会赚银子又会干活,八辈子修来的。

    张婆子想到这,透过窗户看着前房后房得邻居烟筒都冒烟呢,肚子也饿得慌,赶紧下地做饭去了。

    张婆子做好晚饭,居然特意给何棠熬了粥,还煮了两个鸡蛋。

    平日里吃鸡蛋可没有何棠得份,基本上每次都煮两个,这是张婆子定下的规矩。

    张婆子自有一套辞:何棠啊,你看你相公每天读书写字很累脑,吃个鸡蛋还能补补。我虽然不用读书,但是这出去媒啊也是个费脑子的活,你就得往好了。你人撒谎哪能不累吗,天天想着怎么圆谎。想的我脑袋生疼,要不吃个鸡蛋,痴呆就快了。这一痴呆你就得照顾我,哪有时间照顾近朝了。话回来,我还怕你在我痴呆的时候我呢,还没活够就被你死了,所以啊我也得吃鸡蛋。你呢,天天没啥事,不读书不写字,把那鸡蛋攒卖了,那卖得银子给我。我帮你攒着将来给你相公赶考当路费。

    何棠每当这时想吃都吃不下,听着张婆子那堆废话,连饭都不想吃了,何况是鸡蛋。

    张婆子一个人吃完晚饭,亲自端两碗粥送到二人的厢房里。

    “近朝啊,你也吃吧,凉了就不好了。”

    着走到何棠身旁,把那脖子抻的长长的。

    看着熟睡的何棠,又加了句“这不睡的挺香吗?你担心个啥,赶紧吃饭吧。”

    “谁我担心了,别瞎行吗?没看到我在这看书呢吗?我是不饿才不想吃的,跟担不担心没关系。整日里就胡八道,把粥放那出去吧,我还要读书呢。”

    “得了,见我老了不中用,给你送饭还碍你眼了。得了得了,我走还不成吗。”

    张婆子放下手中得碗筷便出去了。

    何棠虽然刚刚睡得很香,但是听到张婆子得声音,浑身激灵一下,别惊到了。

    从睡梦中醒来,听见张近朝跟张婆子没好气得话,那股高兴劲从心底往外貌。

    虽然受伤出疼痛着,但是第一次听张近朝如此数落他娘,开心的差点笑出声,强忍着才忍住。

    一阵阵的兴奋劲从中泛起,那般的舒服,好像给自己出气了。

    张近朝看着热气腾腾的粥,赶紧端起来到床沿边坐下,侩了一勺粥用嘴吹着

    “何棠醒醒吃饭了,醒醒……”

    这叫声可真温柔啊,叫的何棠都不想睁开眼,想多听几次这样的叫声。

    她知道倘若平时等自己没病的时候,张近朝才不会这么温柔的话,总是大呼叫命令的语气。

    哪像什么夫妻,就像主仆一样。一丁点亲情都感觉不到,别提爱意了,那是没有的事。

    何棠听到张近朝又叫了几句,才缓缓地把眼睛睁开,看着眼前正在吹着粥的张近朝,一股热泪涌了上来。

    那泪像无人阻拦似的,哗哗的流下来。

    张近朝只顾着吹粥,用余光看到何棠把眼睛睁开,并没有多想。

    当张近朝把粥送到何棠嘴边时,才看到那两行止不住的泪。

    张近朝顿时皱起眉头,不知道何棠怎么了,怎么又哭了。

    “何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处太疼了,上药是有些疼。但是忍着过了这个疼劲就好了,不上药怎么能行。”

    张近朝把那好不容易吹凉了的一勺粥又送到碗里,起身去拿帕子,然后轻轻的给何棠擦泪。

    何棠更哭的不像样子,刚刚还是默默地哭,这会看到张近朝对自己如此温柔体贴,忍不住大哭起来。

    “何棠你话啊,到底怎么了?要是疼的慌我去给你叫大夫。别只顾着哭啊,句话。”

    何棠的哭声响彻了整个房屋,张近朝听着有些发毛,真不知道怎么了。

    他以为何棠是疼的慌,刚要起身找大夫却被何棠拉住。

    “你干嘛去?别离开我好吗?”何棠带着哭声问到。

    那种祈求的眼神,深深的印在张近朝的脑海里,他知道何棠需要他,这辈子都需要他的保护。

    何棠紧紧地拽着张近朝的手。

    “我去给你找大夫,快躺着别动,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