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山路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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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强心头怦怦乱跳,这人身材非常苗条,怎么看怎么顺眼。秀发飘飘,柳眉弯弯,一双杏眼宛如潭水,深邃而清澈。高高的鼻梁,令人喜爱。

    唉,怎么会是这样呢?如果右脸颊不肿,脖子上没有那个令人恶心、胆颤的肉疙瘩,这人绝对是一个大美人,貌若天仙一般,实属罕见。

    只是,天妒红颜,偏偏让她不够完美,尤其是在脸蛋上出现了败笔,俊俏模样彻底给毁掉了。

    傅强心里暗暗叹气,真可惜啊,美中不足。声音、身材都是绝美的,只可惜脸蛋给毁了。其实,他也没见到过多少女人,以前年幼,所能见到的只是胡家大宅院里的丫环婆子们,谈不上什么佳丽美人,也不懂得这些。现在,年岁渐长,无师自通,也懂得了这些。

    至于在逃亡的路上,走的都是荒山野岭,连人都不愿意遇上,更别美女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单是看着,赏心悅目,那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这与年纪没有多大的关系。

    这会儿,突然遇上了这么一个身材极好、眉清目秀的姑娘,还真是令傅强惊艳不已,暗暗叹息。

    “跟你们去?很远?很辛苦?”那姑娘有些迟疑,定定地瞧着傅强。剑眉入鬓,大眼,高鼻,大嘴,薄唇,圆脸似一个银娃娃,真是一个美少年。

    那姑娘脸一红,转眼朝杜宇瞧去。消瘦,厚唇,眉峰还有些伤痕,双眼却好像是有一层雾一般。而且,眼神没有这位叫傅强的少年那么清澈明亮。

    当下,姑娘疑心大起。

    杜宇似乎瞧出她的内心一般,淡声道:“我是个瞎子,瞎郎中也可治病救人。”语气平静而平淡。

    “啊?!”姑娘一呆,“你,你。”她本想,你是瞎子,你治不好自己的眼,还能治我?

    不过,她出一半,就停住了。

    杜宇点点头,拉起傅强的,淡淡地道:“我们可要动身了,你看着办吧。”

    转身便朝两担物品走去。

    姑娘一呆,见得两人真要走了,一咬牙,急道:“不,等等我,我信你们,跟你们走。”

    罢,拢了拢头发,整理了一下衣衫,紧紧肩上的包袱,尾随两人身后,跟了上来。才走几步,她忍不住回过头去,朝刚才的那个地方望了望。

    杨柳岸,嫩芽初吐春无限。初相见,美好生活在眼前。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好运气到来了吗?

    那人没有迟疑,收回思绪,充满希冀地挪动了步伐。

    姑娘很快完全相信了,彻彻底底地相信了。

    她是女流之辈,素日也从来未做过粗活。连五谷杂粮也分不清,但她看得出,那满满两担东西,着实不轻。但放在两人肩头,似乎很轻一般。

    自己走得气喘吁吁,他们两人在前边不紧不慢,似乎轻松得很。

    尤其是那个叫杜宇的,好像双眼没有问题一般。傅强走一步,他跟进一步,两人步伐一致,挑起重担,却似闲庭信步一般。

    “肯定不是平常人。”姑娘暗暗道,地下高低不平,自己好几次都差点绊倒摔跤,而杜宇却走得悠闲自如。

    “啊!”姑娘一不留神,一脚踩空失去平衡,身子向前倒去。在即将倒地之际,她感觉到身子似乎被什么扶住了,并没有摔倒。

    姑娘站稳身子,定了定神,一眼望去,见得那两人停住。杜宇正面向自己,一脸淡然。见得杜宇招示意,姑娘脸色一红,紧跟上几步,追上去。

    杜宇伸:“给我。”

    姑娘没有迟疑,把肩上的包袱取下,递了过去。

    杜宇将包袱丢在挑担上,又伸出右,同时喝道:“别动!”

    姑娘本能地一缩,还没有等她完全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头顶、后背、胸口、腹四处,被杜宇各拍了一掌。心头大惊,又羞又恼。

    正要怒叱,却是觉得刚刚被拍得四个部位,竟然有一股暖暖的气流升起,缓缓地向全身散去。原本累得全身发软的她,这会儿却是像换了个人似的,腿也不软了。<微信公众号:柳连忘返>

    “你,你怎能,怎能如此无礼?”

    怒目蹬着杜宇,不过,后半句的声音降低了不少。杜宇什么话也没,转身继续走。

    “喂,快给我道歉!你竟敢在我身上乱碰!”

    她还要嚷嚷,走在前面的傅强开口了。

    “走吧,天就要黑下来了,远得很呢。若不是杜宇给你灌注内力,只怕你再走半里路,非得累趴下不可。”

    “哼!”那姑娘蹬了两人一眼,自鼻孔中蹦出这声。

    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无法。瞧他们那模样,那俩子要比自己一两岁左右,他们要耍无赖,自己也难找回来。

    而且,她也觉得自己全身充满了力气,腿脚也轻松得很。紧跟几步,心中暗暗道:“好你个死瞎子,竟敢轻薄我,占我便宜,会有你好看。”

    三人一前一后,借着月色,不紧不慢地行走着。走得累了,找个树林坐下,取了些吃食。见得那姑娘,没有动动口,傅强当下便笑了。

    自己当初何尝不是这样?锦衣玉食,哪里吃得下这些?这姑娘也是大户人家之人,想必从娇生惯养,颐指气使,只怕是得了怪病,才会去寻短见的。

    “吃吧,路途太遥远,尽量多吃点,才有力气走路,当初我也像你一样,粗茶淡饭吃不下,后来吃多了,也就习惯了,没事,味道还不错。”

    傅强背靠在树干,右腿搭在左膝上,优哉游哉地啃着肉饼。

    “哼!”姑娘不屑地哼了一声。

    “怎么?你不会讲话?”

    “我以前又聋又哑,是杜宇治好了我,听听,我现在话声音是不是很好听?很迷人?要不,请杜宇也帮你治治?”傅强看了姑娘一眼,慢声地道。

    “你才不会话,像只乌鸦,难听死了。”那姑娘气急败坏,作势捂上耳朵。不过,扫了一眼杜宇,忍不住好奇心,稍稍停顿,又问道:“真的?以前你听不见,不了,是他帮你治好的?”一时之间,这姑娘好奇之心大起,又有些疑惑。

    “当然,如假包换。”傅强不急不慢地道,又递给杜宇两个包子,两个馒头。

    月光下,那姑娘的美目中,异彩闪动,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两人身边靠近一些,中的肉饼也塞进嘴里。

    “那么厉害呀?”

    “对,就那么厉害。喂,你叫什么名字?”傅强漫不经心地道,“是不是野丫头,爹娘没给你取名字啊。”

    “你才是野丫头。”姑娘抛了一个可爱的大白眼。

    “野丫头?”傅强笑出了声,“我是男的,你要,也只能我是野子,更何况,我叫傅强,有名有姓,不会像你呢,没得名姓,自然是野的?”

    “当然不是啦,有姓名,就是不告诉你。”那姑娘毫不示弱,淡淡地道。

    “我叫叶之秋,不是你的没有姓名。”

    “叶知秋?叶家坪?”傅强低念了几句,我们刚才就是在叶家坪换的东西,原来你就是那儿的人。

    “叶知秋?好名字,一夜知秋嘛,前些天杜宇还教我念这个词呢。”傅强又瞄了一眼那个叫叶之秋的姑娘,淡淡地道。

    不过,那姑娘并没有接茬,继续道:“是之乎者也的之,秋天的秋,乳名叫金燕。”

    傅强笑了笑,没再话。

    过了一会儿,叶之秋瞟了傅强一眼,不经意地问道:“喂,你们家在哪儿?还有多远?家里还有什么人?”

    傅强瞪了她一眼,不屑地道:“我不叫‘喂’!刚才告诉你了,我叫傅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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