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被风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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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可以了吧?”崔奇扫了一眼面色惨白而僵硬的二十七个人,淡淡地道。

    将一干人从树林拎到了这里,跟前面九人汇合在一起,把这个山坡都挤满了,这着实让崔奇等人费了不少功夫。不过,这些人神情委顿,眼中虽有惊恐,却是没有一个人吭声,仿佛没有听到崔奇话一般。

    在一块大石之后,杜宇给紫兰把脉诊治,重新处理大伤口,涂上黑药面,并包扎好。又启动逆循环,帮助紫兰愈合內外伤。

    前后也就一柱香的时间,杜宇长吐一口气,站起身来,笑道:“行啦。三天后,內外伤将痊愈,你不用担心。肩头和腿上的伤稍深了些,重了点,会留下一点点疤痕,不仔细看的话,应该瞧不出来。”

    然后,杜宇又冲乐乐和青梅赞许地点点头:“你俩大有进步哟,伤口处理得很及时,很妥当。”

    几姐妹开心地笑了,晓晓却是白了杜宇一眼,怪嗔道:“你还真是,人家大姑娘的香肩和大腿,有谁敢仔细去瞧啊!”

    “呃?”杜宇挠挠后脑勺,还真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呢。瞧得他这般窘样,四姐妹齐齐掩口失笑。

    这边笑语盈盈,傅强却是百无聊赖地坐在那儿,随摘下一片厚厚的树叶,放在心,双合拢,再次松开时,树叶已成粉末,晨风吹过,将粉末吹得四处都是。<微信公众号:柳连忘返>

    那些委顿在地的人,盯着那些粉末,眼中满是惊恐之色。对面的崔奇和吴江寒对视了一眼,崔奇淡声道:“我肚子饿了,所以,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什么?肚子饿了,时间不多了?莫非是”一干人等都是身子一颤,眼中的恐惧更浓郁了。

    “不用担心,我们不会吃人的。”吴江寒瞄了一眼,补充道,“不吃活人,更不吃会吃死人,而且,你们这么多人,我们的肚子也装不下啊。”

    不知怎地,此话一出,一干人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不过,仍然没有人话。

    崔奇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拍拍屁股,对吴江寒道:“如此,咱们该填肚子了,就是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要用多长时间,才能变成二十七具干尸。”

    “不是烧一堆火,烘烤而干。那样很容易烤熟,死得快。”崔奇的脸上涌出一抹诡异的笑意,瞄了其中一人,声音緩和了许多,“我的是被风吹干。我家大公子不是过了吗?这里秋高气爽,风吹过来,慢慢将诸位身上的水分吹干,让肉身不腐,千百年后仍在,那该多好!这里一共二十七位,比较多,不知需要多久,才能全部被风干?”

    吴江寒苦笑了:“我也不知道,公子们沒告诉我,待会儿问问就是。我估计,十天半个月肯定不行,要不,三个月或半年之后,再来瞧瞧情况?我的疑问是:公子们用的是龟息法,还是枯水法?刚才隔得远,匆忙间我并没有看清楚。”

    崔奇跟着摇头苦笑:“他们的五官尚能动,能会听,其他部位都动不了,应该是枯水法。瞧,这不是都在往外慢慢渗水吗?”

    吴江寒恍然大悟:“哦,还真是枯水法。加上秋风吹拂,最少也得半个月,胖一点的几位,可能需要三十天。现在是八月十六,走,我们先回去,九月底再来。听公子们讲,有一位武功高强之人,被以枯水法点过穴位,居然支撑到五十三天,成了干尸,眼珠子竟然还能转动!厉害啊,真是厉害!”

    “这里的几位,不定也能支撑那么久呢,极有可能打破记录,载入史册,咱们慢慢瞧着便是。据,过程很痛苦,欲生不能,速死不成,心里明白,可就是做不了主”

    “应该是真的,这回我们可以先睹为快了。”

    两人一边漫不经心地闲聊着,一边起了身,朝傅强那边走去。

    “格格格。”身后一阵上下牙齿打架的声音。

    “格格格,我,我。”一个大汗满身汗水,眼中惊骇,身子四肢僵硬,唯有嘴唇抖动。

    “哦?”崔奇,吴江寒缓缓转过身来,一伸在那大汉左右肩头,各击一掌,瞬间大汉长舒一口气,脸色转缓和,身子也能微微动弹了。

    “我,我都,您问,我都。”大汉忙不迭地道。

    泽惠楼,一栋精致典雅的楼。杜宇硬着头皮,跟着大家一起住下。

    有人包下这栋楼,并且要了泽惠楼里最勤快、能干、能、最会招待客人的几个伙计,专门在这里伺候大家。当然,也少不了几位,长得顺眼的丫环婆子们,也来这儿听差。

    至于楼四周,楼前、树下、草丛等等,都有不少彪形大汉,站岗放哨。虽然并没有啥用处,但这至少是一个姿态,一种表示,诚心实意的表示。

    当然,美酒佳肴、绫罗绸缎,甚至金银珠宝,稀奇玩意儿,那肯定是少不了的。

    得罪、冒犯了人家,特意前来赔罪,不费点心思,不花点血本,怎么见得有诚意呢?

    傅强看看满桌的山珍海味,又瞧瞧堆得像一座山似的各种礼盒,再瞅瞅,规规矩矩站在面前的四位老者,心头满是感慨。昨晚,这四位还挖空心思,使尽花招,带了几十人来与自己为敌,大动干戈,还丢了五六个下,而此刻却是一反常态,前倔后躬,判若两人,让人十分惊诧。

    傅强把目光放到一坛美酒上,淡声道:“这酒倒是好酒,只是有一丝异味。不是,好像被人放了三步倒,又像断肠草。怎么,几位还不死心,还想暗算我傅某人?”

    “啊?!”四人一呆,老脸涨胀得通红,齐声分辩,“不,不,绝对没有放三步倒,绝对没放断肠草!”

    傅强剑眉一挑,声音拖长了:“那就是一剑封喉啰。”

    “不,不,不!”四位老者脸色立刻变得苍白,浑身哆嗦,只差没有跪地求饶了,“公子开玩笑了。借老儿一百个胆,老儿也不敢再动歪念,在酒水饭菜里动脚,还请公子放心。”

    “哦,是吗?”傅强瞥了一眼那大大、千奇百怪的礼盒,“那么,你们就在这里面放置了毒虫、毒物,抑或布置了什么关,埋伏之类的。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总要暗害到我傅某人不可。”

    听得傅强这话,四人互相对视一眼,反倒是都大松一口气。其中那位曾冲紫兰砸过一拳的矮胖老者,抱腕施礼,恭声道:“老儿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公子的虎威,还意图不轨,对公子不利,幸得公子大人大量,放过我们一马。老儿哪敢再有其他意图,倘若公子不信,我们当面拆开来,请公子查验便是。”

    另一个身材高大的老者也抱拳施礼,竭力压低嗓门,恳声道:“多谢公子下留情,饶过我们。输了便是输了,我们那么多人,用了各种计策,仍是敌不过公子,反而丢了六个兄弟的性命,惭愧,惭愧!冒犯,冒犯!我等心服口服,岂敢班门弄斧,再耍什么花招,让江湖朋友耻笑?”

    又一人赔笑道:“我们得罪了公子,理应赔礼。这是一点礼,不成敬意,万望公子笑纳!”

    末了,那个精瘦的老者,上前一步,一躬到地,恳切地道:“我等误信他人言语,得罪了公子,幸亏公子吉人有吉相,不曾受损,今日公子在此休养,明日家兄会带众人前来,恭请公子去我们绣衣店,当面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