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值晚班
本流一直没有话,这会儿他察言观色,发现正清与正风两人脸色有些变化,当即痰咳一声:“唔,咳!正清、正风,你俩可知我们青牛观的镇观之宝、掌门人的信物是什么”?
正清与正风心里咯噔了一下,暗道:当然是青龙剑,就因为你玩忽职守,宝剑失窃,太师父这才将你逐出山门的!不过,两人并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本流冷哼一声,反从背后取下一只包袱,打开来,里面是一个长方形锦盒。锦盒开了,里面躺了一把古色古香的剑。
正清和正风身子剧烈地抖动着,嘴唇哆嗦着,两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柄剑。
本流将包袱和锦盒交给正林,左把住了剑鞘,右握住剑柄,瞄了正清等人一眼,忽然一按弹簧,“呛啷啷”,一阵龙吟之声,立刻亮光闪闪。
“可认识此物?”
本流喝问一声,腕一翻,将一股内力倾入剑体,立刻剑面上浮现了一条青龙的影子,似乎在张牙舞爪一般,即使在山荫之下,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青龙剑!”
正清和正风浑身剧震,脱口而出地惊呼了一声。
没错,这就是青龙剑,是青牛观的镇观之宝、掌门人的信物!相传为道教祖师老子所用之剑,曾一度失窃,怎么今日竟然落到了本流师伯的中?
就在两人疑惑间,本流还剑入鞘,微微有些浑浊的眼中闪过一抹喜色,随即把脸一沉,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跪拜青龙剑,跪拜新掌门人,你们两个想欺师灭祖不成?”
这一声断喝,宛如菩提灌顶,正清、正风连同木明、木仁一起,打了个激灵,立刻血脉喷张,神情激动,便要弃剑上前,磕头认服。青牛观的祖训便是如此,青龙剑在谁中,谁才是真正的掌门人!不论如何,现在二师伯本流道长中拿的正是青龙剑,是掌门人的信物,自己等人应该立刻参拜才是!
本流眯着眼,一脸得意之色,身旁的四个大老道也全都是如此。只要正清他们弃剑归服,眼前的整个防线便会即将崩溃,其他人不足为虑,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急掠而至,是崔奇!
崔奇右一抖,一招“青龙隐隐”,挟着内气阵之威,剑光陡然暴涨,闪电般地攻了过去。
本流等人正在得意之际,哪里想到有人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发难,惊愕之中认出这是本门的一招剑法,急忙挺剑回击,同时急速后退。
自家的剑法当然早已烂熟于心,怎么出招,从什么方位角度,如何闪避,怎样回击,五个人不必多想,便信拈来,保管比对方使得更到位,更熟练。
只是,五人的剑才刚刚抬起,便觉得腕一震,臂膀发麻,虎口发热,中的剑寸断,纷纷跌落在地。同时,一股庞大的气浪袭来,五人心头大骇,身不由己地往后倒飞出去。
崔奇右长剑出招,立时断去对方的四柄剑,而左也不闲着,一招“仙人摘桃”,闪电般地夺过了本流中的那柄青龙剑。
崔奇一行动,正清、正风便立刻醒悟,心神一凝,内气阵重新稳定。
崔奇出击退五名老道,拿下青龙剑,返回内气阵。
这一连串动作,局势立马稳定下来。
原本正清、正风两人,因为师伯本流道长的出现,加上青龙剑重现,心神一荡,内气阵险些给溃散了。
若真是如此,整个二十八人接成的内气阵,将彻底土崩瓦解,后果将不堪设想。
崔奇发觉不妙,立即做出反应,挺剑,击退,一气呵成。
正风、正清这也马上清醒过来,心里暗暗骂自己一时糊涂,当即收敛心神,丹田中内气一凝,重新缓缓流转,又建立起一个强悍的内气阵。可是,本流等五人可就不同了。
本流道长老脸忽红忽白忽青,十分精彩。
他实在是想不清楚,弄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刚开始,他已稳操胜券,占据上风。什么呢,他毕竟是正清、正风的师伯,虽早已被逐出师门。
后来,自己亮出青龙剑,对面那几个老道立刻身子晃动,几乎就要丢掉中的兵刃,跪下来磕头,顺服了,那么,一切就在自己的预料之中了。
可是,就在这关键时刻,对方有人出了。
“好强的力道!”本流惊呼一声。他心里很清楚,以自己近八十年的修为,再加上正松、正林等弟子,可以是相当强悍了。
而对方只不过是不到二十岁的毛头子,竟然一招便击退自己五人,还夺下了青龙剑,太可怕了。<微信公众号:柳连忘返>
虽自己等人猝不及防,但对方也是从正面出。自己等五人的功力,绝对不弱,可是在这子突然发难之极,竟然毫无招架之力,硬生生地被这子给轰得倒飞出去,狼狈之极就更别了。对方的年纪,这功夫到底是如何练成的呢?
更要命的是那柄宝剑。
本流死死地盯着那子,心揪得紧紧的。
崔奇也是使剑的。刚才他忽然出,伸夺下剑,刚握到里。崔奇就有些奇怪了,正清、正风两人对此剑有极大的反应。原本稳定运行的内气阵,就要溃散了。崔奇明白,这柄宝剑必有古怪,当立断,他便出了。
可是,剑一入,崔奇又觉得没有什么不同啊,轻飘飘的,似乎连整个剑柄、剑身都是空的。剑柄上还有两个按钮。那是什么?有何作用?发射暗器的吗?
若是上乘的宝剑,剑身必定寒气逼人。
可这把剑呢?崔奇暗暗嘀咕。随将宝剑挂在腰间,朝本流道长淡声道:“此剑由我代管。”
崔奇抖了抖自己的长剑,心中暗暗诽谤着,还是自己的剑靠得住,至少是铁的,但那柄剑似乎是木头做的,上面应该涂了些明晃晃的东西。拿来干嘛呢?吓唬正清、正风他们吗?在两军对垒之际,居然还用上了这玩意儿,当真是好笑!管他呢,将来交给正清、正风他们就是了。
接着,崔奇将剑尖指向本流,沉声道:“我等在值晚班,无关人等,不可靠近!”
“值班?值啥班?”本流道长心中暗暗嘀咕了一声,可揪着的心却是放不下,“那子肯定是发现了,只是没有当场揭穿。”又不由自主地朝那柄剑瞧了瞧,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本流道长有些不舍,却又不得不放弃。
不然又能怎样?吓唬不了人,也打不过人,还是赶紧走人为好,否则,会丢大丑,甚至可能连老命都丢在这儿了。
于是,五人赶紧灰溜溜地走了。
这五人一走,在场的各门各派近两千人,瞧着这场景,没有出声,也没有人动。这时,天色即将黑下来。大家血战了一天,有些人累了,有些人饿了,更多的是受伤的人。
那边,又有了动静,只见三十多号人,或搬,或抬,或扛,一块块石头垒在那条拒止线前,亲兵卫队动作很快,一下子就垒起了一道四尺高的石头墙。
石墙后,分别派出两队人,一队面朝前,一队面朝插着宝刀的陡峭石壁,人人持强弓劲弩,箭头闪闪发光,冒着寒气。
众人看到这里,心都凉了。
在弓形山之前,各门各派眼睁睁地瞧着那柄刀,既不敢上前去接近,轻举妄动,又不甘心就此离去。那柄让人又惊、又惧、又羡的魔刀就在此,相距之近,却又似乎非常遥远,人人心头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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