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不醉不归每天爱你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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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渊淡淡地看着他:“哦,记得你。”

    骗他照片未遂的那个。

    艾笑得停不下来,冲着阮轻暮意味深长地眨眨眼:“你男朋友力气好大哦!”

    阮轻暮斜睨着他:“对啊,不仅力气大,脾气也大。我都不敢惹他,你心。”

    艾眼珠子转了转,看着秦渊一脸冷色,还真有点不太敢惹他,转头又去撩傅松华:“啧啧,比照片上还帅呢,哥哥这种型假如是纯,那在我们这里就最受欢迎了。”

    傅松华涨红了脸,艾作出夸张的诧异表情,扭头看方离:“他怎么不敢接话啊?别不是个?这倒也不用不好意思,我们这个圈子吧,外表像实际是个骚0的人多得是,外面柔弱其实超级猛的,也有一些——哎你俩不是这种吧?”

    方离和傅松华都窘迫地脚没处放,也不知道怎么接话,傅松华终于大吼一声:“关你屁事啊!老子浑身上下,哪里不是个大写的!”

    这一嗓子忒大,旁边的桌子上不少人都瞧了过来,有人起哄地“嘘”了一声,还有个斯斯文文的哥冲着这边举了一下杯:“收到啦,吼这么大,也大可不必。”

    傅松华狼狈地不敢回话,瞪着艾恼羞成怒:“你到底是服务生还是来聊天的啊?我们还没点单呢!”

    艾笑嘻嘻地把酒水单递过来:“来吧,今晚你们桌我请。既然想来开开荤,待会儿我请你们看个大的。”

    秦渊伸接过酒水单,随意地点了些低度的调制酒,配了些零食:“谢谢艾哥,买单还是我来吧。至于大的什么,还是算了,我怕带坏朋友。”

    艾不怀好意地“扑哧”一笑:“哪里有朋友啊?不都成年了吗?不过听脾气大力气大的男人往往其他地方就,所以才容易暴躁,这儿搞不好真有两个‘’朋友。”

    这一下,就连秦渊也有点顶不住,接话也不好,反驳也不对,只有淡淡笑了笑,低着头继续研究酒水单:“再加一个果盘,谢谢。”

    艾终于调戏够了几个朋友,心满意足地站起身:“好啦,你们慢慢玩儿,待会儿我们厉哥会上台的,瞪大眼睛看,可他妈的帅!”

    临近夜晚,又是便于出来夜生活的夏季,酒吧里很快坐满了人,吧台边几位单身的男士很快都和人对上了眼,聊了几句,就端着酒杯跑到了旁边的桌上,窃窃私语,没一会儿,就有一对开始接吻。

    再接下来,两人就站起身,结了账走出了门,

    阮轻暮瞧着瞧着,就从鼻子里嗤了一声:“呵呵。”

    傅松华扭头看了看那边,嘟囔了一句:“好像这个圈子就是这样的,一夜情什么的特别多。”

    方离怔怔看着门口,好半天收不回眼神,傅松华拿在他眼前晃了晃:“喂喂,别看他们,没劲。”

    方离终于收回目光,低头喝了一口先送上来的柠檬水:“以后我们不会这样的吧?”

    傅松华瞪大了眼睛,忽然有点儿恼:“胡什么呢?方离我告诉你,你会不会这样,我管不了,可是我不会!”

    方离不吭声了,半晌才低低道:“我当然也不会。”

    可是,他们毕竟要分开了。阮哥和秦班长拼尽了全力,应该能考到一座城市里,可是他和傅松华,却没有这样的可能。

    服务生把酒水送了上来,秦渊举起一杯花花绿绿的特调鸡尾酒,看了看大家:“来吧,先喝一杯。”

    方离抓起一杯酒,忽然“咕噜”一大口,仰头喝了下去,又急又猛:“阮哥,秦班长,我、我应该是考去槟城艺校了,我的高考分数够,艺考校考的成绩他们也很满意。”

    他的脸上带着笑意,可是眼眶却是红的:“你们三个,在首都要好好的,我放假了,去找你们玩儿。”

    阮轻暮默默无言地端着酒杯,心里怅然难受。

    槟城距离本地很近,那里的艺校也颇有名气,算是那些全国一流的艺校之外最好的选择之一。可是槟城并没有什么全国知名的本科名校,傅松华的高考志愿,不可能考去那里。

    傅松华怔怔地坐在那里,忽然一咬牙:“我看过了,槟城工业大学也挺好的,也是全国2之一,有好几个专业,我都”

    方离猛地打断了他,声音带了哭音:“这个问题我们过无数次了,你要是瞎报志愿,我们俩这就分,我到做到!”

    秦渊轻轻地举起酒杯,和傅松华碰了一下:“松华,别这样。恋爱是为了让彼此更好,而不是为了走向更糟。”

    非名校当然也可以走出很好的路,可是能上更好的学校,遇到的导师、学术人脉、还有将来看到的高度和风景,都可能完全不同。

    因为要在一起恋爱,所以选择去更差的学校,别方离绝不可能同意,就算是他,也想冲着傅松华的脑袋狠狠敲上一记。

    傅松华终于不话了,他也端起酒杯,狠狠地一口灌了下去,转身冲着服务生吼:“不要这种花里胡哨的鸡尾酒了,上一箱子啤酒!”

    拿起一瓶啤酒,他自己打开了,冲着几个人举了举:“行,不混账话了。我好好地报志愿,一起走向更好。”

    他伸搂过身边的方离,死死瞪着他:“我们都开开心心的,都不准哭。你这样哭,我才放心不下你。”

    方离点点头,强忍住眼中的泪水,笑了起来:“嗯,谁再哭,谁就罚酒一瓶!”

    阮轻暮静静地看着他俩,又看了看身边的秦渊。秦渊没看他,可是却在桌子下轻轻伸了过来,两个人无声地握在了一起。

    忽然,酒吧正中间的舞池里,弹奏着蓝调爵士的一只乐队停下了,有人开始摆放和调试台上的乐器设备。

    他们身边不少人都微微骚动起来:“哎呦,压轴的要上了,厉哥有阵子没来这儿演出了吧?”

    “现在来这儿少啦,各地音乐节连轴转呢,邀请可多。”

    “难怪,我怎么来了几次都没碰上,以后是不是都要花钱买票才能听到了?”

    几个少年来了精神,全都好奇地冲着台上看去。龚校医的老公吗?还是个有名气的乐啦?

    酒吧的面积挺大,中央有个圆形池子,平时可以用作舞蹈表演,有乐队的时候,就能腾出来做表演场地。现在那队爵士乐下去了,池子中央光线变暗,只能看见影影绰绰的人走动着,在做准备。

    一片嘈杂中,忽然,池子顶部的射灯亮了,齐齐射在几个方向,照亮了鼓、键盘、贝斯的身形,各自慵懒地站在了那里,亮出了中的乐器。

    键盘首先发力,中的键盘发出了一串精彩的弹奏;接着是长头发的贝斯,抱着贝斯疯狂地来了一段华彩的l,再后面接着是后方浑身腱子肉的鼓,臂上带着纹身,气势如虎地打了一通架子鼓,酒吧里的气氛瞬间被点燃,有人开始嘶吼:“燎原!燎原!”

    阮轻暮看着舞池后面打出的“燎原乐队”灯牌,冲着秦渊声笑:“原来叫燎原乐队啊。”

    秦渊“嗯”了一声,悄悄把亮给他们看:“应该是去年参加了一个乐队的综艺节目,在半决赛才被淘汰,现在挺火的,有不少歌迷。本地的歌迷,他们有阵子没回这里演出了。”

    阮轻暮“啧”了一声:“那龚校医岂不是很寂寞?”

    “谁寂寞了,你倒是给我清楚?”他们身后,一道无质般的声音响起来,像是术间里的术刀在盘子里碰撞,声音清冷。

    几个人同时跳起来,扭头往身后一看,傅松华的声音都劈了:“龚、龚医生?”

    龚思年穿着一身带着黑色亮片的紧身短t恤,一截子劲瘦的腰隐约露出来,头发也打理得刻意凌乱不羁,和平时他们认识的那个清冷斯文形象判若俩人。

    他冷笑着拽了把椅子,在几个人身后坐下,打量着他们:“可以啊,还没报志愿呢,这心就野了?来见识见识?”

    方离和他更熟些,红着脸怯生生地:“没、没有就是来看一眼”

    阮轻暮忽然冒出来一句:“我们就是想来看看龚医生喜欢的人。”

    龚思年啼笑皆非,伸打了一下他的头:“就是个王八蛋,有什么好看的?这儿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你们给我”

    正着,台上最后一束追光灯就亮了,一个又酷又帅的王八蛋高高举起中的电吉他,往下一挥,指迅疾如风,拨出了一段急速高亢的弦音。

    一段吉他l,华彩又激烈,技巧满分。那个男人不像一般地摇滚乐一样留着长发,板寸短得近乎光头,忘情地弹奏着音乐的时候,别有一种嚣张和放肆。

    l结束,下面的叫喊和喝彩乱成一片:“厉哥牛批!燎原牛批!”

    中间夹杂着艾尖锐又激动的哭音:“厉哥厉哥我爱你!”

    台上的男人得意扬扬地举着吉他,冲下面弯腰致意,虽然是极的演出场地,提前没有预告,下面的酒吧客人也就是以前的那些,可他的表情却仿佛是君临天下的国王视察领地。

    “大家好啊,我也爱你们。可是我更爱我的爱人。”他毫不客气地冲下面的客人嘴里狂塞狗粮,“好久没站在这儿唱歌了,今晚的第一首歌,依旧献给我最爱的人,阿年你在哪儿呢?”

    龚思年懒洋洋地在一片暗影里举起,清瘦的胳膊挥了挥,毫不遮掩:“这儿呢。”

    四周一片嘹亮的口哨此起彼伏,夹杂着不少笑骂:“艹,天天喂狗粮,心灵暴击。”

    台上的板寸帅哥龇着雪白的牙,冲着阮轻暮这桌乐了乐:“有熟人啊,那这首歌顺便也送给几位朋友。——改编自张学友的经典金曲每天爱你多一些。”

    原本是抒情的爱情品,厉原他们改成了摇滚风,嘶哑的声线唱出来,比粤语的缠绵深情多了一丝粗野,也多了一份奋不顾身。

    “无求什么无寻什么

    突破天地但求夜深

    奔波以后能望见你

    你可否知道么

    平凡亦可平淡亦可

    自有天地但求日出

    清早到后能望见你

    那已经很好过

    而每过一天

    每一天这醉着

    便爱你多些

    再多些至满泻

    我发觉我最爱与你编写

    哦噢以后明天的深夜

    我最爱你与我这生一起

    哪惧明天风高路斜”

    龚思年默默听着,冲身边的几个少年笑了笑:“老古董们的歌了,我们上学的那阵子,张学友人还有很多人听,现在你们都不听了吧?”

    秦渊笑了笑:“可是很好听。”

    阮轻暮想了想:“比现在的那些口水歌好听。真的。”

    龚思年慢悠悠地看着台上,他们身边,无数人在跟着唱和,在欢呼喝彩,他恍若不觉,神情有点悠远,半晌才笑了笑:“这首歌是他跟我告白时唱的,那时候和你们一样呢,又傻又不顾一切,觉得什么都阻止不了我们,结果”

    阮轻暮看着他,认真地:“可是结果依旧是好的。”

    龚思年看着他和秦渊,笑了:“对,只要是对的那个人,那么再兜兜转转,也一定会有好的结果。”

    他转头看向方离和傅松华:“距离从来都不是问题,分开两个人的,只能是别的原因。”

    他慢悠悠地举着瓶啤酒,也灌了一口:“猜忌、不甘心、对自我的否定,对爱情的不确定。假如真的经受不住考验,也不用太失望,我也见过很多人和上一段感情分时痛苦不堪,可是后来遇见了更好、更值得的人。”

    他认真地看着四个少年,像是看见了过去的自己和厉原:“可是不管怎样,不要因此而堕落和绝望,更不要沾染这个圈子的一些陋习。”

    几个少年安静地听着,耳边,厉原粗犷又深情的歌声萦绕着他们。

    “**、约炮、放纵这都是每个人的自由,甚至是我们这个圈子里某些人的常态。可是也一样有很多人在认真生活、认真地对待爱情。”龚思年的声音没有了学校里的冷漠和毒舌,“你们也要离开三中了,以后见到的会很少。我这几句老古董的话,你们且听听,就当临别赠言吧。”

    他笑了笑,斯文俊雅的眼睛中映着舞台上的灯光,漂亮又温柔:“要想遇到很值得的人,首先要自己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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