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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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事儿?”

    妧伊见她故做神秘又一副等着她问的神情便顺着她的意问她。

    “姑娘您猜,奴才在膳房遇到谁了?”

    “我哪能猜得出来,你还是直接与我听吧。”

    听妧伊这么,杏果脸上一闪而过的果然如此的神情。

    “奴才在膳房看到了正院的锦兰姐姐,还遇上了咱们对面的汪姑娘身边的翠莲。翠莲也是去膳房取汪姑娘的膳食来着。”

    “您猜怎么着,那翠莲见奴才点了几个菜,她也想点跟奴才一样的,可是膳房的厨子却没有了,让她点别的。翠莲又换了别的点,可膳房的厨子还是没有,奴才可是亲自看有来着,那厨子却睁眼瞎话,愣是没有。”

    “万嬷嬷告诉奴才,是有人跟厨子了招呼,以后汪姑娘的份例就照府里二等丫鬟的份例。”

    杏果一脸得意又幸灾乐祸。

    想着之前汪姑娘敢闯她家姑娘的屋子还想人,如今被人苛待,真是大快人心啊。

    “奴才回来的时候,翠莲还没领到膳食呢。而且奴才还发现翠莲脸上有掌印,她应该是被汪姑娘给了。可怜的翠莲,应该没少挨大吧。”

    幸好她运气好,郭姑娘虽然受过杖刑,可性子不错,至少没骂过她。

    “原来如此。”

    妧伊脸上一副惊讶的神情,然她心里却半点也不惊讶。福晋既然知道了雪兰想害大阿哥,她又怎么可能放过雪兰,此次膳食之事只怕是福晋的意思。

    当年雪兰是和她一同进正院当差的,与她是从宫里调配到四贝勒府不同,雪兰是因为汪嬷嬷的关系才进府当差的。两人到了正院便是二等丫鬟,几乎没吃过什么苦。这福晋身边的丫鬟是养尊处优也不为过。以雪兰的性子,苛扣了她的膳食她定不会罢休了事的,只怕是会闹起来。

    只要她闹,福晋有法子收拾她,只怕福晋那正等着她闹呢。

    既然福晋出手收拾雪兰,那这事她还是暂时不要出手得好。

    “与汪氏有关的事儿,你就当是看热闹就行,不要管她如何。”

    “奴才明白。”

    不能多管闲事,这事她可是一直牢记的。

    “姑娘,用膳吧。”

    杏果将膳食摆出来,正摆着突然听到外头传来怒骂哭叫声,杏果那丫头眼睛一亮。

    “外面怕是出事了,奴才出去看看。”

    将东西一搁,杏果跑着出去。

    妧伊摇了摇头,自己将东西摆好,自己先吃饭。

    杏果提回来的膳食是三菜一汤和米饭。

    因为她身上还有伤,怕留疤痕所以不能吃有酱料的膳食,所以三菜一汤都是水煮的。

    因为有万嬷嬷在膳房,她花了些银钱点,她的菜是瘦肉炒的,汤也是骨头汤,不过都是最便宜的猪肉。她花钱点,又将牛羊肉换成便宜的猪内,厨房那自然乐意。

    妧伊精通医术又有郭元懿的记忆,她知道吃骨头汤对她的伤恢复有好处,所以才不惜花了大钱点膳房。

    能进贝勒府当差的厨子都是厨艺了得的,虽然只是加了没盐没有加酱料的菜,但味道很不错。

    因为只能趴着吃,妧伊吃得很慢,不用像之前因为要吃药急冲冲吃饭。那药方她只需要喝三天就可以了,如今已经不用在喝了。

    至于府医开的药,妧伊都没喝。

    虽然之前府医给的药有问题,但自她将偷盗之事告在福晋那之后,府医给的药就再也没有出过问题。经此,妧伊便猜测当初指府医之人应该是福晋。

    虽然药是没有问题了,但那药有活血化淤的功效,在没有确定之前她是绝不能喝那药的。

    不喝药她身上的伤便好得慢,不过妧伊现在不着急,现在的情形她的伤就算是好得快也没有用,还不如慢慢来了。

    喝了骨头汤吃了饭,等妧伊都吃得差不多了,出去看热闹的杏果总算是一脸意犹未尽的进屋来了。

    “看完了。那将东西收拾一起吧。”

    妧伊吃完饭,喝水漱了口,让杏果将东西收拾了。除了一碗饭,剩下菜和汤她都没吃完,剩下菜和汤都和过去几日一样留给杏果吃。

    杏果一个丫鬟,领到的吃食不多也不会很好,妧伊能剩下饭菜给她吃于她来那是再好不过了。

    “姑娘,您不好奇汪姑娘那出了什么事?”

    杏果没立即收拾东西反而是直接坐下来问妧伊。

    “倒没有什么好奇的,不过你若是想我愿意听。”

    听到屋外的哭声求饶声,再结合之前杏果的话,不用妧伊也能猜到定是雪兰对她的丫鬟翠莲做了什么。当然,若是杏果愿意告诉她详情她也是愿意听的,毕竟躺在床上这么些日子,她也无聊得很,听听八卦全当发时间。

    “那奴才告诉您。方才汪姑娘将翠莲给了,汪姑娘嫌弃翠莲取回来的膳食不好,是翠莲私吞了她这个主子的膳食,她就了翠莲。翠莲她没有,是取回来的膳食是膳房给的,汪姑娘是膳房那苛扣她膳食,迁怒翠莲,是她没用,要撵了翠莲,翠莲害怕被撵跪着哭求汪姑娘。”

    “鹊喜院的其他姑娘也现来看热闹,那汪姑娘更恼火了,又了翠莲。王姑娘和伊姑娘嘲笑汪姑娘,汪姑娘就将翠莲给拽回去了。可怜翠莲,一天之内被汪姑娘了好几回。”

    “姑娘,您那汪姑娘怎么会那样一个人?”

    “我哪里知道。”

    在正院时至少表面上人前雪兰表现得很好,雪兰真实是个什么个性她也不完全知道。

    “行了。这菜和汤都凉,你赶紧提出吃饭吧。”

    “你吃完饭不用立即来伺候,我要歇一会。等会你取些热水伺候我梳洗就是。”

    杏果一听一会不用她进屋伺候,眼睛登时一亮,脸上神情蠢蠢欲动。

    她利索的收拾东西出去。

    妧伊已经知道杏果性子,等会吃完饭那丫鬟定是会出去找人聊天去了。妧伊一直以为杏果是出去找人八卦去了。

    妧伊从她那得知的一些事情和消息都是杏果和别人聊天得来的。因为养伤再加上身份限制她想知道些贝勒府里的事情并不容易,只能通过杏果。

    这也是妧伊不让杏果守在身边伺候放她出去的原因。

    当然杏果不仅是听回来消息,偶尔也将事情传出去,比如今天雪兰翠莲的事;妧伊敢肯定,用不少了久,府里不少都知道雪兰虐待丫鬟的事了。

    自雪兰搬来鹊喜院之后,妧伊的安静日子一去不复返。

    尤其是知道妧伊重伤在身不能下床之后,雪兰虽没敢再擅闯妧伊的屋子,但却经常在屋外指桑骂槐,或是给杏果使些绊子之类。

    鹊喜院离正院和其他格格们的院落离开得远,也偏僻;只要不是闹出大事,闹到正院去福晋一般都不会管,反而是和其他格格一样将鹊喜院的事当做笑笑来看。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妧伊腿上的伤已经结痂了。不过因为她没喝药,所以腿上的伤只是表面结了痂,皮肤之下的伤还没完全好,依旧没能起身下床。

    见她身上伤结痂了,杏果去请了府医来妧伊诊脉。

    医府是个四十多五十岁老大夫,府医姓张,人称张大夫。

    隔着帐子,张大夫给妧伊把脉,妧伊从隙缝里一直注意着张大夫的神情,只见张大夫突然睁大眼睛脸上闪过震惊,妧伊不由心中一紧。

    “咦!”

    张大夫震惊出声,站在一旁的杏果立即着急的问。

    “大夫,怎么啦?是不是我家姑娘的伤有什么问题?”

    “老夫还不大确定,老夫再把一回脉确定一下。”

    着张大夫又将手搭在妧伊的手腕上,而且神情凝重;妧伊心里一紧心里着急,突然想到什么,她赶紧用另一只手按住张大夫正在把脉的那只手的手臂。

    帐子之外,张大夫凝重的神情渐渐展开,张大夫挑了一下眉,心想难道方才是他诊错了。

    “大夫,我家姑娘的伤恢复得如何?”

    “不必担心,郭姑娘的伤恢复得很不错,继续服药敷药,再养上一两个月就能痊愈了。老夫开方子,你拿药子去拿吧。”

    帐子之内,妧伊听张大夫的话暗自松了口气,不过仔细想张大夫的话又忍不住皱起眉头。

    这张大夫显然不是诚心给她治伤,那态度太敷衍了。

    不过想到自己的身份,妧伊也没有生气。

    贝勒府的奴才也跟宫里的奴才也一样,捧高踩低,跟红顶白;她如此失宠无势,被张大夫敷衍也是应该的。

    所以妧伊没出声,张大夫开了方子给杏果之后就提着药箱离开了。杏果要去拿药,妧伊取了十两银子给她拿去点。

    当初福晋寻回来的四十六两银子,又赏了她十两银子,一共五十六两银子,不过一个月已经花去一大半了。她一个侍妾一年的月银不过二十几两银子,比正院的大丫鬟还不如呢。

    张大夫出了鹊喜院,便往正院去,不过半道上他又犹豫了一下,又调头了。

    这些妧伊不知道,不知道她又逃过了一劫。杏果出去半天才回来一个月的药。妧伊叫她将药放到妧伊屋,借口是防着对面的雪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