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四贝勒闻言看了四福晋一眼, 到底是给四福晋体面没反对。
“去看看太医来了没。”
高无庸出去传话, 郭大哥和那个叫李鹿的侍卫早在被问完话就被高无庸领了出去。
四贝勒看着妧伊更确切的是看着妧伊的肚子。
“你也起来吧,赐坐。”
“谢贝勒爷。”
因为杏果一直没有进屋,妧伊谢恩后自己心翼翼的爬起来, 走到四贝勒指的位置坐下。
被堵着嘴按押在一旁的汪雪兰见四贝勒给妧伊赐座, 也不知她是什么心思突然挣扎起来, 因嘴被堵只发现呜呜声, 她的丫鬟翠莲就跪在她身边。
不过她发出声倒是提醒了四贝勒, 正好高无庸进来, 四贝勒指着汪雪兰吩咐道:
“将她二人拖去刑房审问。”
四贝勒冷面无情的吩咐, 屋里一众女人包括妧伊都忍不住了颤。在坐的女人都知道贝勒府刑房的恐怖。府里只有犯了大错的人才会被押进刑房,而且进了刑房的至今还没有一个是活着出来的。
妧伊在正院伺候福晋时, 曾亲眼见过伺候弘晖阿哥的奴才被押进了刑房, 之后妧伊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人。
想到这三年被押进刑房消失在贝勒府的人, 想到四贝勒的手段, 妧伊不寒而栗, 心里惊慌。不过她不敢表现出来, 唯有紧紧的攥着藏在袖时的双手。
汪雪兰主仆在听到四贝勒的命令时瞬间吓傻了, 脸色惨白,不过没人同情她二人。随后被堵了嘴拖下去, 主仆俩不停的挣扎, 只是她们如何挣得过太监, 只能是被人强行拖走。
或许到一刻汪雪兰都没想明白也没想到,早在她告发妧伊偷人这事时, 她的命就已经注定是保不住了。
四贝勒可是心眼极的人又极注重脸面之人,当汪雪兰告发他的侍妾偷人这等丑事时,这已经是触及了四贝勒的底线,四贝勒怎么可能再容她活着。
对于汪雪兰这般下场,妧伊半点同情也没有。对于个想害她,置她于死地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同情。
郭大哥两人被高无庸领出正院,又叫太监领两人出府。这儿可是贝勒府的后院,不容其他男人逗留。
郭大哥满怀心里的出了贝勒府,那被叫来作证的李鹿出来贝勒府之后,终于是忍不住了,这心里跟猫挠似的。李鹿凑到郭大哥身边问:
“老郭,贝勒爷传咱俩过去问话到底是为何事?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得了贝勒爷的青眼了?老郭,若是得了贝勒爷青眼,你可不能忘了兄弟啊。”
李鹿被叫来只被问了几句话就被发出去了。李鹿从进屋到出来一直低着头,可是半点也没敢抬头,所以并不是很清楚屋里情况,更不可能知道屋里发生的事。
当然郭大哥也没告诉李鹿自己的妹妹是四贝勒的侍妾。
听李鹿所,郭大哥收敛了神情。
“老李,今日这份情义兄弟记下了。只不过有些话兄弟也得提醒你,今日之事不管看到什么你都赶紧忘了,绝不可以从你口中传出任何消息,否则心你我有性命之忧。”
“如此严重。”想着贝勒府的事的确不能传,尤其是贝勒爷可是个冷面刹,李鹿给吓着了,“多谢提醒,兄弟记下了。”
郭大哥塞了李鹿十两银子让李鹿回头去喝酒,随后两人很快就分开了。李鹿照旧回去当值,郭大哥则是急匆匆赶回家,原本算将妧伊怀孕的喜讯告诉家人,不过等到回到家门口他又犹豫了。
又等了一会,苏培盛终于是请回来了两位太医。
“微臣给四贝勒爷请安,给四福晋请安。”
“免礼。”
“谢贝勒爷。”
“你二人给郭氏看看。”
行完礼四贝勒立即吩咐两人给妧伊把脉。
太医取出脉枕两人轮流给妧伊把脉,屋里的人都盯着妧伊,包括四贝勒。福晋更是盯得眼睛都不眨,福晋的神情透露出她很紧张。
两人把完脉之后又声的讨论,两人妧伊不远,妧伊都能听到两人的话,不过妧伊却是装做听不到。
不过她心里却是疑惑,太医诊出的时间和她感觉怀疑的时间不对上啊。难道是在这之前她就已经……
“两太医,郭氏的脉相如何?”
两位太医还在讨论,福晋迫不及待的问。
两位太医对视一眼,由其中一个较胖些的太医回话。
“回贝勒爷,郭姑娘这是有喜了,已经是足六个月的身孕。”
太医经常到各皇子阿哥府邸请脉,从妧伊的衣着扮就分辩出妧伊的身份。
太医一句话证明了妧伊的清白,也证明了她腹中孩子的血统。
“微臣等恭喜贝勒爷,恭喜福晋。”
听到太医已经足六个月,四贝勒眼睛一亮。同样听到太医的话的福晋脸色却变了。
“确定是个足六个月?你二人没诊错?”
福晋脱口问出,引得四贝勒看向她。不过四福晋却是毫没发现,她心里满是郭氏怀孕已经足六个月的事。
“回福晋的话,微臣二人诊断的结果一样,绝对错不了。郭姑娘的确是已经怀有足六个月的身孕。”
今天才是二月初八,郭氏既然已经怀胎足六个月,这岂不是郭氏比她所的时间怀胎得更早。是在去年八月十二之前侍寝就怀了。可是她是明明记得除了最后一次和郭氏的倒数第二次之外,每次她都有赐药,郭氏怎么就怀上了。
莫不是郭氏一直瞒着她一直没喝避子汤。
至于在正院偷人这种猜测福晋从没有猜想过,她的福清院可是后宅最严的地方,郭氏绝不可能在福清院偷人。
这岂不是郭氏腹中的孩子就是贝勒爷的。
四福晋再次受到击。
与四福晋一样,四贝勒也没有怀疑妧伊能有本事在正院偷人,因为正院不仅有福晋的人守卫还有四贝勒的人,若真有外男进出正院四贝勒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根据太医诊断的结果,四贝勒已经确定妧伊腹中的孩子就是他子嗣。
想到自己即将又有一个孩子,四贝勒还是很高。这样的情绪表现在他的脸上,虽然他的脸依旧有些僵硬,但却能让人感觉他的高兴。
“郭氏腹中的孩子是爷的子嗣,今日这般之事以后爷可不想在贝勒府里再有发生,爷也不想听到任何言论,你等明白。”
四贝勒开口承认妧伊腹中的孩子是他的子嗣,如此便是证明了妧伊的清白也证明了妧伊腹中孩子的血统。同时四贝勒还警告了屋里的妻妾。
知道四贝勒的手段,相信屋里一干女人是绝对没有人敢违背四贝勒的话的。
一干妻妾异口同声的应是,
“恭喜贝勒爷,恭喜福晋。”
这屋的六位格格也是极懂看人脸色的,而且听太医的话她们也知道妧伊腹中的孩子就是四贝勒的,又听四贝勒亲口承认,见四贝勒高兴,六人赶紧起身向四贝勒和四福晋道贺。
尤其是对四福晋。
听到妾侍道贺四贝勒很高兴,倒是福晋心里已经怄得快吐血了,不过她也不得不起身向四贝勒道贺。
“妾身恭喜爷即将再添子嗣。”
“多亏福晋,福晋辛苦了。”
四福晋道贺,四贝勒却回她这么一句。李格格等人听到这话差点忍不住笑出来,四福晋脸上笑容关点就给崩了。
多亏福晋,为什么多亏福晋,因为妧伊原是福晋的丫鬟啊;若不是福晋抬举郭氏侍候四贝勒,郭氏又怎么可能怀上子嗣。
即使郭氏身份再低,可她还的是四贝勒爷的子嗣啊。
李格格避着四贝勒冲福晋嘲讽又笑得幸灾乐祸。
即使如此,即使心里已经快吐血了,福晋还是硬端着。
“妾身不辛苦,这些都是妾身该做的,是妾身的职责。”
给四贝勒挑人侍候挑侍妾可不就是四福晋这正室福晋的职责所在。
“郭氏,本福晋也恭喜你了。”
福晋笑着向妧伊道喜。
这可真是掉牙往肚里咽啊。
“谢福晋。”
妧伊起身恭敬的向福晋道谢,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她这模样又戳了福晋的心眼了。即使心里恨妧伊,恨得食其肉啖其骨,但四福晋还同端着贤良大度的样子。
“不必起身,你怀着阿哥身子金贵,快坐下吧。”
福晋话才落,宋格格突然开口道:
“贝勒爷,郭妹妹如今怀着您的子嗣,身子金贵,再住在鹊喜院那怕是不合适。鹊喜院那人多,而且屋室简陋怕是不利于郭妹妹养胎。婢妾想替郭氏求个恩典,求贝勒爷给郭氏妹妹换个妥当的住处,也好让郭妹妹安心好好养胎,好早日给贝勒爷再添一个阿哥。”
四贝勒闻言看了宋格格一眼。
“鹊喜院那的确是简陋了。”
四贝勒也曾去鹊喜院临幸侍妾姑娘,自然知道鹊喜院的屋室简陋。若是别的四贝勒倒不担心,只是如今妧伊怀着四贝勒的孩子,四贝勒不免担心。
四贝勒想了想便与四福晋道:
“福晋,你挑个院子让郭氏尽快搬过去吧。”
四福晋脸上的神情已经有些僵了,今天受了大击,四福晋已经快端不住了。如今听四贝勒还经给郭氏迁居,心情就更糟了。
于一个妻子而言没有什么比亲眼看着自己的丈夫为别的女人安排更戳心的了。
忍着心中的酸楚,福晋没有主张安排反倒是先征求四贝勒的意见。
“爷,您看郭氏搬哪个妹妹院中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