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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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此药可有解?”

    四贝勒盯着白大夫问。

    如今什么秘药, 郭氏又是如何中的药,四贝勒都没有心情去追究,他现在只想知道他的子嗣能不能保住。

    虽然四贝勒如今有二子一女, 可他也曾夭折过一子一女,经历过丧子之痛,四贝勒对妧伊腹中的孩子还是很期盼的,毕竟妧伊已经怀胎即将满九个月, 一个即将出生的孩子若是就这么没了, 做为父亲如何能不心痛。

    “贝勒爷,此秘药失早就已经失传了,草民并不知道此药的解法。不过草民父亲曾研究过此药, 配出能缓解减轻产妇剧痛的方子……”

    “那还等什么, 赶紧让人取药熬药送进去。”

    白大夫还没完就被四贝勒给断了, 白大夫也不迟疑赶紧取出药方递给上前来的高无庸。高无庸拿了方子立即离去取药。

    “白大夫, 方才听你所言本福晋有些疑惑, 还请白大夫为本福晋解惑。”

    等高无庸离开后四福晋突然到。

    “福晋请。草民定知无不言。”

    白大夫十分恭敬。

    “方才你这秘药已经失传, 既已失传不知是你又从何处得知此秘药?又是如何确定郭氏中了秘药?郭氏怀着可是贝勒爷的子嗣,若是你误诊了或是有个万一, 伤了贝勒爷的子嗣,后果如何你应该是知道的。还有白大夫解惑。”

    “回福晋,这秘药草民是从草民父亲那得知的,三十年前草民也曾偶然接触过此药。草民敢肯定郭格格的确是中了此秘药,绝对不会错的。”

    白大夫信誓旦旦,胸有成竹。

    “那你父亲是又如何得知这秘药的?要知道不是什么药都能称为秘药的。”

    福晋以关心妧伊为借口揪着白大夫不放。

    “这……”

    白大夫犹豫了, 似乎并不想。

    “怎么啦?白大夫你为何不继续?”

    “罢了,都是些陈年往事了。按这事不能,不过福晋既然想知道那草民便告诉福晋便是。”

    “此药乃是从宫中传出。草民祖上世代为宫廷太医,四十年前草民的祖父也是宫中太医,草民祖父专擅千金妇科,草民祖父……”

    “好了。不要再了。”

    四贝勒出声断白大夫的话,白大夫虽没完但四贝勒却已经知道了。

    来这事也四贝勒无意中得知的。

    四十年前顺治帝后宫曾发生过嫔妃使秘药残害嫔妃之事,当时中秘药的嫔妃一尸两命,当时给生产的嫔妃请脉的太医都被灭口了,只因为一尸两的产妇是当时太后看重的蒙妃而下药之人是顺治帝的宠妃。

    据当时被灭口的太医就有一位是姓白的太医,若是无意外的话那白太医应该就是白大夫的祖父。

    这事乃是后宫阴私宫廷秘事,知道的人不多也不允许传言。四贝勒会知道这等秘事还是因为他的养母教懿皇后。

    后来聘请白大夫为府医时,四贝勒也曾派人调查过白大夫的家世,自然也知道白大夫祖上世代侍奉宫廷。也正是因为白大夫祖上世代任职太医院,四贝勒才会聘请白大夫为府医。四贝勒看中的就是白大夫的医术。

    此事乃是先帝年间的丑闻,先帝可是四贝勒的祖父,四贝勒自然不会允许这会被人议论。

    “此事到此为止,爷不想听到任何与此事的言论。”

    “是。”

    四贝勒下令,即使心里再好奇众人也不敢违背四贝勒的意思,毕竟四贝勒的手段在场的心里都清楚。

    只有福晋心里不甘。

    福晋对四贝勒新请的这个白大夫并不满意,只因为白大夫不像之前的张大夫,白大夫不肯为福晋所用。

    正这时苏培盛也请来了太医,苏培盛一手提着药箱一手拽着一老太医冲进莞容阁,老太医气喘吁吁,被苏培盛拉着跑了一路都快只剩半条命了。

    “主子,太医请来了。”

    “奴才给……”

    老太医正是之前给妧伊安胎的太医,老太医气喘吁吁地欲行礼,四贝勒一挥手免了。

    “不必多礼,快去给郭氏看看。”

    老太医也不敢耽搁提着药箱就进屋去。

    老太医也是太医院擅长千金妇科的太医,所以四贝勒才会让老太医给妧伊安胎。

    话老太医被苏培盛拽着一路跑来,心里也担心不已。白天他才来给四贝勒府的郭格格诊过脉,当时人还好好的,怎么才半天功夫就早产了。

    老太医常在宫中和宗室府邸行走,第一时间就猜是后宅阴私,心里担心会被牵连,但也知道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跟苏培盛来了。

    “格格,宫口还没开,您忍着些,还没到用力的时候。”

    产房内接生嬷嬷给妧伊检查之后正在引导妧伊,担心妧伊待会生产时会脱力让妧伊忍着蓄力。

    老太医还没进产房就听到妧伊的惨叫,这会又听接生嬷嬷宫口还没开,心里更担心了。

    不过已经至此由不得他,提着药箱进了产房,老太医在宋嬷嬷的帮助给下妧伊把了脉。等把上脉之后,老太医的脸色骤然变色,比之前白大夫的脸色还要难看。

    “脉已经把过了,老夫出去向贝勒爷禀报。”

    老太医提着药箱冲冲出去,就跟逃似的。

    宋嬷嬷见此神情也凝重起来了。

    这此妧伊都不知道,她全部的精力都用在抵抗疼痛上了。

    “格格,您再忍忍,白大夫已经开药了,药马上就来了。”

    老太医出去后宋嬷嬷安抚妧伊,妧伊忍着痛伸手拽着宋嬷嬷的衣袖,艰难地道:“药……药,杏果,杏果,药……”

    杏果已经出去好一会了还没来,妧伊担心,不知杏果有没有找到药,或许还担心别的。

    “格格别急,奴才马上就人去找杏果来了……”

    “杏……杏果……”

    “啊……”

    妧伊再次发出惨叫。

    “怎么办,宫口还没开呢,格格再这么叫下去一会可就没力气了。”

    因为剧痛,妧伊已经忍得满脸通红,眼睛也瞪出了血丝了。

    听到接生嬷嬷的话,妧伊心里更担心了。

    她自己也知道,若是宫口一直不开,她和腹中孩子怕是要一尸两命了。

    妧伊现在就盼着杏果找到药,快点拿药来。

    她不知道谁能救她,她现在只能自救。

    一直以来她都在防犯怕会中招,她担心有万一,所以早有准备。

    只是没想到她会被人下此种让人剧痛无比的药,实在是太痛了。

    “杏果……”

    妧伊现在没办法,只能叫着杏果,心里盼着杏果不要让她失望才好。

    终于在妧伊的期盼中,杏果手攥着瓶子冲了进来了。

    “格格,药拿来了。”

    “药!”

    听到杏果的声音,妧伊抬起头瞪着杏果,伸杏果伸手:

    “药……白瓶的,快……”

    杏果赶紧将白瓶的药拔了塞子,将药给妧伊,妧伊抖着手接过药直接就往嘴里倒。宋嬷嬷不知妧伊吃的是什么药,想拦,犹豫了一下妧伊已经将药吃下了。宋嬷嬷赶紧拿水给妧伊喝,吃下药。

    “红瓶的给……给我。”

    吃了药妧伊将空瓶子压在枕头下,又伸手让杏果将剩下的红瓶的那一瓶也给她。妧伊将瓶子紧紧攥在手里才放心。

    妧伊吃的药是她自己配的药,是通过郭大哥拿到的药。

    虽然已经吃下药,但却不是缓解疼痛的药,依旧是剧痛无比。

    这药虽不是缓解疼痛的药却是催产的药,妧伊担心自己生产时会有万一特地配的。只是今天发动太过突然,她没来得及将药拿出来。

    剧痛依旧让妧伊痛得忍不住尖叫,不过妧伊吃下药大约一刻钟之后宫口终于是开始开了。

    “宫口开了,格格宫口开了……”

    接生嬷嬷的声音被妧伊的惨叫声给掩盖了,外面的人根本听不清。

    外头众人可不知道产房内的事,此时屋外已经黑夜深沉,满天繁星了。

    “贝勒爷,天色也不早了,明日是端午您还得进宫呢,瞧这以情形郭氏一时半会怕是生不下来,您看您要不还是早些歇息吧;若是睡晚了明儿精神不好,额娘那该担心了。”

    福晋一脸关心的提醒四贝勒。

    听着是为四贝勒着想的关心话,但话中却透露出了很多信息。

    明日端午,这是提醒四贝勒现在才五月初,妧伊这胎才八个多月不足九个月,俗话七活八不活,福晋话中怕是暗指妧伊腹中的孩子活不成养不会住。

    这会已经半夜了,再有不到一时辰就到子时了,妧伊这胎一时半会生不下来,只怕会生到明天。

    自古以来,人们都不喜欢五月初生子,尤其是五月初五端午这日。五月初月端午之日俗称五毒,民间就有传言五毒生子克父克母。

    这一个克父克母的命硬的孩子,怕是没人会喜欢。

    福晋这话不仅提醒四贝勒妧伊这胎是怀胎八月生子活不成,还暗指这孩子命不好命硬克父克母,更是提到德妃,暗示德妃不会喜欢五毒日出生的孩子。

    福晋这话不仅是四贝勒听出了她的意思,李格格等几位格格也明白,几人心里暗暗期盼着福晋的法能实现。

    四贝勒却在福晋完时抬头看了福晋一眼。

    “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