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四贝勒兄弟三个并没有在永和宫得多久, 差不多的时辰三兄弟就从永和宫出来往乾清宫去请安, 而德妃也带着儿媳妇孙儿去宁寿宫给皇太后请安。
“四哥,您别在意, 德额娘只是气头上,并非故意那么的。”
从永和宫出来,十三阿哥快步走到四贝勒身边安慰几句。
“爷没事,谢十三弟。”
与十三阿哥话, 四贝勒的语气神情都温和许多。
“咱们兄弟什么谢, 四哥您太客气了。”
被道谢十三阿哥不好意思地想伸手摸脑袋,却不想摸到冠帽上,这才想起自己头上还带着冠帽呢, 又不好意思傻傻地笑了笑。
十三阿哥到底只是个十五、六岁伙子, 性格爽朗的他想法还有些单纯。
跟在两人身后的十四阿哥见两人亲密心里便不舒服起来。
明明他和老四才是一母同胞亲兄弟, 老四却更喜欢老十三而不喜欢他这亲弟弟, 每回见着他动不动就斥责他。
十四阿哥越想心里越是不舒服, 尤其是见四贝勒和十三阿哥笑笑, 越让他觉得刺眼。
十四阿哥比十三阿哥两岁,才十三、四岁的年纪, 心里不舒服根本就憋不住。不过到底是对同胞兄弟有所畏惧,没敢大声话只是声的报怨。
“口是心非,假惺惺。”
“十四弟什么呢?”
十三阿哥耳尖听到十四阿哥声音便回头问,四贝勒也停下来,看着十四阿哥不觉就皱起眉头。
“有什么话就当面,你也老大不了, 别总是在人背后嘀嘀咕咕的。”
看着一脸桀骜的同胞弟弟,四贝勒皱起眉头,就忍不住想训斥十四阿哥。
“我什么啦我?”
十四阿哥挑眉看着四贝勒,一脸的不服气与愤怒。
“我就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不管我做什么你都看不上。以往我做什么你都想管,如今连我话你都想管了。是不是我不话你才高兴。”
听十四阿哥这话四贝勒神情不觉冷了下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你都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别老是拿为我好当借口,爷我不需要!”
十四阿哥最不耐烦别人什么为他好的话,更不喜欢被教。
十四阿哥从被德妃宠着,又很长时间一直是宫里最的皇子,加再上德妃得宠,康熙也宠着十四阿哥,养成了他桀骜不训,傲慢蛮横的性子。
而四贝勒根本不会什么软话,因为性情所致不知该如何和兄弟们交流,面对弟弟们更多是教训训斥,往往是好心办坏事,惹得比他年纪的皇子们多有不喜。即便十四阿哥是四贝勒一母同胞的弟弟,但因四贝勒与德妃母子之间的隔阂关系尴尬,十四阿哥不知其中原由,见四贝勒与德妃不亲近十四阿哥更不喜四贝勒。
四贝勒见十四阿哥抬头冲天桀骜的样子登时就气得额冒青筋,十三阿哥见兄弟有吵起来的趋势,赶紧喝止十四阿哥。
“十四弟,你怎么跟四哥话呢?四哥也不过好意……”
“爷怎么话关你什么事?不用你假惺惺。”
十四阿哥断十三阿哥的话冲十三阿哥讽刺,十三阿哥顿时尴尬,四贝勒忍不住再次呵斥。
“十四……”
“四哥,十三弟,十四弟。”
四贝勒正要训斥十四阿哥,身后突然传来温和的声音。
“八哥!”
十四阿哥原本见四贝勒脸都黑了心有些紧张,突然见到八阿哥顿时眼睛一亮,像是见到救星似的,越过四贝勒快步朝八阿哥走去。
原来四贝勒等停下的地方正离延禧宫不远,八阿哥到延禧宫请安刚出来正好遇上兄弟三人。
“八弟。”
“八哥。”
四贝勒朝八阿哥颔首,十三阿哥朝八阿哥拱手行礼。
虽然与十四阿哥闹不愉快,不过那也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四贝勒可不算将事闹到别人面前去。于宫中皇子而言,不是同胞兄弟不是亲近感情好的兄弟那都是外人。
“四哥可也是要往乾清宫去,一同如何?”
“八阿哥,别管他们,咱们先走。”
八阿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邀四贝勒等一起走,不过十四阿哥可不想与四贝勒两一起走,他拽着八阿哥便要先走。
“十四弟等等。”
“不用等,咱们快走。”
八阿哥拍了一下十四阿哥拽着他的手,不过十四阿哥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八阿哥无奈只能被拽着走了。
八阿哥和十四阿哥走在前头,四贝勒和十三阿哥也跟在两人身后,四人又在乾清宫门外遇上从西边过来的九阿哥和十阿哥。
兄弟向个向兄长行礼,九阿哥看到四贝勒那张冷脸,登时也冷着着冷哼一声,甩了膀子先进了宫门。
宫里头热闹,宫外也一样热闹。
因为过节得了赏赐又加菜,府里的奴才和莞容阁的奴才都非常高兴,不过因为妧伊坐月子,莞容阁又有个刚出生的阿哥,莞容阁的奴才可不敢大声喧哗。
然,即使奴才们没有喧哗,这一天也静不下来。
华人逢节祭拜祖先的传统一直没变过,这祭拜祖先就少不了放鞭炮。贝勒府虽占地广阔,妧伊也在深宅内院,但却依旧能很清晰的听到放鞭炮的声音。
从第一鞭炮响了之后妧伊就醒了,怕吵着孩子,妧伊一直将孩子抱在怀里。
孩子和生母之间有天然的亲近,孩子在生母怀里更有安全感。刚出生的孩子得多吃多睡才能长大,妧伊担心孩子离开她后会没有安全,即使奶嬷嬷来了,妧伊也没让奶嬷嬷将孩子抱走。
“宋嬷嬷,你留下。石榴你先带奶嬷嬷出去安排。”
妧伊让石榴将奶嬷嬷带出去只留下宋嬷嬷和杏果,随后又吩咐杏果去拿吃食,屋里便只剩她和宋嬷嬷两人。
“不知格格有什么吩咐?”
宋嬷嬷听妧伊让她留下心里不觉疑惑。
“我昨儿突然生产,生产后又疲惫一直没有问。昨儿听我突然早产是因为中了秘药的缘故,宋嬷嬷,贝勒爷可有查出我是在何处中的秘药,又是谁给我下的药?到底是谁想害我?”
妧伊盯着宋嬷嬷问。
“格格,这事奴才也不知道。奴才昨儿一直在产房内,等出去后不一会主子爷和福晋格格们就离开了,至于有没有查,事情是怎么回事,奴才也不知道,也没有人告诉奴才呀。”
“你也不知道?”
妧伊盯着宋嬷嬷看,显然不太相信宋嬷嬷的话。
宋嬷嬷被妧伊盯着看,看着她心里突突直跳。
“奴才真的不知道。”
妧伊盯宋嬷嬷好一会才移开,宋嬷嬷惊得出了满额冷汗。
“宋嬷嬷,你觉得会是谁想害我?”
妧伊凝眉寻思。
宋嬷嬷也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想到什么便向妧伊道:
“格格,奴才觉得安格格嫌疑最大,这几个月来只有安格格常来,尤其是最近几年更是日日来,奴才一直觉得安格格她不怀好意。格格,您可别忘了昨儿安格格还伤了您呢。奴才猜会不会是那时候安格格给您下的药。”
“安氏?应该不会吧。安氏看起来可不傻。”
妧伊不觉得是安格格。
安格格又不傻,她日日来她这,不管妧伊出什么事她的嫌疑最大,她又怎么可能对妧伊下手。
毕竟昨日她已经请了太医,太医也没查出有问题。妧伊并不担心太医会被人收买,毕竟给她保胎可是贝勒爷亲自吩咐的,想来太医还不至于敢对贝勒爷的话阳奉阴违。
不对,或许有可能是安格格将计就计,瞒天过海呢。
她的伤口是没有问题,但若是其他的呢。
想此妧伊忙问宋嬷嬷。
“嬷嬷,我昨儿盖的被褥穿的衣裳呢?”
她刚生产完坐月子,原先屋里被褥床单什么的都换了新的。
“昨夜换下了,今日桔儿已经将您的衣物和被褥送去浣衣房那浣洗去了。”宋嬷嬷照实回答,正着突然猜到妧伊的意思。
“格格您的意思是那些被褥……”
“若是安氏真对我下母子泣的药,那药一定是昨天下的。”
“昨天安氏与我拉扯,若是她那时下的药,药或许有撒在被褥上……”
妧伊还没完宋嬷嬷慌忙道:“那一定是了。被褥才刚送去,或许还没有浣洗,奴才这就去浣衣房将被褥拿回来。”
宋嬷嬷着转身冲了去,妧伊也不拦她,妧伊也想知道到底是不是安氏下的药。
怀里的阿哥蠕动着嘴,一副快要醒来的样子,妧伊看了一下发现阿哥尿了,赶紧给阿哥换了尿布。
尿了一泡之后,阿哥也饿了,妧伊又亲自给阿哥喂奶。
看着怀里使劲吃着奶的儿子,妧伊脸上浮起慈爱又幸福的笑容。
“儿子,你放心,额娘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想害你的人。有额娘在,你别怕,额娘一定会保护你,让你平安长大的。”
阿哥吃完奶,杏果端着燕窝粥进来了,燕窝粥是用乌鸡汤和碧梗米再加燕窝熬成的粥。这样的补品妧伊也是在升了格格之后才吃上的。
哄阿哥睡着之后,妧伊用了两碗燕窝粥。吃了粥妧伊和杏果聊了几句,又想之前收着的两个瓶子便拿出来让杏果放到桌上的锦盒里。
杏果收拾盅碗出去,随后宋嬷嬷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