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绣春刀
一秒记住本站:9营帐之中,还有不少人。除了陪同在副千户陆文昭身边的边军千户大人,就是陆文昭带来的锦衣卫。
其中尤以沈炼的眼神最为热烈。
如果不是碍于上司在旁,他只怕会第一个冲上前来,跟罗飞羽相见。
陆文昭哈哈大笑,大步上前来,双拉起罗飞羽,仔细端详着他的脸,眼中含着热泪,连声道:“好!好!好!我就知道兄弟会回到沈阳!”
话音刚落,他就退后一步,双抱拳,郑重其事地对罗飞羽道:“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还未请教兄弟尊姓大名!”
帐中诸人都是愕然,只有沈炼神情未变。
罗飞羽回礼答道:“不敢当!边军军户,罗飞羽。”
“我留给你的钱囊,可有带着身边?”
罗飞羽从怀中掏出钱囊,只是里面的碎银子都已经花光了,只剩下这个空空的钱囊。
陆文昭连连点头,接过钱囊,在上仔细摩挲着,端详半响,感慨着道:“这个钱囊,随陆某已有十余年!当时留给罗兄弟,一是你如能伤癒回来,路上用得着这些碎银子。二是存了个念想,希望能再见到罗兄弟!这个钱囊,就是陆某赠给罗兄弟的,万望罗兄弟善待之。”
他把钱囊再次递还给罗飞羽,转身对边军千户道:“千户大人,这的确就是我所的西路军中的勇士,带伤力杀三敌,勇武过人!我这次来,就是要带他回京师,在北镇抚司效力。千户大人你看”
锦衣卫千户亲自来要人,还是救命之恩,哪怕陆文昭是副千户,比这个边军千户还要低上一级,他也万万不敢在这上面什么,当即爽朗地哈哈一笑,以下属见上级的恭敬道:“千户大人哪里话!罗兄弟能在北镇抚司效力,乃是边军的莫大荣幸!”
罗飞羽谢过边军千户,在陆文昭的介绍下,见过他带来的锦衣卫。试百户沈炼自不必,总旗凌云凯,态度就是不咸不淡的,看他这样子,对顶头上司沈炼都不怎么上心。
沈炼带来的总旗殷澄,就要热情得很。而总旗凌云凯带来的两名旗,凌风,凌雨,眼神里就带着一股不上来的怪异。
这是罗飞羽的观感和内心深处的感触,他也不上来是什么原因,只觉得这两名旗跟凌云凯和沈炼殷澄陆文昭这些人比起来,有些不太一样。
但是不太一样在哪里,罗飞羽也不出来。
陆文昭的确有大哥风范,就这么二话不,没有多问什么,就带着罗飞羽,从沈阳卫所边军,回到了京师。
至于罗飞羽的边军军户身份什么的,完全都像是不存在似的,罗飞羽根本就没有管,就在幕后得以解决。
飞鱼服,绣春刀,罗飞羽摇身一变,从世袭的军户,成了北镇抚司的锦衣卫旗,隶属于沈炼麾下,其实是直接归属于总旗殷澄管辖。
一到京师,陆文昭身为副千户,忙得足不沾地,把罗飞羽交给沈炼关照,就再也看不到人影。
殷澄很能来事儿,罗飞羽还没有完全安顿下来,他就张罗着,以沈炼的名义,设宴为罗飞羽洗尘接风。
萨尔浒修罗战场上死里逃生,沈炼与陆文昭的反应迥异。沈炼变得极为消沉,除了当班,基本就是足不出户,在偌大的祖传老宅子里与黑猫相伴。陆文昭反而变得斗志昂扬,在仕途上积极进取,四处培植人脉。
为有救命之恩的罗飞羽设宴洗尘接风,沈炼也无法推脱,欣然赴会。
教坊司里,美味,佳肴,美酒不醉,美人自醉!
在这里,罗飞羽一反在修罗战场上的悍勇,反而颇为拘谨。其实在座的,除了沈炼这个试百户以及总旗殷澄之外,还有沈炼的结拜兄弟两人。
结拜大哥卢剑星,也是从六品的试百户,为人面带威严,却不失随和,偶有妙句,就会让众人捧腹大笑。
三弟靳一川,甚为年轻,只是从身患疾病,咳嗽声不断。在这样的花花场合,他也和罗飞羽一样,显得颇为拘谨,一双眼睛,却又追着场中妙曼歌舞的教坊司美女不放。
“三弟!男子汉,大丈夫,看就看,当光明磊落,何须如此鬼鬼祟祟的,反而落了下乘!”卢剑星正色道。
他这是以大哥身份,教育三弟靳一川,其他人都是默不作声。靳一川更是闹了个大红脸,微微低头答道:“是!”
看他的样子,甚是羞惭的模样。
卢剑星继续正色道:“古人云,食色性也,你也老大不啦,也该到看美女不放的年纪了。你可知道看美女,该当如何看吗?”
沈炼也是正襟危坐,罗飞羽更是默不作声,只有殷澄脸上仍旧带着笑意,似乎已经猜到了卢剑星会什么。靳一川摇摇头,答道:“弟不知。”
“当然是在床榻之上,明月之下,明绡帐中!”卢剑星一本正经地道,“美女玉脂柔肌,态媚容冶,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岂不快哉?”
这话时,难得的是卢剑星全程一本正经,完全是一副大哥教训三弟的架势,出来的话,却是完全另外一副光景,惹得殷澄一口酒尽数喷在自己的袍服上,伏桌咳嗽不已。
靳一川更是脸红耳赤,就是那些歌舞中的美女,亦是掩嘴吃吃而笑,娇媚之态尽显。
罗飞羽也是一脸红色。
卢剑星此时却哈哈大笑起来,道:“今儿个真是高兴!罗兄弟是二弟的救命恩人,我这个做大哥的总得有点表示才行!这样,罗兄弟和三弟各挑一个,带进房去,好好看看。殷总旗就只能自便了”
“我当然是陪着两位百户大人在这里喝酒!”殷澄立即微微欠身答道。
靳一川看着大哥卢剑星,欲言又止。卢剑星伸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大哥这点银子,还是拿得出来的,不会让你在这里吃白食。”
就在这时,房间门被人一把退开,教坊司老鸹喜笑颜开地走了进来,对着卢剑星一扬里的锦帕,满带歉意道:“哎呀,百户大人,真是不凑巧,这些姑娘不能接客了,已经有客人定了。”
“混蛋!我怎么不知道这样的事!”卢剑星伸一拍桌子,威严的脸上,立时散发出一股威严来。
老鸹唯唯诺诺,不敢,就在卢剑星冷眉倒竖,要发火时,隔壁房间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怎么,卢剑星,你是要跟我比官大,还是要跟我比银子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