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几块窗帘引发的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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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的太阳总是落得快,特别是在这没有任何娱乐设施的大唐。

    正当王也和王雨兄妹俩对着午后的夕阳发呆的时候,泾阳县城却因为几块窗帘的到来引发了一场不大不的闹剧。

    话回张七,兴高采烈的带着几块窗帘就撒开腿脚往泾阳县跑去,不跑不行,牛没了没事,信用没了,以后就没这么好的事情落自己头上了,古人还是很相信仁义礼智信的。

    当这个伙子拉着车抵达泾阳的时候,还是烈日当空,正是一天最暖和的时候,张家沟离泾阳也就七八里远。

    但前脚刚踏进泾阳,后脚还没抬起来,张七就后悔了,好东西就这么多,卖给谁才是关键,自己本来想得简单是来赚人情的,可要是卖了张家不卖李家,无形中就容易得罪人啊。

    “不行,某得偷偷卖了去,不然到头来得不偿失。”张七想了想,打算偷偷找个后门,通知管家来收货,虽然只卖一家没办法讨价还价,但好歹人情赚到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张七这牛车没个遮挡,这几块窗帘就这么光天化日的曝光了,最先发现的是一个十来岁的丫鬟,此时刚好陪着自己姐经过牛车。

    “唉,姐,你看着车上的布,好漂亮啊。”丫头嘴巴没个把门,对着前面走远的姐就喊道。

    “我去,娘希匹的,要被这丫头害死。”张七实在欲哭无泪,就被这么一喊,起码五六个姐回头来看,就像现代,你在大街上大喊一声美女试试。

    牛车上的窗帘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能够发光,窗帘上的花纹也是清晰可见。这下子更不得了,不管是哪家的姐,只要听到丫鬟的叫声的,就一拥而上,围着牛车啧啧称奇。

    “哇,好没的绸缎,这是苏锦还是蜀锦啊?”

    “不像啊,感觉是宫里出来的,我上次去长安见过这么漂亮的布。”

    “郎君你也太不懂珍惜了,怎么能这么随便乱捆一气,好好的布也不怕折坏了。”

    “就是就是。”

    张七一脸欲哭无泪,你要是看到王也直接丢地上估计就不会这么某了。!爱奇文学&p;lt;ref=&p;qt;://&p;qt;trget=&p;qt;blnk&p;qt;&p;gt;&p;lt;/&p;gt;&p;p;p;阅读

    “几位娘子能否给某让个道,好让某趁早赶路。”张七试探性的问道。

    “哦,郎君是要去哪里,看你这个方向也不像是要去长安城,可是打算卖了这布?”其中一个姐大概十五来岁,长得也算秀丽,礼貌的对着张七问候道。

    “姐得没错,我这布,我这布与刘家管家约好的,要赶紧给人送过去。”张七没办法,只好把泾阳县刘县令搬出来,希望这几个姐能够知难而退。

    “哦,刘县令家?”另外一个姐听到张七的回答,一脸兴奋的确认。

    “嗯嗯,没错,是刘县令家,还请几位娘子能够让让,某还要赶路。”张七一看感觉应该是唬住了,赶紧开口道。

    “好好好,本姐今天就亲自给你领路,走正门,嘻嘻。”那位姐听到张七的回道,脸上更亢奋了。

    “这位就是刘县令千金,刘玲玲姐,郎君还不随我家姐回府。”一旁的丫鬟连忙开口催道,比张七还急。

    张七一听还了得,碰到正主了,不过一看这架势,自己应该是能够脱险了才是。

    “慢着,郎君这布可是已经卖于刘家?”一旁最早开口的那位姐问道。

    “我家姐是崔县丞之女,郎君最好想清楚了再答。”那崔姐边上的丫头连忙凑过来,言语驳有威胁的意思。

    谁都知道,这个年代的世家占据半壁江山,其中崔家更是排在五姓之首,而这位崔姐显然就是出自这崔氏一族,哪怕是旁支也不是一个商贩能够惹得起的。

    “额,呵呵,娘子见笑了,这,确实还没商洽。”张七只能苦着脸如实交代。

    “哼,你刚刚可是自己这布要送往我刘府的,怎么又出尔反尔。”刘家姐赶忙开口呵斥。

    “娘子见谅,只因为我和刘管家相识,今日又得了这些许好货,就想到刘府推售一番,实在不是故意拿刘府事。”张七苦着脸连忙解释。

    “好了,些许布匹,价高者得便是了,你是?玲玲?”崔姐摸着丝滑的窗帘,头也不抬的对着刘玲玲道。

    “哼,谁不知道你崔家钱多,价高者得,我能赢你才怪。”刘姐一脸气愤的回道,显然是个直肠子,有话话。

    “呵呵,那你怎么办,这布也就两套衣裳的量,刚好一套除夕穿,一套上元节穿,玲玲要不就好心想让于我?”崔姐笑着抬头看着刘玲玲问道。

    “不行,本姐也想要这布,只是我们换个比法,不比钱资,我们比武,前日你我都买了一个昆仑奴,不如就让他们打一场,谁赢谁得。如何?”刘玲玲挑衅道。

    “行,那就比武,咱们集市楼台见,哼。”崔姐拍了拍,转过头对着丫鬟吩咐道。

    “郎君,你也看到了,就拉着这布随我们来。”一旁的丫鬟对着张七指示道。

    “啊,唉,好好好。”张七这下是真的没办法了,决斗都出来了。

    不怪这布,唐人好面子,而这县令和县丞又是婆媳一样的水火不容,连带着他们的子女也无时不刻在争斗着。

    泾阳集市,有个土台子,一般都是叫卖货物的地方,今天却出奇的只有两个黑不溜秋的昆仑奴。

    “你们两个打一架,谁赢这一只烤羊就是谁的。”一边的随从对着台上的两人喊着,还指着正在滋滋响的烤羊。

    崔姐和刘玲玲两个人就站在台下,两人中间是张七和他的牛车,当然那些窗帘已经被整齐的叠在一起,而牛车上此时多了一箩筐铜钱,那是买布的钱资,两家各出一百贯。

    张七此时无比纠结,其实他可以走的,因为钱资已经拿到了,可谁曾想两位姐硬要他作为见证者,以示公证,好,你们都是姐,你们牛。

    台上的昆仑奴已经互相厮打了起来,没有武器,指甲和牙齿都用上了,你咬我的耳朵,我揪你的头发,土台上都是低落的鲜血,还有带着皮肉的头皮,被咬下来的半个耳朵;土台下的民众不时的叫好,仿佛这场血淋淋的争斗只是平淡生活的调剂。

    最终,崔家姐心满意足的让厮抱着布往回走,而刘家姐幽怨的瞪了几眼张七,在张七一再保证下次搜罗到这样的好布一定卖她的承诺下,才悻悻离去。

    “生命何其脆弱。”张七看着台上奄奄一息的昆仑奴,摇了摇头拉着牛车就往张家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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