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奥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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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于微被丢出许家别墅后,收到了领班发来的‘你被开除了,造成的损失由你来承担’的信息,心中气不过想闯进去找领班理论。

    几个身强体壮的保安一站出来,面露凶恶的看着她,她不跟这些没素质的有钱人计较。可心里实在是气不过,低声咒骂道:“万恶的资本主义,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她边走边骂,衣服又不是不能洗,洗干净不就好了,现在害她丢了工作,工资估计也拿不到了一想到这些,无力感和委屈顿时涌上心头,眼眶鼻头一酸,眼泪脱框而出。

    她抹了把眼泪,又想到即将到期的房租,忍不住蹲在桥中间哭了起来。

    夜色浓郁,路边的灯火虚幻浮华,微风裹挟着哭声吹动河边两岸的垂柳在夜幕下摇曳着婀娜的身姿,应声起舞。有远光灯从桥的另一头照射而来,缓缓停在桥头。

    孙于微整个人沉浸在失业的恐惧当中,对停在对面的车子和叫她让路声置若罔闻。

    许玄辞站在她一米之遥,暴躁的看着哭的越来越大声的女人,提高嗓门,“姐,要哭能不能请您回自己家哭——”

    “你管谁叫姐?”孙于微抬起哭花的脸,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叫她看不清来人,只恶狠狠回击道:“你才是姐,你全家都是姐。”

    “”许玄辞英俊的面色一扭,滚到嘴边的粗话在想到自己现在是公众人物时又咽了下去,他闭上眼,深吸了好几口气,一言不发的回到车上,把车停在路边,锁了车,抬起步子跑着朝家走去。

    与孙于微擦肩而过时,腕忽地一紧——

    “你还没道歉就想走?”孙于微一抹眼泪,就着中力道站起来,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起来,在路灯之下,看到许玄辞的脸,惊讶道:“你你是许辞?”

    “”许玄辞又深吸了口气,皮笑肉不笑道:“对不起,女士,我道歉,我不是故意的,现在能放开我吗?”

    “你眼瞎啊?”孙于微面色一变,拽着许玄辞腕的力道加重,瞪着红通通的眼睛愤怒道:“本姑娘今年才二十三。”

    “不是,你到底想怎么样?”许玄辞也火了,“叫你姐,你觉得我是在侮辱你,称呼你为女士,你又骂我眼瞎,那我喊你什么?大姐还是大妈?”

    “你、你”孙于微气的脸颊通红,浑身发颤,半响都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许玄辞真烦了这个女人,“你挡道你还有理了?还抓着我的不放,想做什么?以这种方式吸引我的注意?”

    “你——”

    “就没见过像你这样没脸没皮的人。”许玄辞甩了甩腕,没甩开,“还不快放开?”

    孙于微下意识松开,张嘴想反驳,却不想对方扭头就跑,她跺了跺脚,愤愤道:“王八蛋,亏我那么喜欢你的歌,原来你私底下这么让人讨厌。”

    孙于微心气不顺,看到许玄辞停在桥头的车,哼了一声,跑过去,踹了两脚,心头舒服了,这才挺直腰背走进夜色中。

    。

    归庭这世的酒量依旧不太好,在跟前来攀谈的公子哥们喝了几杯后,就有些头昏脑胀。

    一直关注他的许夫人见他揉脑袋,走过来问他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摇了摇头,没什么事。但随着酒精上头,眼前开始出现了重影。

    许玄铭跟许夫人三弟喝醉了,许夫人想着儿子该认识的也都认识了,便与许玄铭一左一右的扶着归庭回房间休息。

    许夫人前脚扶着归庭离开宴会厅,许玄辞后脚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时刻关注宴会情况的安叔走过来,低声道:“二少爷,夫人生气了。”

    许玄辞头皮一麻,艰涩道:“那我妈和三弟呢?”

    “少爷不胜酒量,夫人和大少爷送他回房休息了。”

    许玄辞闻言,缓缓吐出一口气来,身后蓦地传来一道沉肃声,“还知道回来?”

    熟悉的声音吓得他呼吸一滞。

    他僵着脸缓缓转过身,看到许父那张深沉的眼,露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爸,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怎么不早点回来?”

    “我算准了时间回来的啊,谁想到路上遇到一个麻烦,我——”许玄辞急着解释,许父冷笑了一声,打断他的话,“你留着跟你妈解释去吧。”

    一想到他妈招呼他的段,他打了个冷颤,心中也记住了缠住他的那个女人。

    被许玄辞记住的孙于微走出大片绿草坪,才发现外面没车。

    她探出一只脚,望着光线暗淡的马路,在漆黑的夜幕下,那一盏盏灯光映照着四周闻风起舞的树叶光影,仿佛一群在黑暗里群魔乱舞的鬼魅,心生胆怯,连忙缩回抬出去的脚。

    这里离市区有半个时的车程,来时她是跟着酒店的车一块过来的,如果不想靠自己的双腿走回去,就只能等那边宴会结束。

    但一想到她被人赶出来时,领班和同事的坐视不救、冷眼旁观,心就一阵阵发凉。这个时候,她本能的想到了平时对她没什么好脸色,但却默默帮助她的迟之恒,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迟之恒的电话——

    电话接通了,“。”

    孙于微平时觉得迟之恒这样的态度不好,没礼貌,但这会儿听到熟悉的声音,却意外的叫她安心,“阿恒,是我,你、你能打个车来郊东盛景园接我吗?我、我会先把路费转给你的。”

    “好。”

    电话挂断,她想着迟之恒过来还需要时间,就着门卫处的灯光,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把钱先转了过去,然后拖着下巴想着迟之恒发呆。

    她跟迟之恒都是从孤儿院出来的,跟她从有记忆就在孤儿院不同,迟之恒来孤儿院的时候已经七岁了,长的粉雕玉琢,漂亮的就像是电视里的王子。她当时很喜欢这位新来的哥哥,带着糖果主动跟他话,可他不搭理自己,还把她舍不得吃的糖果丢在地上。

    她哭着回去找玩伴胖,胖平时经常偷偷给她塞好吃的,得知她被新来的哥哥欺负了,带着孤儿院的伙伴把迟之恒带到角落里打了一顿。

    她知道后,跑去看迟之恒,看到对方被胖打得红肿的脸,心虚的退缩了。

    之后她也主动去找过迟之恒,每次对方不搭理她,她就找胖抱怨,渐渐的,她就发现迟之恒变了,从精致的王子变成了一个整天脏兮兮的瘦弱男孩,那模样跟孤儿院里其他伙伴没有任何区别,她也就不再关注了。

    迟之恒上高中后,搬出了孤儿院,她就再也没见过他。

    直到她考上帝都这边的大学,无意中在学校碰到了他,找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当初迟之恒以他们市第二名的成绩录取进来的。后来她打听了一下,发现迟之恒的性格还是跟孤儿院时一样,沉默寡言,不爱话,而且人看起来阴气沉沉的,就连舍友都不太喜欢他。

    她有些愧疚,总觉得迟之恒变成这样是她的错。

    她想弥补时候犯的错,就有意接近他,知道对方在找兼职,就把他介绍到了自己打工的咖啡厅,他似乎没认出自己,她失落的同时又松了口气。

    就在孙于微想着这些过往记忆时,一束刺目的光亮驱散了黑暗,从前方疾驰而来。

    她敛起思绪,眯了眯眼,用挡住强光,站起身眺望过去,就见熟悉的黑色奥拓由远及近,再停在她面前。

    车窗的玻璃缓缓落下,在昏暗中,露出迟之恒尖细的下巴和无血色的唇,“上车。”

    孙于微舒了口气,拉开车门坐上去,看着迟之恒工字背心加花裤衩的装扮,迟疑了一下,“阿恒,我上次给你买的衣服怎么没穿?是不合身吗?”

    “嗯。”

    “是大了还是了?不应该啊,我记得我买的时候,就是按你尺寸买的啊。”孙于微边打量驾驶座上的青年边:“你是不是又瘦了?”

    迟之恒没话,孙于微就知道对方是不想回答这种问题。

    她迟疑了一下,“你出去找工作了吗?”

    “没有。”

    话题被聊死了,孙于微也不知道该点什么。

    劝他找工作这话题她了不知道多少次,可对方每次都是充耳不闻,转念想到自己刚丢失的工作,忍不住眼眶一酸,“阿恒,我被辞退了。”

    迟之恒面无表情的开着车。

    孙于微也不需要他的安慰,她就是想找个人心里的委屈,“阿恒,你有钱人是不是都这样不讲理,我不过是不心把酒洒到了他身上,又不是故意的,而且我道歉了,可文茹的姐姐还是不依不饶,不但把我赶了出来,领班为了讨好那些有钱人,还把我开除了。”

    “我知道文茹的姐姐不喜欢我,怪我上次见义勇为牵连到文茹,导致文茹的腿受伤住院,可我也是一番好心啊,再了,文茹现在也出院了,不是没事么,为什么还要针对我?明明长的那么漂亮,心眼却那么,还吓唬我许总的衣服值五百万美金,她当那衣服是金子做的吗?就算是金子做的,也值不了这么多钱啊。”

    窗外的斑驳光影在迟之恒的侧脸上一闪而逝,映出他唇角勾起的冷意。

    孙于微沉浸在委屈当中,没有注意到迟之恒的表情变化,“还有文茹,我只是想请她帮我求个情,她却视而不见,阿恒,我好难过,真的好难过。”

    “那你想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孙于微茫然了一下,欲言又止地看着迟之恒阴郁的侧脸,“我跟文茹认识了五年,当了五年的姐妹,上次的事情我道过歉了,她也原谅我了,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帮我。”

    孙于微完这段话,没等到迟之恒的回应,便沉默了下来。

    车子行驶到了市区,在下车前,她想了下,认真道:“我想了一路,这份工作我不能丢,我决定明天再去找许总道歉,只要他能原谅我,我们经理就不会开除我。”

    作者有话要:  感谢宝宝们的营养液。

    3重汌3路过的0南团团粘粘折上鸢5花堪折莫空折作者大大敲可爱蓝紫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