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大凋落 树影阑珊(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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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逸林告诉司徒萧,一切均已办妥,只等时辰一到,时可云将乘专启程,回到西部。
司徒萧决定听从逸林的话,最后见见时可云,这个女子,为了他付出很多,却一无所得,到了临行,司徒萧倒真是满心愧疚。
“可云,我司徒萧愧对于你,今生之情,只能来生相报,今后有用得着我司徒萧的地方,司徒萧一定尽力而为。”
“可云,明日登,我去送你。”
“不,沐轩,你不要去,你去了,我。。。”
司徒萧想想也是,既然如此,不如洒脱点,对谁都好。
“那,祝你一路平安,代我问候时将军。”
举起杯,一滴晶莹的泪水滴落进时可云的酒杯,两人相对,一饮而尽,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对司徒萧,对李梦竹,对时可云。兴奋,愧疚,不安,伤痛,不舍,任何一种情绪,都让这个凉风飒飒的秋夜显得漫长无比。
酒后的司徒萧却安稳地睡着了,把不安也好,不舍也好,留给了两个不眠的女子。
天朦朦亮,李逸林从少帅府接出时可云和梦竹。
“梦妹,要不要再去看看沐轩?”逸林看着一夜未眠的妹妹,一脸的倦意,十分不忍。
梦竹摇摇头。
到了场,梦竹与逸林和可云拥别,登上仓。
一轮金色的太阳从东边的海岸线上冉冉升起,天空一片蔚蓝,白云飘飘。
地面的人,树木,房屋顿时越来越,渐渐模糊,梦竹回头企图透过窗外,再看一眼云州,再看一眼少帅府,再看一眼这个令她眷恋不舍的地方,然而随着飞的轰鸣声,一切渐去渐远。
挥挥衣袖,带走天边这抹云彩。再见,沐轩,再见,逸林哥,再见,妈,再见,给了我太多痛苦和所有快乐的美丽云州城!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晶莹剔透的古玉来,“一生平安”四个隶书字体端庄大方,她伸抚摸着,将它挂个了脖子上。
沐轩,容我将这块牵系着你我的古玉带走,将来,你看见凡儿带着他,就知道凡儿是你的骨肉。无论有多么的不舍,我还是祝福你和可云,希望你能将这份情移至给她。因为,梦竹不愿心爱的人一生孤独。
司徒萧不想自己一夜睡得如此安稳,起来问阮敬远:“可云可已启程?”
“少帅,一大早就由李都统送去场了,冯山将军也已经启程出了云州,回西部复命去了。”
阮敬远答道。
“好,不知梦竹起床没有,我去看看。”
司徒萧出了门外,感觉今日少帅府的空气十分清新,秋日下阳光灿烂,花儿也开得十分娇艳,就是那一片片落叶,都似跳舞一般地在空中来回翻转,自有一番风情,阳光下有几只鸟,在树枝上唱着曲,见了司徒萧,扑腾一下飞上了另一枝头。
他深深吸了口气,微微笑了笑,他怀着兴奋而激动的心情,轻松而愉快地走向梦竹房中。
玉莲在屋外打扫房前的落叶,见了司徒萧叫了声:“少帅早。”
司徒萧微微笑了笑,问道:“少夫人可起来了?”
“老早就起了呢。”玉莲回答。
司徒萧笑着点点头,:“今天天气很好,打扫完了,放你假,你上街去转转吧。”
玉莲高兴地:“谢谢少帅。”
司徒萧摆摆,进了屋内,房门虚掩着,司徒萧站在门外,深吸口气,又整了整衣领,方轻轻的推开门来。
房里窗帘没有拉开,灯也没有开,关线很暗,但他能看到她穿着一件天蓝色的旗袍,背对着门坐在床前,头微微低垂,左撑着脸,长发披肩,遮住了她的左和脸部。
他悄悄地走到她的身后,从后面怀抱着她,她身子微微动了动,伸抓住他的,轻轻抚在她的脸上,有点点泪滴。
他轻抚她柔嫩的脸,拭干她的泪,凑下身去,他的下颔轻轻摩擦在她的发间,他闭上眼睛,吻着她发间散发出的香味来。
“你不是喜欢用兰花香味的洗衣发水吗?怎么闻着是玫瑰花的香味?”他用轻轻挑起她几缕秀发闻了闻,柔声问道。
她仍然低头不语,只是紧紧抓住他一只轻抚着。
“梦竹,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我会履行我所有的承诺,我们会生很多孩子,会白头偕老,将来我们儿孙满堂,你抱两个,我抱三个。”
“到那时,我有时间了,就静下来给你梳头,将云州城里最美的饰品都买来给你盘发,你知道吗?梦竹,我喜欢看你戴着各种各样的饰品在我面前晃动,它们到了你的身上,都有一种无法比拟的灵性。”
他唠唠叨叨地着,述着他们各种美好的未来,展示着一个个令人憧憬的美丽画面。
而这一切,现在对于他来,仿佛就在眼前,马上就是变成现实,他曾以为,他将永远地失去她,想不到上天垂怜于他,他终于将她拥在怀中。
他撩起她的秀发至耳后,捧过她的脸来。
她抬起头,脸上挂满了泪水,他受惊一般猛退一步,又冲上前来,摇着时可云的双臂,双腮猛地跳动,颤声问道:“可云,怎么是你?你不是回去了吗?梦竹?梦竹去哪了?”
时可云低头不语。
司徒萧猛地冲出房去,边跑边叫:“敬远,敬远。”
阮敬远从外面跑进来,差点与冲出去的司徒萧撞个满怀,幸而他止步快,立在一旁问:“少帅,敬远在这。”
“逸林呢,逸林在哪?”司徒萧大声问道。
“李都统他刚来,在前面正厅等你。”阮敬远的话还没有完,司徒萧已经风一般的冲了出去
冲进正厅,见李逸林坐在当中的椅子上,他扑了上去,一把扯住他的衣领问:“哥,你把我的梦竹弄哪去了?为什么时可云在梦竹的房里?我那么信任你?你为什么放走梦竹,她在哪?告诉我,我要去把她找回来,她走得再远我也要把她追回来!”
李逸林被发疯般的司徒萧从椅子上拉上来,扯得一摇一晃,他稳住了身子,将司徒萧的奋力扯开,猛地将司徒萧推了一把,司徒萧猝不及防,被他推了一个踉跄,扶要墙壁上,定神望着李逸林,忽得从腰间拨出枪来,对着李逸林的头部,咬牙道:“把梦竹还给我!”
李逸林抬起来,司徒萧喝道:“不许动,把梦竹还给我!”
阮敬远在外听到声音,进来叫道:“少帅,心啊,请您息怒,听李都统解释。”
“出去!”司徒萧对阮敬远喝道,又对逸林:“哥,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和她们合伙演的好戏,对不对?什么时志邦愿意退婚,什么与可云饮酒话别。为什么?梦竹是你的妹妹,我是你的弟弟,你怎么就只听她的不听我的,将她放走?难道乐恒清比你的亲弟弟还要好吗?你为什么要毁我的幸福?告诉我,她在哪?她在哪?”
李逸林看着几近疯狂地司徒萧,哑声道:“沐轩,我心疼你,我也心疼梦妹啊,她走得有多伤心你知道吗?不过,你追不上她了,她上了时可云的专,中途改道北上,只怕很快就要到临安了。”
李逸林轻轻上前压下他的枪口,:“沐轩,你看你有多疯狂啊,连枪都没上膛,就指着我,这种致使错误,想不到做为一军之首的司徒萧也会犯。”
司徒萧无力地垂下枪口,瘫座在椅子上。
“她终究离开了我,她寻找她的爱去了,她终于不再爱我了,我以为,我可以让她永远都只爱着我,像我爱她一样,可是,她终究离开了我。”
“沐轩,梦妹有多爱你,你不明白,她为你付出一生的幸福,你也不明白。”李逸林扳起司徒萧的肩膀:“为了梦妹,振作起来,她为了你,怀着那样悲痛的心情离开,你还忍心责备于她吗?”
“你什么,哥,她要是爱我,就不会离开我,奔赴乐恒清的怀抱,就不会这样无情的离我而去。”司徒萧悲愤地:“她变心了!”
“你胡!”李逸林喝道,从身上摸出一封信来,狠狠抓地扔在司徒萧身上,叫道:“你好好看看,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吧。”着跌坐在椅子上,痛哭失声。
司徒萧捡起信封一看,是梦竹的笔迹,他急忙拆开来。
一行行绢秀的楷展现在司徒萧的眼前,司徒萧的的泪水一滴滴落在信纸上,将一个个字打湿,信纸上很快一片模糊。
“沐轩,你明白了梦竹为什么非得离开吧,依裕军现在的实力,不能抵挡两面的攻击,所以你与邺军的和约不能撕毁,梦竹在回来前就下了决心,可是她终究放不下你,她回来,不仅是担心你见不到她不肯放了阿兰她们,她更是想回来见见你,让你知道,她有多爱你!”
司徒萧久久地闭上双眼,任由泪水打在信纸上。
突然站起来,飞奔去了梦竹的卧房,打开梦竹梳妆台上的饰盒,那块一直放在里面的古玉没有了,他又掀开枕巾,那块丝巾安然躺在下面,只不过旁边多了一块血红楷:“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司徒萧将丝巾握在中,飞奔出去,对着天空大喊:“梦竹,我爱你!”
那声音被风吹送,飘飘渺渺,入了云端,梦竹仿佛听到了,从舱上看出来,轻轻一回头,两行晶莹的泪水从粉脸上悄无声息的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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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转眼三年过去了。
“哈哈,沐轩,你又输了。”李逸林打着哈哈看着几案上的围棋子:“沐轩,你这两天心不在焉,有心事啊。”
“哥,为什么到处都打听不到梦竹的消息?”
听乐霖枫因为乐恒清私自放回了李逸林及部下,梦竹回去后,乐霖枫就反对乐恒清与梦竹结婚,偷偷将梦竹和凡儿送出国去,后来乐恒清也尾追而去?
传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是可以肯定,梦竹没有在临安落脚,可是这几年来在海外各国打听,却没有探到一点消息。
“我试图与他们取得联系,可是都石沉大海啊。”逸林叹息道。
“我也让各国友人多方打听,都没有梦竹和凡儿的下落,哥,我近来是寝食不安啊,我不能与梦竹偕到老,总得知道梦竹到底在哪,过得可好。”
“是啊,梦妹,她会在哪啊?”两人都透过窗外看去,仿佛在那能找到梦竹,可脸上,都露出失望而思念的神色。
“少帅,明日的改编仪式都准备好了。”阮敬远报告道。
“好。”司徒萧和李逸林四目对视,总算没有让梦竹的一番心思白费,这也是司徒萧唯一让自己的心能安下来的方法。
梦竹走后,时可云就称已经怀上身孕,冯山回去向时志邦表功一番,时可云也电汇父亲,自己已怀上了司徒萧的骨肉。时志邦大喜过望。
前年,时可云果真产下一位公子,时志邦更是大喜过望,女儿为司徒家产下一位接班人,那自己的军队以后落入的,也是身上流着他时家血液的人,谁让他一生无子呢?
时志邦按照和约将自己的军队全部划归司徒萧旗下,由司徒萧随时调用,只留下他的一支嫡系。明日,就是收编仪式,明日后,时志邦的全部军队也就是他司徒萧的军队了,仪式的举行地点,就在云州城中心的大广场里。
次日一早,所有裕军和邺军的高级将领都集中在广场等候着司徒萧的到来,司徒萧在侍卫队的陪同下,坐上专车向市中心驶去。
“停车。”途中路过红十字学校的后门,司徒萧突然大叫。
司将车停下,阮敬远朝着司徒萧目视的方向看去,学校的院子里几株高大的枫树上一片片火红枫叶在秋风中迎风飘舞,如阵阵火浪翻滚,又如一面鲜艳的旗帜在风中翻飞。
阮敬远知道,这里原是一个天主教堂,司徒萧与少夫人李梦竹的婚礼就是在这里举行,今年,这里被改造成一个红十字学校,专程收容那些没有钱读书的穷苦孩子。
司徒萧下了车,步行走进了学校,这里的建筑还保持原来的样子,只是在后院里加盖了一座楼,做为孩子们学习的场所。
那幢楼的前面有一块大大的草坪,一群孩子在那里踢足球,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奋起一脚,将球踢飞,球飞出老远,撞在站在远处的一个四、五岁的男孩身上,男孩被球一撞,倒在地上,翻了个身,摸了摸身上,站起了捡了球便跑。
踢球的孩子们急忙追了上去,叫:“凡,把球给哥哥。”
“不给,不给,就是不给,你们不让我踢球,我就不给你们。”
凡抱着球,扭着屁股使劲向司徒萧跑来,一脚搁在司徒萧脚上,拌倒在地,球从怀里滚出来,被追来的一个孩子捡起来。
凡打个滚又站起来,起身便去抢那孩子中的球,可哪抢得过,只见他回头看着司徒萧,大叫:“叔叔,你帮我抢球,我叫我妈妈给你糖吃。”
司徒萧见凡虎头虎脑,甚是可爱,笑道:“你妈妈是谁?”
那个捡了球得男孩:“是我们老师,老师凡弟弟还太,等他再长大一点,我们就带他一起打球。”
另几个孩子也跟着点头。
“我不管,我就要踢球,我就要踢球。”凡竟然跑上司徒萧前面抱着他的大腿:“叔叔,我妈妈昨天给我两个糖,我还没吃,你教我踢球,我就给你。”
他偏着的头,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司徒萧觉得似曾相识般的亲切,将凡抱了起来:“叔叔现在没有时间,叔叔要到前面那里去看枫叶,等叔叔有时间了,再来教你踢球,好不好?”
凡一听脸色变道:“你骗我,你骗我,。”
便要从司徒萧身上下来,一条粗粗的红丝线竟然挂在了司徒萧的风扣上,司徒萧低头轻轻一拉,凡的脖子上的内衣里,露出一块晶莹洁白的古玉来,司徒萧一愣,取来细细一看,顿时全身血液奔腾。
凡见司徒萧拿了他贴身的古玉,大叫:“还给我还给我,这是妈妈给我的宝贝,你快还给我。”
司徒萧看着上面隶书书着的四个大字:“一生平安。”抱起凡,问:“这玉是哪来的?”
“是我妈妈给我的,你快还给我。”凡伸来抢。
“你妈叫什么名字?快,你妈她叫什么名字?”司徒萧急切问道。
“我妈妈叫李林夕,我叫司徒凡。”凡着抢过古玉忙戴进脖子里,一溜从司徒萧身上滑了下来,向着教堂前门跑去。
“李林夕?林夕?梦竹?”司徒萧大步跟上凡,向着前门走去。
凡跑得很快,一溜烟的功夫,就跑到前院去了。
“妈妈,那个叔叔不教我踢球,还拿我的玉看。”
一个年轻妇人正站在枫叶下,抬头望着火红的枫叶,凡跑上前去,扑进她的怀中,指着司徒萧。
年轻妇人蹲下身来,拍了拍凡身上的泥土,嗔怪道:“凡是不是又调皮了,缠着哥哥他们教你踢球吧?妈妈了,长大了才能踢啊。”
“对不起,孩子不懂事,一定是缠着您教他踢球吧?”年轻妇人抬头对司徒萧。
却见她日思夜想的一张俊逸的脸上一双深眸怔怔的望着她,两行晶莹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淌下,双唇蠕动着唤出两个字:“梦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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