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今年除夕比往年特别一点, 白凉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过来, 身边依旧没有看到沈珩。
他已经习惯沈珩连除夕都要去上班,就没太在意,自己在床上坐了一会, 等瞌睡虫都跑光了,才自己爬下床洗漱换衣服。
等他手忙脚乱地整理好自己, 开门出去发现外面竟然一夜之间变了模样,他以为是他睡得太久眼睛出问题了, 还是他根本就没醒,这会还在梦中。
大宅里到处张灯结彩的,连天花板都挂满了彩带, 墙上也贴着红纸剪出来的贴花, 一片红红火火的。
白凉揉了揉眼睛,见眼前还是一片红色,又揉多一次, 这下他是真的相信这不是在做梦了。
他整个人都傻了, 还是沈睿哲拿着贴纸上楼,见他杵在楼梯口那里一脸睡傻了的样子,忍不住挥着手里的贴花在他眼前晃几下。
“黏黏, 你这不会是在梦游吧?”
白凉被眼前的东西晃了一下眼,终于回过神,他见沈睿哲手里也拿着一些红色的贴纸,好奇地问:“哥哥,今年是怎么了, 突然要搞得这么热闹,以前不是随便弄点东西象征性地贴一下就算是过年了嘛?”
沈睿哲一脸神神秘秘地跟他:“这个啊,你晚上就知道啦,噢对了,一会大哥和二哥就回到了,你要做好迎接他们的准备哦。”
白凉新奇地咦了一声:“他们也要回来过年啊?”
沈睿哲:“是啊,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听管家的,他们今年会来我们这里过春节。好了不跟你浪费时间了,我还得把剩下的贴纸贴完呢,你快下楼吃早餐吧,我给你留了一笼水晶烧麦呢。”
白凉看着他风风火火走了,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今年要如此隆重。他以前也跟沈珩一起过过年,就算是在国内,也不见得有多特别多热闹,就大家坐在一起吃年夜饭,顺便给他过个生日就完事了,怎么今年连Abel和Alex都要回来。
他搞不懂,干脆就抛在脑后,想起来沈睿哲今天早餐是烧麦,他马上就从楼梯跑下去,还没到餐厅就大喊大叫起来:“容妈,我的烧麦呢?我好饿啊。”
在厨房帮忙的容妈听到他喊饿的声音,急忙用围裙擦干净手,开还热着的蒸笼,从里面端出一笼烧麦,应道:“就来就来,白少您先坐着,容妈就给您端出去。”
白凉一屁股坐在沈珩吃饭坐的主位上,踢着腿囔囔:“容妈您快点嘛,我吃完还要跟哥哥去贴红纸呢。”
容妈应声而来,将装着烧麦和一碗肉粥的托盘放到他面前,笑道:“好了好了,这不就来了吗,您先吃,不够里面还有很多呢。”
白凉抓起一只烧麦,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听到这句话应就问:“咦,刚才哥哥跟我他只给我留了一笼啊?”
容妈看他天真的样子,忍不住笑开怀:“您啊,又不是不知道三少喜欢逗您,他的话您都信啊?”
白凉嘴里塞满了夹着肉丁的糯米,闻言只能抗议地瞎哼哼两声。
容妈连忙让他慢点吃别噎着:“您慢点吃,三少又不会下来跟您抢,喝点粥缓一缓啊,容妈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您自己能吃吗?”
白凉给自己喂了两口粥,对容妈摆摆手:“我阔以的,我又不是孩子了,您去忙您的吧,我吃饱了会去找哥哥的。”
容妈就放心了:“那您慢慢吃,有事喊我就行了啊。”
白凉胡乱地把早餐都吃完,顾不得歇上一会,把碗勺一丢就拔腿往楼上跑,生怕去得迟了,沈睿哲一个人就把好玩的事都做完了。
他跑了一次二楼的走廊,没见到沈睿哲,又往三楼跑,这次终于找到了沈睿哲。
只见沈睿哲一手摁住贴纸,一手扯透明胶,嘴里还叼着一卷透明胶,好不费劲,那张让他得意自满的俊脸也不知不觉染上了红纸的颜色,像姑娘家抹了胭脂似的。
白凉偷笑了好一会,等笑够了,才从拐角处现身,装模作样地咳了一下,问沈睿哲:“哲子,要不要我帮你啊?”
沈睿哲用力地拍平透明胶,颇有男子气概地一挥手,:“不用,这点事情哥哥一个人完成得了,你还是下楼跟阿拉滚卖萌去吧。”
白凉:“为什么我要跟阿拉滚卖萌,你可别看我,心我得你半身不遂。”
他着还作势地对沈睿哲挥了挥拳头。
要是一般人,沈睿哲是不会把那拳头放在心上的,但这人可是黏黏啊,他一身蛮劲,人可疼,万一他真的较起真来,是给他呢还是不给他呢?给他吧,自己肯定要遭罪,不给他吧,又怕他哭鼻子,哎,他这个做哥哥的可真为难。
沈睿哲权衡一番,还是选择妥协,他把胶带丢给白凉,大方地:“行行行,怕你了,拿上胶带跟哥哥干活去。”
白凉这才心满意足,接过那卷胶带跟在沈睿哲后面,看他把帖子摁在哪里,他就拉胶带贴上去。
有了白凉帮忙,沈睿哲终于不需要手嘴并用了,三楼的门上墙上很快就贴上贴花,看起来比平日的冷冷清清要多了几分喜气。
沈睿哲贴完最后一张贴纸,拍拍手道:“大功告成,我可真是个全能天才。”
白凉忍不住击他:“醒醒,你是个学渣。”
沈睿哲不服气,回过头用被红纸染红的两手去扯白凉的脸蛋,白凉的脸又白又嫩,被他这么一扯一捏,马上就留下几道红痕,看着像长着红色胡须的猫。
白凉正要发起反击,就听到楼下热闹的动静,他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下,跟沈睿哲:“大哥二哥他们回来了!”
沈睿哲拉起他就往楼下走,边走边:“咱们可得去洗个脸,不然被他们两个龟毛男看到,又要被嫌弃了。”
白凉在后面着风凉话:“被嫌弃的只会是你。”
沈睿哲真是怕了他的毒舌了,连忙附和道:“是是是,哥哥求你了,快点去跟哥哥洗个脸吧。”
他们俩才走到二楼,还没拐进卧室,就听到楼下Abel用怪异的语调喊道:“黏黏,你在哪里,哥哥们回来了,快下来让哥哥看看你有没有长高啊。”
Alex眼尖看到楼梯一闪而过的人影,跟Abel:“哥哥,黏黏好像在楼上。”
白凉听到Abel和Alex的对话,就拖着沈睿哲往反方向走,他走到走廊扶手那里往下看,跟他们招呼:“嘿,哥哥们,我跟哲哲在这里呢。”
Abel对他招招手,喊道:“你们待在上面做什么呢,是不是哲哲那个笨蛋又要带你去做傻事?你快下来,哥哥们给你带了好吃的曲奇和巧克力。”
白凉一听有巧克力,就背叛了沈睿哲,二话不就拖着沈睿哲下楼,任凭沈睿哲在他后面怎么求饶都不回头。
等他们俩下到客厅,Abel先看到了他们一道道红的脸,惊讶地问:“噢我的甜心,你的脸这是怎么了?笨蛋哲哲的脸也红红的,是不是他闯祸还带上你了?”
白凉挣开沈睿哲的手,假装跟他撇开关系,看到Alex从随身背着的双肩包里掏出一盒子的东西,他就两眼放光地冲过去,站到Alex跟前渴望地看着他。
Alex见他这副好像饿了很多天的样子,于心不忍,连忙把那盒曲奇递给他,:“黏黏,这是哥哥从伦敦给你带的礼物,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白凉迫不及待地拆开盒子,里面果然整整齐齐地码着好多个巧克力曲奇饼干。
白凉这段时间待在大宅,因为下雪天气又冷,沈珩不给他出门,也没让人给他准备零食,这让他十分难受。而且沈珩管他管得严,甜一点的东西都要限制他吃,这对他来简直就是煎熬。
Alex带回来的巧克力曲奇简直就是救命稻草,白凉感觉他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也不顾自己双手脏兮兮的,抓起一个就往嘴里塞。
Abel看着他狼吞虎咽的,不由得担心起来,转过身问拼命擦脸的沈睿哲:“你们是不是虐待黏黏了,他怎么饿成这样?”
沈睿哲:“他那不是饿,他就是馋,爸爸不让他吃零食好多天了。”
Abel向白凉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白凉一口气把自己嘴巴塞得鼓鼓的,就怕有人跟他抢,他愉悦地嚼着嘴里的饼干,突然看到大门开,沈珩跟他的助理进来。
“咳咳咳!”白凉猛地看到沈珩,一时心虚,把自己给噎着了,一时不知道是要先把饼干藏起来,还是先去给自己倒杯水,大脑都当机了,整个人傻傻地站在原地。
沈珩是何等了解白凉的人,他看着白凉长这么大,甚至连给白凉嘘尿的事都做过,白凉动一动屁股,他都知道白凉是要放屁还是要做坏事,更别眼下这样明显的情形了。
他过去把白凉抱起来,走到茶几那里,善于观察的沈睿哲已经去倒好水端过来了,沈珩接过白凉专属的那只象杯子,给白凉喂了两口水。
白凉喝了水,嗓子眼里的饼干屑终于咽了下去,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怀里还抱着饼干盒,于是心翼翼地观察了沈珩一眼,偷偷地把饼干往身后藏。
沈珩放下杯子,空出来的那只手把他的饼干盒拿走,不容置喙地跟他:“你吃得太多了,剩下的以后再吃。”
白凉眼巴巴地看着沈珩把饼干盒放到他现在够不着的地方,还不甘心地伸手要去拿。
沈珩拍了他一下,轻声斥道:“吃了饼干,今晚就不能再吃蛋糕了,你选择吃饼干还是吃蛋糕?”
白凉抬眼问他:“是巧克力的吗?”
沈珩没有正面回答他,只:“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特意让人做了个很大的蛋糕,所以?”
白凉看了眼饼干盒,又在心里大概想象了一下沈珩所的大蛋糕会有多大,权衡一番之后,还是觉得吃蛋糕比较划算。毕竟沈珩也了,饼干以后还能吃但是今晚不能吃蛋糕的话,下一次吃又不知道得是什么时候了。
沈珩这才注意到他脸上一道道的红痕,用手在上面摸了摸,问道:“这是什么东西,你怎么把自己的脸弄得这么脏,像个三岁孩一样。”
白凉理直气壮地:“是三哥弄的!”
沈睿哲:“!!!”
他快要被他爸跟他两个哥哥的目光给戳穿了。
被白凉这么一闹,Abel和Alex还没来得及尝一尝容妈给他们留的烧麦,就已经是午饭时间。用过午饭,他们俩为了今晚能跟家人一起守岁,就各自回房倒时差去了,大宅里突然就安静下来。
白凉在客厅的地毯上跟阿拉滚,他躺着看到落地窗外白茫茫的雪地,一时就安静了下来。
沈珩站在楼梯那里,准备上楼睡个午觉,见他躺在地毯上一动不动的,以为他睡着了,又走过去准备把他抱回卧室。
白凉感觉到有人靠近,扭过头一看,看到是沈珩穿着棉拖的脚,他不解地问:“你不是要上楼睡觉吗?”
沈珩蹲下来看着他,作势要抱他起来,白凉眨了眨眼,很有默契地就起身扎进他怀里。
白凉被沈珩抱了起来,头搁在沈珩肩膀上,看着外面的雪地,跟沈珩:“等雪停了我能出去堆雪人吗?”
沈珩应道:“你乖乖戴上帽子和手套就让你出去。”
白凉撇了撇嘴:“我才没有那么娇弱呢。”
沈珩沉声:“听话。”
白凉就不做声了。
原本只是陪沈珩睡午觉而已,结果沈珩把被窝睡得太暖和,白凉躺着躺着也睡着了,等他醒来,沈珩早已不见踪影。
白凉惦记着去堆雪人,趁沈珩不在,他套上厚厚的羽绒服,将宽大的帽子往头上一套,穿上手套就出去了。
外面的雪停了,大宅里的佣人终于能出去贴对联,白凉站在门口前面看了一会,就转身跑到草地上,开始团他的雪球。
他堆雪球的经验有限,时候也没人陪他堆过,长大了又四处奔波,这原本童年的一大乐趣,他愣是没有体验过。
白凉手下的雪球刚团大一点就散了,自己捣鼓了好久的时间,佣人们见他自己在那里较真,忍不住劝他:“白少,您堆个的就很容易了。”
白凉执意要弄个大雪人,但他想得简单,做起来却很难,到最后他失去了耐心,把手里那个不大不的雪球一丢,就冲上三楼,把兄弟三人叫起来帮他。
Abel和Alex都比较自律,所以白凉一喊他们就起床了,沈睿哲懒散惯了,白凉趴在他床头喊了好多声都叫不起来,甚至还嫌白凉的声音吵到他睡觉了,把头钻进被窝里。
白凉怒了,一把掀开他的被子,把刚摸了雪还冰着的手往沈睿哲脸上呼过去,这才把沈睿哲给冻醒。
于是沈氏兄弟三人在白凉的带领下,占领了门前那块雪地。Abel和Alex时候没少堆雪人,有了他们俩的帮忙,白凉终于找到了方法。
白凉的目标是堆一个等身高的雪人,所以工程量很大,得用铲子把雪堆起来,再慢慢地修整。
沈珩下午出去办事,出门那会见白凉睡得沉就没吵醒他,等他回来,居然看到白凉跟他的三个儿子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让司机在路边停车,坐在车子里透过车窗往白凉那边看,等他们稍微挪开身体,沈珩终于看清楚他们中间围着个什么,是雪人。未免也太大了点。
坐在副驾驶座的助理见沈珩半天不做指令,也忍不住往外面瞧去,只见白少跟大少二少三少围着个雪人模样的东西,不停地用手去压实上面的雪。
他忍不住了一句:“看样子白少跟其他三个少爷相处得还挺好,这样您也不用担心您跟白少结婚后家庭会不和了。”
沈珩从来没有担心过那样的事,他做出的决定没有人能否决,也不会因为有人反对而消,就算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能影响他,跟白凉结婚只是时间问题,不存在任何其他影响因素。
白凉从树上折了根树枝插到雪人头顶上,这个雪人就算是完成了,他正得意着,冷不丁就听到沈珩的声音。
“年年,快跟我回去洗个热水澡,准备吃年夜饭了。”
白凉抬头看了眼还没暗下来的天空,郁闷道:“时间还很早呢!”
沈珩:“不早了,今晚有很多事情要做。”
白凉噢了一下,跟着沈珩进去了。
浴室里已经放好了热水,沈珩帮白凉把衣服脱了,看他泡进水里,才:“你自己洗,我去给你拿新衣服。”
过年要穿新衣服嘛,白凉也没想太多,浴缸里的水偏热,泡起来浑身舒畅。
不一会儿沈珩就拿着浴巾进来,把他从浴缸捞出去,抱到床上擦身体。
白凉看到床上整整齐齐地铺着一套深红色的唐装,上面用暗金绣着龙纹,领子上挂着两个白色的毛球,看着很喜庆,喜庆得不像是沈珩的品味,但那两颗毛球又足以证明这是沈珩的手笔。
看在今天是自己生日的份上,白凉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套衣服。
沈珩在他里面穿了件白色的秋衣,然后才把唐装穿在外面,一个个扣结给他扣上,翻好领子,系上领带——也就是挂着那两颗毛球的带子。
唐装有点厚,白凉穿上显得胖了点,配上上面的绒毛装饰品,看起来就很憨厚可爱。
沈珩十分满意这套衣服,欣赏了好一会儿,才跟他:“好了,你先下去吧,我去洗个澡。”
白凉突然就有种过年时自己被长辈换上新衣服后迫不及待想到别人面前炫耀的错乱感,出门前他又展开双臂检查无误之后,才走出去。
楼下更加热闹了,白凉以为是要吃年夜饭了的原因,但他往下一瞅,整个人都惊呆了。
楼下到处都摆放着红玫瑰,那颜色比他身上的衣服还红得鲜艳,配上家里的贴纸和彩带,白凉有种参加婚礼的错觉。
咦?白凉被他一闪而过的念头吓到了,他迟疑地走下楼,问道:“今年怎么这么热闹啊?”
沈睿哲一副不可的样子,老神在在地跟他:“更热闹的惊喜还在后面呢。”
话音刚落,就有人开了大门,几个人推着一辆餐车进来,餐车上面放了个九层高的蛋糕。
蛋糕的两层交界处都用粉色奶油裱上了精致的玫瑰花,到最顶层的上面,放着两只棕色的熊,一大一,都着黑色的领结。
白凉看得都惊呆了,这个蛋糕它是不是走错片场了,它应该出现在婚礼上才比较合适吧?
等等,婚礼?白凉在电光火石之间好像明白了什么,他猛地回过头去看着从早上起就神秘兮兮的沈睿哲,想从他那里找到答案。
沈睿哲似乎知道他要问什么,就主动跟他交代了:“这个蛋糕是我爸今天早上去蛋糕店亲手做的,惊不惊喜?”
白凉想起他年前还因为沈珩没有陪他过生日而生气,没想到今年沈珩不但跟他一起过生日了,还亲手给他做了个蛋糕。
沈睿哲难得见他在自己面前楞楞的样子,又道:“一会还有更惊喜的呢。”
白凉闻言十分配合地瞪大了眼睛,沈睿哲以为白凉是被自己的话震慑到了,正要自我膨胀,后面就传来了他爸的话声。
“年年,到我这里来。”
白凉看着站在楼梯上,同样穿了一身暗红色唐装的沈珩,一时间连思考都忘了,大脑一片空白。
沈珩见他都傻了,只能自己走过去,拉起他的手,把白凉刚才洗澡时取下来的戒指戴到他手上,然后跟在场的人:“今晚算是我跟白年的一场型婚宴,同时也是为了给白年庆祝双十生日,大家今晚可以随意点。”
沈睿哲马上带头喝彩,吆喝道:“切蛋糕!切蛋糕!”
白凉整个人都懵了,就连沈珩带着他的手一起切蛋糕都没回过神,他被沈珩从后面搂住,被沈珩的气息包围,耳边听到的都是沈珩呼吸的声音,除此之外别人的声音都已经自动过滤掉了。
沈珩把切下来的蛋糕放到盘子上,由管家分给大家,最后才把最上面那两只熊弄下来,分别放到两个盘子里,大的那个递给白凉,的那个留给他。
白凉闻到了巧克力的香味,尝了一口才发现这熊是用巧克力蛋糕胚切割而成的,而黑色的领结就是巧克力酱。
他吃惊地与沈珩对视,完全不知道他自己嘴角上沾了一点巧克力酱,沈珩笑了一下,弯腰亲了上去,用舌头帮他舔掉。
大家自然都看到了,平时因为主仆有别,就算看到主人家亲热也不敢什么,但沈珩了今晚可以随心所欲地玩乐,那他们就干脆把他们当做是这场婚礼的嘉宾,喝彩声一个比一个大。
“亲一个!亲一个!”
白凉看着沈珩近在咫尺的脸,大概是受到了一万点周围声音的蛊惑,他稍微往前凑近一点,主动地吻住了沈珩。
“好!”沈睿哲激动得像是他结婚了一样,高呼一声然后开了一瓶香槟,走到用酒杯堆起来的金字塔那里,从上面往下倒酒。
混乱中两杯酒递到了沈珩跟白凉面前,沈珩拿起一杯放到白凉手中,自己也拿了一杯,两人很有默契地绕过彼此的手臂,爽快地喝了交杯酒。
这场家庭宴会一直闹到了凌,大家嬉闹的时候也没忘了要倒计时,可惜那会白凉已经因为喝了点酒,又消耗了不少精力,早已经困得昏昏欲睡了。
沈珩抱着他提前离场,其他人也没觉得遗憾,更加没有挽留,大家都懂的,春宵一刻值千金嘛。
楼下在热闹地喊倒计时,沈珩把睡着的白凉放到床上,刚要帮他解掉衣服,就听到他口齿不清地呢喃:“唔……新婚快乐!”
沈珩低头亲了他一下,也低声跟他:“新婚快乐,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