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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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演员物色得差不多, 就要开始选拍摄场地了, 白凉预定在他从学习的寺院进行电影的一部分场景拍摄,为此他决定亲自去拜访一下寺院的住持。

    覃姝夫妇俩很快就给了白凉答复,如白凉所想, 他们果然答应了参演电影,但是要和白凉约法三章, 除了必要的宣传,他们一概不出席各种酒宴饭局, 白凉爽快地承诺了。

    外界在传白凉的电影已经开始选角,也有不少经纪人上门旁敲侧击,企图把手里的艺人塞进来沾一沾白凉的光, 但瑞利的老总对此避而不谈, 甚至直言白凉现在不在市里,他们也做不了主。

    连影视公司高层都对白凉要拍的电影做不了主,可想而知白凉的权力有多大。但原本关于白凉身份背景的议论从来没有中断过, 这已经成为娱乐圈的一个谜, 而他的新电影主权一事,更是让人猜测他背景强大。

    白凉跟远在欧洲的沈珩聊天,无意中透露了他要去隔壁省的寺院实地考察, 沈珩知道有那么个地方,也知道白凉在那里生活过一段时间。

    只是那个地方偏僻又遥远,方圆几里人烟稀少,虽然是国家级风景区,但这些年因为经济发展, 已经很少有旅客踏足那里了,寺院仅靠着国家的拨款以及周遭村民平日里去烧香拜佛的香火钱勉强维持日常开销,有的时候还要下山做法化缘。

    前几年刮了一场八级大风,把寺院里的几棵百年大树都给吹得东歪西倒,有些原本就岌岌可危的房子也面临坍塌,电线也被吹断,寺院一度陷入困境,仅靠着拨款完全没有办法完全复原,自那之后寺院的经济就更加萧条了。

    这些白凉都不知道,他那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心中除了报仇完全没有心思去想顾及其他。

    沈珩听他要去那里取景拍电影,沉吟一会,跟白凉:“我不太放心你自己去,你等我几天,我忙完手头的事就陪你去一趟。”

    白凉无语:“肯定不是我自己一个人去啊,我会带上马兴,还有剧组和公司的人去的,不过你要是不放心,还是你是想找借口回来看我,我就答应带你一起去。”他到后面语气又变得欢快狡黠起来,“如果你真的想去的话,我还能带你去领略我时候称王的那片山野。”

    沈珩听他这话,脑海里就想象出几岁大的白凉,穿着一身袈裟,剃着个光头,在山林里像只猴子一样跳来跳去,他闷声笑道:“人家都你是散财童子,我看你应该是还没被压在五指山下的野猴子。”

    白凉囔囔道:“我现在可不是野猴子了,我这不是被你牢牢困在手掌心嘛。孙猴子被佛祖五指山压得不情不愿,每天想着逃出去,我就不一样了,我是心甘情愿躲在你手里的,恨不得一辈子都不出去。”

    沈珩被他的话逗得心软,温柔地笑着:“那正如我所愿。”

    于是几天后沈珩就秘密回国了,甚至连白凉都没告诉。

    白凉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突然被一个微凉的怀抱给抱了个满怀,吓得他条件反射地就要挣扎出去,沉重的眼皮半天都睁不开,闭着眼挥舞两条细瘦的手臂。

    沈珩知道他受惊了,抱着他不停轻抚他的胸口,低声跟他:“嘘,宝贝,是我。”

    白凉听到他的声音,才吃力地睁开眼睛,扒着他的手臂往后仰脖子,果然看到一脸风尘仆仆的沈珩,他用还没睡醒的黏糊糊的嗓音问:“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啊?”

    沈珩一看他就是睡蒙了,亲了亲他的额头,怜爱地:“你忘了我们中间隔着几个时的时差吗,你继续睡吧,我去洗个澡,再陪你睡会。”

    白凉刚睡醒那会十分黏人,见沈珩要走,他就伸出一只手抓住沈珩的衣角,眼巴巴地看着沈珩:“我要陪你去洗澡。”

    沈珩被他看得没办法,只好回头弯腰将他从床上抱起,一起进了浴室。

    好在主卧的浴室够大,除了淋浴和浴缸以及马桶间,还有不的空间,装修的时候设计师还在浴室边上安了条沙发以供中途休息,沈珩抱着白凉进去后,把他往沙发上一放确认他坐好之后才脱衣服拿着毛巾去淋浴的地方冲澡。

    白凉听着淅淅沥沥的水声,觉得更困了,但是又舍不得沈珩,只好强起精神,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趴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沈珩,看着水珠从他高大强壮的躯体流过。

    沈珩怕白凉等太久,只匆匆洗了一遍就关了花洒,擦干身体用浴巾随便往身下一围,就往白凉那边走。

    靠得近了,白凉有点分不清楚周身的暖气是热水的水蒸气带来的,还是从沈珩身上散发出来的,熏得他头脑晕乎乎,还有点口干舌燥。

    他从沙发上坐起来,对沈珩伸出两条手臂,一副要抱抱的撒娇模样,整个人乖顺又柔和。

    沈珩双手架着白凉的腋下,轻易把他举起来抱进怀里,跟他脸贴脸亲昵了一会,才开浴室的门出去。

    白凉全身都感受到来自沈珩身体上肌肉的爆发力,温热又充满力量,还带着沈珩特有的气息,那是檀香混合了雄性荷尔蒙散发出来的特殊香气,比纯粹的香水还要致命。

    沈珩洗完澡都习惯性要喝一杯水,他抱着白凉去卧室摆放的茶几那里,倒了一杯白开水,端着慢慢喝了两口。

    白凉盯着他喝水的动作,看着他因为吞咽而上下移动的喉头,觉得自己更渴了,于是他想都没有想,攀住沈珩的脖子,借力往上挪了挪,把嘴凑到沈珩的嘴和杯子交接的缝中,企图从沈珩嘴边讨得一点点滋润。

    沈珩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就被他用软乎乎的舌头碰了碰下唇,接而注意到他一副像讨水喝的动物的可怜神情,于是把自己含过的杯沿转过去,让他就着自己刚碰过的地方喝水。

    白凉终于如愿以偿,双手松开沈珩的脖子,捧着沈珩的手以及杯子咕噜咕噜地将杯里剩的半杯水喝光,完了还舍不得放开杯子,偏过头跟沈珩对视,意思是他还想喝。

    沈珩看出他的渴望,却不算满足他,他从白凉的手里把杯子抽走,放回茶几后将白凉抱去床上。

    白凉屁股沾床却不安分,挪动着身体仿佛随时就要自己下床去找水喝,沈珩也上了床,将他往床中间带,抱着他:“睡觉不要喝这么多水,心得水肿。”

    白凉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可是我口渴。”

    沈珩也看着他:“那我亲一下你,亲亲就不渴了。”

    白凉就顺从地张开了嘴巴,让乖巧地让沈珩亲他,沈珩嘴里还残留着一些水,湿湿润润的,白凉像渴极了的兽一样,凶残地舔着,企图把上面的水分都舔干净。

    沈珩任他亲了一会,才拍着他的背退出他的口腔,哑声:“好了,现在可以睡觉了吧。”

    白凉黏到他怀里,咂了咂舌头,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这段时间白凉作息比较规律,所以生物钟一到,他就准时睁开了眼睛,正想着跟往常一样,一个翻滚爬起来,然后发觉自己腰部拦了根东西,正紧紧地勒着他的腰。

    白凉显然把凌时发生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他一脸懵逼地傻了一会,后知后觉拦着他腰的是一条手臂。

    他心想难道是昨晚沈睿哲那个笨蛋喝多了进错卧室,跑来跟他睡了一夜吗,正想着回头把人骂醒,结果猛地看到一张比沈睿哲还要英俊深刻,严肃又性感的脸,抬起来准备作怪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

    白凉看着沈珩熟睡的脸,满脑子问号,沈珩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许是他的目光太直白,惊动了熟睡中的沈珩,沈珩松开抱着他腰的那条手臂,沉着声音:“肚子饿了就自己下楼吃早餐,我再睡一会。”

    白凉得了自由,却舍不得走,他见沈珩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于是也跟着翻到沈珩身上,面对面压在沈珩身上,将沈珩抱了个满怀,又高兴地在沈珩脸上留了好几坨口水印。

    沈珩被他扰得睡觉都不安宁,抬起手来一手掐住他腰间的痒痒肉,一手惩戒似的拍拍他的屁股,低声斥道:“别闹了,快下去。”

    白凉又羞又恼地哼哼唧唧几下,才提着在磨蹭中滑下去的裤腰带,从沈珩身上滚下去,心情愉快地拖着棉拖鞋去浴室洗漱。

    沈珩等他走后睁开了眼,甚至还能听到他在浴室里含着牙刷哼歌的声音,心里不禁觉得好笑,狎昵地骂了一声:“这东西。”

    白凉从浴室洗漱出来,又进衣帽间翻衣服穿,他就随便套了一身最方便的衣裤。出来见沈珩还在睡,手脚就放轻了一些。

    等出了卧室,关上门,他就呼啦一声,风风火火地往楼下跑,看得楼下的沈睿哲心惊胆战的,把嘴里的包子拿出来冲他囔囔:“黏黏你跑慢点,又不是没有给你留包子!”

    白凉跑到餐桌边,抓起一只热乎乎的包子,吃了一半才想起来跟素姨:“素姨,老王八蛋今天早上回来了,中午要做他的饭。”

    素姨惊讶道:“原来先生真的回来了啊,我刚出去买菜时看到玄关那里放着他的皮鞋却没见他人,还以为是我想多了。”

    白凉:“他天还没亮就回来了,这会还在睡觉呢。”

    沈睿哲看他满面春风的样子,就不自觉起了点龌龊的想法,揶揄他:“怎么样,我爸一回来,你这脸就滋润起来了。”

    白凉把手上啃得只剩下杂了肥猪肉沫馅的半只包子往沈睿哲嘴里一塞,恼羞成怒道:“有吃的还堵不上你的嘴!”

    沈睿哲也不嫌弃,把包子吃了,贱兮兮地:“呵,被我中了吧,样。”

    白凉直接挽起袖子就跟他干架,沈睿哲挨了几下,满屋子跑着求饶:“我错了黏黏,我真的错了,快让好哥哥吃几口早餐,上班要迟到了。”

    素姨无奈又好笑地看着他们俩闹,出声劝道:“白少,三少,你们别闹了,心一会把先生吵醒,你们俩又要挨训。”

    白凉对着沈睿哲挥了挥手里的拳头,这才放过他。

    沈珩倒时差睡到了午餐时间,还是白凉见素姨做好饭了,没见他下来,才上去把他叫醒的。

    白凉叫沈珩起床的机会可是少之又少,为此白凉十分激动,才进了卧室,就满脑子想着一会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把沈珩叫醒。

    他做贼似的,蹑手蹑脚走到大床边,发现沈珩睡觉的姿势好像就没有变过,还是他起床时平躺的样子。

    白凉撇了撇嘴,声嘟囔道:“这老东西睡觉这么安分的吗?”

    要是换做他,他能闭着眼睛从床头滚到床尾。

    沈珩睡觉不呼噜,在这在同龄男人中算是很难得了,白凉轻手轻脚地把膝盖挪到床上,在不惊动沈珩的前提下慢慢往沈珩身边靠过去,爬到沈珩旁边时停了下来,屏气慑息地看着沈珩的睡脸。

    白凉一时间舍不得把他吵醒,就干脆换了个坐姿,盘着腿坐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沈珩看,沈珩平日里强势又威严的脸在睡觉时都没有一丝松懈,白凉企图从他此刻的脸上找出一点点破绽来,但研究了半天失望地发现找不出来。

    这人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全世界,所以这辈子才能成为天之骄子,有人神共愤的面容,还有钱有势。

    沈珩其实在白凉刚推门进来的时候就醒了,但他还没想起身,就继续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憩,顺便暗中观察白凉那东西进来想要做什么。沈珩能感觉到白凉的走近,感觉到他上床时床榻下去一点的动静,甚至还能想象出他坐在自己身边专心致志地看着自己的模样。沈珩保持着一动不动的状态,想知道下一步白凉要做什么,结果这东西还挺有耐心,看了自己这么久都没有点动作。

    结果反而是他先沉不住气了,闭着眼睛突然问道:“坐了这么久,想做什么不如就直接做吧。”

    白凉被他话声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就要往后躲,差点就要仰着身体摔下床,后怕地拍着自己的胸膛压惊,冲着沈珩:“哇你装睡,你差点把我给吓死。”

    沈珩把他拉到怀里拍拍背,问他看着自己做什么。

    白凉才想起来他的正事,道:“我上来叫你下去吃饭,你还我经常睡懒觉不按时吃饭呢,你自己都睡这么久。”

    沈珩无奈地笑了笑:“你这没良心的混球,连时差都不给我倒吗,这样明天早上我们还怎么按时出发。”

    白凉咦了一声,从他怀里抬起头问:“我们明天要去哪里啊?”

    沈珩捏他迷迷糊糊的脸,回答:“你不是要去寺院看望主持吗,我已经让人准备车辆和行程了,明天就能出发。”

    白凉:“你真的要去啊?”

    沈珩嗯了一声:“你时候待过的地方,不定会留下点什么你曾经生活过的痕迹,我也想见识一下。”

    他这么一,白凉想起来他的曾经过往都在他父亲宣布破产背负罪名的那一刻随着他家那套别墅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就是想找一张他时候的照片出来跟沈珩分享都做不到,这很有可能就是他这辈子的遗憾之一。

    白凉没有想到的是,沈珩居然比他还要考虑得周到,知道他在寺院里住过一段年月,那里应该会留下一些痕迹,沈珩这句话倒是提醒他了,或许他的“曾经”真的存在于他一直忽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