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沈珩等白凉牙齿不痛后就回欧洲了, 仿佛回来只是为了监督白凉去治牙。
白凉虽然因为沈珩逼他去治牙的事整天囔囔让沈珩回欧洲, 可真当沈珩要走了,他又不高兴了。
沈珩要走的那天下午白凉一直拉着脸,嘴巴却扁着, 一副委屈到想哭又倔强着不愿意表露出不舍的模样。
白凉知道沈珩为了能早日将工作的担子交给Abel、Alex兄弟俩,这段时间可能会很忙, 以至于顾不上他,所以也没有任性哭闹着要沈珩留下来陪他, 但他在分别的时候自然地流露出这样可怜的表情,就很让沈珩不安心。
沈珩在卧室收拾要带去欧洲的衣物时,白凉就坐在旁边的床上, 进入十月后B市的天气日渐转冷, 这会白凉身上老老实实地穿着沈珩给他换上的长袖长裤,整个人看起来都乖了很多。
白凉就呆呆地看着沈珩,眼睛随着沈珩的动作而转动, 一眨不眨的, 好像怕少看了一眼,吃亏的是他一样,但却一句话都没有, 也不缠着沈珩要抱抱要亲亲,撒泼让他不要走,也不问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他这样安静,沈珩却不习惯了,沈珩合上皮箱, 站起来将挽着的衣袖放下来,随口问白凉:“宝宝,不跟我点什么吗,我一会就要走了哦。”
白凉扁着嘴,偏开脸不看他,哼了一声:“你走呗,我才不在乎你呢。”
沈珩听出他语气里的委屈和别扭,低声笑了起来,走到他跟前,弯腰双手穿过他的腋下,把他整个人从床上抱起来,举到可以跟他平视的高度。
白凉突然身体腾空,不习惯地蹬了蹬脚,沈珩就把他抱在了怀里,在卧室里走了一圈,走到穿衣镜前。白凉看着镜子里他像个孩一样被沈珩抱着,看起来不像是情侣而像是父子,浑身都觉得别扭,还有点羞耻,声嘀咕着他要下去。
沈珩笑了起来,用刚剃了胡子的下巴蹭他的脸,嘴唇贴在他的脸上,若有若无地亲了他几下,亲昵地:“可是我在乎你啊宝贝,我都要走了,你就不能表现得乖一点,嗯?”
白凉被他温柔又性感的那声“嗯?”弄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腰也塌了下去,整个人趴在沈珩怀里,红着脸声逼逼:“谁要变乖啊,你个老变态……”
沈珩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抱着他亲了个够,才把他放到地上站好,然后整理自己刚才抱白凉时在西装上弄出来的细微褶皱,跟白凉:“那我走了,你不要哭鼻子。”
白凉撇了撇嘴,用眼尖余光看着沈珩提起皮箱欲往门口走,这才终于忍不住,摆出一副不情不愿的表情,紧紧地跟在沈珩后面出了卧室。
沈珩在玄关换鞋,白凉就站在玄关上的阶梯上看着,脸上难过得都要哭出来了,嘴里还是一声不吭的。
他这个样子当然被沈珩看在眼里,沈珩换好鞋后对他伸出双臂,哄他:“来宝贝,抱一下。”
白凉矜持了一下,见沈珩还等着他,这才扑到沈珩身上去,借着阶梯的高度把头搁在沈珩肩膀上,闷声闷气地:“你有空要记得回来看我。”
沈珩偏了偏脸,嘴唇亲到他的耳郭,在他耳边保证道:“我会的宝贝,在家好好听哥哥的话,记得少吃零食和甜点,不许多喝饮料。”
白凉闻言故意钻牛角尖,抬起头问沈珩:“意思是我可以吃吗?”
沈珩无奈道:“最好不要吃,如果你不想把我们空余的时间都浪费在看牙医上的话。”
白凉噤声了。
没有零食蛋糕吃,也不能喝饮料的日子对白凉来简直枯燥无味度日如年,他想找点什么事做,但最近OR和瑞利的事务都被属下管理得妥妥当当,而他因为前段时间没有接工作,这会还处在空档期。
为了转移注意力,白凉只能跟着沈睿哲去AZ大楼上班,美名曰监督哥哥工作。
沈睿哲经过三番两次被爸爸扣零花钱的事,这下对白凉更加上心了。他原本还在思考要是他上班了,黏黏自己在家或者出门乱吃东西再闹牙疼怎么办,结果黏黏居然要跟他去上班,那就正合了他的心意。上班的同时还能照顾黏黏,敢问还有谁比他更劳模,号称天才的Abel和Alex都比不上他有没有!
AZ大楼启用原先KM的办公楼,办公室也只是简单的翻修了一下而已。沈睿哲的总经理办公室除了一套办公桌,一套沙发,一个档案柜和两盆盆栽就没有其他的了,比起白凉在OR的办公室寒碜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还是白凉自KM破产倒闭后首次再踏入这栋大楼,KM在装修办公大楼上还是很用心的,很多原来的装修都不需要做出改动,所以并没有给白凉很大的陌生感。
倒是沈睿哲的办公室让他吃惊了一下,他走进去后看到里面空荡荡冷清清的都惊呆了,夸张地问沈睿哲:“哦我的哥哥,你居然对办公环境的要求这么低,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沈睿哲将他的公文包往柜子上一放,轻车熟路地坐到办公桌后,顺便开了电脑,他都已经养成了一进办公室就开电脑开始工作的好习惯,等待电脑开机的过程中才回应白凉的问题:“大人的办公室不都这样的吗,难道要我像我爸爸按着儿童房标准给你装修办公室那样,也给自己营造一个充满温馨童趣的办公环境吗?”
白凉一时不觉,居然被沈睿哲给吐槽了,他恼羞成怒道:“哥哥你信不信我今晚就请装修团队过来把你的办公室装修成女孩子卧室的风格?”
沈睿哲:“????”
他连忙举双手投降:“黏黏,哥哥错了,对不起。”
白凉心里这才舒坦了,一屁股坐到性冷感风的皮沙发上,还因为一时不能适应沙发的硬度而挪了挪位置,然后跟沈睿哲:“哥哥我们去德国空运一组沙发回来好不好,像家里那套一样软的。”
沈睿哲咋舌道:“买套快一百万的沙发放办公室显摆吗?”
白凉委屈地扁嘴:“可是你这个沙发太难坐了啊。”
沈睿哲:明明是你太娇贵了好吧!
白凉:“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我上万德诺官网看看哪一套比较舒服。”
着他就抱着手机滚到了沙发上,认真的看了起来。
沈睿哲怕他背着自己偷偷买一些风格诡异的沙发,不放心得丢下工作,也走到沙发那边把白凉拉起来,兄弟俩靠在一起凑近手机屏幕看上面显示的沙发组合。
白凉一边滑动屏幕,一边问沈睿哲:“哥哥你喜欢什么颜色啊,白色还是黑色,要不来个粉色?”
沈睿哲连忙摆手:“别了吧弟弟,哥哥是个审美正常的男人,还是个直男,粉色一点都不合适我。”
白凉噢了一声,又问:“那你想要什么颜色的呀?”
沈睿哲:“黑色的看起来也太没有生气了吧,而且瘆得慌,白色的又太容易弄脏了,万一来了个不讲卫生的客人,把沙发弄脏了我会替你心疼钱的。”
白凉听沈睿哲为他心疼钱,顿时感动得眼泪汪汪的,抱住他就诉沈珩的不是:“哇哥哥你果然才是对我最好的,居然会替我心疼钱,沈珩那个老王八蛋一点都不爱我,他偷偷丢掉我用自己辛苦钱买来的零食!”
沈睿哲被他勒得脖子痛,连忙道:“好了好了,黏黏你再这样勒着我,哥哥很快就可能跟你永别了,咱们快点选沙发吧,哥哥还要工作呢。”
白凉这才松开手,兴致勃勃地举着手机指了一款标价一百五十多万的真皮沙发,跟沈睿哲:“我们就要这套棕色的吧,看起来跟哥哥很配的样子。”
沈睿哲对这套沙发的造型很满意,虽然价格有点高了,但是听到黏黏跟他非常搭配之后,就自作多情地想他是不是在黏黏心里也是这么值钱,顿时感动得不行。
他正要表达自己对黏黏的关爱,就听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于是只好作罢,跟黏黏道:“黏黏你乖,自己玩啊,哥哥工作去了。”
白凉嗯嗯应了,沈睿哲这才去接电话。
电话是前台的姐姐来的,沈睿哲觉得有点奇怪,他应该没有什么工作需要跟前台对接啊。虽然前台姐姐长得很漂亮性格很温柔是他的菜,听到姐姐跟他话他也会很开心,可是现在是上班时间,他总不能滥用职权跟员工电话里情骂俏吧?
他咳了咳,清清嗓子,努力让自己声音变得像他爸那样沉稳严肃,然后用公事公办的口吻问道:“雅,有什么事吗?”
看看这个人,心里着上班时间要跟员工撇清关系,实际上连前台姐姐的名都听到了,真是虚伪!
前台姐姐听到他的声音时也是一愣,甚至下意识地看了眼电话的通话信息,还以为自己拨错电话,把电话到哪个领导哪里去了呢。
确认电话号码无误后,前台姐姐试探性地问道:“您好,请问是沈总吗?”
沈睿哲被问得有点懵,然后回答道:“是我,怎么了吗?”
前台姐姐这才道:“沈总您今天终于来上班了吗,是这样的,您请假这几天里,有个自称是XS老板的许先生来公司找过您几次。我刚开始觉得他是个混子,就没有理会他,可是他这几天天天来公司指明要找您,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跟您商议。我跟他解释过很多次您不在公司,他以为我在敷衍他,昨天离开时还很不客气地跟我要是您再不给他回电话,他就要让我们公司身败名裂。这件事好像很严重 ,我不敢自己做决定,只能等您回来看看怎么处理,是报警还是约他见一面。”
沈睿哲听后更加懵逼了:“你谁找我,XS的老板许什么?”
前台姐姐应道:“他他叫许升,沈总您认识他吗?”
沈睿哲哪里会认识这号人,交际圈都没有一点重合的,别不会真是骗子吧?
沈睿哲回答:“不认识,可能真是来敲诈的,最近公司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进来了吗,要不你跟行政部沟通一下,让主任招两个保安看下大门吧。”
固定电话的防窃听效果不是很好,电话那头的人话,除了听电话那个人以外,靠近电话的其他人也能大致听清楚对面的话。所以在前台姐姐提到“XS的老板许升”时,白凉顿时从手机上抬起头,猛地往沈睿哲手里拿着的电话看过去,那眼神锐利得像是刀子,要把电话割成碎片一样。
沈睿哲挂了电话,突然察觉到有一道充满敌意的眼光从自己身上划过,他下意识往白凉那边看了一眼,只见白凉用充满怒意的眼神望着他,好像要把他生吃活剥了一样。
沈睿哲突然觉得后背发冷,了个颤,瘆得慌,连忙跟他解释:“黏黏你听哥哥解释,哥哥真的没有上班撩妹潜规则员工搞办公室恋情,哥哥真的是在工作,不信你电话回去问前台,刚才我们了些什么内容。”
白凉幽幽地看着他:“我都听到了。”
沈睿哲哎了一声,嚎道:“你都听到了,还用怀疑的眼神看我,哥哥都要被你吓死了!”
白凉恢复原来的神情,问道:“前台有个自称是XS老板的人找过你很多次?”
沈睿哲点头:“嗯,听叫什么许升,还如果我不见他,他就让我们公司身败名裂。可是我对他完全没有印象,他肯定就是想来诓人的,我准备招两个保安来看大门,黏黏你看怎么样?”
白凉漫不经心地:“保安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就好,至于那个叫许升的,不用管他,到时候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沈睿哲茫然地看着他问:“怎么了黏黏,你真的认识那个叫许升的啊,他是不是跟你有过节?不对啊,他也不知道AZ是你授意成立的啊?”
白凉笑着:“这个不用哥哥你操心,我跟他之间的事,那可不是用过节两个字就能揭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