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搬回偏殿
江池不在的那两年,皇上是如何的,徐立看在眼里,现在失而复得,皇上的举动也就能理解了。
这比起南祁三皇子,更甚。
江池吃的很饱,放下筷子前遏制不住的嗝冒了出来,江池快速的瞥了一眼徐立,耳垂红红的,徐立立即低着头,江池狠狠瞪了翟煦一眼。
让你一直给我夹菜。
翟煦轻笑,吃了一块麻婆豆腐,味道依旧,同江池在一起,翟煦就连吃菜的口味都变的重了起来,他现在也是无辣不欢之人,顺带着还要吃点糕点、水果、小零食。
往日里的自制力在江池面前落的一干二净。
殿内暖呼呼的,刚刚吃饱的江池感觉到了浓郁的困意,在即将倒到床上的时候,江池拉住了翟煦的手。
“阿煦,我想去偏殿看看。”
徐立震惊于江池的称呼,在看见翟煦的表情时,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翟煦站起身,徐立快速拿来了披肩,翟煦接过,披在了江池身上。
“去偏殿可以,但是要裹得严严实实。”
“像只熊一样吗?”江池憋着嘴,翟煦指尖定在他的额头,“还知道熊,既然知晓,那你是去还是不去。”
江池裹紧了披肩,“当然去。”小庆子那家伙那时候不知道该有多担心呢,说起来江池还是有点小愧疚,他离宫的时候跟小庆子说都没有说一声。
形势所逼,他不可能带着小庆子一起走。
出了龙珏殿,刺骨的风刮了过来,翟煦紧紧揽着江池入了轿内,风被遮挡住,江池还是有点抖。
轿子很稳,翟煦和江池挤在一起,江池时不时瞟了瞟翟煦,捂着嘴唇直笑,翟煦捏住他的小耳朵,指尖滑过敏感的肌肤,江池一弯,就砸在翟煦怀里。
“笑什么。”翟煦有点无奈,江池的脑回路他有时候是真的不明白,一开始还处于这种状态,下一秒,却是你无法捉摸的状态,万分纠结的同时,又忍不住牢牢攫住。
江池就是这样的一种存在。
轿子平稳下来,江池还能听到北风呼呼的吹,翟煦率先下了轿子,江池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下轿后砸到翟煦怀里。
“参见皇上、皇后,皇上、皇后万福金安。”
偏殿站满了人,都是熟悉的面孔,江池在人堆里认真的照着,找了几遍,最后发现站在最后的肩膀颤抖的熟悉身影,江池同翟煦往殿内走去,殿内烧了炉火,热乎乎的,走到门口那股子热浪扑面而来。
“小庆子进来。”江池瞧见还在颤抖的身影狠狠一颤,抖的愈发厉害了,江池走入殿内,小庆子快速走进来帮着江池脱了披风,挂在殿内。
自始至终,小庆子都垂着脑袋,时不时轻微吸一口气,翟煦坐在一侧,随手翻了本书看着,江池不在后,翟煦将偏殿变成了江池在的模样,派人随时打扫,一有时间便会来一趟,似乎这样,江池就还在。
翟煦知道那时候的他在自欺欺人,但是现在,他的阿池回来了。
“哭什么。”江池冷瞥了小庆子一眼,“我又不是不在了。”
半开玩笑的语气,小庆子强忍的眼泪颗颗砸了下来,无声的啜泣,带着强烈的吸气声,小庆子猛地跪在地上,朝着江池重重磕了三个脑袋,“主子说什么笑话,主子怎么会有事。”
翟煦将目光收回来,指尖有节奏的点在书上,这小庆子还算护主,还好当初忍住没有斩掉脑袋的冲动。
江池离开宫里,翟煦怒火滔天,偏殿的所有人都受到了牵连,被压入了地牢,那时候翟煦还没来得及处置便去追江池,紧接着又是失忆,又是谋反,处理下来后,翟煦的心思静了下来,也就没了当初的怒火冲天。
小庆子等人捡回了一条命。
有翟煦在场,小庆子不敢多说什么,江池知道小庆子的心理活动,两人堪堪说了几句,江池便让小庆子下去,自己则是坐到了翟煦对面。
“阿煦,我还是想搬到偏殿住。”翟煦挑了挑眉,放下了手中的书。
“龙珏殿不好吗?”翟煦的声音微冷,透露出略微委屈的情绪。
这也不怪翟煦,毕竟近几个月来,翟煦与江池几乎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那叫一个形影不离,现在江池忽然提出要跟翟煦分开,翟煦肯定觉得委屈。
江池撑着下巴,小腿一搭一搭的晃动。
“阿煦,你是帝王,这龙珏殿是你处理朝政之地,况且,届时肯定还要同臣子议事,我可不好一直待在龙珏殿,况且,我以前一直住在偏殿,我自己也习惯。”
翟煦不搭理,连个眼神都没给江池。
江池再接再厉,凑近了翟煦,“阿煦放心,我一定尽量去龙珏殿,我保证,我肯定不会常常待在偏殿的,我发誓。”
翟煦给了他一个细微的眼色,真当朕这般好骗?
“阿煦,你到底答不答应吗?”江池没办法,最后只好压低了声音朝着翟煦撒娇,翟煦总是吃他这一套,这个江池百试不厌,次次灵验,果然,不过几秒,江池的腰间搭上一只微凉的手。
“那阿池用什么来换。”翟煦下巴微挑,傲娇的往上抬起,江池双手抓住了翟煦的下巴,脑子微转。
“阿煦,有件事我先要弄个清楚,你先跟我说说,刚刚行礼时所说的皇后是怎么回事,嗯?”微微勾起的让人心脏发痒的声音,翟煦脸上的玩笑淡了淡,只余下微扬的眼睛。
翟煦一把将江池捞入怀中,直接让江池坐在他怀里,下巴搁在江池肩膀上。
“在你同意和宴谌出宫之前,我本来打算处理好苏岩后就同你坦白,关于近期的异样,给你准备的惊喜,我准备了封后典礼,就在阿池离开的第二天。”
江池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呼入的气息变得苦涩而压抑,江池眉眼间传递的怔忡之色,隐隐有水光闪烁。
那时候的江池,已经心灰意冷,枯等的一天一夜,已是极致,那时候的他,就吊着一口气,他在赌,赌翟煦会不会来,那场病吞没了江池所有的坚持,他从不知道翟煦为他准备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