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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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风吹过荷塘,带来阵阵莲香,夏蝉鸣,蛙跳水,好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庄严的神社内,天下闻名的巫女开始了自己的修炼,月光如水,化为点点银光涌入她的体内,周围的一切变得格外清晰,一花一叶的微动向都逃不过她的感知。

    吸收日月精华向来是最快的修炼方法,但不知为何,刚到这个世界时楚云渺明明一点灵气都感觉不到,现在却凭空冒了出来,而且还有越来越浓厚的趋势。照这样发展下去,这个世界很快就会遍地是精怪了。

    楚云渺正思索着原因,忽然间远处传来一道怪声,她顺着草丛找过去,最终在玉溪花旁发现了一只狐狸。

    那是一只白色的狐狸,浑身毛茸茸,眼睛水润水润的,一点儿也不怕人,见到楚云渺主动就凑上去蹭她,跟条狗似的。

    楚云渺见它长得可爱,倒也愿意养个宠物来发时间,她摸了摸狐狸的脑袋,到:“既然是在玉溪花旁边捡到你的,那就叫玉好了。”

    玉仿佛知道自己有了个主人,乖顺的舔了舔楚云渺的手。后来楚云渺又养了一只柴犬和玉做伴,导致玉在狐狸身蠢汪心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不仅会疯狂追尾巴,还喜欢啃骨头埋骨头,虽然每次埋的骨头它根本找不到在哪。

    日子就在柴柴和玉的争宠中过去了,仿佛永远也不会改变,直到有一天,柴柴的背上长出一对翅膀,开心的围着楚云渺转,楚云渺却一脸冷漠的提着它的后颈,将它扔了出去。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柴柴迷茫的汪了一声,开始刨门,它以为这次还像以前一样,只不过是咬坏鞋子破花瓶的事,只要自己撒撒娇主人就会放自己进去了,可当它被结界电伤的时候的时候,它才终于意识到自己被抛弃了。

    神社外,柴柴伤心欲绝的嚎叫着,即使被电了一次又一次也不愿离去,楚云渺看着焦急的玉,声如冷玉:“你最好不要也是精怪,不然下场和它一样!”

    玉迷茫地站在原地,看了看楚云渺,又看了看大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楚云渺头也不回地离去了,任由柴柴在门外嚎叫,她走后,玉忽然间露出一个哀伤的表情,颓然地低下了头。

    柴柴在门外叫了七天七夜,终于离开了,楚云渺遗忘了它,玉似乎也遗忘了。

    一天,楚云渺奉诏进宫,为天皇看病,路过飞香舍时,见到枫树下站着一位贵公子,他容颜昳丽,好似月之光华,眼角眉梢天生带着风流之意,只是却有短命之象。

    楚云渺向对方点了点头,然后就离去了,贵公子问旁边的宫女:“刚刚那位便是传中的巫女?”

    宫女见贵人向自己问话,连连点头称是,一张粉面羞得通红。

    贵公子哈哈大笑,用蝙蝠扇挑起对方的下巴,两人郎有情妾有意,当即一夜风流。

    接下来的日子里,楚云渺每天都收到一首情诗,这在京中是常有的事,如果女子有意,就会回信,男子当夜就会来到香闺,一亲芳泽。如果女方一直不回信,就会被当成不解风情的木头人。

    玉看到这封信,不禁弹出了尖锐的利爪,等到楚云渺撇它一眼,它又立刻哈着舌头,一副蠢狗样。

    情书总共送了一个月,但楚云渺却一直没有答复,后来对方终于坐不住了,广发请帖邀约入宴,楚云渺看着请帖上光源氏三个大字,不禁笑了一声:“我当是谁,原来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光华公子!这也难怪了,连自己的继母都敢勾搭,何况是我这位巫女?”

    第二天,楚云渺一身红白巫女服,抱着玉去参宴了,宴会上有不少达官贵人,都十分惊讶素来深居简出的巫女这回怎么来了。

    光源氏见到楚云渺前来赴宴,不禁喜笑颜开,以为自己终于扣开了对方的心扉,可楚云渺却从始至终盯着桌上的饭菜,眼中隐隐透出嫌弃。不知道这些贵族什么毛病,认为肉类是不洁之物,所以通通都食素,看来回去还得给自己开个灶。

    宴席上,光源氏大献殷勤,可能是见楚云渺热情不高,他竟邀请楚云渺共奏一曲,玉气得冲上去咬了他一口。

    “哎呀!光华公子的手!”光源氏在女子中爱慕者不少,其中一个就颇为气愤的指责道:“巫女,纵然你身份高贵,也不该纵宠行凶!这畜生如此野性难驯,我看不如拔了它的牙,看它还敢不敢了!”

    楚云渺冷笑一声:“哦?我看你这伶牙俐齿的样子,倒是比玉还厉害呢,要不要我也拔了你的牙,看你还敢不敢在此大放厥词?”

    这女子也是因为听光源氏一直给巫女送情书,心中嫉妒,口不择言才出了这样的话,但她素来爱面子,因此梗着脖子嘴硬道:“你敢!我可是左大臣的女儿!”

    楚云渺不再与她废话,摘下发带蒙住眼睛,然后拿起光源氏的柳琴道:“既然光华公子已经无法奏乐,那就由我来为大家献上一曲,此曲名为《光明子》,专门净化污秽。”

    完,楚云渺拨动琴弦,众人正沉浸在琴声中,忽然间一道音刃向着左大臣之女射去,吓得她花容失色,音刃贴着她的头皮过去,斩断了她背后的桑木。紧接着,又是两道音刃向她射来,她顿时满场逃窜,尖叫连连,再也没有了贵女的仪态。

    一曲毕,左大臣之女早已瘫软在地,偏偏每道音刃都是擦着她过去,没有造成什么实际损伤,让人想什么都不出来,满场顿时安静如鶏。

    “污秽已经净化完了,想来某些人也不会再妖魔附体,胡言乱语了。”楚云渺立了威,放下柳琴就要走,却被光源氏叫住,她回头淡淡道:“我倒是忘了你。光华公子,我在此立下三个预言,第一,你所做过的事,终将会报应在你身上,第二,你将会输给你的劲敌,第三,你一生将有三个子女,一位为帝,一位为后,还有一位会成为太政大臣,但你本人将一事无成。”

    丢下一个重磅□□,将众人炸得晕晕乎乎,楚云渺就带着玉回神社了。往后二十年,她的预言一一应验,和朱雀殿斗得如火如荼的光源氏最终一败涂地,被贬出京,然而昔日他与藤壶女御的私生子居然在朱雀殿死后登上了帝位,是为冷泉帝,女儿当上皇后,是为明石中宫,另一个儿子则成为太政大臣。而在晚年,光源氏的妻子和别人私通,生下了孩子,算是报应他勾搭自己的继母:藤壶女御。

    政权交替,唯有巫女屹立不倒,且因为预言的关系,历代天皇都对楚云渺格外尊敬,后世的故事中对她的描述也都富有传奇色彩,其中一幅传自战国时代的巫女抱狐图更是被炒到了天价,虽然最终证明是赝品。

    作者有话要:两个都是妖怪,猜猜柴柴是什么妖怪,玉又是什么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