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被窝风太大
为首的佩兰俯首趴地,面前横着破碎的茶盏,而她按在地上的双正流着血。
正殿之上,斜歪着一人,单抚着额头,纵使遮着也难掩一脸的怒意。
跪着的奴才无一人敢吱声,静得能闻见门外风吹树枝发出的声响。
蓦地,只见一人影披着月光走来,影子被拉得老长。
“臣妾给仪妃娘娘请安!”来者欠了欠身子,径自走上前来,站在苏曼仪的面前。
“你?”苏曼仪微怔,竟对此人没啥印象。
佩兰抬头瞧了一眼,灵道:“娘娘,穆才人居在西偏殿,入宫之时水土不服一直静养着在。”
苏曼仪微蹙了下眉头,脑海里隐约记起了此人,转而又侧过脸去,不屑道:“病死了才好。”
上回一同入宫的十六名秀女,太后旨意让其住到了香春宫,好巧不巧,刚一来就病倒了。
穆元祺,湘陵出名的书香世家,虽在朝廷无官职,父辈在当地威望极高,只是没想到如此中看不中用!
“娘娘,您陪伴皇上多年,感情深厚,岂是他人能及。”
穆才人时上前,双自然而然搭在苏曼仪的肩上,指腹轻轻用力,恬静微笑道:“娘娘,请保重凤体,虽皇上禁足了你,去了您的侍寝牌子”
哪壶不开提哪壶,苏曼仪闻言怒意翻腾,怒呵道:“穆才人!你是故意要跟本宫过不去?”
穆才人旋即转身,跪在地上,眼露胆怯道:“娘娘息怒,臣妾意思是,娘娘不可出宫,但是可以着皇上过来啊。”
苏曼仪冷眼瞧着她,冷冷道:“穆才人本宫看你是病坏了脑子!”
皇上之所以禁足了她,正是生着她的气,这个时候皇上怎可能来香春宫,自个打自个脸不是?
“娘娘,臣妾自有办法,不过还需娘娘配合。”穆才人抖了抖胆,又道:“请娘娘且听臣妾道来。”
苏曼仪挥一挥,道:“起来话。”
她倒不介意身边多个自不量力的替死鬼。
又是一日,陈婉容前脚刚踏入竺翠宫门,后面赏赐便到了,而她却提不起精神来。
谢恩过后,她无精打采的倚在了榻上,着人去请来了太医。
经太医把脉后诊断,实乃感染了风寒诱发了头疼,需要静养几日,自是不能再去侍寝,亦不能在殿前伺候了。
“胡太医,皇上那边还要烦请你酌情禀告。”
陈婉容时瞧了一眼青荷,青荷立即会意,从袖中掏出一锭金子给胡太医。
“这主,微臣不敢当。”胡太医推脱了一番。
“胡太医,想来你也知晓我的祖父曾有恩与令尊大人,我之所以招你诊治,自是信得过你,还拜托胡太医能早些‘治好’我的风寒。”
陈婉容若有所思的盯着胡太医,似是话中有话。
胡太医方才双接过金子,又瞧了瞧陈婉容的脸色,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悉心问道:“主请放心,微臣定当竭尽全力诊治,还主康健身子,能早日侍奉皇上。”
胡太医还算灵,眼下便明白了陈婉容的意思。
陈婉容朝着青荷使了个眼色,道:“送太医。”
“主,微臣回去便命人将药送过来,主按时服用即可。”
青荷颔首请示,胡太医随着她一同出去了。
竺翠宫外,拐拐角角里都蹲着各宫的眼线,这胡太医一去,便有人前去打听。
不出一个时辰,陈婉容感染风寒一事便在后宫传开来了。
延亭宫。
张永望正往翡翠苑赶着,虽宫中住着三位主,他凭着周旋在后宫的多年经验来断,在宁婧宸这儿下功夫准没错,所以一有消息必定先来禀告。
宁婧宸前两日命人在苑中的凉亭旁搭了个秋千,此时荡的正欢快。
她远远瞧见张永望哈着腰跑着跑来,便知道他所要的并非事。
“九,停下。”宁婧宸轻声唤道。
这不,张永望一到跟前便重重叩首,恭敬道:“主,奴才方才得来一消息。”
宁婧宸直直瞧了他一眼,示意他下去。
“主,晌午容贵人那边请了太医过去,竺翠宫的奴才们口风可紧了,奴才好一顿打点才讨来确切消息,那容贵人感染了风寒,近些时日怕是再也不能侍寝了。”
眼下别宫主会来了。
张永望见宁婧宸面无波澜,又心道:“奴才还打听到了,容贵人清晨回宫时,大大发火,又教训了奴才们一顿。”
喜芹闻言微愣,问道:“你可打听清楚了?这容贵人连连侍寝好几晚,赏赐不断,就怕要晋升了,怎会平白无故的发火?”
宁婧宸瞧着张永望面上也呈着疑惑,淡淡问道:“外头的人怎么此事?”
她不论陈婉容发生了什么,只想知晓此事在后宫之中是如何被道的。
“这”张永望面露为难,吞吞吐吐的,倒没了平日里争功论赏的劲儿。
“你都听了些什么,还不一一道来。”喜芹轻声呵斥着他。
张永望压了压脑袋,道:“回主的话,奴才听闻那些个奴才,容贵人之所以染上风寒,是夜间被窝风太大,所以”
“污言碎语!”
喜芹一听便懂,厉声制止。
张永望连连叩首,祈求道:“奴才知错,请主责罚!”
宁婧宸倒显淡定,唤着旁上九一声。
九上前将中的银子放入张永望的中,“外头的动静还请公公留意着。”
张永望顾不得银子有多大,握紧了便退了出去。
“主。”喜芹语重心长唤了一声,又微叹了口气,道:“这容贵人几日不见人,想来也记不得昔日的情分了,主您也甭再替她担忧了。”
这主子心大,她们这些做奴才的可见不得主子这般受委屈呢!
“就是啊,眼下容贵人感染风寒,主您可要避着点,可别被传染了才是。”七接着。
眼下她们最担忧的是怕宁婧宸又要前去看望陈婉容。
宁婧宸微微一笑,“你们的心思我都明白,放心吧,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