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玄牝潭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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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重上,彩霞铺满际,万道金光照射在霭霭紫雾当中,七十二重宝殿的脊檐穹顶上,把宫润染的金碧辉煌而又迷幻缥缈

    鸾凤等仙鸟自空中悠然飞过,隐约间有仙乐声渺渺传出,好一幅至美画卷!

    南门西约九百里玄牝山的玄牝谭边,两个锦衣少年正忧心忡忡、满脸惆怅地躺在厚软的蕙草草地上,两眼空洞地望着绚烂的际,各自想着心事。

    玄牝谭边景色宜人,树木葱茏,繁花锦绣。一柱瀑布自石壁飞流而下,咆哮着砸向青石,溅出万千珠玉水雾,夕阳映照下闪耀着五彩缤纷的光华,散落下的水珠凝聚成溪,哗啦啦流向下方的一汪深潭---玄牝潭。

    与瀑布的雷霆声势截然不同,不远处的玄牝潭却波澜不兴,深潭被淡红色光雾笼罩着,越往潭中越显墨色幽深。

    没有谁知道潭有多深?瀑布流了万万年,玄牝潭也承载了万万年

    据,这玄牝潭为玄牝之门,是地根,其中蕴含着深刻的地玄,因此,玄牝山成了各路仙、神、佛敬仰和参悟的神山圣地。

    玄牝圣地自然不是一般仙等敢轻易踏入的地方,而两位少年能安然躺在草地上,脸上虽有忧虑却无恐惧之色。已是夕阳西下时分,他俩丝毫没有要离去的意思,此时此刻的美景也全没在二人心上。

    久久沉默之后,一个面型圆润、长着乌亮大眼、唇红齿白,穿绛红滚金绣锦袍的少年,一边玩弄着一株蕙草,一边无精打采地问:“子箫,你,太子哥哥现在在做什么?”。

    另一个身材偏瘦、皮肤白皙、长着一双澄净略带忧郁眼睛、穿白色素锦长袍的少年,从草地上缓缓坐起身,皱了皱眉,略迟疑地回话:“应该,是向父君陈情完战况了吧”。

    “我猜也是”,红袍少年嘟着嘴,恹恹的接着话。

    穿白色锦袍的少年叫子箫,是族君和侧妃箫盈之子,是君的第七个儿子。子箫的母妃箫盈,是君众多侧妃之一,原是药王府一个司药的仙子,因一次侍疾,被君看上选入后宫,因诞下七殿下子箫得以晋升为侧妃。子箫的母妃早已不得宠,连带子箫也一样不得他爹的宠爱和重视。

    穿红锦袍的少年则完全相反,他是君最宠爱的儿子,叫贵琰,是君和后所生的嫡次子,君的第九个儿子。因是最的儿子,长得圆润福相,嘴巴也甜腻,君一直把他养在自己身边培养。但贵琰生来尚武,侍娇生宠又任性霸道,在庭到处惹是生非。他最讨厌文韬修养之学,不知被他气走多少教习师傅,君后也常拿他没办法。

    子箫仰望空,长长叹了口气,本就忧郁的脸上更被愁云笼罩,他转头看了看同病相怜的贵琰,轻声问:“贵琰,你,这次没完成布置的课业,太子哥哥会怎样罚咱俩?如果是罚抄一百遍,就好了”。

    贵琰听完,“呼”的一下从草地上坐起来,满脸愤懑,大叫着发牢骚,“我倒也期望他能这样,恐怕,这次没这么容易过关上次到兜率宫去玩,坏了老君一炉新丹,你,能都怨咱俩吗?罚咱俩背那么难懂的狗屁什么什么经?我一看就头疼欲裂,怎么可能背下来?还什么以此消孽抵罪,什么背不下来二罪并罚。我看,他就是成心要整我,父君母后没一个管的,就由着他一直欺负我还什么最疼爱我这个儿子,哼!这算哪门子疼爱?”。

    子箫听完贵琰的抱怨,闭上眼摇了摇头,深叹了口气,他也真是醉了,连要完成的课业名字都没记住,怕是也只有贵琰能做出这种事了。

    子箫很是无奈地跟话补充道:“是太上老君道德真经和太虚真经”,见贵琰撅了噘嘴没吭声,子箫低头沉默了片刻,又低声问:“贵琰,太子哥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得两个月吗?唉!这次,怕是真逃不过一顿戒板了”。

    子箫和贵琰所的太子哥哥,是族太子---擎,擎是君后的嫡长子,也就是贵琰的同胞哥哥,长贵琰二万六千岁。

    贵琰是不怕地不怕,独独最怕他亲大哥擎,他那大哥一旦威严冷厉起来,教训呵斥甚至打他,是从不心软。

    三百年前,贵琰被他爹硬生生推给他严厉无比的大哥,让他督导自己的武功精进和课业进步,贵琰自觉这三百年简直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身心备受折磨,心中苦不堪言却又无可奈何,无力反抗改变这一切,只好拉上最投脾气的七哥子箫作伴,以共度习文练武的苦逼时日。受罚时,也能分担痛苦并相互慰藉。

    贵琰惆怅而凄凉地瞥了眼子箫,生无可恋般又颓然趟回草地上,长吁短叹。

    子箫心中郁闷,拾起身边石头向前方的玄牝潭百无聊赖地投着,一颗、两颗

    半边波光粼粼、嫣红绚丽的际,一只白头鹰在空孤独的盘旋着。

    两个少年一躺一坐在玄牝潭边,心中都想着同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能躲过即将到来的灾难?

    时间如停顿一般,空气中弥漫着悲伤、压抑和紧张之气

    突然,平静的玄牝潭中央,开始翻滚出水花,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汹涌,之后竟开始伴随着“轰隆隆”越来越震耳的声响,和越来越明亮的耀眼白光。

    两个少年被惊动,不约而同“嗖”地站立起来,用半遮着刺眼的亮光细看:

    半晌后,随着“嘭!”的一声,耀眼白光裹挟着一团白色,炸雷一般冲出潭底直上云霄,紧随其后,又是“嘭!”的一声响,白光裹挟着一团些的绿色物也冲上空。

    两少年被眼前的情景惊得是目瞪口呆,齐齐仰头追看还在不断上飞的两团东西,直到两道白光慢慢淡去,两团东西开始上飞变慢直到开始坠落。

    那只一直在空盘旋的白头鹰,显然被巨大声响和两团冲飞上的东西惊扰到,吓的慌乱躲避。短暂观察后,调整飞姿向那团大的、正直直坠落的白色物飞扑过去。半空中,它伸出利爪“噗”地抓住了那团比它还大的白色物,许是太重了,白头鹰被带得很是狼狈地一同开始坠落,它紧扇着翅膀,想要控制住失衡的身体。

    那团绿色物在坠落时,突然张开绿色的翅膀,向着白头鹰和那团白色物急飞过去。

    “是只鸟!”,先看清的子箫,指着绿色物,大喊。

    贵琰更是精神抖擞,兴奋的眼睛闪闪发光,“真的是鸟!太不可思议了!那白色物又是什么?”。

    只见绿鸟拼命啄咬着白头鹰的头和眼,白头鹰摇头晃尾躲闪,还几次奋力展翅想向上飞,但最终还是被那团白色物带着,不受控制的直线下落。

    那绿鸟更加疯狂的追赶和啄咬白头鹰

    在快要撞到树冠的时候,白头鹰不得不松开爪上的白色物,奋力振翅飞向空,盘旋俯瞰着下面,久久不肯离去。

    子箫和贵琰看到,那只绿鸟扑棱棱急飞到那团白色物下面,驮着白色物一同砸向树枝,只听到一阵“咔嚓,咔嚓”的树枝断裂声,在最后一声轻闷声后,除了瀑布流水声,玄牝潭边又重归平静。

    这时,边只剩下最后一抹残红。

    两少年默契对视一眼,“走,看看去”贵琰边着,边“嗖”地向树枝折断处奔去,子箫紧跟其后

    来到被砸的七零八落,满是断枝和藤条的树下,子箫和贵琰惊奇地看到一只毛色雪白、肉滚滚蜷成一团、已被摔晕的受伤兽正躺在断树枝上。

    子箫和贵琰走近蹲下,才看清那兽是一只白鹿。半晌,看到白鹿扭动几下圆滚滚的身子,矜着黑鼻头,紧皱着眉眼,哼哼唧唧地幽幽醒来。

    当白鹿缓缓睁开眼,浓密睫毛下惊恐迷茫的大眼睛左顾右看打量着眼前的子箫和贵琰,满脸都是错愕与懵圈的表情。

    子箫猝不及防就撞进两泓春水般的美眸中,他心“咯噔”跳了一下,呼吸好像也骤停了半拍,子箫情不自禁暗叹:“好美!好纯的眼睛!”

    直勾勾看着白鹿大而圆、明又亮,如泉水般清澈灵动的眼眸,子箫万般确定,这是他见过的最美的眼睛!

    “子箫,你在前面拦着,咱俩把它抓回去养着,千万可别让它跑了”,贵琰的喊声让子箫回过神,他注意到白鹿已经爬站起来,倔强地对峙在他面前,并发出“呦呦”的威吓低鸣声。

    子箫仔细打量起胖嘟嘟的白鹿,发现除了黑色的眼睛、鼻头和四蹄,它毛色是通体雪白,只是上面有道道血痕,左前后腿上都被鲜血染红。在白鹿蹄旁,有一只黄色花纹的绿鸟躺在血泊中,一只翅膀折向头顶,显然翅膀已折断。

    贵琰从白鹿的后面猛扑过来,白鹿扭身躲开并举蹄回击,五六次扑空的贵琰摔在地上,被白鹿一口咬到腕上。

    “娘的,鹿也咬人?”

    贵琰不可置信地骂咧着,用捂住流血的腕。他算是领教了,原来鹿被逼急了也是会咬饶。

    子箫一直拦在白鹿前面,防止它逃走,眼见它咬了贵琰,着急问:“贵琰,咬的严重吗?”

    “没事!这个畜生,我非逮住它不可”

    白鹿没有要逃走的意思,躲开扑捕后,就会回到绿鸟旁边。期间,还尝试用嘴想叼起那只绿鸟,但都未成功。

    子箫在白鹿因疼痛而抽搐的眉眼上,看到了坚定和执拗的神色,子箫的心一瞬间变得柔软起来。

    子箫猫着腰,摊着,盯看着白鹿如会话般灵慧剔透的大眼睛,竟鬼使神差地指着绿鸟,对白鹿温声话,“它,它的翅膀断了,我能帮助它,你可以,信我!”。

    子箫一边与白鹿对视着,一边一步步走到绿鸟身旁,俯身拾起绿鸟,从袖口掏出一方帕子,心翼翼地为绿鸟包扎住断聊翅膀。包扎完后,又神差鬼使地对白鹿友好地展颜一笑,并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将绿鸟很轻柔地放入自己的袍袖内。

    白鹿和贵琰都瞪着大大的圆眼,瞠目结舌地瞧着子箫做完这一黔

    回过神来的白鹿,视乎明白眼前这个少年没有恶意,它转身一瘸一拐向右侧的森林跑去。

    已火冒三丈的贵琰,气急败坏地对子箫大声叫嚷着,“子箫,你在干什么?疯了吗?还不快追”,两个少年一起向白鹿逃走的方向追去。

    贵琰一面追一面从腰间取下一个红色乾坤圈,向前逃的白鹿抛去,那乾坤圈发着莹莹红光紧紧跟在白鹿身后,只听“呦!”的大叫声,响彻在密林深处。

    “套住了!看它还能往哪逃?”,贵琰得意着,和子箫一起来到敛在他俩面前的悬崖边。

    悬崖下幽黑一片,深不见底,白鹿和乾坤圈都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