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两更合一)
宁格会那么听话?那么柔弱?
她可是女汉子呐。
“谢了, 我可以。”
可声音才落,就被姜行澜揽住脖颈,按到了怀里。
淡淡的香水味。
很好闻。
他这些天没进实验室, 不再是刺鼻的消毒水味了。
宁格分心想着,就感觉到他硬实的胸膛, 以及块块分明的腹肌。身材很好啊。她的色心在黑暗中茁壮成长,俏脸贴着他的肌肤, 感觉他蹿升的体温、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很新奇。
这便是男人的身体, 蕴藏着强悍的、让人臣服的力量。
宁格有些羡慕,甚至垂涎了。
她迟来的春心在这一刻苏醒, 无关乎这个人,仅仅是对异性的生理上的亲近感。
如果可以,走走肾也没什么。
就是不好收场。
她不喜欢太强势的人。
而姜行澜不仅强势,还很危险,行为、思想都充斥着不确定性。
罢了, 两条腿的男人很好找,等任务结束了, 她还是找个狼狗谈个恋爱、浪费青春好了。
姜行澜不知道自己勾动了宁格对男人的想法, 奈何,自己还被排除在外了。不然, 他掐死她的心都有了。他怜惜她年纪,还在苦苦追求,她却想着在他头上跑马了。
“怎么不话?”
他握住她嫩白柔软的手,低下头, 温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脖颈上。
宁格觉得痒,扭动了下身体,没好气地哼:“你看我这样怎么话?”
姜行澜轻笑:“这样怎么就不能话了?我又没有堵住你的嘴。或者,你暗示我吻你?”
三句话不离暧昧。
宁格推开他,板正身体坐好,转过头,看向荧幕:“行了,行了,严肃点,别影响我看电影。”
姜行澜没话,也没再搂她,刚刚她贴在他胸膛,呼吸的热气烧的他热血直往下蹿。为了避免更严重的后果,他还是安分些吧。理智这么样,行为却是不受控制。他抓握着她的手,柔软无骨的手,玩具似的,越玩越有瘾了。与此同时,满脑子不道德的想法。
他发誓,虽然他不是个好人,但在男女关系上,从不乱来。
可没想到遇到她,就解了禁。每时每刻,想犯罪。
“啵~”
他亲了下她的手背,轻咬了她的肌肤。
宁格吓得一激灵,身体如过电流,回头来,美眸圆瞪:“你、你!”
姜行澜沉默看着她,目光温柔如水,脸色自自然然的,没有半点做坏事被抓包的尴尬,仿佛这等亲昵实在寻常、且理所应当。
这脸皮厚得非人类了吧?
最后反倒是宁格招架不住,红了脸,出了声:“你看电影就看电影,别动手动脚的。”
姜行澜没应声,良久,轻轻唤了声她的名字:“宁格——”
宁格假装看电影,漫不经心地哼了个:“嗯?”
“遇见你……我好像变成了一个更坏的人。”
他这话时,声音很慢,诡异得透出几分无力感。
宁格听不出来,只觉得他更不要脸了:“哎,那是你底子坏,别赖我身上啊。”
这话把他逗笑了:“嗯。是我坏。不过,你放心,我只对你一个人坏。”
宁格:“……”
何尝听不出来他是在表达忠诚?
可这忠诚,她受不起,只觉得烦:“二哥,真的,别谈感情,咱们还是好兄弟。”
“我有两个兄弟,需要多你一个?”
这话可就扎心了。
她有心争辩,又觉得没意义,姜行澜这种人,典型的油盐不进啊!
总之,宁格看个电影,把自己看郁闷了。
电影终于结束了。
两人顺着人群走出去。
外面宽阔敞亮,大理石的地面,人来人往,好个喧哗热闹的世界。
一对年轻的情侣在抓娃娃。
许是男孩子手笨,一直没抓到,被女孩子取笑了两句,听得出来,是玩笑话,可男孩子自尊心很重,一言不合吵了起来。
“分手!我要跟你分手!”
女孩子丢下这句话,哭啼啼跑了。
那男孩子竟然也没去追。
他看宁格瞅着自己,又看了眼旁边的高大男人,忽然明白什么,一脸晦气地啐道:“看什么看?死基佬!”
宁格:“……”
一语惊醒梦中人。
她忽然想起出电影院时,为什么有对情侣一直瞅着他们了。
竟然被人看作是同性恋了。
她倒不觉得尴尬,当然,如果姜行澜尴尬,她还是高兴的。
想着,她去看他的脸色,就见他寒着脸,对男孩子了个字:“滚!”
男孩子显然欺软怕硬,肩膀一耸,麻利儿滚了。
宁格笑看他远去,收回视线时,坏主意冒出来,主动牵了他的手:“亲爱的,来,帮我抓娃娃——”
经过的行人听到这话,纷纷望了过来,眼神别有深意,更有人毫不掩饰厌恶之色。
姜行澜不为所动,随她去了娃娃机前。
娃娃机里有很多毛绒玩具,其中,一个粉白色猪仔吸引了宁格的注意力。
“我要这个。亲爱的,帮人家抓嘛~”
声音要多矫揉造作,有多矫揉造作。
姜行澜听得皱眉头:“正经点。”
诚然喜欢她的“亲爱的”,但还是吃不消那作态。
实话,宁格也觉得自己那模样欠扁,可见他不喜欢,自己就喜欢了,还摇晃着他的手臂:“不嘛,不嘛,人家喜欢~”
姜行澜:“……”
他是聪明的,知道宁格看人下菜,自己越在意,她越恶搞。
所以,也就耐着脾气忍下了。
“哪个?”
“这个猪猪。”
“丑。”
“哪有自己丑的?”
意思他姜行澜=猪猪。
姜行澜再次忍了:“你喜欢这种玩具,我带你去精品店挑。”
他尚看不上这种廉价的玩具。
宁格翻白眼:“你想去,你就去!看不上啊!我自己来!”
她去旁边的奶茶店买了一杯饮料,换了几个硬币,投进去,抓了起来。
一次次,都是失败。
姜行澜看不下去了,上前想帮忙,还被嫌弃了。
“不用。我自己抓。这是我送给三哥的生日礼物。”
后面这句话成功止了姜行澜帮忙的念头。
他祈祷她千万别抓住。
可他的祈祷没有用。
在用了八个硬币后,宁格终于把猪仔给抓住了。她那个高兴啊,狠狠亲了猪嘴一下:“乖白,哥哥带你回家啊。”
姜行澜:“……”
白?
还真想送给陈郁白啊?
算了,就一个破玩具了!
陈郁白会稀罕?
不可能!
那人不准直接送垃圾桶了!
他心里这么想,才好受了些,然后,算自己的生日。他是九月份。天,还有三个多月呐。
宁格抱着白出了影城。
韩威在停车场等候,见他们过来,下车开了车门:“二少,少爷——”
宁格远远跑过来,笑着跟他炫耀:“韩威,你看,我抓的娃娃。”
“真可爱。少爷好厉害。”
他很捧场。
宁格满足了虚荣心,坐上车,摸着白毛茸茸的身体,也不嫌热。
姜行澜看她爱不释手,想着,她这么喜欢,应该不会送给陈郁白了。
可到了别墅,她跳下车,抱着白,见着个佣人就问:“三哥在家吗?”
佣人忙回:“在的。三少没出去。一天都在房间里练琴。”
“嗯。太好了。”
她高兴,回过头,从韩威手里接过纸袋,里面是给陈郁白的书籍。她预备一起送了,至于生日礼物,再挑就好了。
姜行澜看到这里,蓦然明白:原来她跑书店,是为了给陈郁白买书。
好啊,什么都想着陈郁白!
妒忌心上来,他没了理智,趁她伸手敲门时,抢了白和纸袋,就跑回了自己房间。
“砰!”
他关上了门。
宁格气得踹门:“开门!你干什么?把东西给我!”
姜行澜没理会,胳膊夹着白,开纸袋,见是几本笑话书,实在接受不了这个审美,也就善心大发,开门给她了。
宁格接过纸袋,扫一眼他胳膊夹着的白,气呼呼瞪着他:“别闹了!把白也给我,你不是很嫌弃它吗?”
“不嫌弃了。”
“我爱屋及乌了。”
随后,他又关上了门。
宁格气得爆粗口:“姜行澜,你就是个神经病!”
神经病把白扔到了大床上,随后,自己也躺了上去。他的大床除了一床灰色薄被,一个灰色枕头,就什么都没了。他不喜欢毛绒玩具,可扭头看一眼,又把它抱在了怀里。
“我是在救你。”
“不然,你就是被人扔垃圾桶的命运。”
“白?骗子还差不多。”
他给猪仔换了名字,捏着它粉色的鼻子,喃喃低语:“唉,骗子,你她什么时候会喜欢我呢?”
同一时间
宁格拎着纸袋,敲开了陈郁白的房门:“三哥,我回来了——”
陈郁白点了头,让开身子,没话,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纸袋上。
宁格顺着他的目光,看他似乎对自己带来的东西感兴趣,因姜行澜抢走白的不悦散去,笑着显摆了:“这是我给你挑的书。嘿嘿,你看看,喜欢不?”
她把书拿出来,仔细观察他的表情。
陈郁白看到书名,嘴角抽搐了下,惜字如金地了两个字:“送我?”
“对啊。我特意给你挑选的,保管你看着笑着,可有意思了。”
看在特意的份上,不喜欢也忍了吧。
“谢谢。”
“不客气。”
她很积极地把书放到书架里。
书架上的书各个大块头,都是精装版,纸质也是极好的,透着一股金贵气息。可那两本笑话书,很单薄,封面五颜六色,还是夸张的卡通人物,搭配在一起,那画面也是一言难尽了。
宁格恍若不觉,回过头,笑着提醒:“要记得看哦。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时候。”
“嗯。”
陈郁白应下来,看她要走,拦住了:“等等——”
宁格停下脚步看着他:“怎么了?”
陈郁白有些好奇:“为什么送我书?”
“就想送你啊。”
“挺好玩的,看着乐呵乐呵,别整天闷着。”
仿佛别人欠你钱似的。
后面这话她忍住了。
“我不觉得闷。”
他有些强辩的意味。
宁格也不拆穿,笑着摆摆手,正要迈步,又听他——
“要听钢琴吗?”
他在找理由跟“他”多话:“我新创作了一首曲子。”
宁格难得见他这么好脸色,自然是赏光的:“好啊。我听听。”
着,坐到椅子上,当起了称职的听众。
陈郁白开始弹钢琴,很活泼轻灵的曲子,像雨珠敲芭蕉叶,分外的清新可爱。不过,他不算专注,余光留意着“他”的表情,见“他”眉目舒展,一脸享受,才满意地笑了。
一曲终了。
宁格意犹未尽:“三哥,想过填词吗?”
陈郁白摇头:“我不会。”
“学咯。”
她见陈郁白给她好脸色,就想着开染坊了:“三哥,我们一起填词吧?”
一起做某件事,最能增进感情了。
陈郁白没拒绝:“你确定?”
“确定以及肯定。”
她是兴趣广泛的人,填词,就要填词了:“你再弹一遍,我录下来,多听听,看能不能填出来。”
陈郁白便又弹了一遍,这次比上次更用心了些,还修改了几个地方,听来有万物复苏的生机感。
宁格录下来,听了几遍,找了笔纸,喊他一起填歌词。
他们趴在桌子上,学生写作业似的交流起来。
从立意、主题到音韵、节奏,正聊得嗨,敲门声响起——
两人闻声看去,见是姜森站在门口。
“大哥,你回来了。”
宁格了声招呼,没动,解释道:“三哥创作了一首曲子,我们填词呐。”
见他没什么反应,又问:“要一起吗?”
姜森摇头:“你们忙吧,宁格,等你忙好,我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急不急啊?”
“没事,不急。你们先忙。”
完,就转身走了。
宁格觉得他怪怪的,让陈郁白先填歌词,自己去找他了。
姜森在房间里,面前的桌子上一堆文件,还有几本书,走近了一看,竟然是与商业有关的书籍。
宁格看得有趣,笑问:“大哥在忙什么?”
她明知故问了。今天签合同时,听姜行澜了,给姜森两家饭店,让他自行收购。
现在看来,估计就是忙收购的事。
姜森确实是忙收购的事,颇有点儿棘手。他在做生意上没有天分,也不擅长跟人交道,一看资料上的文字,就头痛,耐着性子看了两天,也快到极限了。
此刻,看“他”来了,觉得有了救星,可求助是需要勇气的,便闲聊似的出了声:“你怎么来了?”
“好奇你什么事?”
填词不是一会就能填出来的。
她还没灵感。
主要是想带陈郁白一起玩,才提出来填词的。
姜森不明细节,见“他”问及自己,便也如实了:“老二分我两家餐馆,我还没谈下来。”
“为什么?很难吗?”
“对方不同意。无论条件开的多好。”
“这样啊——”
她想着姜行澜的方法:“你先跟老板多聊聊,看他是怎样的人,然后,瞅瞅他也有没有什么软肋。”
姜森点头:“我知道。老二跟我了。可对方身体健康,事业顺遂,还是脚踏实地,老实肯干的人。”
不求财,不求其他,确实难搞了。
“你跟二哥了吗?”
“嗯。”
“他怎么的?”
“是没软肋,就制造软肋。没问题,就制造问题。然后还给我出了主意。”
“感觉是个馊主意。”
“对。他让我找几个地痞去店里砸点东西,或者聘请几个人去演个食物中毒什么的。”
“这不能做。违法乱纪了。一旦传出去,对姜氏集团不好的。”
“嗯。所以,还在想方法。”
这个方法也不是一时半会想出来的。
宁格见他忧心,便宽慰:“我明天跟你一起去看看吧。”
姜森立时高兴了:“好好。你聪明,头脑灵活,肯定能解决的。”
他其实更高兴能跟“他”一起做事。
听“他”今天跟老二签合同了,还一下签了三个,可把他刺激坏了。
宁格肯定心里很崇拜老二。
他不争气呐。
不过,宁格争气也是一样的。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嘛。
宁格见他心情好了,也不多言,又去填词了。
姜森跟着凑热闹,抢过纸张,看着上面两人胡乱写的歌词,欣赏不来,嘀咕道:“看不懂。什么意思?上下文都不衔接的。”
宁格听得直笑:“大哥,你语文阅读理解做多了吧?”
陈郁白也笑了,他一笑,气质都变了,很温柔静美,眼神发着光,右脸颊竟还有个可爱的酒窝。
宁格大为惊奇:“三哥,你有酒窝!我第一次见男人有酒窝!”
陈郁白:“……”
他立刻止了笑,恢复了严肃,朝姜森伸手要自己的歌词纸。
宁格分外惋惜:“别这样,三哥,你笑起来超好看。嗯~像我写的歌词。”
陈郁白听了,拿起她的歌词纸,酝酿了会情绪,清唱起来:“那是童年/芳草茵茵/我爬上枝头/把信放进春天的怀抱/阳光下/你朝我笑/漫天的蜂蝶飘飘摇摇/时光真好……”
他的声音还有些少年感,清朗朗的好听。
宁格放了录下的曲子,跟着他的歌声,摇头晃脑唱起来。
实话,一群非专业人员的自娱自乐。
但确实好听。
一些佣人听到了,围在了门口观望。
姜应伦下班回家,就听孙嫂兴冲冲起了这件事:“先生,少爷跟三少爷在楼上唱歌呢。您快去看看,唱的可好听了。天呐,我还没见过三少唱歌呢。”
重点是陈郁白唱歌了。
还跟宁格一起唱了。
姜应伦比她还激动,快步就上了楼。
佣人们看到他来,纷纷张口要喊人,被他一个噤声的手势止住了。
难得看到这兄弟三人欢乐的画面,怎么能破坏?
姜应伦站在门外,看着里面三人的自嗨,主唱的陈郁白还弹了钢琴,身体随音乐而舞动,脸上的明亮笑容足以驱散一切黑暗。他挥挥手,让佣人退下了。
姜行澜就在佣人身后,不知道站了多久。
“爸~”
“嗯。”
他招招手,带他进了书房。
父子两人在书房闲谈到晚餐时分,谁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隔天
宁格带着韩威跟姜森去东城区忙收购的事。
那家餐馆开在步行街,车子开不进去,三人便下了车。
走过长长的街道,在一个巷口,看到里面一群□□岁的孩子踢脾皮球似的踢着个瘦得可怜的流浪狗。那狗狗发出汪汪的惨叫声,让人不忍去听。
宁格不算多喜欢动物,可看到有人虐狗,也不能冷下心肠,装着没看到。她皱眉走进去,厉声喝住了:“别踢了!”
几个孩子吓了一跳,胆的撒腿跑了,胆大的还敢瞪人:“这是我家的狗。我它跟你有什么关系?”
一听就是熊孩子没跑了。
宁格懒得搭理他,让韩威把狗带走。
韩威听命,弯腰想去抱它。不想,狗狗很怕他,见他来了,汪汪叫着想躲开。可它被踹伤了,细瘦的两前肢估计断了,耷拉着,瑟瑟发抖的可怜。
宁格看得恼火,回头瞪那熊孩子:“以后不许再欺负动物!听见没?”
熊孩子并不怕,还吐舌头,做鬼脸。
宁格气得只想抽他耳光,可她是个大人,动手是不行的。可心头有火烧着,可难受了。她看到熊孩子身后还有两个孩子,便冲他们道:“你们也狗了吧?”
那两孩子忙摇头:“没有。/我没有!”
她满意地赞许:“做的好!我们要做个有爱心的孩子,不能欺负动物。”
着,她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百元大钞,在他们面前晃了晃:“因为你们没有欺负它,哥哥奖励你们。以后,见着有人欺负动物,要保护它们哦!”
“好的。”
两孩子眼珠子随着钱转,等拿到钱,立刻道谢了:“谢谢哥哥。”
熊孩子自是没有的份,伸手想抢,被一孩子推倒了,手臂磕在石子上,刮了一道血痕。他痛的想哭,可对上宁格的眼神,到底没哭出来。
宁格讨厌熊孩子,也不同情,只冷冷嘲弄道:“疼不疼?你疼,它也疼。同是生命,以后可长点心吧!”
完,也不管他什么表情,就转身走了。
“你先带狗狗去宠物医院看看吧。”
“好。”
韩威走后,宁格跟姜森去了待收购的餐馆。
一走进去,貌似老板的中年男人就嚷嚷上了:“哎,哎,伙子,你怎么又来了?我了不卖,不卖!快走!快走!”
那模样,跟赶叫花子似的。
宁格忍下怒气,一拍桌子:“点餐!”
现在十点钟,店里还没什么人。
老板看到“他”,顾不得赶人,笑呵呵送上了菜单。
宁格并不饿,随便点了两个菜,等上菜的时间里,就跟老板聊了起来:“听你,有人要买你的餐馆?”
“可不是。就他!”
老板没什么事儿,挺闲的,就指着旁边桌子坐着的姜森,跟“他”唠嗑了:“是姜氏集团的人。我就纳闷了,姜氏集团那种大公司,怎么会看上我们这样的店?”
“你是不相信?”
“不,后面我上网查了,那人确实是姜氏的少爷。”
“那为何不卖?价格低?”
“价格挺高的。不过,再高也不卖。”
“为什么?”
“卖了我能干什么?我啥都不会,就开个餐馆还成,收益不错,能养家。”
竟然无言以对。
这是个知足常乐的。
宁格不话了,一连三天,都来吃饭,吃了就走,偶尔闲聊几句,丝毫不谈收购的事。
姜森不明所以:“你这是干什么?不收购了?”
宁格笑道:“别急啊。我瞅机会呐。”
这三天她也不是什么都没做,而是透露了点其他餐馆的事。
人都有从众反应。
春雨润无声的道理。
期间,派人在餐馆周边发广告,将客流量吸引到了别的已经收购的餐馆,给他经营餐馆制造压力。
这个方法很有效。
老板看着客人一天天减少,营业额一天天下降,果然愁眉苦脸了。
在看到姜森来,也不再赶人了。
当然,还是没提卖餐馆的事。
宁格先提了:“近来生意不好啊。不知道姜氏集团考量这个因素,你想卖,会不会都卖不掉了。”
这话就让人有危机感了。
一想到餐馆能卖出的价钱在贬值,哪怕你不想卖,也觉得损失大了。
老板本就是个没什么文化的,听到这里,就慌了神,等宁格吃完饭,要走了,忍不住把人拦住了:“少爷,等等,我卖了。”
他再傻,也知道了宁格的身份。
宁格每天跟姜森同进同出,虽然不坐一个位子,可眼神的交会,传达着同一伙人的感觉。她也不怕老板看出自己的身份,听他要卖,没有惊讶,神色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笃定,总之,气定神闲:“好啊。”
“价钱方面……”
他搓搓手,红着脸,有点不好意思了。
宁格知道他的意思,笑道:“放心,还是原来的条件。”
“好的。好的。”
老板这才放心了。
宁格抬眼,示意姜森趁热铁,拿出合同,问他:“你要不要找个律师看看?”
老板接了合同,点了头,笑容憨厚:“少爷,您别笑话,我对这个真不大懂,得找人看看。”
“嗯。行。你尽快找人看,我明天来签。”
她爽快,摆摆手,就带着姜森出门去了。
姜森没想到她就这样把餐馆给收购了,坐上车后,好一通夸奖:“宁格,你真厉害,你怎么知道他今天会答应,还让我拿来合同,感觉能掐会算似的……”
宁格其实也没多少成算,可预感时间差不多了,就让他拿了合同,以备不时之需。谁想,老板真同意了。她自己也有些意外的。不过,装/逼还是要的。
“我跟你,姜氏集团就是块金字招牌。有了它,做什么都事半功倍。而且,我们是大资本,想吞并资本太容易了。像这种资本都算不得的私营业主根本抗衡不了。懂吗?你站在巨人的肩膀。”
“哦。”
他一知半解,似懂非懂。
宁格也没在意这些,有了好的开头,就开始攻克第二家餐馆了。
这家餐馆是个极有格调的民族风味的餐馆,老板是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她见宁格来了,招呼坐下,端上茶水,不等“他”出来意,就媚笑出声,提了条件:“我有个女儿,一心想学钢琴。如果少爷能服陈先生收我女儿当学生,这餐馆我白送也可以。”
宁格:“……”
她目瞪口呆:这也行?
可细想下来,陈郁白那名气,那在钢琴界的地位,真想收个学生,估计无数人抢破头皮想当。再,天才钢琴家陈郁白的第一个学生,就这个头衔,都够她在钢琴界有个好起点了。而这些,是无论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这老板娘可真够精明的。
宁格也不反感,相反,觉得很有意思:“我能见见你的女儿吗?”
老板娘点了头,看向楼梯口的方向,喊了声:“朵娅。”
没一会,楼梯口传来脚步声。
是叫朵娅的姑娘下楼了。
出乎宁格的预料,朵娅并不是十七八岁、别有心计的姑娘,而是个五六岁的女娃娃。她有黑色的自来卷长发,穿着粉色的公主裙,水灵灵的大眼睛,睫毛浓密纤长,配上那张红红的嘴,像极了可爱的洋娃娃。
这谁能抗拒的了?
宁格几乎是瞬间就喜欢了这个女娃,等她弹了一段钢琴,是陈郁白的成名曲《夜色渐浓》,就更加喜欢了。
收啊!
必须收!
这女娃一看就是个天才。
关键是太可爱了、太治愈了。
陈郁白如果能收这么个学生,肯定也会被治愈的。
她怀着这个心思应下了:“行,我回头跟我哥。成不成的,我尽力。”
“那我静候好消息了。”
老板娘觉得事情有戏,忙让女儿道谢。
朵娅有些羞涩:“谢谢姐姐~”
老板娘and姜森:“……”
宁格:“……”
什么情况?
被看出来了?
愣神间,老板娘笑着点女儿的鼻子:“喊错了。是哥哥。”
朵娅听母亲提醒,却不改口:“谢谢姐姐~”
“你这孩子!”
老板娘怕惹恼宁格,冷脸训人了:“是哥哥!快喊哥哥!”
朵娅见母亲训斥,鼻子一抽,委屈巴巴要哭了:“是姐姐啦,姐姐很香的。”
宁格:“……”
这马甲掉的猝不及防。
她怕姑娘童言无忌,忙阻止了:“不哭,不哭,来,姐姐抱~”
朵娅扑进她怀里,很乐意亲近她。
两人玩闹了好一会,宁格才告辞离开。
回别墅的路上,姜森问:“你真准备让老三收那个娃娃?”
宁格点头:“对啊。多可爱的娃娃。三哥肯定会喜欢的。”
“不会。”
姜森很笃定的语气:“老三最讨厌娃娃了。他举办个人钢琴演奏会,都不许人带娃娃过去的。就是怕哭闹、怕吵。”
宁格想到了朵娅的哭闹声,确实挺考验耐心的,而陈郁白恰恰是最没耐心的,她信心大减,但面上还是坚持:“我会让他喜欢的。”
作者有话要: 感谢支持。
很肥的一章呐。